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澄
“没参与也不要紧,我看你也不怎么喜欢运动,平时好像更喜欢一个人在屋里看书,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安静,自己觉得高兴就好。”韩晨很是善解人意,非但没劝说笑笑什么,还安慰了她一番。
陈笑笑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向韩老师。
“韩老师,你怎么也没去学校?”
“还不是因为之前被人举报的事,班里的好多学生父母都不让我再教他们班了,学校就让我暂时先休息一阵子。”韩晨苦笑了一下。
“韩老师你别伤心,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谢你啊,笑笑。”韩晨摸了摸笑笑的头顶,“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韩老师,我想等一会儿再回去。”如果她回去得太早的话,家里人肯定会问起,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到了新的学校之后,还是没有办法融入到同学当中。
“那要不这样,你去老师家坐一会儿好了,我住得离这里也没有多远。”
陈笑笑听了,犹豫过后说道:“还是算了吧。”她不太喜欢麻烦别人。
“没关系,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儿,刚好还能帮你辅导下功课。”
陈笑笑见韩晨这么说,这才答应了下来。
不远处的陈远川看着笑笑这么没有戒备心地就要跟着别人走了,不由得大皱眉头。
这个韩老师怎么说呢,两人前面的对话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最后这个韩老师竟然邀请笑笑到自己家里去,要知道笑笑也是个十几岁的大姑娘了,他一个中年男人多少也得避嫌一下吧,哪有把人往家里领的,哪怕他家里还有别人,这么做也不老合适。
陈远川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声喊住了他们,其实他更想跟上去看看这个韩老师到底有没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也好让笑笑擦亮眼睛,以后别再这么单纯了。可问题是这是大白天,市区里面人来人往的,他不管是爬楼还是翻墙什么的都很是不方便,除非像赵珏那样住在郊区人烟稀少的地方,否则他是很难行动的,而听韩老师刚才话里的意思,好似住得并不太远,既然这样,他就没必要让笑笑跟着这人走了。
“笑笑!”
陈笑笑转头看到陈远川时,脸色一变。
陈远川却装作没听到两人对话的样子,上前道:“笑笑,你怎么没上学?这不是韩老师吗?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是要带着笑笑去哪儿?”
“我……今天是我们学校的活动日,我参加完劳动就先回来了。”陈笑笑看了韩老师一眼,低声说道。
韩老师也连忙对着陈远川解释道:“我是在街上碰到陈笑笑的,她说她功课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要问我一下,我正打算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给她讲解一下。”
“是吗?”陈远川本来还不确定这个韩老师是真的心大,不知道避嫌,还是别有用心,如今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确定了,这个韩老师八成是个有问题的。
偏偏笑笑这个傻丫头,还配合地点了点头,陈远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道:“功课不明白明天去学校再问老师也行,既然今天不用上课了,那就早点回家吧。”
韩晨和陈笑笑都没再说什么,笑笑也乖巧地跟着陈远川回了家。
而原本打算去查探万木神教的陈远川,如今改了主意,准备先去探一探这个韩晨的底,这要真是个衣冠禽兽,哪里还配当什么老师。
陈远川到学校打听了下韩晨的住处,趁着天黑就找了过去。韩晨的家是在一栋楼房里,他住的是一楼,倒是省得陈远川爬楼了。
陈远川很是耐心地在窗户外面蹲了许久,因为家里一直都只有韩晨一个人,除了他做饭吃饭的声音,就没有别的动静了,所以陈远川本来还以为自己打探不到什么,只能趁着半夜进去搜寻一番,谁知道快睡觉的时候,一个女人开门走了进去,这人还是韩晨的妻子。
屋里的罗艳丽打了一天的牌,早就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她将锅里的饭热了一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等她填饱了肚子,转头看见正在旁边一本正经看书的韩晨,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别的不说,韩晨这人从外表看上去还是很
有几分儒雅斯文的气质的,她当年嫁给这人的时候,不就是被他的外表所迷吗?谁知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我说你在家里已经歇了好些天了,你们学校还没说要让你回去上班吗?”
正在翻书的韩晨手中一顿,若无其事地回道:“还没有,这学期也没剩多少天了,要不了多久就该期末考试了,我估计学校可能会等下学期再让我回去。”
“这下学期可是还有好几个月呢,你这一不上班,咱们家就没有收入了。”罗艳丽每天除了打牌还是打牌,她是没有工作的,全靠着韩晨的工资养家,韩晨要是没有收入了,她打牌岂不是都没钱了。
“家里还有点积蓄,也够过几个月了,你最近能少打点牌就少打点吧。”韩晨委婉地劝道。
“让我少打点牌?我不打牌,待在家里做什么?你又是个不行的,难不成让我整天在家里跟你大眼对小眼吗?”
