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去!”她一听就兴奋。
起来喝了粥,背着背篓,牵着小白圭、甜甜的手跟在李春容身后。
“能摘多少啊?”她问。
“一文钱三斤,随便你摘。”李春容回。
“价钱便宜,那多摘点,我最爱吃橘子,没事就想炫俩。”赵云惜觉得这价钱很不错。
等到地方后,发现这橘子园到处都是人,老板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
“柑子要吗?”李春容看着黄澄澄的柑子也不错。
“要。”赵云惜回。
浓绿的枝叶间,一个个橘黄的橘子像是小灯笼,挤挤挨挨,长得极好,她咽了咽口水,已经能想到吃着晶莹果肉的酸甜滋味了。
“我们多囤点橘子,等到冬天时,升着小炉子,煮着茶,边上烤着板栗、橘子,别提多惬意了。”
赵云惜想想就觉得爽。
所以花生、红薯、土豆什么时候能传入中国,万历年间能有红薯了吧……但愿她能活到看见红薯,她肯定会很感动。
冬天有烤得软糯香甜的红薯,何其有幸。
“成,那多弄点。”
“风高榆柳疏,霜重梨枣熟,梨子和枣子也熟了,这两天我们也多买点,放在地窖里,想吃就掏一点出来。”赵云惜抱着白圭,教他选橘子。
他今天没穿襕衫,而是短打小衫,显然是做足干活准备的。
小白圭嘿呦嘿呦摘橘子,小脸都憋红了。
“成呀,柿子不用买,咱家有,这时候还是青的,干涩,你要想吃,我们懒点柿子吃。”
两人絮絮地说着话,小白圭摘,赵云惜接,没一会儿就摘了一筐。
两大背篓竟才要二十文钱。
“这两筐差不多上百斤了。”橘园老板笑眯眯道:“我们这橘子是上百年的老品种,甜度高,一点点酸,可好吃了,回家放地窖里,能吃到来年开春,柑子更甜一点,汁水也多,好得很,你们多囤点,这一开园,要不了十天就没了。”
他都没体验过摆摊卖橘子的滋味,周围的乡亲父老都来买完了,根本不给他留机会。
橘园老板傲娇地想,收下一把铜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还不用摘橘子。
嘿。
赵云惜瞧着这么大的橘子园,突然灵光一闪:“你之前是不是卖过橘子花、橘子叶?”
橘园老板震惊:“你咋知道?”
她笑了笑,想来这么大的橘园,银楼老板不可能放过不薅羊毛。
“这一片明显枝叶稀疏,橘子饱满圆润,大了很多,显然被折过枝叶,那边树枝密实,橘子也偏小,光照不透,北边的橘子还有些青,可能就是原生态。”
赵云惜仔细观察过。
橘园老板捧场地竖起大拇指:“这位娘子懂得真多。”
四人慢慢往回走。
等回家后,就见张文明在门口择菜,张镇在张望。
“我想带着龟龟去里正家喝酒。”张镇扛着白圭就走。
赵云惜又拿了箩筐来,把橘子整理好,把叶子捋掉,摆放整齐,有破损的部分,就拿出来,近期吃掉就好了。
“东台有家菊花应该开了,下午去摘菊花回来,多摘点。”李春容潜意识觉得,儿媳应该喜欢。
“好~”赵云惜应了一声。
“酿点菊花酒,还能炸菊花吃,再包个菊花肉馅儿的饺子。”李春容已经想好怎么吃了。
赵云惜没吃过,有些期待。
“不苦吗?”
