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当厂长 第18章

　　李副厂长交完礼金之后，就带着李泽兰去了文厂长的面前。

　　文厂长看着李泽兰说道：“老李，这就是你的女儿吧！长得可真是亭亭玉立，你有这么一个知恩图报的女儿，以后可要享福了。”

　　李泽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段时间她承包了食堂的淘米水，天天用淘米水洗脸，就是为了让脸能够白一点。

　　她刚来四合院的时候，就跟难民一样，现在气血上来了，皮肤也白起来了，看起来就不像营养不良的人了。

　　宣传部的科长认同地点了点头，无奈道：“可不是嘛！谁不想要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儿，不像我家臭小子，天天吼着要上工农兵大学，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文厂长哈哈大笑道：“好歹没有吼着要当知青。”

　　“那倒也是。”宣传部的科长话音刚落，就想起了李副厂长儿子的事情，他尴尬地笑了笑。

　　李副厂长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心中痛骂不懂事的李廷玉，害他在其他人面前丢脸。

　　李泽兰笑着打圆场道：“不管是上工农兵大学，还是当知青，都是为了更好地建设祖国，殊途同归，两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觉得呢？”

　　文厂长等人都附和李泽兰的话，不附和不行啊，要是传出去他们认为当知青不好，上面的领导可是会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的。

　　李副厂长对李泽兰说的话很满意，就是要说得他们哑口无言，就知道欺负他嘴笨。

　　李泽兰没有打蛇上棍坐在李副厂长的身边，而是坐在了其他桌子上，那一桌坐得都是轧钢厂的领导们，她就不厚着脸皮坐下了，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她顺便帮养母占了一个位置，避免养母忙完后找不到位置坐。

　　文厂长见李泽兰离开之后，调侃道：“你这女儿可比你的儿子狂多了。”

　　李副厂长冷哼一声，不屑道：“我可不知道什么叫狂，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你觉得她说得话没有道理嘛？”

　　其他科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两位领导，他们可不想当殃及池鱼的那个池鱼。

　　文厂长的脸色黑了一下，然后想起什么，哈哈大笑道：“挺有道理的，你儿子当知青也是为了建设祖国，不像我儿子，只能在大学里面当教授，培养祖国的花朵。”

　　李副厂长：“……”该死！拼不过儿子。

　　一个小时后，天色渐晚，太阳即将下班，大妈们陆续把菜端上来了的。

　　一共有八个热菜五个凉菜，还是挺丰盛的，有四喜丸子，干蘑菇炖鸡，荠菜饼，菠菜猪肝汤等等。

　　李泽兰舀了一碗鸡汤慢慢喝，土鸡鸡汤喝起来就是鲜，不需要任何调味料，放一点去腥的葱姜就已经很美味了。

　　她正吃得欢的时候，从前面传来了哭喊声，大家不为所动，肉可比热闹重要多了。

　　李泽兰想了想，还是离开座位，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田珍也没有叫李泽兰不要去凑热闹，而是默默地往李泽兰的碗里夹菜，避免李泽兰因为离开吃不到肉。

　　李泽兰来到哭声的源头，她还以为是小孩子哭，没想到是一个女人哭得死去活来的，双手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小孩的脸色发紫，呼吸困难，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此时，她的耳边也传来了各种各样的讨论声。

　　“现在该怎么办啊！二蛋妈也是的，粗心大意，怎么能让孩子偷吃喜糖呢！弄得二蛋咳也咳不出去，扣也扣不出来。”

　　“我有个亲戚家的小孩，就是因为吃花生卡住了，然后不幸去世了。”

　　“大好的日子，发生这种事，真是太晦气了。”

　　“有没有医务人员？”马科长看着自己闭上眼睛的孙子，焦急地询问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无能为力，轧钢厂的医生虽然站了出来，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想办法对孩子实行催吐，看看孩子能不能自己吐出来。

　　李泽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从医生的手中接过孩子，开始对孩子实行海姆立克急救法，她现在也顾不得考虑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得失，孩子的命比什么都要重要。

　　医生愣了一下，然后焦急地大声喊道：“你不要乱折腾孩子，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其他人见状，连忙说道：“马科长，快点把孩子抢回来，可不能交给莫名其妙的人乱动。”

