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我什么都不会 第57章

作者:矜以 标签: 强强 星际 爽文 逆袭 穿越重生

  时一沅挥起贪婪圣镰,用镰背敲断羊毛卷青年的双臂和剩下一条腿,使他失去行动能力,并在他的又一阵惨叫声中,收起贪婪圣镰。

  祁煊瞧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顿了顿道:“别把人弄死了,你拿他还有用。”

  时一沅接过他递来的空间指环,戴进右手食指,不慌不忙回答:“断手断脚而已,死不了,总不能像他那么愚蠢,明明已经把你捅了个对穿,获得了战斗的胜利,却还要因为放句狠话沦落至此吧?”

  祁煊:“……”

  疼到涕泗横流的羊毛卷青年:“……”

  学到了,以后打架先断人手脚,狠话可以后面再放。

  如此,不管对手有再高明的手段,断了手脚,星力流转会进入滞塞状态,即便存了偷袭的手段,用出来的威力也会直线下降。

  “他的空间指环也给我。”时一沅摊开掌心。

  祁煊自然而然把染血的空间指环压在袖子上擦了擦,才放进那只白皙的手掌里。

  时一沅瞧见了,顺带关心他一句,“止一止你的血,别晕过去了要让我扛着你走。”

  祁煊噢了声,从祁焕的空间手环里取出一支高级治疗药剂,推掉封口直接倒在伤口处。

  绿莹莹的光芒附着在他的伤口上,试图修复它受损的细胞,羊毛卷青年留下的黑色星力却像一道铜墙铁壁,把治疗药剂牢牢阻挡在外。

  祁煊微皱起眉,试图用螣蛇之息将其驱逐,效果却并不明显。

  时一沅提醒道:“用你的图腾之力试试。”

  她观察令牌时,是饕餮图腾赋予猫崽儿的图腾之力更胜一筹,使黑色星力龟缩进令牌,羊毛卷青年所能支配的黑色星力远不足令牌里的强,图腾之力肯定能轻松解决。

  如她所言,祁煊使用螣蛇图腾之力后,附着在伤口上的黑色星力便像老鼠见着了猫,嗖一下窜出来,钻进了羊毛卷青年的体内。

  祁煊诧异道:“还会跑?”

  看他现在这副惨样,显然已经无法分出心神控制残留在自己伤口上的黑色星力了,会逃跑说明黑色星力对他有很强的依附效果,遭遇危险时会优先躲进他体内。

  时一沅也瞧见了,并未有所表示,而是翻看起羊毛卷青年的空间指环,本以为会在里面发现第二枚令牌,可是没有。

  她若有所思瞧着躺倒在地上冷汗淋漓的羊毛卷青年,询问道:“你身上的黑色力量从哪里来?”

  他是黑色天赋者,又不仅仅是黑色天赋者,黑色星力明显要比狂暴星力更加强大,而且能够支配狂暴星力。

  羊毛卷青年微阖着眼瘫软在地上,即使已经习惯了受伤,习惯了疼痛,身体还是本能地轻微抽搐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一个六级天赋者手里栽这么大跟头,能轻松与他拼体术和战斗技巧的小饕餮甚至没出手。

  图腾家族的纯血继承人,都是这种程度的变态吗?

  难怪能屹立永曜之巅,传承千百年之久而不衰。

  羊毛卷青年不想死,所以极为识相地回答时一沅的问题,“来自于一枚令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能提升实力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就如每个黑色天赋者都知道,吸收黑色结晶是在饮鸩止渴,却无论如何都抵御不了战力提升的诱惑。

  “令牌在哪儿?”时一沅没有兴趣听他自嘲,继续问道。

  羊毛卷青年咽了口满是血腥气的唾沫,喘着气回答:“丢了。”

  怕时一沅觉得自己不老实,他赶紧补充道:“令牌在昨天死于血色禁地的黑色天赋者身上,老大也是为了去找他的空间指环才会意外遇到你们。”

  情绪波动很正常,若非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无法把肌肉和微表情控制得如此完美,应该没有说谎。

  时一沅顺着他的话再问,“赤狼让我们吸收黑色结晶,是想要我们帮他做什么?”

