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当厂长 第20章

　　李泽兰也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果然俗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前段时间，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在轧钢厂出名。

　　现在她都不用主动做什么事，记者们便抢着采访她，让她在四九城出名，当英雄的感觉可真好，还好这是七十年代，要是换成现代，她都不一定敢出手。

　　李泽兰处理完医院的事情之后，就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焦急地走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他看见李泽兰后，表情凝重道：“跟我预测的一样，文厂长并没有同意我的提议。”

　　李泽兰一脸平静地坐在了沙发上，笑眯眯道：“那挺好的。”

　　李副厂长瞪大着眼睛看着李泽兰，重复一遍，“你刚才可能没有听清楚，文厂长不同意我们建立养鸡厂，这一点都不好。”

　　李泽兰拍了拍李副厂长的肩膀，示意李副厂长冷静下来，开始分析道：“你要是轻轻松松地就做到这件事情，工人们对你的印象反而不深，并不认为你有什么能力，反之，如果你轰轰烈烈地做了这件事情，经过各种磨难，完成这个目标，工人们肯定对你产生无比深刻的印象。”

　　李副厂长托着下巴说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工人们知道我付出的努力。”

　　李泽兰随意地说道：“不需要你做什么事，只需要你把养鸡厂的好处在工人们的耳边传开，工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站在你这边，到时候，建立养鸡厂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你和工人们的事情，要知道，轧钢厂最多的可是工人，而不是领导层，工人们将是你的后盾。”

　　李副厂长咽了咽口水，他第一次开始庆幸李泽兰是自己的女儿，要是换成他对手的女儿，他早就提前退休了。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李副厂长认真道。

　　李泽兰揉了揉鼻子，笑着说道：“可惜当初种菜没有站出来一个领头羊，要不然那事早就成了，你在明天的会议上直接戳破这件事，让文厂长当面拒绝你，这将会成为一个导火线，让工人们和你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多方施力下，谨慎的文厂长害怕事情越闹越大，自然会同意你的提议。”

　　李副厂长微微一笑，吐槽道：“还真是败也谨慎，成也谨慎。”

　　李泽兰没有在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里面多待，毕竟李副厂长要处理的事情还挺多的。

　　她直接走路回家，下了一个早班。

　　刚刚走进四合院，翠芬嫂便喜气洋洋地走了过来，大声地说道：“任务完成，附近的四合院都知道你救人的事情了，街道办事处也知道了，给你送锦旗的时候，你不在家，你妈就帮你把锦旗收下了。”

　　李泽兰笑着鼓励道：“做的很好，再接再厉，要想成为先进四合院还是得靠你。”

　　“我会努力的。”翠芬嫂兴致勃勃道。

　　李泽兰走后，站在翠芬嫂身边的赵桂兰，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翠芬嫂见状，皱着眉头询问道：“你摇头是几个意思。”

　　“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发现你的小脑瓜聪明过头了，作为一个成年人，要有自己的想法，你干嘛要听李泽兰同志的，她就是小屁孩而已。”赵桂兰没好气道。

　　翠芬嫂振振有词道：“我可没有听李泽兰同志的，是我主动提出要宣传李泽兰同志的，而且当时李泽兰同志还不同意呢！”

　　赵桂兰：“……”此人已经没救了。

　　夜幕降临，文厂长回到自己家中，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在柜子上后，他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对着厨房里面的文夫人说道：“你肯定猜不到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李泽兰同志居然写了一份养鸡厂计划书，李副厂长也跟着自己的女儿瞎闹，还把养鸡场计划书交给我，指望我陪着他们瞎闹，好好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好嘛！非要瞎折腾。”

　　原本筒子楼只有公共厨房，可惜他媳妇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个厨房，于是他就改造了一下房间，隔出了一个小厨房，不过打水什么的，还是得去公共厨房的水龙头接水。

　　文夫人赞同道：“你说的对，的确有点在瞎胡闹，小孩子就是喜欢异想天开，李泽兰同志都还没有成年，能写出什么养鸡厂计划书，肯定是瞎扯一番。”

