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里人家
只能说,有良心的人,和没良心的人,表现到底不一样。
此时,对于阮家人的好意,阮柔坦然受之,以她给阮家的贴补,就是再多几顿肉也吃得起,拒绝了反而会让人家觉得她就是那种喜欢倒贴的人。
“好啊,那就多谢爹娘,多谢大弟、弟媳妇了。”阮柔笑眯眯道谢。
阮家大儿媳见大姐满意,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是真怕家里的憨货惹恼了大姐,眼看着大姐这么有出息能挣钱,不管是出于姐弟情分还是能占几分便宜的心理,她都不想跟这个大姐生分了。
彼此有意下,这一顿午饭吃得很是尽兴。
在娘家,阮柔也依旧什么都不干,还差遣着林松跑前跑后的,很是轻松惬意,阮母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你这孩子自己躲懒就算了,使唤孩子倒是轻松的很。”阮母状似带了几分埋怨,可实则全是母女间亲昵的指责,若是真有外人把这当真那才闹笑话了。
“外婆,娘养我辛苦了,好不容易能歇歇,这些能我干的活可以都交给我的,以后等我长大了还要更加孝顺娘。”几岁的小孩拍着胸。脯保证,那模样又好笑又叫当长辈的欣慰。
阮柔顿时朝阮母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意思很明显,我儿子愿意孝顺我呢。
“哎呦,我的小乖孙孙可真是听话懂事,你娘以后可就等着你孝顺了。”阮母将人抱起来,好一阵亲香。
之前她还总觉得这个孩子是过继来、不是女儿亲生的,所以跟孩子有些隔阂,虽然对这个孩子足够好吧,可总觉得相处起来就是隔了一层,始终亲不起来。
可现在看着母子俩之间的相处,她反而想开了。
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只要女儿好好把她养大,她以后也孝顺女儿,是不是亲生的也没两样。
这一次阮柔回娘家,在阮家足足待了三四天,不仅吃好喝好休息好,还抽空去镇上把刚做好的绣活给卖了,又得了三十两银子。
因为身怀巨款,回来的时候阮母一副做贼的模样,东张西望,生怕谁打她们的坏主意。
阮柔都无奈了,“娘,本来人家不知道咱们身上有银子,可你这样一表现不是把贼招来了吗?”
阮母闻言又是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这才表现的如一个正常人般,直到回到家里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回来了。”
“闺女,你可真厉害,那些绣活我觉着也没什么,可竟然卖出那么高的价钱来。”阮母感慨,看自家女儿怎么看怎么满意。
“娘,这二银子你拿着,二弟马上娶媳妇费钱,但你们也别省着,这点银子拿去买点吃的,多吃点好的。”
说着又从身上摸出一角碎银子递过去,这还是之前攒下的,这次收获的三十两是足足三个大银锭,她可舍不得破开。
阮母连忙推拒,“给你二弟娶媳妇是我们做爹娘的事,哪要你这个当姐姐的来贴补,你快收回去好好存着。”
母女俩推拒了几个来回,还是阮柔劝了又劝,阮母才把钱收下,保证道:“你放心,林松这孩子在家里肯定不会叫他受委屈的。”
对此阮柔没说什么,总归一家子一起吃饭,不会叫林松单独吃了去,只要阮父阮母能吃上,这银子就没浪费。
在阮家轻松惬意的三天时间转眼而过,到了第四天,纵使阮柔不提要回去,阮母也该提醒了。
“爹娘,我这就走了,你不用送了,得了空我还会再回来的。”阮柔朝在院门前张望送目送自己远去的阮父阮母道。
“哎,知道了。”
“林松你在家里要好好听话,过几日乖乖去学堂读书,知道吗?”阮柔朝便宜儿子叮嘱,“可不许调皮捣蛋,惹长辈不高兴。”
“娘,我知道了,会乖乖听话的。。”林松的神情很是依依不舍,“等旬休我就回去看娘。”
其实过继来他最是喜欢和舍不得这个娘亲了,可娘说的对,只有他读书有出息了以后才能更好的更好的孝顺娘亲,等以后他读书考中功名,就可以一直待在娘身边孝顺娘了,林松捏着拳头,信誓旦旦想。
“大弟,大弟媳妇,二弟,你们在家多照顾自己点爹娘,他们年纪大了,一些重活累活都做不动了,你们平时多帮衬着点。”阮柔朝弟弟弟媳吩咐,“要是家里有什么事,随时去林家喊我,我马上就能回来。”
阮大弟和阮二弟沉默地点点头,没吭声。
反而大弟媳妇热情笑着道,“大姐,我们知道的,爹娘养我们一场不容易,我们以后一定会孝顺着。”