韩晨猝不及防被戳了伤疤,颇为难堪,罗艳丽却不是个会替他人着想的,还不等他说点什么,又接着道:“要我说你也是可笑得很,明明自己都不行,还总喜欢把那些小姑娘带到家里来,就算能让你亲一亲抱一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看得见吃不着,结果还因为这个,被人给举报了,弄得班都上不成。”
“你够了!”韩晨一声低吼,拳头都握紧了。
“怎么我有说错吗?就你这样的,要不是有个工作还能挣点钱,你以为老娘还会愿意跟你过下去?”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艳丽!”
“就来了。”罗艳丽应了一声,转头又丢了个鄙视的眼神给韩晨,“呸,没种的男人。”
说完罗艳丽就扭着腰出去了,窗户外面的陈远川还没消化完这个大瓜,更让他毁三观的是,罗艳丽出来后,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对着门口的男人撒娇道:“你喊什么,怎么这么猴急?”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那男人说着还亲了罗艳丽一下,两人就这么亲亲热热,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韩晨家对面的房子里。
陈远川敢发誓,这俩人在门口的声音,韩晨在屋里一定能够听得到,偏偏屋里许久都没有一丝动静。要不是听罗艳丽说,韩晨经常把小姑娘带到家里行一些越轨的举动,陈远川都要同情他了,身体不中用,还有个这样的媳妇,面对着身心的双重压力,这韩晨要是不变态,陈远川都敬他是条汉子。
可你身体有毛病了就去治,媳妇不想要了那就离,朝无辜的学生下手,算是怎么回事。
屋里的韩晨其实也很是愤怒,以前罗艳丽跟对门的老陶起码还知道遮掩一下,偶尔在一起也是偷偷摸摸的,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罗艳丽料定了自己不会离婚,如今竟连遮掩也不遮掩了,就差没当着自己的面滚上床了。
说起来他会把那些女学生带回家里,也是因为心里压抑得很了,很是需要一个排解的途径。起初他也没想怎么样,他的身体情况也做不了什么,就是觉得那些女学生崇拜依赖地望着他时,能够让他的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后来偶尔有一次跟一个女学生有了一些越矩的亲密接触,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不过他也很是谨慎,挑人选时总是选那些比较内向文静,不爱跟人交流,家里又不太重视的小姑娘,这样的人往往都比较缺爱,他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关怀宽慰她们,总是能够很快得到信任,而且即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们也不太敢反抗,事后也不敢吱声,说到底自己也没有真的把她们怎么样。
韩晨却从这种隐秘的行为中得到了安慰,哪怕罗艳丽给他堂而皇之地戴了顶绿帽子,他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了,毕竟他这人极爱面子,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体情况,那他就需要有一个妻子。
只是这么多年都顺风顺水的,也不知是被谁给举报了。韩辰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说起举报的事,韩晨又想起了今天碰见的陈笑笑,这女孩儿刚转到班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实在是陈笑笑很符合他以往选人的标准,沉默寡言,不合群,有事爱闷在心里。
但举报的事情一出,陈笑笑家里人就给她转学了,这让韩晨不得不打消了念头,不光因为陈笑笑转学了,还因为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这女孩家境应该不错,而家里人也挺重视她的,韩晨不想招惹麻烦,便将陈笑笑抛之脑后了。谁知今天在街上又意外撞见了她,天时地利人和,韩晨难免起了点心思,陈笑笑的父亲应该没有察觉到什么吧。
韩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走到了书桌旁,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抽屉,里面有一个铁盒子,他小心翼翼地将铁盒子打开,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战利品,每当他看到这些,就会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用的。就在韩晨目光流连在里面的东西时,他突然脖子一歪,不省人事了。
陈远川这才显露出身形,他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里面有发卡,有手绢,有围巾,甚至还有一件像是内衣一样的东西,陈远川大概猜到了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心中对韩晨更加厌恶了,要不是这人本身就是个不行的,他都想直接将人阉了算了。
陈远川琢磨了一下,先是写了个东西,又从屋里找出个床单,趁着夜色黑沉,他把韩晨给拖了出去,在楼门前随便找了棵大树,将床单一系,就这么把韩晨给吊了起来。
他看着韩晨在窒息感的刺激下,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开始疯狂地挥舞四肢,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高喊道:“快来人呀,有人上吊了!”