　　文厂长想了想，实话实说道：“那倒也不是，计划书写得挺好的，有理有据，但实行起来是两回事，我现在也不指望做出什么大功绩，希望平平安安地退休，我可不想以后除了要管理轧钢厂的事情外，还要负责处理养鸡厂的琐事。”

　　“那说明李泽兰同志还是有点能力的。”文夫人笑眯眯地说道。

　　然后她转头对着文凌说道：“把黄瓜炒鸡蛋端去饭桌上。”

　　文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捧着盘子，避免自己的手指碰到菜，他慢悠悠地走向客厅。

　　文厂长看见文凌，惊呼道：“你怎么在这里？”

　　文凌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能在哪里！”

　　文厂长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道：“你应该在大学给你提供的房子里面，难道你因为说话难听被劝退了吗？从小就让你说话委婉一点，你一直不听，现在好了吧！要回来靠我们养着了。”

　　文凌沉默了一下，正儿八经道：“爸，你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我觉得我说话挺好听的，从小老师就教我要实话实说，我不能装看不见别人的缺点，况且就算我被劝退，我也有存钱，完全不用靠你们养着。”

　　文厂长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询问道：“你多久回大学？”

　　文凌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道：“很遗憾，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大学当教授，因为我现在被分配到了轧钢厂当工程师。”

　　“应该不是红星轧钢厂吧！”文厂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文凌眨了眨眼睛，“你猜错了。”

　　文厂长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很好，他从今以后除了要管理轧钢厂的事情外，还要给文凌擦屁股，避免文凌因为说话问题，被别人打死。

　　“难以想象，我一天当中要经历两件糟糕的事情，你当教授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当工程师？”

　　文凌表情凝重道：“因为我的好几个同事莫名其妙地被拉去农场进行再教育，我感受到了危险，经过我的研究数据表明，我发现工厂里面的工程师基本上不会被继续再教育，所以我决定来轧钢厂当工程师。”

　　听到这个回答，文厂长只能无可奈何道：“行吧！”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副模样了，他继续反对也没用，话又说回来，他宁可帮自己儿子擦屁股，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送到农场再教育，他可不想被李副厂长大肆嘲笑。

　　文凌嘴角轻轻上扬，继续帮文夫人端菜。

　　轻轻松松，拿捏他爸。

　　吃完饭后，文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指了指手边的报纸，对着文厂长一本正经地

　　说道：“我刚刚看完了所有关于李泽兰同志的报道，我觉得李泽兰同志不是这么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她今天静悄悄，可能代表着你明天会遇到更加糟糕的事情，祝你好运。”

　　文厂长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那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文凌挑了挑眉，解释道：“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能成为李副厂长的养女，李副厂长的养女有那么好当，他早就凑齐七仙女了，顺便再提醒你一下，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可没有能力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报纸的。”

　　文厂长：“……”

　　等文凌回到房间之后，文厂长皱着眉头询问文夫人，“你觉得文凌的话有道理吗？”

　　文夫人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十多岁就当上大学教授的人而已。”

　　文厂长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你说得对，他总是对的。”

　　清晨的鸟鸣打破了四合院的寂静，李泽兰如同往日一般洗漱完毕，在街口买了一套烧饼夹馃子，一边走路，一边吃早饭。

　　所谓的馃子就是油条，她发现今天的油条要比前几天的还要多，这大概就是出名的烦恼吧！吃不完，真的吃不完。

　　“李泽兰同志，听说你提议在空地上办养鸡厂？”路上的其中一个大妈走到李泽兰的身边，好奇地询问道。

　　周围的行人大部分都在轧钢厂的工人们，他们纷纷凑了过去。

　　李泽兰一脸遗憾道：“可能我的计划书没有通过，要是轧钢厂能有一个自己的养鸡厂，我们指不定能天天吃鸡蛋呢！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能够多几个岗位，自己孩子也不用下乡，到时候养鸡厂越办越大，岗位肯定也会越来越多的。”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这个主意真的是太好了，我爱人天天干重活，就应该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比如鸡蛋。”

