我儿,大明首辅张居正 第60章

作者:李诗情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成长 轻松 穿越重生

  看着两只彩色的鸭,她也觉得有些伤眼睛。

  “罢了,你回去自己看看。”绣娘侧开脸。

  赵云惜瞬间生龙活虎,抄起绣样就跑。

  等回家后,练完大字,继续跟绣样搏斗。李春容在边上盯着看了半天,迟疑着问:“你们怎么还绣野鸭?”

  赵云惜悠悠道:“这是鸳鸯。”

  李春容尴尬地脸都红了,憋了半天,才讪讪道:“怪像的。”

  她都没看出来。

  赵云惜当然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丝毫不在意,温和道:“娘,你把鸡放着,我给你剁,明天我再去拿个砍骨刀,这样省力些。”

  “跟油条一样,我们在家炸半熟,去了过油,好得快。”

  李春容提起来做生意,顿时感兴趣了,她一再击掌:“你说的有道理。”

  “葛大娘子想跟我们一起去,她想卖芝麻烧饼,她家就有炭炉子,烤起来方便。”

  “去呗,她也是个要强的人,独身一人挺可怜,能做点事,也是好的。”

  “还有你小二婶……”

  赵云惜黑线:“你们要占领东街吗?”

  主要是她家赚钱了,邻居都看在眼里,难免想试试。

  庄稼人,从来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嘴里没粮兜里没钱。

  “想试就试,能不能赚钱,就看个人的缘法了。”

  *

  隔日,三更时分,赵云惜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跟着起身,帮忙剁肉、腌着,再备料,把油锅架上。

  第一天,准备了六只鸡,先卖着看怎么样。

  李春容心里十分没底,但闻着香喷喷的,又觉得肯定好卖。

  却不曾想——

  超级好卖。

  清早的油锅一架,喷香的味道出来,原先的熟客多看她两眼就认出来了。

  “咋不卖糯米包油条了?你们走了我们惦记很久。”

  “你儿媳和小孙子还没来陪你啊?”

  “这是鸡肉?炸了能好吃?”

  “买半斤送一两?”

  “来一份尝尝,你咋想出来这样做的?”

  众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聊着天,第一个妇人买了半斤,炸好的鸡肉上撒着秘制香料,那一瞬间更是香味扑鼻。

  “嘶……皮是酥的?好香?这是面糊还是啥?真香,肉好嫩!这么嫩的肉熟了吗?还淌肉汁,吸溜……”

  “再来半斤,带回家给老头吃。”

第30章

  “娘,这就是天街小雨润如酥吗?”白圭伸出小肉手去接游廊坠下的雨滴,又满怀忧虑问:“奶不会被淋吧?”

  赵云惜揣着手,明明才过三伏,应该很热的天气,但是一下雨,她却觉得冷极了。

  “推车上备的有雨布和蓑衣,对付小雨足够了。”

  听到这里,白圭才放心下来。

  雨中细雾升腾,将林宅衬得像仙境一般。

  “草色遥看近却无。”赵云惜想,古人的诗词是真厉害啊,远远看去草色青青,近看却稀疏地露出地皮。

  林子垣看看地,又看看天,半晌挠了挠头,他闻见烤鸡蛋糕的香味了!

  果然中午的点心是鸡蛋糕。

  赵云惜发现,现在鸡蛋糕已经变异了,她甚至吃到葡萄干、干果之类,变成了奢华版。

  果然不管啥东西吃上两回,他们就要改良。

  吃完后,抱着白圭撑着青竹伞回竹院,青竹被雨打湿,竹叶沙沙作响,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竹叶隐在雾里,幽幽明明。

  但赵云惜不喜雨天,会让她有一种郁结沉重的情绪翻涌。白圭倒是喜欢,难得调皮地伸手去接雨玩。

  等放学时,雨停了,赵云惜看着面前泥泞的小路,有些纠结地穿上木屐,林子坳提议骑马走,或者住下,但赵云惜不会骑马,也不肯住下。

  她踩着泥巴往前走。

  背着白圭,不让他身上沾泥。

  小小的人儿趴在她背上,带来温暖的触感,白圭奶乎乎道:“娘,让我自己走,白圭重了,娘会累。”

  “不累。”赵云惜缓缓吐出口气,她力气大,背着三岁半的小娃跟没事人一样。

  但脚下的路不好走,她要克服泥点子甩到衣服上的情绪,和控制脚下不要打滑。

  远远,看到有人赶着小骡子走过来,她多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

  小白圭倒是眼尖:“奶奶~”

