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河时代
杨夫人怎么选铺用人,苏若锦一概没插手,就算她想,从杨夫人的角度来看,她还是个小屁孩,说出的想法或看法杨夫人未必理睬,那她就做个甩手掌柜只等到时拿银子就好啦!
早餐铺子上了煎饼果子后,生意更好了,苏若锦不得不着手租铺子,如果有便宜的最好买下来,毕竟在前世时,她的铺子生意红火时惹得房东眼红,不是涨房租就是挤走她自己开,好好的生意都被搅黄了。
世道向来如此,她不得不谨慎小心。
程迎珍的身体好了些,接手了家里的一日三餐,苏若锦有空去找铺子了,可问题又来了,成年芯外表小萝莉,一个人去找铺子,家人们,谁放心啊!
苏言礼夫妻一致让她买人。
苏若锦却说:“再等等。”
苏言礼调侃女儿:“耽误一天,就少赚一天钱,你舍得?”
苏若锦:……知女莫若父啊!
小人儿叹气:“我这不是在等冯叔嘛,看看他带过来的人是放在家里还是跟在铺子里合适。”
实际上,私心里,苏若锦还是想把冯家兄弟搞过来,毕竟已经被她手把手教过了做生意上手快,再加上相处一段时间,信任他们的人品。
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冯叔父子三人回去时,她应当把心思透露给他们的,如果他们有心想留在京城发展,估计这几天就出发了。
万事讲究一个缘份,苏言礼对冯家父子三人印象也很好,点点头,“那就等等,正月里咱们就歇歇养养神长个子。”
反正手中有钱,心中不慌,苏若锦同意了,一边做‘德华’一边在小巷子里跟小屁们疯玩,玩的时候还不忘拉上苏大郎。
苏大郎不肯,苏若锦拽也把他拽出来了,一个男孩子没上过树掏鸟、没下过河摸鱼、没跟朋友们玩过将军小兵、官匪游戏,那童年还有什么意义。
“必须玩。”她下了死命令,“每天中饭前,晚饭前,必须在巷子里跟小伙伴们疯玩一个时辰,老娘不喊吃晚饭,你就不要回来。”
没被老娘喊过的童年也不是完整的童年。
薛五郎小声道,“这么疯玩,我爹回来肯定拧我耳朵。”
哦,还加一条,没被父亲打过的童年也不是完整的童年。
苏若锦小腰一叉,“就算不玩,你们站也得站在院门口看别人玩看够一个时辰。”
哼,还治不了你们两个小书呆子。
“不经常锻炼,将来出去做官,还得气喘吁吁,怎么为国为民效力。”
苏若锦连大道理都搬出来了。这话,苏大郎听到了耳朵里,若有所思。
晚上回来,考较过功课后,苏大郎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爹,你现在不需要骡子走到国子监也不累吗?”
苏言礼以为儿子关心他,温和的笑笑:“脚力锻炼出来了,不累。”
苏大郎又问:“爹,你曾说过贡考不仅考学问,还考人的体力?”
他当然说过,只是觉得儿子才九岁,离科考的日子还长,现在听他讲起,忽然想起当年的自己,要不是书院的夫子逼他天天早起跑步,十二岁那年也不一定能中秀才,毕竟当年,好几位考生被抬出了考场。
“怎么忽然问这个?”
苏大郎看向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妹妹:“阿锦让我天天出去玩一个时辰,美且名日锻炼身体。”
苏若锦还有一个没说,那就是在玩闹中锻炼社交能力、学会交朋友,苏言礼整天在家里陪老婆孩子,对于一般女人来说,那是幸福的,毕竟男人不在外面鬼混顾家不要她操心那多好啊!