陈远川这一嗓子把楼里的好些人都给喊了出来,大家看见上吊的韩晨,都大惊失色,有那个子高力气大的男人,赶紧上前把韩晨给抱了下来。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劝道:“韩老师,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也不能上吊呀,这人的命可就只有一条。”
韩晨之前就被陈远川给敲昏了,这会儿又被吊了半天,整个脑袋都是昏沉沉的,不光说不出来话,人都不太清醒,压根就没听见周围人都说了些什么。
还是有人指着从他衣兜里掉出来的纸问道:“这是什么?”
大伙拿到灯光处一看,原来是一封遗书,上面总共就写了几句话:妻子与对门苟合,如此欺我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归去。
大家先是想到,这韩老师不愧是个语文老师,写个遗书都文绉绉的,随即又惊到,什么?罗艳丽跟对门的老陶有奸情?
其实大家住在楼上楼下的,也不是就完全没人察觉到这件事,只是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装作不知道罢了。如今韩晨因为这么个事儿上吊了,大家少不得都心生同情,替他打抱不平了起来,于是大伙一起找去了老陶家,想要替韩晨要个说法。
罗艳丽和老陶两人干柴烈火的,在屋里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之前外面乱糟糟的都没影响到他们,直到被人敲了半天的门,两人才不耐地穿上衣服去开了门。
大伙一看,嚯,这两人也太嚣张了,这是完全不把韩晨当回事儿呀。
有那看不过去的出声道:“韩老师都上吊了,你俩还有空在这里偷情。”
什么上吊?罗艳丽和老陶都很是诧异,他俩偷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韩晨因为自己不行,不都忍了吗?而且他和班里的小姑娘不是玩得挺开心的,怎么会突然上吊了?
陈远川混在人群后面,适时出声道:“韩老师的遗书里都写了,就是因为这对奸夫**才逼得他上吊的,韩老师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民教师,却遇到了这种事儿,真是太可怜了,这俩人真够不要脸的,就应该跟早年那会儿一样,把他们拉出去批斗才是。”
他这么一挑拨,大伙的情绪也上来了,都跟着讨伐起了罗艳丽和老陶。
罗艳丽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被人指着鼻子骂,哪里能够受得了,忍无可忍道:“你们知道什么?韩晨就是个不中用的废物,我偷人怎么了?难不成让老娘守一辈子活寡吗?”
楼道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大伙震惊于这个消息中都没能回过神来,而刚刚缓过一口气,恢复了意识的韩晨,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是怎么被吊在树上的,他走进楼门洞里时,刚好就听到了罗艳丽的话,想到自己苦心遮掩的秘密就这么暴露于人前了,他差点儿没气得又撅过去。
而搞了一波事儿的陈远川,自觉今天可以收工了,但事情却没完,第二天他以韩晨的妻子罗艳丽的名义,写了一封举报信,分别寄给了学校和教育局,信中指控韩晨因为自己性无能,多次猥亵班级里的女学生,韩晨私藏的盒子就是证据。
这已经是韩晨第
二次被举报了,不同于上回的匿名举报,这回可是韩晨的妻子实名举报的,上面自然很是重视,又开始了针对韩晨的新一轮调查,罗艳丽很快就被找去问话了,她虽然不太清楚这举报信是哪儿来的,为什么大家都说是自己举报的韩晨,但她如今跟韩晨已经撕破脸了,以前韩晨为了遮掩自己的秘密,不愿意离婚,每个月还会给她钱花,她便也将就着过了,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他俩是不可能再继续过下去了,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替韩晨遮掩,便认可了举报信里的内容。
虽然罗艳丽指证了韩晨,但比较麻烦的是,就跟上回被举报时一样,他们找不到受害人,先不说过去几年里的学生从哪儿去找,就说现在的班级里也没有人指认韩晨对她们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光凭韩晨那盒子里的东西也不能说明什么,连那东西的主人都找不到,韩晨声称自己有收集癖,你又能把他怎么样,所以想要因此对韩晨判刑是不可能了。不过韩晨还是被开除了,学校开除他倒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说因为他造成了恶劣影响就足够了。
这件事的结果也在陈远川的意料之中,现在的人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一旦有人站出来指认韩晨,就得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兴许本来没什么的事儿,也得被传得不堪入耳,而且据陈远川观察,这个韩晨还是挺会洞察人心的,不排除从前那些小姑娘被他那么一番关爱下来,自愿和他有亲密接触的。总之能让这个韩晨成为过街老鼠,名声烂大街已经算是不错了。
陈远川这个时候才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余蔓,他主要是想让余蔓好好跟笑笑谈一谈,让这孩子以后也有点警惕心,别再那么天真了。
余蔓听了很是后怕,这差一点笑笑就成了那韩晨的目标了。可笑笑得知这事后反应却截然不同,她根本就不相信,只觉得是有人诬陷了韩老师,直把余蔓气了个半死。
余蔓索性拉着笑笑就去了韩晨家,想让她亲眼看一看韩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也是巧了,他们去时,韩晨正和罗艳丽在屋里干仗呢,两人吵架的声音整栋楼都能听见,如今被学校开除了的韩晨也不复以往的儒雅模样了,他整个人胡子拉碴的,满身颓废,操着个破锣嗓子指着罗艳丽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被学校开除?你还有脸问我要钱。”
“我问你要钱怎么了?你个不中用的,老娘这么多年青春耗在你身上,你要离婚难道不应该补偿我一下?”
