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 第223章

作者:荀欢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轻松 穿越重生

  广陵王世子面不改色地瞥了眼这才合紧的窗,懒洋洋地直起了倚着床杆的身子,而后将今今剑朝一旁的宝架上一放,又行回了床边,掀开帘子,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无比自然,看起来似乎是将室内还有个小娘子当成了空气。

  李秀色都还有些发愣,腰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她脚步都未动,整个人便被朝前带了过去。

  颜元今一把拉住她,李秀色只觉得有些不由自主,天旋地转之间,腰间的铜钱链乍松,她整个人都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下意识想起来,身前却被人摁住,带着清香的被子兜头罩住她,又拉了下来。李秀色只觉得他的长腿似乎也横过来压住了自己,卡得她动弹不得。

  她俨然像个熊,被人这般抱着睡,那人还闭着眼,似乎是惬意自然得很,察觉她还是想动,便低声说了句:“本世子认床。”

  李秀色扭头看他。

  似乎感知到她目光,广陵王世子并未睁眼,他手臂生得长,轻而易举便将她身子翻转揽过来了一些,与她面对上面,他脑袋向下压了一点,似乎当真要睡着了。

  李秀色却还没半点困意,二人贴得极近,他的呼吸很是平稳,一下一下打在她面上,吹得她痒痒的。她的视线顺着他浓密的睫毛一直落至嘴唇上,一面感慨这厮皮肤为何生得这般细嫩,睫毛这般长,一面终于开口道:“颜元今。”

  “颜元今?”

  “颜元今,你睡着了吗?”

  “颜元今,你是不是睡着了。”

  她的声音也伴随着细碎的气息蔓延,小声地道:“我知道你没睡着。”

  颜元今倏然睁开了眼。

  他眼皮掀起时候稍显几分深,似乎当真有了一些倦意,凤眼晦暗看不出情绪,只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忽而嘶了声:“不睡?”

  李秀色点了点头,一双眼珠却是乌黑发亮。

  她认真道:“你抱着我,我睡不着。”

  广陵王世子与她对视,半晌,心安理得地点了下头:“那便不睡了。”

  天知道他原先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回自己房内睡觉罢了。

  唇凑上去,却是贴上的耳垂,这是他此刻能触上的最近的地方,李秀色身上觉得一激灵,觉得是他轻轻舔舐了一下。他的手有一些冰,扶着她的脸,轻轻朝上抬了一抬,唇瓣便被含了住。

  李秀色的手不自觉地抵上他的胸前,又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了一些。

  颜元今的手滑下去,又慢慢向上,轻巧地贴着衣衫。这一回似乎被醉酒时更轻车熟路,让小娘子的身躯有些微微的战栗,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却忽觉他动作停住,声音有些低哑:“我知你这几日为何要同我一起,我也知你为何要逛胤都城。”

  “从前你同我说的,都有道理,本世子也理解你。”他似乎冷笑了下:“但还是要同你说,不可能。”

  小娘子听得愣神,忽觉有几分刺痛,像是被谁报复性地掐了一掐。

  她倒吸一口气,又倏觉冰凉触感的抽离。

  李秀色咬了下唇,突然莫名觉得有些不满,拉住他抽回手腕,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觉得好笑:“你做什么?”

  他没等她说话,反手将她的手回握住,又将人搂得更紧,胳膊一压,懒洋洋道:“李秀色,虽说我早知你觊觎本世子,但本世子困了,睡觉。”

  “……”

  小娘子瞪了半天眼,终于朝他怀里钻了钻。

  她向来是这样逃避现实的性子,她知道这样不好。

  可是她也逐渐困了,睡着之前想,这样不好吗?这样也好吧。

  能这样也好,睡一天是一天。

  睡得迷迷糊糊时,忽而察觉似乎有谁拨了拨自己发丝,像是被人良久地注视着,如同在做梦,梦中冰凉的唇压在自己额头,逐渐变得温热。

  *

  再过一日,便是广陵王世子寿宴。

  陈皮今日照原计划散发了请帖,也按主子亲自的吩咐张罗了所有,忙活完后,却发现那原本说这几日主子在哪她便要在哪的李小娘子一大早起来便没了人影,这小厮当即紧张起来,眼下主子去傅将军处办事,留他在府内照看,他生怕自己将人照顾丢了,正要派人去寻,却见那小娘子竟又自个跑回来了。