如果苏言礼一辈子只想做个夫子,苏若锦觉得现在的状态挺好,那赚钱的事她来做,可是……父母与子女之间……就是一个慢慢老去,一个慢慢长大组成新家庭的过程。
亲情血缘是一辈子,却不是一个独立个体的全部人生,很多路,需要一个人走,不管是成功或是失败都需要自己去经历去成长,就算是父母兄弟姐妹也帮不了。
苏若锦不希望苏安之读成书呆子,希望他‘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苏言礼郑重的点点头,“阿锦说的没错,从明天开始,早读之前,你也出去跑步吧,从家里跑到西桥巷早摊点,看看那些小商小贩,也看看那些官署衙门的大人们如何赶着上值。”
去看看百人百样人生,这也是一种学习。
苏大郎也郑重的回应:“好。”
苏若锦又是被爹抱回去睡觉的一天,这是属于她的幸福小秘密。
前世,两三岁时父母离异,苏若锦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在她有记忆后,父亲一个家,母亲一个家,从不知道父母之爱是什么,这一世她终于享受到了父爱、母爱。
幸福且珍惜的享受着!
一直疯玩到正月尽,二月二龙抬头,杨夫人的奶茶铺子终于开张了。
奶茶的种类很多,有按茶品分的,也有按配料分的,当然也有按地域分的。
苏若锦为杨夫人提供了五款,除了她做过的珍珠奶茶,还有蜂蜜、杏仁、姜母、酥油奶茶。
“等夏天到了,还可以上各种冰奶茶。”
杨夫人听的笑眯眯,心想,果然没看错,高兴的把两家能走的孩子都领到奶茶铺子里请他们喝奶茶。
苏三郎大叫:“怎么没有芋条配?”
苏若锦:……小屁弟弟,这是奶茶铺子啊!又不是某洋快餐。
杨夫人笑眯眯的:“要不,我单独花钱买?”
苏若锦嘻嘻一笑,“不用不用,我送给夫人,祝夫人的铺子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通过奶茶合作,杨夫人算是看出来了,苏家家里,苏博士宠女什么都纵着苏二娘,苏夫人不大管事,里里外外都是苏二娘做主。
简直就是个小当家。
要是杨夫人知道苏家所有的钱都在苏若锦床底下,不知作何感想!
大京都繁华,人们接受新事物的程度简直跟风一样快,郑记奶茶没天便在京城流行开,成为小娘子们出门必进之店。
第43章 去看丁氏
二月春风似剪刀,仿佛一夜之间风向由西北从东南吹来,汴京城内大小巷子柳树枝头爆出新芽,风吹枝条荡漾着浓浓的春意。
程迎珍再也忍不住了,一休沐,她就缠着夫君出城看丁姨娘,苏言礼当然同意,家里的骡车做生意要用,便提前到车马行租了辆马车,一家人一起去城外月水庵。
苏若锦不仅为姨婆准备了很多吃食,也为一家人出行准备了各种吃的,毕竟明义上,苏家是以郊游出行的,不带点郊游的东西唬不住人。
穿到大殷朝七年,苏若锦才第一次出汴京城,兴奋的很,一大早就起来洗洗漱漱带劲的很,把吃的用的一一打包摆放整齐。
苏大郎晨跑回来也过来帮忙,兄妹二人都没要父母上手就把出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苏四郎太小,虽说二月中旬,但早晚寒气仍旧很重,董妈妈在早饭摊上忙了一个时辰便回来带小娃,苏言礼这才带着妻子儿女抬着大包小包上了马车出城。
穿过繁华热闹人潮拥挤的街市,走过巍峨耸立的城门,行在春风吹行的宽阔官道上。
二月春风吹融了冻土,沉睡一冬的小草破土而出,苏若锦兄妹揭着轿帘朝远处看过去,一派“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之美,又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
深吸一口气,好像甩去了冬的沉重,迎来了春的轻松烂漫。
苏安之九岁安安静静的赏春,苏甘之四岁,小屁股扭来动去,跟只小猴子似的,叽叽喳喳叫不停:“爹,你看,出来踏青的人好多。”
苏言礼是个温和有耐心的父亲,笑言:“这应当是第一拔赏柳的,不算多,等二月底三月初,城外山寺间的桃李杏都开了,那游人必将更多。”
说罢念道: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苏若锦没有爹的诗情画意,看到春光如此美妙,只有后悔二字,怎么没提前订个烧烤架啊!这么美的风景不配烧烤简直就是浪费。
