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云不语
对,道歉!
之前是拉不下面子,而现在,她是纯纯忘了,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要不是季凝,桐桐就被大伯母带神算子去了。
上次神算子来的时候,又是逼桐桐喝符水,又是拿什么东西灼手心,桐桐哭了好久。
如果真被带走,哪怕只是短短一天,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周芷溪又愧疚又后怕。
快步走到季凝面前,低头,“对不起,弟媳,我错了。”
瞬间老实了,怂怂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老实了。
周母在旁边看得一直都没说话,完全不干涉。
别说周母了,季凝也一样,全程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她终于知道了关键时候,周家的食物链顶端到底是谁。
看着周芷溪判若两人的样子,她干笑了下,“大姑子,既然都是误会一场,我也跟你说清楚,我跟妈约定的就是管一个月。”
“季凝,谢谢,之前我多有得罪,你还能不计前嫌管桐桐。”周芷溪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拿手捂着脸,声音也含糊不清。
季凝诧异地看着滴落在她手上的液体,看上去精明强悍的大姑子居然是个哭包?
…………
夜晚了,门被敲得砰怦直响。
周小莉嫁得不好,所以一家好几口人都蜗居在周大伯工厂给的这套福利分房内。
周小莉头发还没干,头上包着头巾,闷得她烦闷。
心说妈老从二叔家拿东西,怎么也不知道从二叔家拿个吹风机回来。
她在百货商店上班,偷偷试过一次,那玩意儿老好用了。
“谁啊?”
半天没回应,周小莉只能慢悠悠拉开门。
门口站着眼眶通红的周芷溪,周小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从小她就怪怕这堂姐的,当然没有怕周景墨那么怕。
二叔家两个孩子都是怪物,一个个那么会读书,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
吴芬芳也循声走了过来,见是周芷溪,又瞧了瞧这天色,诧异了几秒后,脸上堆上满满的笑。
她肯定是为了桐桐的事求自己回去的。
看吧,那个季凝罩不住了,就又想求她回去。
她早就知道肯定会是这个结果。
吴芬芳眼梢上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
只是没想到这么急……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她的脸上还是漾了一抹得瑟,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明知故问,“芷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急事?”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周芷溪两侧,见她居然是空手来的,脸色变了变。
这个周芷溪怎么回事,求人办事不知道意思意思吗?
看来她得好好磋磨磋磨她了。
周小莉这右眼皮突突跳个不停,再看周芷溪,跟看煞神似的,她压低声音,“妈,我怎么觉得她眼睛里好像燃着两团火?”
“哪能不压着火呢?唉……”吴芬芳叹口气,“我这几天没去,也不知道桐桐怎么样了,还挂念得紧呢。”
周小莉想想也是,听妈说了,周景墨新娶的那个媳妇是个嚣张跋扈的,一来就把妈赶走了。
最近妈没能从二叔家拿东西,家里眼看着捉襟见肘多了。
唉,都怪那女人。
虽然没见过,周小莉已经深深嫉恨上了!
是她害得自己没有牛肉吃了,也是她,害得自己没有那些让同事艳羡的西洋小玩意儿了!
瞧见吴芬芳给自己使眼色了,周小莉心领神会,赶忙劝道,“妈,你干嘛跟一个晚辈置气,堂弟是您带大的,这孙辈,您还能不管?我知道您素来心软。”
吴芬芳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这一次,我真的是伤透了心。桐桐出生后,我时常给阿沅搭把手,她不念旧情也就算了,就连景墨也那么对我,他小时候,我给他洗过尿布,我可是一直把他当半个儿子对待,待他比待大勇还好哩!”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让周芷溪出点血,送点好处。
否则她不可能轻易回心转意。
周芷溪一个直女,哪听得懂她们这么多曲曲绕绕,只觉得吴芬芳这话,她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
她给景墨洗尿布这事儿,自己没听万遍,也听过几千遍了。
景墨是那时候还在襁褓中,不会说话,否则非得跳起来告诉她,“不用你洗了!”
