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禅猫
确定了，他闺女不但吃不了认字的苦，连修炼的苦也吃不了。
再看粉嘟嘟的一小团，嗯，这么小点儿，吃不了苦才正常。
“爹爹虽然没带过孩子，但爹爹看得懂你这眼睛里在想什么。”厉九殊说。
岁岁惊奇地瞪大眼睛，“爹爹好聪明！那爹爹，你看看我的眼睛，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她用双手把眼皮撑大，让爹爹看得更清楚。
厉九殊不假思索，“想你娘亲。”
“爹爹好厉害！那现在呢？”岁岁扭过头去眨了眨眼睛，又转回来，继续扒开眼皮。
厉九殊把她的小手拿下来，“想爹爹。”
“嘻嘻！错啦！岁岁想吃棉花糖！”岁岁超大声，眼里超期待。
厉九殊挑眉，“那你说想爹爹，爹爹考虑让你吃到棉花糖。”
身后默默跟着的边云：……
虽然不否认这位神通广大，但是吧，还真不一定做得出来岁岁口中的棉花糖。
岁岁立马改口，扑进爹爹怀里，“想爹爹！最想爹爹了。”
厉九殊拍拍在他怀里快拱成只小虫子的小家伙，看向边云。
边云：……
“回仙尊，小的也不懂这棉花糖怎么做。”她都没见叶挽做过，就算见过也未必看得懂。
厉九殊：……
他不信灵髓他都能捏成糖，还做不了一个棉花糖。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岁岁依赖地趴在爹爹怀里，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用小手轻轻拉开她爹爹的耳朵，悄悄说：“爹爹，我偷偷告诉你哦。娘亲说我是天上掉下来的，跟下雨一样，下到娘亲肚子里，然后娘亲嫌弃肚子大不好看就把我生出来了。你以后在天上不要再往下面乱扔小孩啦，万一没掉进娘亲肚子里怎么办？”
厉九殊：……
这就是为何岁岁执着于把他当老天爷的原因？
厉九殊脑海里浮现出叶挽替边云讨药时的狡黠。
难怪他闺女这么古灵精怪，敢情是打小被她娘忽悠多了。
“放心，爹爹只会有你一个小孩。”厉九殊把喜欢扒拉他耳朵的小手抓在手里，能有她一个已经是意外惊喜了。
“我也只会有你一个爹爹。”岁岁也正着小脸保证。
厉九殊忍不住笑，“除了我这个亲爹爹，你还想有几个爹爹？”
“还有后爹爹呀。村里大娘们说娘亲要是改嫁了，岁岁就有后爹爹。娘亲变成后娘，岁岁就会变成没人爱的小孩，吃不饱，穿不暖，没有漂亮小裙裙穿，还要给弟弟妹妹洗尿布。”
岁岁掰着小手指说，一边说还一边思考有没有落下的，瞧得出来是一点儿也没吓到。
但厉九殊光是想想那画面，就想让那些人开不了口。
“那你怎么不怕？”厉九殊低头问。
岁岁叉腰，“因为娘亲把那些大娘们骂得不敢说啦！娘亲还说，岁岁的爹爹长得世上最最好看，没有爹爹长得好看的，娘亲瞧不上，所以不会有后爹爹。”
说完，岁岁的小手在爹爹脸上画画点点，嘴里嘟囔：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
“不错。”厉九殊再次把不安分的小肉爪抓在手里。
因为没设结界，边云耳力又好，众所周知，岁岁的悄悄话并不很悄悄，所以边云听了个全。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前边抱着孩子闲庭信步的仙尊。
这声‘不错’也不知道是说叶挽眼光不错，还是承认叶挽说的，他是世上最最好看的话。
……
这个秘境是厉九殊炼制来等着神树离开后自己用的，以他的性子，要么不炼，要么就炼到最好。
里面花费了他大部分的存货，每一处都花了心思炼制，原是等着慢慢往里填东西，没想到却成了他下界见闺女的路。
秘境投入到小世界会自动降级，仙气化灵气。
这里面的宝物都是厉九殊用好东西跟其他人换的最次的，哪怕是仙界最次的，到了下界，每一件都能以此界最高品来论，相对的，要想获得，过程也比较凶险。
不过，好歹是送给闺女的秘境，厉九殊设定这里面，夺宝可以，不能见血，一旦见血就会被传送出去。
开始没人知道这个规定，等看到不少人莫名其妙被传送出去后，大部分人渐渐反应过来了，都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受伤。
既要打斗厮杀，又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实在是太难了，但相对的，获得的宝物都很可观。
……
厉九殊广袖一挥，卷上边云他们，抱着岁岁来到一个充满童趣的地方。
这里是厉九殊特地给闺女留出来的。
有星河跷跷板，悬浮在一片星河之下，坐上去上下摆动时，抬手可够到头顶星河，实现手可摘星辰。
当然，这星辰不是真的星辰，而是宝物幻化。
虹彩泡泡群，由九色鹿的毛发化成的巨型泡泡，每个泡泡包裹着缩小的仙界盛景，戳破一个泡泡可能会获得宝物，也可能反过来被泡泡追着跑。