阮柔遂满意提着篮子回去,篮子是从阮家地里摘的几把青菜,自觉回林家足够了,至于林家人会有什么反应,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于是,等她回去,林母发现,大儿媳带走了一长条腊肉,却只待回一篮子不值钱的青菜,顿时爆发了一场小型冲突。
第631章 阮柔还没到家,蹲在院子前面拔草的老三林吉祥远远见到人,立即窜进……
阮柔还没到家,蹲在院子前面拔草的老三林吉祥远远见到人,立即窜进屋里跟林母通风报信。
“娘,我看见大嫂回来了。”林吉祥幸灾乐祸道。
“好啊,她还知道回来,就知道嚯嚯夫家的东西去贴补娘家。”林母怒火中烧,积攒了好几天的气终于找到出口,狞笑一声,拎起屋角的扫帚往外走。
“娘,您可悠着点。”林吉祥看着心惊胆战,以往的林家可一向和谐得很,纵然有几句骂人的,可打人却是从来没有过,这一幕看得林吉祥又是忐忑、又是解恨,该的,谁叫大嫂整日躺着不干活。
等阮柔走到家门口,对上的就是林家母女气势汹汹的阵仗。
“娘,怎么还劳烦您和三妹出来接呢。”阮柔假装没看出来两人的目的,笑着道。
“哼。”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上阮柔这样的,林母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撒气了。
还是林吉祥在一边气呼呼提醒,“娘,大嫂带走的那一串腊肉。”
要说林吉祥为什么这么生气,自然是因为家里的腊肉上桌后该有她的一份,大嫂带走,她就彻底吃不上了。
林母回过神,立即质问,“你回娘家就回娘家,作甚带走家里唯一的一条腊肉?”
“啊?”阮柔装傻,“娘,我走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带点肉菜回去,我这一去就是四天,不带点东西回去,光吃娘家的不是净给咱们林家丢脸。”
这年头都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其实要求的是出嫁女的娘家和夫家双方。
一般来说,出嫁女不能拿夫家的的钱财贴补娘家,更不能回娘家搜刮钱财贴补夫家,两家只能当做亲戚互相走动。
所以说,阮柔这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谁家愿意出嫁女带着孩子回去白吃白喝四天啊。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事却不是这个事。
在林母的印象里,之前的大儿媳回娘家,可是从来不用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呢,相反还能从娘家捞不少好东西回来,概因为阮家疼惜这个闺女。
所以,这一次见大儿媳带那么贵重的礼回娘家,林母才会那么生气。
“那你好歹也该清楚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还以为这肉被贼偷了。”林母被说到理亏,忍不住小声嘟囔。
“我也想说来着,可那天早上起来我见爹娘你们都不在,就直接做主了。“阮柔也做出一副委屈样儿来,不过还是保证道,“娘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会跟你们说的。”
这话听得林母心肝一颤,那天他们是故意躲出去的,而且哪里来的下次,家里过年前可都没有肉了。
“嗯,你知道就好。”
本来想要发火的,结果憋了一肚子气回去,教训不了大儿媳,林母看这个三女儿就不大顺眼了。
“家里还那么多活呢,还不快去忙活,跟在我后面干嘛。”
林吉祥闻言顿时一骨碌跑了,再不敢留下来看热闹。
“对了娘,这是我爹娘让我带回来的菜,早上刚摘的,还新鲜着呢,中午炒炒吃了吧。”阮柔很是大方递出手中的篮子,没管林母什么反应,直接回了屋,徒留林母对着一篮子青菜瞪眼。
正是秋天,谁家地里能差这点菜啊,真是亏大了。
从娘家回来后,阮柔很是老实了一阵子,因为上次去镇上又接了一个绣活,足足有八十两银子,需要耗时两个月,等交货了,她身上的银钱正好足够在镇上买下一个铺面,到时,她出钱、阮家出人开一间小铺子,每个月挣上几两银子够花就行。
至于为什么有钱了却不选择在乡下购买田地,当然是因为她自己一个人没法耕种,而且,乡下凡事都瞒不住,被林家知道就不好了。
所以,还是开铺子实在。
于是,从秋收一直忙到了过年之前,林家热热闹闹的就要准备办婚事,阮家那边也通知阮二弟的婚事时,阮柔一副绣活才终于做完,换来八十两银子。
林家的喜事,阮柔一个做寡妇的是半点不沾,问就是自己寡妇怕冲撞了,却是带着钱兴冲冲跑回阮家。
“娘,我攒了一百来两银子,这钱放着也不是个事儿,我想着在镇上买个铺子租出去,你看怎么样?”