　　“如果现在文厂长同意办养鸡厂的话，正好可以在我孩子要下乡之前招人。”

　　“那片空地，空着也没用，还不如拿来办养鸡厂，这么好的主意，文厂长怎么会不同意呢！”

　　李泽兰无奈地耸耸肩，“谁知道文厂长的想法呢！”

　　李副厂长做得宣传挺好的，这么多的工人都知道了她提议办养鸡厂的事情，只要按照她的计划行事，办养鸡厂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与此同时，文凌来到人事部，听到人事部的工作人员在讨论养鸡厂的事情，纷纷表达出对文厂长的不满。

　　他挑了挑眉头，小声道：“真有意思。”

　　人事部的工作人员扭头看见文凌，红着脸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看见你，你是来办理入职手续的吧！”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还有什么原因会站在你面前呢！我又不是你的领导，需要提醒你们不要在上班的时候瞎聊。”文凌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工作人员结结巴巴道：“没有了。”

　　随后，她快速地文凌办理好入职手续。

　　“谢谢。”文凌十分有礼貌道，毕竟出门之前，他父母再三强调他必须讲礼貌。

　　等文凌离开人事部办公室之后，几名工作人员兴奋地说道。

　　“他长得可真好看，就是说话不太好听，白瞎了那张脸。”

　　“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看起来那么年轻，应该没有。”

　　“工资又高，长得又好看，原来这种男人是真的存在，就是说话难听了一点，而且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他叫文凌，跟文厂长一样姓文，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有关系吧！如果有关系的话，他应该会第一时间阻止我们讨论文厂长，而不是默默地听着。”

　　“我听说文厂长的小儿子叫文凌。”

　　人事部的工作人员们瞬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才缓缓说道：“不会吧！”

　　紧接着，又是很久的沉默，看来她们跟文凌同志有缘无分了。

　　文凌离开人事部后，叫遇见了工程部的副部长。

　　副部长热情地跟文凌打招呼，“文凌同志，久仰大名，非常欢迎你来到我们工程部，一起为轧钢厂的未来奋斗。”

　　文凌看着面前的手，一本正经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跟别人有身体接触。”

　　副部长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我理解。”

　　文凌嘴角轻轻上扬，“谢谢你的理解。”

　　副部长轻轻咳嗽了两下，“丁部长本来想亲自接你的，可惜他去参加会议了。”

　　文凌眨了眨眼睛，答非所问道：“我爸现在应该遇见了更大的麻烦了。”

　　副部长一脸疑惑，但他见文凌明显没有想要替他解答的样子，最终选择放弃，不再寻找话题，而是把文凌安安全全地送去了工程部。

第25章

　　天才，可能就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另一边，文厂长刚刚上班，就听到秘书着急忙慌道：“文厂长，大事不好了，工人们对于你不同意办养鸡厂的事情颇为不满，背地里都在议论你做得不对。”

　　文厂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自信满满道：“要是她们以为我会因为工人们的不满而屈服，那可就太天真了，这么多年走下来，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秘书赞同道：“你说得对。”

　　文厂长拿上自己昨天晚上准备好的文件，就昂首挺胸地进入会议室，召开今天早上的会议。

　　他说完轧钢厂车间安全问题和生产任务问题后，就准备结束今天的会议。

　　李副厂长深吸一口气，把养鸡厂的计划书拿了出来，再次说道：“文厂长，我提议把那块空地改成养鸡厂，李泽兰同志已经写出了一份计划书，还望您能同意。”

　　文厂长也没有看计划书，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昨天已经跟你讨论过这件事情了，这事没戏。”

　　李副厂长咄咄逼人道：“轧钢厂不是你的一言之堂，你总要问问其他人的想法，现在工人们都因为你的决定不满，难道你想把群众的声音强压下去嘛？”

　　“我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在做一件我身为厂长该做的事情，那就是管理好轧钢厂。”文厂长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