还有云上旋转木马，悬浮在灵气笼罩的云海之上，由十二只云锦兔负责牵引，座椅在云朵之上，启动的时候带起周围的灵气，形成一道道光带，绮丽又梦幻。
岁岁看着这个超出她想象的地方，瞬间忘了棉花糖的事。
她看了看跷跷板，漂浮滚动的大泡泡，还有在云朵上转圈圈的小白马。
这些她都想玩，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地上的挖宝池。
她要给娘亲挖宝，先挖宝再玩。
岁岁带着小伙伴们冲进挖宝池。
池里堆着柔软的星河细沙，小孩子赤脚踩在上面也不会硌脚。
岁岁先是被柔软的沙子吸引得爱不释手，坐在沙堆里，手捧沙子，看着带着星光的沙子从指缝间滑落，差点忘了要挖宝的事。
厉九殊看岁岁玩得乐不思蜀，全然忘了刚和娘亲分开的难过，也忘了他这个爹爹的存在。
他缓步上前，站在池边上，看着一下子玩得浑身都是沙的岁岁。
厉九殊想过小家伙最喜欢的会是旋转木马，彩色泡泡，没想到竟然是挖宝池。
这还是他见地方太空旷，最后临时随意添上的。
“岁岁为何
先选的是挖宝池？“厉九殊蹲下身问。
“给娘亲挖宝！”岁岁头也不抬地说。
厉九殊心里有点酸，“爹爹的呢？”
“爹爹也想要吗？那我也给爹爹挖一件。”岁岁完全不知道爹爹吃醋了。
厉九殊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抚到，他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那你挖吧，爹爹要进你空间瞧瞧，你让爹爹进去。”
“大石头空间吗？那爹爹进去吧。对啦！”
岁岁想起什么，小手拉住爹爹的大手，一下子就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岁岁就带着爹爹站在小空空面前，“小空空，我带爹爹来看你啦！你看，这是我爹爹。”
厉九殊看着这棵还没他腰高的破空神树，一时无法把它跟昔日那遮天蔽日的神树联想在一起。
神树契约共生每万年归于混沌，并不是说从幼苗开始生长，而是没了记忆，力量也削弱，从懵懂开始。
或许是天道限制，也或许是自我保护，神树有灵智，却从不跟契约者沟通，仿佛只是提供一个空间，一个神通能力的工具。
“那我也要喊爹爹吗？”小空空同样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你想喊吗？你要和我一起长大，我爹爹也可以是你爹爹。”岁岁说完，昂头征求爹爹的同意，“爹爹，可以让小空空喊你爹爹吗？”
“不可以，爹爹说了只有你一个孩子。”厉九殊将小团子抱起来，这声‘爹爹’不是谁都能喊的。
岁岁眨眨眼，“那小空空喊爹爹什么？”
厉九殊看向神树幼苗，“喊九殊仙尊吧。”
岁岁立即从爹爹身上下来，上前用小手摸了摸小空空长长的叶子。
“小空空，对不起，你不能喊爹爹了，要喊九叔叔。叔叔和爹爹也是一家哒，我们还是一家。”
厉九殊：……
如何跟不识字的小崽崽解释不是她这个“叔”。
第56章 爹爹，你要虐待我吗？……
“九叔叔。”小空空迟疑地喊。
厉九殊想到过去自己对神树说话，神树爱搭不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得神树喊一声‘叔叔’，可惜神树没了过往记忆。
他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上面的封印，将里边一块指头大的息壤，以仙力化成流沙没入神树根部。
小空空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入根系，催着它成长，忍不住伸展枝条。
“你可控制这空间里的一切，有什么能助你快速修炼的，都可以拿来用。岁岁还小，不爱修炼，你便辛苦些早日进阶反哺给她。”
“我会努力的。”小空空摇曳着长叶回应。
她也想快些化形，到时候就可以出去和岁岁一起玩了。
岁岁揪着小手手有点心虚。
她把小空空当妹妹的，她这个做姐姐的，应该要照顾妹妹，现在修炼这么累的事却让妹妹做，是不是有点不对呀。
那要不，要不，岁岁还是先做妹妹吧。
这么想着，岁岁又把自己想通了，等岁岁以后长大了，变厉害了再做姐姐。
厉九殊可不知道小家伙想了什么，只知道她看着神树小表情有点愧疚，皱着小眉毛好似有什么为难的事，片刻，脸上又立马放晴了。
“小空空好棒！下次我们跟娘亲一起修炼哦。”岁岁摸摸小空空的叶子，以为修炼是可以在娘亲的陪伴下一起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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