“那你偷情被抓了个正着的事儿怎么不说?”
“我是偷情了,可你不也哄着你们班里那些小姑娘跟你好吗?咱俩谁又看不起谁。”
“我对那些女孩儿根本就没怎么样。”
“你是没怎么样,可那不是因为你有心无力吗?你敢说你没亲过抱过……”
后面的话陈笑笑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脸色煞白,只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愚蠢,她在班里融入不了同学当中,被大家孤立时,是韩晨给了她温暖和鼓励,她把韩辰当成了一个可以亲近的长辈,对方却原来是别有用心吗?
回去的路上,余蔓看笑笑那难受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却还是教育她道:“你以后别再那么傻了,对人得有点防备心,哪能随便跟一个男人到他家里去,哪怕那人是老师也不行,而且你有事儿也别再闷在心里了,跟我说或者跟你爸说都可以,家里这么多人呢。”
余蔓也是纳闷,按说笑笑应该不缺爱才是,家里又不是没有长辈,怎么就对一个老师那么信任?
笑笑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可我并不是陈家人,不是吗?”
第76章
“可我并不是陈家人,不是吗?”
余蔓听了这话瞬间变了脸色,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想要粉饰太平,斥责笑笑胡说八道,但看着笑笑执着的表情,还有语气中的肯定,余蔓就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想过这件事能够一直瞒下去,只是在陈家生活了几年,她发现陈家人在性格上都有些大大咧咧的,并没有人对笑笑有什么区别对待。
哪怕是刘银凤,虽然对笑笑淡淡的,但她这人骨子里有些重男轻女,对每一个孙女儿都淡淡的,还真不是专门针对笑笑,也就是这两年她年纪大了些,大概对生男生女这件事也逐渐看开了,对佳佳这个最小的孙女要比上面的几个姐姐好一些,但肯定也是比不上冬冬和陈远山家的亮亮的。
不过大家也没人跟她计较,刘银凤因为从前在娘家时就只有她和刘金凤姐妹两个,被认为是绝了户,在村里没少受欺负白眼,因此更重视男孩儿的思想都已经有几十年了,早就根深蒂固了,想转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她虽然对孙女忽视了些,也不至于就不好了,总之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就行了,也不用非得要求老人怎么样。
这也让余蔓生出了想将这件事一直瞒下去的想法,她是极其不愿意让笑笑再和雷志高有什么接触的,如果笑笑能够把自己当成陈远川亲生的,在陈家正常的长大,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可眼下这种情况,笑笑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陈远川亲生的事了,她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是谁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没人跟我说什么,几年前听村里人议论的。”
余蔓松了口气,不是有人故意使坏就好。至于村里人的议论,有些人就是八卦得很,嘴长在别人身上,她想拦也拦不住。
“笑笑,你虽然不是你爸亲生的,可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有数,绝对不比你哥差什么对吧?你看你哥也不是我生的,可咱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你哥也是把我当成亲妈的,从来没跟我见外过,可见这个血缘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陈笑笑想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我亲爸是什么样的?”
“别提你那亲爸,那就不是个好东西。”余蔓的语气有些严厉,转而见笑笑似乎被自己吓到了一样,想起她一个孩子,在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之后,会对亲爸产生一些好奇,也是情有可原的。而笑笑也已经是十几岁的大姑娘,早就已经懂得许多事儿了,余蔓思量一番后,便没再瞒着她,将自己当初怀孕时发生的事以及雷志高后来上蹿下跳地挑的那些事儿,都告诉了笑笑。
“他被判劳改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想来以他的性子,这些年应该过得不尽如人意,以后再回老家你也防着点,别再被他缠上了,你长这么大他可从来没管过你一点,你到时候可不要脑子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