　　“怎么能这么折腾孩子，我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疯子是谁呀！又不是医务人员，怎么能如此残暴的对孩子，都快把孩子打死了。”

　　大家对于李泽兰的举动，十分不满，对李泽兰的行为骂骂咧咧，她们也不敢出

　　手抢孩子，万一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们可就吃不着兜着走了。

　　文厂长听着大家反对的话语，也加入到了阻止李泽兰的队伍当中，他一脸严肃地说道：“李泽兰同志，我真的你救人心切，但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比较好，你不用强出头，这里有医生的。”

　　李副厂长一听这话，可就不高兴了，他连忙反驳道：“医生有用，我家圆圆就不会出手了，难道要我们一群人看着医生手足无措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文厂长无奈道。

　　李副厂长依依不饶道：“话不是这么说的，那该怎么说。”

　　即使在这种紧要关头，两人也依旧没有忘了斗嘴。

　　医生看着这轰轰的场面，感到头痛，他正准备强回孩子的时候，马科长出手阻止了医生，义正言辞道：“我相信李泽兰同志不是那种没有成算的人，既然她敢站出来，就代表她有底气救我的孙子。”

　　此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孩子的家人都同意了，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小孩妈紧紧的地盯着李泽兰，把自己的全部期望都放在了李泽兰的身上，只要能够救回自己的孩子，她愿意折寿十年。

　　李副厂长心虚地低下了头，他对李泽兰可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只能在心中祈祷李泽兰千万不是在胡闹，要不然这件事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李泽兰对于这些话都充耳不闻，她不停地向上挤压小孩的腹部，持续了十几下之后，小孩终于吐出了那颗硬糖，脸色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并且开始害怕地大哭了起来。

　　大家听到孩子的哭声，纷纷笑了起来。

　　医生一脸歉意道：“李泽兰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怀疑你的举动，刚刚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对不起。”

　　此时李泽兰也松了一口气，终于有心思关注其他事情了，她拍了拍医生的肩膀，笑着说道：“没事，你也是过于担心小孩的安危。”

　　围观群众也七嘴八舌地跟李泽兰聊天。

　　“李泽兰同志，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轻而易举地把硬糖弄出来。”

　　“要是我亲戚家小孩卡住的时候，也能遇见李泽兰同志就好了。”

　　“李泽兰同志，对不起，我们想茬了，不应该那样说你的。”

　　“没事，你们都是为了孩子好，我理解你们。”李泽兰表现地十分善解人意。

　　毕竟不善解人意也没有什么用，她又不能因为几句话就把他们搞进牢里，还不如微笑面对，至少能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自己也能有一个好名声，也不算白挨这顿骂。

　　李泽兰表现得越大方，他们就越愧疚，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好心救人，还被他们冤枉了。

　　文厂长也十分尴尬，毕竟他也是不信任李泽兰的人，真不知道李副厂长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比她女儿有脑子多了。

　　虽然他的女儿比不过李泽兰，但是他的儿子可比李副厂长的儿子优秀多了，而且他的儿子数量还多。

　　与此同时，小孩妈紧紧地抱着小孩，感受着孩子的体温，她差点就要失去孩子了，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都说了让你不要吃喜糖，你非要吃，现在好了吧！差点去见了阎王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听话……”

　　李泽兰出言提醒道：“还是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到喉咙。”

　　小孩妈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还未等她走路，她就晕了过去，马科长眼疾手快地扶住自己的儿媳妇。

　　医生连忙检查了一下小孩妈，得出结论道：“可能是因为心情大喜大悲导致的。”

　　马科长一锤定音道：“马上送她们去医院，能麻烦李泽兰同志也跟我们一起过去嘛！万一发生了特殊情况，也能多一个人搭把手。”

　　“当然，我很乐意。”李泽兰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这可是让马科长欠下她人情的好机会，她连小孩都救了，自然也不会缺送小孩去医院的时间。

　　李副厂长也默默地跟在李泽兰的身后。

　　等田珍知道发生了这么凶险的事情时，李泽兰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她小声嘀咕道：“早知道我就跟在圆圆身后了，一群坏了良心的人，看圆圆年轻，就使劲欺负她，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大妈，大爷们尴尬地笑了笑，他们当时就不应该多嘴，他们见田珍拿着一个装着满满当当饭菜的碗。