“菊花有股微苦的清香味,好吃,你放心就是。”
赵云惜点头,只要说好吃,她就想尝尝咸淡。
中午张镇和白圭不在,就他们四人,也认真地做了萝卜丝猪肉渣馅饼儿,很香。
下午,太阳正好。
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赵云惜提着箩筐,往东台方向去。
漫步在村路上,路边的小草不知不觉间从嫩绿变得枯黄。
“娘!~”
远远一道模糊的声音,却让赵云惜猛然抬眸,她想起白圭在里正家,就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
就见白圭颠颠地跑过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挂满兴奋,手里还拿着鸡腿,小嘴巴油汪汪的。
“我坐在门槛上吃鸡腿,等着你呢。”没想到真的看到了,但他娘好像没看见他,没关系,他会喊。
赵云惜俯身将他抱起,掏出棉帕给他擦手,随口道:“赶紧吃,食物不要拿在手里。”
“给娘的,我没舍得吃。”白圭眸子亮亮的,把鸡腿递过来。
赵云惜心里感动地厉害,轻轻咬了一口,笑着道:“好了,娘吃了,剩下的白圭帮我吃掉好不好?”
小白圭这才啊呜啊呜把鸡腿吃了。
“你去跟你爷说一声,你出来了,省得等会儿找不见着急。”赵云惜拍拍他。
他去了,片刻后又回来。
两人便一道往菊园去。
小白圭挂在娘亲怀里,快乐地像只小麻雀,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爷爷能让我站在他肩膀上,真厉害。”
“锁儿也去读书了,说要考秀才。”
“铁柱也去,但是人家不收。”
他趴在娘亲耳边小声嘟囔,恨不能连中午的菜单也说了。
“娘,想你了。”他奶里奶气道。
赵云惜拍拍他的屁股,孩子嘴巴甜得她心肝颤。
“娘,你中午有没有想我?”他歪着脑袋问,目光灼灼。
赵云惜摇头失笑,用指尖戳戳他圆滚滚的龟屁,无奈道:“龟龟崽,娘当然想你。”
时下讲究含蓄,就算心里百转千回抓心挠肝都要想死了,也要矜持地住口。
偏他年岁小,把想挂在嘴边上。
赵云惜:啧。
她还是没忍住笑了笑,和他一起往村外走去。
离菊园还有段距离,都能看到大片的黄色,她看了一阵,觉得有些不对:“这不是林宅的菊园吗?”
“是吗?”张白圭倒是不知道。
果然两人提着篮子走近了,守门的门子认识小白圭,多看了两眼,不确定地喊:“是不是张小少爷?”
张白圭盯着他看了两眼,不确定问:“刘二?”
刘二点头,连忙打开篱笆,让两人进去,笑着道:“尽管摘就是,马上开败了,东南角开得正好,老爷说让我摘点给你送去,刚摘了一篮子呢。”
他指了指地上的篮子。
“我们自己摘。”赵云惜说了一声,就找了一片开始摘。
盛开的菊花带着清香味,特别好闻,大片大片的菊花很漂亮。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小白圭叉腰唏嘘。
赵云惜觑了她一眼,看得出来是真的在认真读书,连这都知道。
“你喜欢这句?我也喜欢,还喜欢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赵云惜笑着回。
小白圭在认真干活,一朵菊花两朵菊花,他人小手小,那些娇嫩漂亮的花朵快比他手掌都大了。
“娘,菊花是种来吃的吗?”
“这种是可食用的菊花,还有比较珍贵的品种,可能就只用来观赏了。”
“菊花香味好闻。”
“你喜欢?这个味道确实很特别。”
“那折两支长的,摆在床头。”
赵云惜和白圭聊天间隙,挑了枝开得好的,折下来,簪在龟龟的小揪揪旁,她打量片刻,不住点头:“不错不错。”
明时有簪花传统,张白圭并不排斥,只是亲自挑了一支,也要给她簪上,还振振有词。
“礼尚往来,有福同享。”
赵云惜微微垂首,静静等着他给簪花。
小白圭:“哇哦!娘亲是菊花仙子。”
赵云惜见他肉嘟嘟的小脸蛋上满是震惊,笑眯眯地捏捏,又给他挑了一朵小点的。
“我儿,好看。”
“真好看。”
她不住口地夸赞,越看越喜欢。
简直喜欢死了。
恨不能抱住白圭啾啾两口。
“娘子!白圭!”菊园外,张文明过来接两人,远远地就看到母子俩笑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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