  衣襟上沾了些草叶,还背了个大包裹,不知去了何处。

  一回来便钻入了房内,不让任何人靠近。

  即便是广陵王世子回来也吃了闭门羹,他轻车熟路去推门,发现门锁了,又去推窗,这一回小娘子倒是机灵了,连窗都锁得死死。

  屋内的人不知在弄什么名堂,颜元今也没吭声,倒是还真去了西侧厢房,只是半夜还未入睡,便忽听房门“吱呀”一声,似有谁蹑手蹑脚钻了进来。

  她爬上床,朝他怀里钻,动作比他昨夜还要自然。

  小娘子的热气扑面而来,颜元今只觉得有些气笑:“李秀色,你什么意思?”

  李秀色不回答,只是闭上眼就要睡,一面睡一面凑得更近,还主动捞过他胳膊朝自己身上压:“这样睡得更香。”

  颜元今盯着她,不知为何觉得今日她身上多了些青草香,他脑袋朝下底了低,下意识便要上前,却忽然被她一把拍了回去,又听她道:“对了,我没有半点觊觎世子美色的意思,本小娘子困了,睡觉。”

  “……”

  这一夜,李秀色依旧格外好眠,好像同这骚包睡一起意想不到的舒适和踏实,她暗暗的想,早知道便早该同他睡一起,真是亏大了。

  广陵王世子却不知她在想什么,只知一觉醒来,小娘子又不见了。据陈皮说,貌似又跑回了他的房内,不知在忙活什么。

  颜元今倒也没有多问,醒来便先是去了趟宫中,今日是十五,阴气大开之日,这么好的时机,他不信玄直会没有动作。

  *

  广陵王世子的生辰日,如约而至。

  陈皮一大早便忙活起来,一直忙到傍晚。

  眼瞧着唱戏搭台的陆续进府,该有的吃喝玩乐全都备下了,他代替主子在府外迎客,翘首张望了半天,却没瞧见半个人来。

  偶尔一阵风刮过,吹起几片落叶,倒还显得几分凄凉。

  往年这时候,门槛只怕都要被踩烂了。

  胤都旁的不说,危机意识倒是顶天的好,许是知道有听说阴山观都制不住的恶僵作乱,加上宫中出事的消息也早就放了出来满天飞,各家各户近日可谓是真的闭门不出,大街上都瞧不见几人,更别说来参加广陵王世子的寿宴了。

  明眼人都瞧出来,这场寿诞,似乎有些问题。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现没人来的缘故,那些请来的戏班子,、也开始心中揣测打鼓,无论是唱出来的曲还是舞出来的狮都较往日差了些火候,陈皮正有些心急,忽听院中忽响起“铛——!”的一声。

  这锣声震得比天高,吓得这小厮都是一激灵。

  抬眼望去,穿了一身紫红色鲜亮小袄裙的小娘子站在台阶高处,脖前挂了个锣,一面敲一面道:“别停!都给我唱起来!跳起来!动起来!”

  她穿梭在戏班子间,锣鼓敲的铛铛响,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许是这般气势汹汹看着,愣是没人再敢懈怠。

  陈皮还没反应过来,又见小娘子屁颠颠跑过来将锣鼓往他头上一套:“一会你继续敲,好好盯着他们。”又道:“愣着干嘛?有客人来了吗?”

  陈皮摇了摇头。

  李秀色似乎也不在意,又道:“你请的那些上好的厨子呢,在哪?”

  “都在西院的——”

  还未说完,便见这小娘子点了下头,啥也没说又火急火燎跑去了。

  陈皮望了她背影半天,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眼酸,虽说从前也有他替主子操心,但这个小娘子不一样,小娘子终究是要跟他变成家人的。

  主子这十几年来,在这全府上下,总算有了第一个真心待他、在他生日这天真心为他的家人。

  还在想着,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有客来了!”

