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折栀
宋软趁此机会紧跟着赶上来,蹬蹬蹬就是一阵环脚,把他们的枪踢到了山洞外。
除你武器!
几支枪如离弦的箭一样地飞了出去,随后从外面传来了几声东西落地的声音,在一片安静的山林里格外响亮。
“八嘎!”
那几个各自滚开的小迪特嚎叫着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莽一点的看见上司被老虎压着,嗷地一声冲了上去试图救人。
另外两个还算有点脑子,觉着自己刚不过老虎,又不敢在上司还没死之前就直接跑——主要是洞口被老虎堵着呢——正好宋软这会儿冒了出来,一个女人,虽然和老虎一起冒出来有些诡异,但对比爪尖牙利的老虎来说,看上去似乎好对付一点。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猛地朝着宋软扑了过来。
“你这个贱女人使了什么妖法!赶紧叫那畜生停下!”
“我使你妈你爸你爷你奶的妖法!”宋软懒得和他们废话,一脚把一个小迪特踹在地上,然后抓住他的腿一下子把人挥起来,就跟打棒球似的,哐叽一下精准地朝另一个头上挥去。
头头相撞,嘴嘴相接,却没有半分电视剧里意外亲嘴的唯美——毕竟宋软这个开挂的是结结实实力顶千钧地挥啊。
只听碰通一声巨响,似乎连山洞都在颤,两个唇齿相接的人齐刷刷喷出鼻血来——这也算另一种意义的血脉交融了。
被当棒球打的那个个哇地一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他晕晕乎乎地狠话:“八嘎!贱女人,我要把你……”
那宋软是谁,她这么脆弱又柔弱又可怜的小姑娘能听这么恶毒叫人宫寒的话?
她挥着手里人||体棒球杆,上去哐当一下子再次砸到他脸上,直把人砸的眼冒金星鼻喷鲜血嘴吐断齿,像一个窝囊的狒狒,只会赫赫地发出些气声。
宋软一边甩着手里的大邦邦邦往他脑袋上敲,直把他敲得跟个地鼠似的,一边恶狠狠的骂:
“你个头顶流脓脚底生疮一肚子坏水的小日子过不好到处搞破坏的烂倭瓜,反了你了还敢骂我?倒反天罡的狗东西,你奶奶我给你脸了!”
她脑子里的怼精系统义愤填膺地跟着骂:“对!这个贱人凭什么骂你!真不是个好东西!打死他!我给你刷个火箭!”
她手里的那个人被挥得像个高速运转的风车叶,被挥得都能看见残影了,整个人提前几十年坐上了大摆锤,还是进化版大摆锤——毕竟他被舞动的时候真的在哐哐哐锤人。
大摆锤撑不住,他想招。
但是刚吃完,又遭了这么一顿打,他一张嘴,哇得一下,整个人直接就吐了出来。
——正好落到了下面那个被捶得出气多进气少的地鼠头上。
本来就被捶得只剩一口气的地鼠艰难地想吸一口气缓一缓,结果遭此恶臭淋头,两眼一翻,整个晕了过去。
宋软嫌弃地把手里的人||**球棍往他身上一砸,给了他最后一重击。
棒球晕了过去,棒球棍还保留了最后一丝神志,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上司如何了,整个人像个蛆一样拼命地向前扭着挪。
救命啊,不是说华国女人又和顺又柔弱还保守吗?这女人怎么抡其起他呜呜就是捶啊!
宋软还没有动手,那边好事兴奋地冲上来,扬着蹄子一脚踩了下来
这段时间好事吃好喝好膘肥体壮,又抱“它干不过金花还干不过金花的崽了”的心态天天和白围脖干架,身手可比一般小驴牛逼多了,一脚下去险些没叫那个棒球棍当场见到他的天皇。
白围脖也不甘示弱地窜了上来,扬着爪子就是一阵扑挠。
不过因为它还小,只能起到一点辅助性左右,灵活地在里面跳来跳去,大腿给一口,屁股给一爪,攻击性暂时不说,反正咋一看上去还是相当繁忙呢。
奶都没断的小老虎都敢来招惹他了!