  羊毛卷青年听到她精准说出赤狼的代号,心头先是一惊,转而反应过来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能进入星海,图腾家族的血脉不可能没有浏览过星海的悬赏排行榜,赤狼的容貌并非秘密,这是小饕餮能认出他也不算奇怪。

  疼痛渐渐麻痹了神经,他缓了口气道:“这我也不知道,老大要做什么,向来不会告诉我——”

  “你撒谎。”时一沅截断他的话。

  在血色禁地里负责猎杀异植收集黑色结晶的两人都能知道‘老大’想找小白泽,羊毛卷青年与赤狼的关系显然不同于普通下属,时一沅连分析他细微的面部表情和肌肉变化都不需要,便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羊毛卷青年翕动着唇瓣,再坚决否定和坦白之间犹豫了几秒,最终选择后者,“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对此不满,可以杀了我。”

  时一沅微挑起眉,“你倒是老实。”

  他从一开始便和那些宁死不屈或是满口谎言的人不一样,为了保住小命能回答某些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的问题,但为了保守重要的秘密,也能选择献出生命。

  羊毛卷青年诚实道:“痛死了,大小姐要杀我的话,麻烦给个痛快。”

  听说这位纯血饕餮回归天都姬氏之前,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觉醒拟态还不到三个月,料理俘虏的手段怎会如此老辣?

  所谓流落在外,莫不是天都姬氏放出的烟雾弹?实际上这位大小姐一直在接受饕餮家族的秘密培养?

  祁煊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从空间指环里取出绷带把受伤的手缠上,被黑鳞齿剑洞穿的肩胛骨已经不再流血,但只依靠治疗药剂无法使伤口痊愈,需要专业的治疗师检查、清理,再休养一段时间。

  恰在此时,原本只是因为地面的战斗而轻轻颤动的地下室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微不可查的咔嚓声中,一条裂缝从天花板上撕开,散发着刺目光芒的老旧顶灯晃动着传出呲啦呲啦的电流声。

  看来,地面上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祁煊咬过绷带的一头,不太熟练的打了个结,提醒道:“这里要塌了,我们先离开吧?”

  时一沅点点头,正欲去拉地上的羊毛卷青年,祁煊已然先一步抓过他的肩膀把人架了起来,还道:“他身上都是血,脏得很,你别碰,走我后边。”

  这是又进入保护者的角色了?

  时一沅瞥了眼他的伤口,确定不会有什么大碍后便随他去了。

  她对双重人格并不了解,但也知道这种病症一旦出现,没那么容易治好,祁焕的心病不消,他臆想出来的哥哥便会一直存在。

  而使他人格分裂的主要原因在祁夫人。

  祁夫人知道了此事,怕是不仅不会心疼儿子,还会高兴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回来了,甚至有可能想彻底抹杀不思进取的小儿子。

  祁焕大概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中,分裂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

  嘭!嘭!嘭!

  地面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地下室的墙面也爬上了多条裂痕,与赤狼战斗的人实力想来不逊色他。

  两人加快步伐,走出狭长的通道,迈上陡峭潮湿的石阶。

  忽而,时一沅在开裂的墙缝中察觉到了一缕微弱的金乌火息,她轻眨了下眼,心头冒出一个微妙的猜测。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上前一步道:“祁煊,帮我个忙。”

  祁煊正想问她要帮什么忙,一个手刀先一步落到他的后脖颈上,直接把他打晕了。

  “要你晕一晕。”时一沅淡定补充,顺势拉住他未受伤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任由断手断腿的羊毛卷青年滑落在地,并在他茫然的视线中说:“我没猜错的话,你老大要被棠溪皇室逮回去了。”

  羊毛卷青年立即睁大了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时一沅道:“如果你不想他被废掉精神力泉,连带着你们一群人再被关回天渊监狱,就闭紧嘴巴,别提我的事情。”

  她抬手,在空中绘制了一枚交流星纹和一枚标记星纹,打进羊毛卷青年体内。

  “知道了吗?”清清冷冷的四个字在羊毛卷青年脑海中响起,他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时一沅不再看无力软坐在石阶上的人,耷拉下眉眼,露出仓皇的神情,咬着唇吃力地架着祁煊往前走。

  羊毛卷青年见她一秒变脸,连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疼痛中渐渐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些。

  她分明上一秒还在冷脸威胁他,下一秒便成了受到惊吓却还努力维持着镇定的小女孩。

  难怪老大会把她带回来?谁能看透她纯真柔弱的气质,与躯壳之下冷漠的灵魂对视?