是的,阮柔没有开口就让阮家人开铺子,否则显得自己没人帮衬必须要阮家出面一样,最好还是阮家人主动提出来,她考虑一番再同意。
“一百两?买铺子?”不管哪一样,对阮母来说都是天方夜谭般的存在了。
“对啊,”阮柔回答的理所当然,“我都做了好几幅绣活了。”
阮母被噎了一下,而后忐忑问,“真的要在镇子上买铺子啊,那可得费不少钱,不如买上几亩地,每年还能多收点粮食?”
“娘,你看我一个人是能下田种地的吗?”
“你还有两个弟弟呢,再不行我和你爹也能帮你干点儿。”在农家人眼里,田地就是最大的财产,每家每户但凡有了余钱都得想着法儿去周边几个村子搜罗一两亩田地,只有如此,一代代传承下来子孙后代才能养活自己。
阮柔幽幽瞥了眼阮母,愣是把人看心虚了。
而后她才解释,“娘,我这情况去镇子上买个铺子才是最好的,每天躺着不干都能收租金。要是哪天想开铺子了也能自己开,比租金还挣的更多呢。”
阮母不懂城里那些弯弯绕绕,便只是道,“那等会儿我和你爹再商量商量,这可不是笔小钱。”
阮柔不置可否点点头,“行。”
等商量过后,阮母没想到的是,阮父竟还真赞同女儿买铺子的决定。
“闺女说的对,她一个人买再多的田地种不过来也是白搭,还容易惹人眼红,倒不如在镇上买一个铺子,也不容易被人知道。”阮父最终拍板。
基本上家里的大事,阮父定下来,阮母基本上也就跟着同意了。
她跟着补充道,“闺女还说租出去能挣租金呢,不过自己开铺子更赚钱。”
“那肯定的,不然人家租铺子干嘛?”阮父煞有介事点点头,其实他一个农家汉子丝毫不知镇上的门道。
“那当家的,你看,闺女买了铺子,我们租下来怎么样?”见阮父说的信誓旦旦,阮母顿时就动心了。
家里可还有两个儿子在土地里刨食呢,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年到头不知多辛苦才勉强挣够一家子的口粮。
“闺女的铺子你可不能瞎打主意,那是以后能给她养老的。”阮父警告道,他疼儿子,但也疼女儿。
“我能不知道这个道理?”阮母被误会顿时有点生气了,“我都说了是租过来,咱们就按照市场价给租金,才不会让闺女吃亏。”
“再说吧,这铺子还没个影呢。”阮父挥挥手,没放在心上。
但阮柔要买铺子的事情到底放上了日程,阮父阮母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镇上,又唯恐儿子知道了闹腾,只得由老两口陪着女儿去镇上,找的借口是去镇上看大夫,左右阮柔一直说自己身子不好,这个理由很能说服人,就连林家听说了都闷不吭声,就怕阮家让自家出钱。
三人在镇上寻摸了几日,很快就找到一处价格合适、位置相当的铺面,花费一百二十两银子拿下。
去衙门过契后,这铺子就正式成了阮柔名下的财产。
捏着房契,阮母面上满是高兴和骄傲,“自家闺女这可是在镇上置产业了。”阮家往祖上数几代都没这个大出息,还是她会生!
阮父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还得假装矜持劝阮母不要太得意。
“得了吧你,高兴就这会儿多笑笑,等回家了可不能暴露出来。”阮母提醒。
铺子到手,阮柔就准备去中人那儿把房子挂出去,总不能空置着,多浪费银钱啊。
谁知,没走出几步路,就被阮母犹犹豫豫地拉住,“闺女啊,爹娘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怎么了,爹娘你们有话就直说。”阮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
“嗯,呃,是这样的......”阮母纠结犹豫好半晌,到底不知道怎么开口。哪怕说了按市场价付租金,可她这样急忙忙出口,总觉得还是占了自家闺女的便宜。
还是阮父直接说出来了,“闺女,是这样,我和你娘想着给你两个弟弟找个活计,想把你这铺子租下来,放心,租金该多少就多少,不让你两个弟弟占这个便宜。”说完两人小心翼翼观察阮柔的表情,生怕她因此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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