程迎珍抿嘴望窗外,眉心拢着担忧,不知道姨娘怎么样了,年前被砸的额头伤好了吗?月水庵清贫,可有吃好穿好。
真是谁的亲娘老子谁来疼。
苏若锦一个转头看到了娘的担忧,朝他爹使了个眼色。
苏言礼转头,伸手拍拍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放心,我长期雇了个人,姨娘肯定比在府里过得好。”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担心。”
苏言礼把妻子的手握在手里,无言的安抚她着,夫妻二人肩并肩坐着,真跟苏若锦从书中看到的那样相濡以沫。
想到前世父母,他们自由恋爱,结果结婚一年就开始婚变,听奶奶说,要不是妈妈怀了自己,当年就离了,后来她三岁不到还是离了。
自由恋爱啊,说明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可还是输给了没有责任感干涉过多物质为上的婚姻,说白了就是快餐式的生活让人们难以学会爱别人,自然也难以获得别人的爱。
苏若锦暗暗祈祷,希望这世的父母能一直恩爱下去,那些打败生活的油盐酱醋她包了。
行过官道,拐上小道,颠颠簸簸,一直将近中午才到月水庵,为了不引起庵内万氏眼线的注意,苏言礼请马车夫帮忙从后面悄悄把人叫出来。
苏言礼夫妻成婚十载,丁姨娘终于见到了除苏四郎以外所有外孙外孙女们。
丁氏哭跪在地上,双手拜天,激动的感谢上苍待她不薄,终于看到一群子孙,她这一辈子死而无憾了。
苏若锦也是第一次见到姨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削瘦,宽大的庵袍挂在身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四十出头的年纪跟快六十岁的老媪一般,苍老的很。
能被伯府庶子看上,说明姨婆年轻时肯定是个水灵灵的美人,这点从程迎珍的面貌里可以看出,但伯府真是个折磨人的牢笼,看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苏言礼见女儿一脸震惊愤怒,暗暗摇头,一个月前,姨娘出来,灰败的简直就剩一口气了,现在至少养了些血色出来,额头的疤被庵帽遮着看不出,要是被小丫头看到,岂不是更怒?
程迎珍母女抱头痛哭,一直到哭痛快了才相拥坐在一块晒暖和的石头上互诉母子之情。
大正午,太阳晒下来,站在山间,刚刚好,要不然还有些冷。
苏若锦在二人说话之时,已经拿出小泥炉把汤热上,又让老父帮忙用石头搭了个简单的灶膛,拿出小铁锅开始做饭,有马车挡着风,马车夫帮忙烧火,都是煮现成的饭菜,只要下锅热下就行,很快就好了。
“姨婆,娘,咱们先吃饭。”
庵里的生活肯定很清苦,能给姨婆补一顿是一顿吧!
简单又温馨团圆之餐。
丁氏看到外孙外孙女,高兴的连连要给苏大郎兄妹三挟菜,“都是好菜,让你们花了不少钱吧,多吃点。”
苏若锦兄妹:……
齐齐不动。
苏言礼放下碗,笑容温和,示意妻子劝姨娘多吃多喝补汤,那乌骨鸡人参汤女儿从昨天晚上吊到早上滋补的很。
姨娘疼爱孩子疼得顾不上自己,程迎珍心酸忍住泪意,连忙把乌骨鸡人参汤塞到姨娘手里,“这可是阿锦特意为你炖的,一定要喝光,要不然对不起阿锦的一片赤诚之心。”
是外孙女亲手炖的呀!丁氏激动,连连回应:“好好……”端起碗低头猛喝。
苏若锦看到她端碗的手抖得厉害,把头埋到碗里直管吃,她怕一个忍不住眼泪也掉下来。
为了怕姨婆放不开,苏言礼父子几个很快吃完,领他们下小坡去看春景,只留车夫,要是有人过来,麻烦他帮忙支开。
月水庵后山不远处是一处小山谷,对面有寺有京城豪门贵族的别院,没桥,这边的人过不去。
苏言礼怕孩子摔下去,朝西边小山林里走了走,有一株高大的老山梅竟然还没谢,在枝头散发出缕缕幽香,忍不住欣赏。
苏大郎一直喜欢粘父亲,也站在梅树下,“爹,你想画下它?”
“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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