  时一沅丝毫不在意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手推开了生锈的老式铁门。

  不待她看清外边的情形,一道颀长的阴影便率先笼了下来,恰恰罩住了她纤细的身形。

  来人瞧见她的模样,颇为意外地挑起眉,继而意味深长地哟了声,“这是哪家小可怜?瞧着怪惹人疼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一沅虚假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她抬眸对上姬司谕饶有兴致的目光,收起那点儿被熟人撞破伪装的尴尬,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哥哥,你怎么才来?”

  姬司谕的黑色长发随意束在身后,可见未干的水汽,战斗产生的气浪从外推来,卷过一缕晚香玉的气息扑上时一沅的面颊。

  他似乎是沐浴过后还来不及把头发烘干,便急匆匆赶来,但身上星曜军校的校服穿得很整齐,规规矩矩的把外套上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青年站在老旧的铁门外,在这暗沉的狭小空间里,把那一身鲜艳张扬的配色穿出了低调沉冷的禁欲感。

  猫崽儿立在他肩头,瞧见了自家主人的‘惨状’,微微向前倾身,担忧又可怜地嗷呜了声,踮脚便想往她身上跳,却被姬司谕抬手拦住了。

  他偏头训斥道:“你家主人这会儿正怕着呢!身体虚弱手脚无力,哪经得住你一顿跳?”

  时一沅:“……”

  她就不该为了容错,让自家猫崽儿去找这个男人!

  小奶猫被训得眨了眨圆溜溜的猫眼儿,虽然还想往时一沅身上蹦哒,但在瞧见她面颊上沾染的血污时,硬生生忍住了,并连续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姬司谕瞧了眼昏迷不醒的‘祁焕’,轻笑了声,脱掉身上的校服外套,从门外跨进来。

  他拎起‘祁焕’的胳膊把他整个人往旁边一丢,并在时一沅疑惑的眼神中用外套把她兜头盖住,长臂揽过她的后腰和膝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视野突然变黑,身体还传来失重的感觉,时一沅脑子一懵,下意识揽住了姬司谕的脖颈。

  反应过来后,她全身僵硬,立即要挣扎,却被姬司谕轻轻颠了颠,还听他忍着笑低声呵斥:“受了伤就别乱动!”

  时一沅:“?”

  姬司谕替她补足剧情,“我知道祁焕为了保护你受了重伤,你很担心他,可他自有别人照顾,你现在最好老实点跟我回去。”

  时一沅:“……”

  啪叽!

  猫崽儿从姬司谕肩上跳下,找到校服外套的缝隙钻了进来,贴着她的面颊蹭来蹭去,接连发出嗷呜嗷呜的小奶音。

  时一沅忽略掉小讨债鬼的撒娇行为,木着张脸,任由姬司谕抱着自己往外走。

  便宜哥哥这么能编,读军校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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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滚滚气浪接连不断扫来,是超凡强者之间战斗产生的余波,时一沅被挡住了视线,却能察觉到气浪中蕴含着灼热的金乌火息和肆虐的狂暴星力。

  “是棠溪晟吗?”时一沅靠在姬司谕颈边询问,“你招来的?”

  她在血色禁地里察觉到祁焕的螣蛇之息,便猜测他有可能遇上了黑色天赋者,以防万一提前留了猫崽儿在附近,之后将计就计被赤狼抓过来。

  考虑到情况多变,她让猫崽儿去找了姬司谕。

  便宜哥哥知道她来历不简单,却未将此事告诉姬芜,还摆出看戏的态度,任由她折腾姬青潋,时一沅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过,在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中,她多少摸清了点他的脾气,知道只要自己做的事情不触及他的底线,就算往他身上甩锅,回头再给足好处,他不介意帮忙背。

  姬司谕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声,“皇储殿下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从来不去食堂的他连着两天去陪你吃饭,要不是姬青潋那个棒槌横插一脚,他肯定要继续陪着。”

  “被你拒绝,皇储殿下大受打击,颇为生气你更在意棒槌的感受,想与你和好又拉不下脸来,这不正好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