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折栀
“干什么干什么,大半夜的又在闹什么!”
大队长打着手电筒赶过来,众人齐刷刷地让开了道。
大队长心中一咯噔,他还不了解自己队的这群卧龙凤雏,一个个没风都能上天的玩意儿,现在都会给他主动让路了,这事儿得多大啊!
然后就看见了光屁股疯狂捶门的孙师傅,整个人就是一愣。
“嚯!孙师傅你这,你这!”他结结巴巴开口。
终于看见一个主事的人,他嗷得一声哭出来:“赵三柱对我耍流氓!这个丧尽天良的贱人啊!”
大队长半睁不睁的眼睛瞪出了眶:“以,以前也没听说,赵三柱喜欢男人,啊。”
“你什么意思,你看看我的样子!我会拿自己的清白污蔑他吗!”孙师傅瞬间跳了起来。
大队长被晃得眼睛疼:“不然,不然,你先穿条裤子吧。”
孙师傅此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像个不断打鸣的尖叫鸡一样:“我就是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一个村的肯定相互包庇,凶山恶水出刁民,都是一窝一窝出的啊!我要见公安,我要见公安!”
终于喘了口气的赵三柱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阴森森地开口:“我再怎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好歹成年了。你一直向我打听小凤,心思可比我龌龊!”
“什么?!”一直在人群中事不关己看热闹的白寡妇一下子毛了。
她纵有千般不好万般恶毒,但是对两个女儿还是真心疼爱的。
加上因为长久浸|淫此道,对男男女女这档子事熟稔的很,只稍扫一眼孙师傅飘忽的眼睛,就确定了赵三柱说的真的。
——这该死的畜生真的对她女儿有坏心!
“我家小凤可才八岁啊,你怎么敢打她的主意的?你怎么敢打她的主意的你是个畜生啊!畜生!”
她尖叫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一样咆哮着地扑了上去。
十指弯成爪,就跟钢刀似的,刷一下对方脸上留下好几道深深的血痕。怎么形容呢,电光火石之间,“孙”师傅变成了“孤”师傅,那叫一个面目全非。
周围人看得齐齐倒吸了一
口凉气。
“妈呀!”
“卧槽!”
“这下手可……狠啊。”
虽然这样,却没人上前去拦——这确实太过分了。
就算小凤是个十七八的大姑娘,你一个大老爷们起坏心思都叫人看不起,更别说现在的小凤只有八岁!
八岁啊!
还只是个娃娃!
“妈的!”
要是是平时,孙师傅肯定会冠冕堂皇为自己辩驳,但现在他连遭打击,被气得不太清醒,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白寡妇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脸颊瞬间脸颊肿得高高的。
“你一个寡妇,老子能看得上你姑娘,你家得烧高香!丫头片子生来就是给爷们*的!”他叫嚣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围观的群众看不下去了,好几个大老爷们撸着袖子就要加入战局。
没等他们行动,被打得地上在地上的白寡妇被孙师傅的话激得更加疯狂了。
她顺手抄起了一块石块,像一只发射的火箭似的,连人带石块瞄点直冲孙师傅的人中。
“嗷!!!!!”
凄厉的叫声一瞬间直冲云霄,满村的狗吓得汪汪汪。
孙师傅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弯成一只大虾地跪倒在地直抽抽。
白寡妇犹不解气,抓着石块狠狠地一下一下砸。
“我叫你打我姑娘的主意!”
“管不住这该死的东西,老娘帮你废了它!”
“爷们?老娘叫你一辈子当不成爷们!你活该被赵三柱看上,你就该当一辈子二椅子!!”
到最后,孙师傅只会挺着脖子张大嘴抽搐,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了。
“算了算了,别闹出人命。”有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上来拉明显处于狂暴状态的白寡妇。
这么发泄了一通,白寡妇也稳定了不少,被人一拉,脱了力般跌坐在地上。
她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男人就剩这么两根独苗,我答应过他的,要把她们拉扯大的……要是公安把我抓走,还请大家照顾一下我家小凤小兰……”
哭得一些看不惯她行事作风的老婆子都心有戚戚。
“我们知道的,我们知道的,不能怪你,都是这个畜生的错!”大家安慰道。
“这人也太坏了!”