　　知道里面是给李泽兰同志装的饭菜后，他们才想起来李泽兰同志还没有吃完饭。

　　但就在他们准备也夹一点肉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没有放的空间了。

　　其中一个大爷十分机智地拿了一个新碗过来，准备给李泽兰同志夹肉，田珍连忙拒绝道：“你们太客气了，我知道你们的好心，我来夹就行了，不劳烦你们动手。”

　　大爷，大妈们沉默了。

　　田珍一点都不客气地在饭桌上夹肉，他们都骂了李泽兰一顿，她夹点肉完全没问题。

　　最后，田珍带着满满三大碗肉回家，满载而归。

　　另一边，经过轧钢厂医生系统的检查，小孩和小孩妈都没有什么大碍，李泽兰见事情结束之后，就准备跟着李副厂长离开医院了，马科长一直说着感谢的话语。

　　“马科长，不用这么客气，这点小事不要放在心上。”李泽兰安慰道。

　　马科长真心实意道：“多亏了有你，要不然好好的家，怕是要毁了，你可是救了一条人命啊！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等我孙子身体恢复正常后，我亲自带他上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以后要是遇见了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好。”李泽兰看出马科长不是在说客气话，于是她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之前着婚宴上的医生，满脸笑意地走到了李泽兰的面前，小声地询问道：“李泽兰同志，你怎么知道用那种举动可以救被喉咙卡住的小孩啊！”

　　“这是海……”李泽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海姆立克急救法是1974年被发明出来的，她不能说出海姆立克急救法这几个字，至少现在这个急救法不能跟外国人扯上关系。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泽兰，等着李泽兰的下文。

　　李泽兰抿了抿嘴，瞎扯道：“我小时候看路过的游医用这种方法救过一个小孩，刚刚情况紧急，我下意识就用了这种方法，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不尝试永远没有用。”

　　马科长鼓掌道：“李泽兰同志说得很对，做人就是要这样胆大心细。”

　　医生原本还想多问几句，但看着李泽兰一脸疲惫的样子，还是放弃了询问，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累了。

　　他一脸郑重道：“李泽兰同志，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请允许我明天上门拜访你。”

　　“你随意。”李泽兰笑着说道。

　　回家路上，李副厂长一直在夸奖李泽兰，今天让他大出风头了，而且还让外贸部的马科长欠下他们家一个人情，如果以后他想要当厂长，马科长看在今天这件事情的面子上，也会替他说话的。

　　李泽兰看李副厂长心情挺好的，原本想提养鸡厂的事情，但是考虑到他们都没有吃饭，饿着肚子讨论这些事也不好，还是吃完饭再讨论比较好。

　　两人回到家中，李副厂长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三碗肉，皱着眉头询问道：“这是？”

　　田珍得意洋洋道：“我知道你们还没有吃饭，特意替你们打包回来的，他们说圆圆的坏话，我就让他们少吃点肉，免得吃多了，嘴巴臭。”

　　李泽兰看着李副厂长的脸色不对，正准备站出来打圆场的时候，就听到李副厂长喜气洋洋地说，“还是你机智，我回来的路上还

　　一直后悔没有吃完饭再看热闹的，本来想着今天亏了，没想到你居然会打包回来，怎么没有多打包几碗回来？”

　　李泽兰：“……”看来还是她低估了这个年代人的节约。

　　田珍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解释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怎么好意思拿太多了，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认可道：“那倒也是。”

　　说完话后，田珍去厨房拿了五个白面馒头，对着两人说道：“我之前把馒头放在锅里温着，你们现在趁热吃。”

　　李泽兰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馒头开啃，她是真饿了，白面馒头就是好吃，她现在已经不指望天天吃白米饭了，就想天天吃白面馒头。

　　吃完饭后，李泽兰跟李副厂长一起洗碗，李副厂长笑眯眯地说道：“今天我们可是赢疯了，不仅让马科长欠了你人情，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还可以天天吃肉。”

　　李泽兰看了一眼剩下的肉，差不多有一碗半多一点点的样子，她直白地说道：“这点肉可能不够我们吃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