棒球棍艰难地支棱起来想反抗,好事从他背后窜过来,扬着前面两个蹄子重重地踩到了地上。
棒球棍刚支棱不过三秒就被踩得栽下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白围脖上去就给他刚才扬起的手一口,别说,驴虎两哥俩配合地很是默契。
那边,金花爪子不动,尾巴如同钢鞭,抡起来对着扑上来的人就是一抽,只能一声惨叫,扑上来的人跟个保龄球一样滚了出去。
白围脖和好事看见这个球更精力充沛更好玩儿,当即抛弃了手上这个只剩一口气的,欢快地扑了过去。
一时之间,山洞里处处是惨叫,在这半封闭的空旷空间里回荡,那叫一个热闹。
宋软自己的包裹里拿出麻绳,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捆了。
怼精系统就在她脑子里给她指点怎么打结叫人挣不开,给几个被几乎打成糊糊的玩意儿跟捆猪崽似地绑上了,那小扣系的,别说他们是迪特,就是迪迦奥特曼,也休想挣开。
鼻青脸肿的周有根勉强睁开眯眯眼,艰难认出了宋软——这是东风大队上次来抢猪扛着猪就跑的那女的,一脚踹开他们大队猪圈门,害得他们大队的村民漫山遍野地追猪。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艰难又气愤地叫嚣:“你知道……”
宋软才懒得听这破玩意儿的呜呜渣渣,一拳头照着他脑袋捶上去,周有根就跟那翻了壳的鳖一样,后脑勺噗通一下撞在地上,两腿一蹬,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现在一窝子迪特,唯一还剩醒着的就是那个头儿了。
迪特头儿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感受到喉咙里传来的厚重血腥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面上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姑娘你可能是误会了……”
宋软反手又是一拳头,正气凛然地说:“叫我同志!”
但迪特头儿叫不出来,他在这一重击下也跟着晕过去了。
宋软很不爽,反手又是一拳头:“连人都不叫,一点礼貌都没有!”
从昏迷中又被捶醒的迪特勉强睁开眼,正准备张口,宋软反手又是一下:
“你还敢瞪我?长这么丑眼珠子瞪这么大,你想吓死谁!”
再次被捶晕的迪特:你想打我直接都动手就行,不用还专门找个借口。
宋软看着迪特头儿脑袋上慢慢浮现出的紫青色的肿胀,摇着头啧啧叹气:“这一届的迪特,身体素质真不行,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怼精系统无脑应和:“对对对,他们不行!”
宋软把这窝迪特跟葫芦娃似地绑成一串,绳子的前端绕过金花的肩膀和背绑了个小背心一样的样式,又薅了迪特们的护耳帽子垫在绳子和金花毛毛之间以免勒疼金花,一拍金花的背:
“走吧。”
金花看着自己要一拖五,很有些不乐意地挥着大爪子在地上拍。
干什么干什么,你想累死虎啊!
宋软给它画饼:“这可不是一般人,你把他们拖回去,你下半辈子就能过上吃饭有人端到嘴边、喝水有人每天给你打新鲜的、拉屎有人给你铲、房子有人给你盖、男朋友有人给你找、生崽子了有人给你带、你能一直舒舒服服活到蹬腿那一天的美好生活。”
听得金花俩眼珠子蹭的亮起来,再看后面那一窝葫芦娃,那是一点不乐意都没有了,嗷得一声拖着就往回走。
天底下竟然如此好过的日子,那还等什么啊,还不快点走,叫这种好事飞了怎么办!
金花当场表演一个现场打鸡血,拉着一串人斗志高昂往前走,四个爪子交替地飞快,白雪皑皑的冰面上,差点搓出火星子。
宋软拎着她的野生动物小分队拖着俘虏又翻山越岭往回走,几人被拖到东风大队的时候,脸都快磨平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冰渣子,整个人就跟那老冰棍似的,浑身上下都被打磨地很是光滑。
——但是,谁管他们死活!