“要抓也是抓这狗东西,肯定不会抓你!”
“对对对,我们帮你说话!”
正说着,从山道上传来熟悉的三蹦子运行时的嘭嘭声响,雪白的灯光由远及近,最后吱嘎一下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夜里是分外响亮。
穿制服的公安同志从车上下来。
哦,还是老熟人周公安啊。
大队长迎上去握手:“又麻烦你了同志!”
这个又字。
周公安也身心俱疲,怎么东风大队这么多事,还回回都挑他值班、大半夜的闹腾,他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为人民服务。”他有气无力地说,“听说怎么这有人乱搞男……男关系”
乱搞男男关系,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也算是个老警察了,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奇葩的事!
东风大队还真是卧龙藏虎啊!
他往地上一扫,看见气若游丝的孙师傅,又看看满头是血的赵三柱,吓了一跳:“这么激烈的吗!”
这乱搞男男关系就是和乱搞男女关系不一样啊,怪不得报公安啊。
“不是,不是,”大队长擦擦额头上的汗,“是这么一回事……”
赵支书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他好歹也算公职人员,知道这件事闹不好怕是要进去,于是打断:“是误会,都是误会!”
他说:“我们只是朋友,在闹着玩儿呢。”
周公安看看躺在地上的孙师傅,又看看同样光屁股一脸的狼狈的赵三柱,扯了扯嘴角。
“闹着玩儿把裤子脱干净了?”
现在都还没穿上。
他不自觉扫了两人一眼,嗯,小得心有灵犀。
“炕、炕上热……”孙师傅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地一字一句地说。
“对对对,我怕他冷,炕烧过头了。”
众人“吁”地发出喝倒彩的声音。
他们想要敷衍过去,周围的人不干,尤其是白寡妇,她尖叫一声,扑通跪在地上:“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要举报,这个姓孙的不怀好意,他亲口说要对我的小凤下手!”
“我的小凤,今年才八岁啊!”
“我们孤儿寡母的老百姓,哪儿敢和放映员斗啊。”
“公安同志,你救救我们吧!”
白寡妇一边哭着,一边咚咚地往地上磕头,她已经和孙师傅撕破脸了,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而且一个母亲,除去孩子身边的危险是天性。
“诶诶诶,现在不兴跪啊!”
周公安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将人拉起来:“是这样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脸上露出迟疑的样子。
在情绪上头的时候,他们义愤填膺原因作证。
但现在冷静下来了,这两个人一个是村支书,一个是放映员,现在看着两人是要糊过去的。万一他们树大根深的没有倒,转过头收拾他们怎么办?
他们普通的小老百姓,可得罪不起啊。
一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场面一度安静下来
白寡妇面露绝望。
“是的,”宋软率先开口。
虽然这个白寡妇不算好人,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还是觉得练童癖更该死一些。
一个小姑娘都先开口了,当即也有确实看不惯的跟着出声附和,纷纷点头。
“是的,是的。”
“他还说他看上小凤寡妇白得烧高香。”
一开始只有几个人,后来应和声越来越多。
周公安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孙师傅眼见自己被扯上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当场赤红了眼睛。
他最开始嚷嚷着要叫公安,是因为被耍流氓一事他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但后来又闹出了白寡妇一事——这是他不仅占理,而且觊觎女娃娃的事如果传出去,他的工作前途都要完蛋,这才配合赵三柱想把这件事赶紧盖过去
但他现在必吃挂落无疑,凭什么赵三柱能独善其身?
死也要找个垫背的——尤其这还是罪魁祸首!
虽然下|身的疼痛叫他几次欲昏厥,但他咬着牙强撑着:“我,我也要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