  陈皮抹了把眼,忙不迭又跑出去,远远便瞧见空荡荡的前街上出现了几道人影,登时一愣。

  为首的穿了身文雅的青衣,袍上点缀了几片金色的团花纹,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怀中还亲自抱着个模样精致的红盒。

  顾大公子就这么抱着寿礼,伸长脖子似要朝王府内张望,瞧见陈皮望过来,这才笑眯眯说道:“听着真是热闹,昨昨兄可在?我与乔娘子几人,前来为广陵王世子庆生。”

  *

  颜元今并未在宫中多待,出宫时,察觉似有人跟着自己。

  他本并不想理会,但奈何实在有些不耐烦,方才停下了脚步:“出来。”

  身后的草木窸窣了一下,一身着太监装束的人影停在他身后,身形枯瘦,并未抬头,只低声道:“泽幼多谢世子。”

  “谢我。”颜元今嗤了声:“谢我什么?”

  “谢你杀了徐总管。”

  颜元今笑了:“我杀他与你何干?”

  泽幼沉默一瞬,道:“贱臣自入宫后,便以徐公公为师。一等,便是十八年,十八年来,未曾有一日得见天日,如今世子杀了他,我自是要来道谢的。”

  广陵王世子转过身来。

  他从前最厌恶面前人这张脸,可事实上,他一直清楚,若仔细去瞧,泽幼生得并不算难看。可惜胤都人接受不了胎记,他过去也是这般。

  只是纵使如此,那徐总管心性变态,断然不在意那些,但凡皮囊入得了他眼的,便是要遭迫害。

  他对泽幼其实算不上了解,只知入宫前也是出自书香世家,算得上尊贵,否则也不会同那“女人”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后不知因犯何事抄家方才入宫为奴,一朝被碾入尘土,此般情景,换作旁人只怕早便经受不住,他倒还好好活着,甚至还能跑来跟这世间最瞧不上他的人道谢。

  颜元今觉得有些可笑:“本世子要杀人便杀了,没有要替你报仇的意思,谢我,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泽幼面上并无波动,只是稍稍垂首,见面前人说完便要走,忽道:“她还好吗?”

  颜元今脚步一顿,并没有说话。

  泽幼似乎还想再问,膝间却不知砸下什么,让他一记吃痛,单膝直直弯去地上。

  他抬头看着面前广陵王世子的背影,似乎能想象得出来这少年此时难看的脸色,他知晓,若是再多问一句,再朝他刺来的便不会只是这枚铜钱。

  于是便笑了下,只说道:“听说今日是世子生辰,祝世子福寿绵长。”

  颜元今只冷笑一声,头也不回。

  *

  傍晚时分,陈皮听见小桃花动静,匆忙便出门去迎。

  他自诩最善察言观色,一眼便瞧见自家主子脸色不算好看,便忙识相牵过马绳。颜元今抬脚便要进府,步子踏进去却又发现什么,退回半步,抬头道:“这是什么?”

  视线所及是广陵王府的门匾上挂满了花里胡哨的布绳,打了一个又一个难看的蝴蝶结,流苏满天飞舞,陈皮忙道:“主子!这是彩带!”

  从前也没布置过这种丑东西。

  广陵王世子道:“哪来的?”

  陈皮道:“主子,小娘子说了,要有那个……那个叫什么,仪式感?对,仪式感。她嫌咱们府门虽然华贵,但也太过单调,说要配您的气质,就得弄这种风中招摇的。”他一脸骄傲,手指着道:“您瞧上头的结,都是小娘子和小的搭了梯子,亲手系上去的。”

  仪式感?

  广陵王世子闻言,又抬头瞧了眼头顶你那些结,只觉得眼睛看得都有些花了,想了想,道:“她绑的?”

  “是啊!”陈皮说完,忙邀功补充:“还有小——”

  广陵王世子压根没等他说完,只“唔”了一声,违心评价:“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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