  他脆爽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对面的一人一骡,速度明显加快。

  “娘,你怎么来了。”赵云惜连忙问。

  “我一看下雨就说来接你们,套了车说你俩都好坐,结果那车轮老是滚泥,我送到村头你庆爷家,耽误了一会儿。”

  李春容后背都湿透了。

  赵云惜心中感怀,让李春容抱着白圭坐骡子,她却不肯,说自己已经一身泥,让她坐。

  两人争执片刻,天边又翻滚起黑云,赵云惜只得作罢,连忙抱着白圭上骡车,三人一道回家了。

  “快走,甜甜还在家里,我让福米看着她。”

  “那快些走,孩子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好在离得不远,三人一道回家,刚一开院门就听见小狗汪汪地叫声,赵云惜心中一紧,抱着白圭就翻身下来,让他立在前院,连忙去找福米。

  就见——

  甜甜小脸上黑灰、白面随机排布,两个小揪揪也歪了,福米正咬着她小揪揪往外拽。

  吓得赵云惜心都不跳了。

  “福米!你干什么!”她顺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把它的嘴拍开,去检查甜甜有没有受伤。

  发现没事才松了口气。

  “干啥?”

  她拎着福米的耳朵凶:“欺负甜甜干啥?”

  结果一抬头,就见厨房被弄得一团乱,面撒了半袋,灶还在往外冒烟。

  她突然琢磨出味儿来了。

  怕是福米要救甜甜,才咬着她小揪揪往外拽。

  甜甜抠着小手,眼巴巴地看着她:“娘……娘……不、打。”

  赵云惜摸摸她的脑袋,和李春容进厨房一看,约摸是她想学着做饭,结果弄得比较惨烈。

  “你饿了吗?那等等哦,我跟你奶现在做饭吃。”

  赵云惜摸摸甜甜的头,又亲亲福米的头,刚才白挨一巴掌,再去把白圭抱回来,这才开始做饭。

  “不……不……”甜甜急得眼眶红红,却张不开嘴,恨恨地抿着嘴巴。

  “没事,我知道甜甜宝宝是想让娘、奶、哥哥回来就有饭吃,对不对?你还小,做不来很正常,不必懊恼。”

  赵云惜安慰她,这孩子也是实诚。

  她择菜,李春容和面擀面条,两人很快就做好了,给他俩打了荷包蛋。

  “快吃吧。”赵云惜道。

  白圭捧着比他脸还大的碗,愉快地吸溜吸溜,还碰碰身旁的甜甜,美滋滋道:“妹妹快吃,好香。”

  甜甜腼腆一笑。

  赵云惜看着俩小孩吃得香,就露出笑容来,这才腾出空问:“今天卖炸鸡怎么样?”

  说起这个,李春容就上劲,她捧着钱匣子过来,笑眯眯道:“跟你上回的定价一样,半斤二十二文,再送人家一两,我带了有六只小公鸡,净肉十八斤多,偶尔再给人家添一块,下来也卖了七百文!天呐!七百文!六只鸡总共花了三百文,这都能赚一半多了,我爱卖炸鸡。”

  一把铜钱放在钱匣子里,响的声音简直悦耳动听。

  赵云惜极喜欢听。

  “你大伯要给你抽份子,我要不要也给你抽?”李春容兴致勃勃道。

  赵云惜懒洋洋地喝着面汤:“娘,你跟我分这么清,我会伤心的。”

  看着她眉眼间盈满笑意,李春容只得作罢,现在家里不愁吃喝,而且她发现摆摊的进项不错,有了盼头,对钱就抠得没有那么死,对身边人也会更加宽容。

  等吃完饭,赵云惜要去洗碗,被婆母拦了,说她读书也好绣花也罢,不能把手给弄糙了。

  “没事,多抹点面脂。”她随口道。

  李春容仍然不许:“你娘老了,糙点就糙点,但你和文明还年轻,他下场考科举,万一考上了,你就是举人娘子,跟着他去做官家娘子,可不能伸出一双大粗手。”

  再者有更深层次的,她作为婆母不好说,小娘子供着男人读书,他们是飞黄腾达了,可转头来嫌家里娘子糙,这样的男人多的是!

  她是当娘的自然不怕,可云娘不是,她也不敢说自己儿子就不花心。

  村里就有一户花花肠子,后来赚了些钱,喜欢上一个当垆卖酒的寡妇,那寡妇细软的身段杨柳的腰,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可贴心了,纵然比那同村大了几岁,他却迷得不行,险些为了寡妇要休了他娘子。

  幸而那寡妇一心只想卖酒,不想为男人舍弃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