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此脸不要
娘越说,语气越急,到最后变得极为愤然。
她咬牙恨恨道:
“可方才听了你高烧意识模糊时说出的心里话,我才明白,不对劲。”
娘的手更紧,话语中充斥着心疼和愧疚:“原来,让我们认丁焕花做干女儿,不是你的意思。”
“甚至,你还因为我们对丁焕花好,认她做了干女儿,以为爹娘不要你了,同我们疏离了。”
娘:“小雪啊,爹娘认丁焕花做干女儿,自始至终都是因为你。又怎么会因为她,而忘了你呢?”
“可恨,原先我们还以为李燕庸这孩子只是性子冷清,谁承想,他有了续弦,便这般为续弦谋算。”
“估摸着,就是因为丁焕花身份低,便求到我们面前,让我们丞相府认她当干女儿,给丁焕花抬轿子?!让她说话有底气?!”
爱子心切,说到最恨的地方,娘的声音都变得凄厉了:
“哪有什么冷清性子?对女人好不好,怕是只看男人愿不愿意。可怜我那么好的一个女儿,被他蹉跎成了这幅衰败可怜的模样!”
话落,娘已经开始哽咽。
蔺照雪想给娘擦去眼泪——
但在动身之时,却发现自己的脸上先被李总恒干燥温热的手触碰到。
他在捏着帕子,给她擦脸。
蔺照雪才觉她也已泪流满面。
她隐隐感觉到了一个事实:
其实爱她的人,一直都不可恶,只是误会,曲解了你我。
其实,大家心里,从来都是有她的。
末了。
天都黑了,屋里只剩下两个女子的身影,很静很静。
娘说:“放下吧,行吗?”
女儿坚定甚至很快地应答:“我会的。”
娘笑:“明日去元宵宴席,好好散心吧。”
过了一会。
女儿轻盈盈的声音:
“嗯。”
*
蔺照雪醒来的次日,便是元宵宴会。
在娘的主张下,当然,也是蔺照雪自己面对新生活的开端——
她和李总恒,去元宵灯会散心。
在未时,到了京郊。
是兖王主办,在京畿举行宴席。
京畿的温泉山庄有热气萦绕,一点红梅上枝头,冷木僵僵初绽开。
冬日的温泉山庄,恍若神仙之境。
蔺照雪被李总恒搀扶着,下了马车。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下车。
甚至,后面他嫌太慢了,直接把她抱下来。
举止亲昵。
后,他和她并肩,红袍对红炮,曳着袍角,朝着正门宴会厅走去。
李总恒和她,经历了李总恒把她救下之事后,关系变得极为亲近,变得非常亲昵,最后一层隔阂,也没了。
和李总恒肩并肩的模样——
她突然觉着这幅场面有些熟悉。
对。
李燕庸对丁焕花,便是这幅模样。
他小心扶着她,他和她并肩而行。
蔺照雪看着李总恒握着她的手,莫名鼻子一酸。
她被李
总恒牵着,紧紧握着,带进了独属于李总恒的位置上。
她和他并肩而坐。
对外,她已经是他的夫人。
他也是她蔺姑娘的夫君。
只假说在寤寐村办过婚席。
何况,二人现在和夫妻已然没什么区别了,能做的基本上都做了,就差新婚入夜。
新婚,他们定在了京都。
李总恒跟着蔺照雪回京都,也是为了成个婚。
成婚之后,二人便会定居在寤寐村。
兖王来了。
和兖王打了招呼后,蔺照雪和李总恒便打算坐回位置。
可在打算转过头离开之时,却有两道脚步声传了过来。
很契合的脚步。
蔺照雪身后,传来如清泉冷溪一般的声音:
“叔父,不巧,在这碰见您了。”
蔺照雪被李总恒握着的手僵住。
旋即,一道女声也跟着叫人。声音柔顺,极为乖巧:
“叔父好,我是焕花。”
来人,是李燕庸和丁焕花。
他们也来了元宵宴会。
李燕庸:
“我同焕花才和兖王问过好,叔父也问过好了?”
话落,李燕庸不经意地看到了蔺照雪的背影。
遽然,蔺照雪感到自己的背部被一道探究的目光紧紧锁住。
李燕庸:“早些日子便听闻叔父已然娶亲,这便是叔父的新妇?”
问出这话。
他的声音有些重,似是察觉了什么:
“可否转过身,见面?”
蔺照雪的手紧紧攥着。
气氛剑拔弩张。
平静的人,也就只有李总恒了。
他淡然,甚至是浑不在意地揽过了蔺照雪的手。
但动作却强硬,直接把不愿回过头的蔺照雪给生生扭了过来。
蔺照雪涂着艳红口脂,皎若芙蕖的面貌,就这么直白地曝露在李燕庸跟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神色有些不好看。
很明显的抗拒,不想见到面前男人。
李燕庸原本平陌如水的眼睛,此时却死死地去矍住蔺照雪。
丁焕花看到蔺照雪的脸后,脸色变得煞白,连笑意都凝固了几分。转后,又看向只看着蔺照雪的李燕庸。
李总恒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幅僵硬的气氛一般。
他挑了挑眉,拉起紧紧握着蔺照雪的手,朝着李燕庸挥了挥。
他勾起唇角:
“不是想见我的新妇?现在见到了,满意了吗?好了。你得叫人。”
李燕庸常年漠然的脸色,此时看着却很是吓人。
李燕庸当然不会叫人。
不但不会叫,李燕庸甚至面色沉沉又冷气森森。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上前,要把两个人的手分开。
但李总恒并不会让他得手。
只挡在蔺照雪跟前,牵着她,带她回了宴席的座位。
被带着走,蔺照雪没有回头看李燕庸,只是跟着李总恒。
李燕庸看着她的背影:“蔺照雪,过来。”
他一字一顿,眼里压抑着什么。
蔺照雪并没有过去。
李燕庸沉下面色,没有犹豫就要过来。
李总恒侧眸,瞥眼看他,懒懒地警告道:“现在人多眼杂,你确定要在这时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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