吴芬芳还在絮絮叨叨,历数她对桐桐有多么呕心沥血,然而弟弟说的,却是截然不同,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更是讽刺,一直压着的火从丹田处燃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遍全身。
她顺手拿起一边放柜子上的茶杯,朝地上狠狠一摔。
只听“啪!”的一声,这一摔,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第23章 你在暗示我要个孩子?
茶杯正好砸碎在吴芬芳脚边,她迟钝了几秒,跳了起来,嗓音尖得刺破耳膜,“周芷溪,你做什么?”
周芷溪拿手指着吴芬芳,肩膀抽动着,“你是不是要把桐桐送神算子那去?”
吴芬芳愣了愣,倒是没料到她问起这事,她一阵猛拍大腿,“是,我那也是为了桐桐好,你不什么大医院都看过了,也没法子吗?”
周芷溪拿杯子就砸,头顶都要冒烟。
她才不管伦常,桐桐就是她的命!
“啊……”
“周芷溪,你是不是疯了?”
周小莉生怕被砸到,隔得远远的,用手指指着骂。
吴芬芳心疼这些杯子,伸手想要去拦,又怕伤到自己。
肉疼又担忧。
一张肥厚老脸皱成了菊花。
“芷溪!”
要不是一声老成的呼喝,周芷溪怕是要把家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周芷溪这人虽然没有弟弟那么混不吝,可谁要惹到她,她也不是个轻易饶人的,脸红脖子粗地撂下话来,“你要是再动把桐桐送去神算子那的心思,别怪我下次砸的就是你!”
说完,扭头就走了。
周芷溪走出老远了,吴芬芳还捂着胸口,看着这一地碎片,惊魂未定。
真是吓死她了。
这算什么事哦,周家这两姐弟,一个来阴的,一个来阳的,还有没有人管。
吴芬芳胸口一团火无处发,又数落起周建国,拍着胸口怄得不行,“要不是你没用,我至于这么谋划,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吗?你以为我天生就不要脸吗?你但凡有老二家一半厉害,在大医院谋个差事,我至于一大把年纪还被晚辈教训吗?”
这时,周小莉的老公凡和平从里屋打开门,走出来,正巧听见这句话,他靠着门框似笑非笑,“可是妈,二婶是教授,你又是什么呢?”
吴芬芳听罢,怔愣在原地,而后嚎得更惨了,“呜,我不活了,一大把年纪,处心积虑帮着这个家,不念着我好,还要被女婿嫌弃。”
周小莉皱眉,“和平,你少说两句!”
凡和平笑了笑,一双狐狸眼透着智慧的光,“我只是想说,什么锅就配什么盖,何必呢?”
吴芬芳哪听得进去,足足哭了半宿,一开始周小莉还陪着她,听到后来,发现无论她劝什么,她妈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
周小莉哈欠连天,“妈,你哭完就自己去睡觉啊,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吴芬芳哭到最后,就剩她一个了。
刚才周小莉劝了她那么久,她都听不进去,这不一会儿,她就扭着肥硕的身体进去了,很快鼾声如雷。
…………
深夜,周景墨没睡觉,不过他今天看的不是书。
手指修长,夹着一张纸,纸上是人写的字。
季凝瞟他一眼。
男人四平八稳地坐着,聚精会神。
她还以为他看得是股市,听说周先生80年代已经杀进股市了。
然而现在夜已经深了,不适合熬。
她一个正常人熬熬夜无所谓,但周景墨……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熬挂了。
想到周景墨今天为自己出头的样子格外帅气,季凝打了个哈欠,“睡觉的时间到了。”
“嗯。”
“你还不睡?”
话音刚落,就听到轻微的声音,她抬眸望去,男人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纸张,镜片后的眼含着几分戏谑,“你在暗示我?”
夜静悄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季凝轻咽了下口水的声音。
他的眼神完全是男人看女人的侵略感,一寸一缕掠过她,又好似在某处又有更多停留。
要命!
季凝心跳如雷,还是硬着头皮,“……你开着灯,我睡不着。”
“哦……”他意味深长地应了声。
季凝居然觉得他的眼神里似有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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