毕竟是好几座山头,等宋软终于抵达大队部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冬天东北的白天短的很。
大队部,大队长终于结束了又一天无所事事的坐班,正哼着小曲美滋滋准备回家,早上走的时候老婆子说他这段时间累到了,今天允许他喝两口,还说给他炒个花生米,嘿,皇帝老儿都不过如此了吧!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外面一片黑压压阵仗就过来了。
咋一看是很熟悉的组合:宋软走在最前面,后面金花和好事一左一右跟俩护法似的跟在后面,白围脖跳来跳去——就是金花背后不知道拖了一堆什么东西。
这会子农村是是没有路灯这种高级玩意儿的,今天晚上又没有月亮,云层还厚,所以格外地黑,大队长毕竟也年纪大了,看不太清,还以为是他们打到的猎物。
——毕竟宋软上午找他请假还扬言要去帮金花抢地盘呢,打死一两个不长眼霸占金花地盘的野物,想想还是挺正常的。
大队长隐隐闻到血腥味,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是新的疑惑又来了。
打到了猎物挺好啊,来找他干什么?他记得因为金花赖在宋软家不走,派出所特批她可以把打到的猎物自己留着,又不用上交,宋软来找他干什么?
难不成这玩意儿其实还没死,她们把它拖来是还要找他主持什么公道不成?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王德才的名声都传到动物界去了。
大队长都被自己的猜测逗乐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这得是什么玩意儿啊咋就是这么胆子这么大,还敢和老虎抢地盘。看,挨捶了吧?
大队长乐呵呵地背着手走过来,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大胆子,眯着眼低头一看。
五个鼻青脸肿的人要死不活的躺地上,连眼睛都闭上了,身上还有点点血迹,整得就跟那个凶杀案现场似的。
妈呀他的天老爷!!!
人!!!
五个人!!
大队长脚下一个大呲溜,两腿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地上。
他好悬稳住了自己,一抹脸上的冷汗,几乎哆哆嗦嗦地说:“小宋啊,这五个人……和金花抢,抢地盘啊?”
不是,这群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和金花抢地盘?
而且别看在金花在宋软面前怂得跟个大咪咪一样,但那毕竟是个老虎啊,在山上遇见得叫他们跑得只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的那种老虎啊!这是吃了几个狗胆子,敢和它抢地盘啊?
大队长怎么也想不明白,天地下居然还有这样找死的人。
但半死不活的人现在都被摆到他面前了,大队长顿了又顿,一咬牙,几乎破釜沉舟地试探地问了一句:“还……活着吗?”
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同时在心里疯狂揣测,这要是死了,宋软拖着来找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叫……叫他埋?
他是个良民啊!
但是他要是不帮着埋,宋软会不会把他埋了?
他才刚当上东风大队货真价实的一把手!公社领导还说元宵后就正式落实他的职位,同时还代理大队长的工作,这可名义实际都到手了啊!
他还没正儿八经体验体验呢!
大队长觉得自己的脑袋愁在滋滋往外面冒油啊。
宋软一点也不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大队长已经在脑海里进行了怎样一番头脑风暴百转千回,还想着这老头今天咋这奇怪:“不是和金花抢地盘,当然还活着了。”
大队长喜出望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因为心理预期太低,虽然地上这几个鼻青脸肿半死不活,但大队长这会儿子居然诡异地还些放松。
情绪大起大伏,大队长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宝贝旱烟,用还有余颤的手哆嗦地点上了火,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好大一口气,把烟枪嘴往嘴边凑:“那这是怎么回事啊?”
宋软这会子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大队长一开始的态度那么奇怪,还有点不爽这老头把她当成什么人了,于是坏心眼子地等着这老头一脸放松地撮了一大口,正要长叹着吐出来的时候,平静淡然地补了一刀:
“哦,这几个是我在山上遇见的迪特。”
“什么?!”
大队长一口烟呛到了嗓子里,在缭绕的烟雾里被呛得咔咔咔直咳嗽,动地惊天的,看上去差点把肺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