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望云际
当即气恼道:“滚一边去,不叫你娶了。我的霞儿你配不上。”
话音未落,十一便一把将石霞搂进怀里。
“我娶,我做梦都想娶。”
一开口,声音都哽咽了。
石霞推开他:“你骗人,方才明明不愿意娶,还躲了我那么久,我不嫁你。”
十一再次抱住她,常年练武的手臂坚实有力,让她挣脱不开。
见此,苏御唇角微勾,揽着周云若的腰,走出茶室。又见周云若频频往茶室看,苏御掰回她的脸。
正色道:“人家亲热,你瞧什么?”
“我怕他欺负霞儿。”
他挑眉轻笑,语气中带着不正经:“我欺负你的时候,什么感受?”
周云若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她娇嗔地瞪了苏御一眼。
那样子勾人得很,勾得他心痒难耐。旋即将人打横抱起,周云若咬着下唇,耳尖都红了。
细声道:“你快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
苏御轻笑:“都低着头呢!”
她目光轻扫,只见一旁的仆从们皆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又见苏御唇角勾着一抹坏笑,她启唇:“你想做什么?”
“回屋,欺负你。”
说罢,抬脚就往主屋行去。
——
时间一晃步入了十一月,京都入冬早,冷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苏御知她怕冷,命人烧起地龙。这种奢华高效的取暖方式,除了皇宫,也就侯府和长公主府有了。
周云若窝在软榻上,肚子是越发的大了。她掰着手指算着月份,还有四个月暖暖就该出生了。
一旁的石霞低头绣着手里的婴儿肚兜,十一恢复了本名,现在大家都喊他时雨。
从暗卫变成了侍卫,他与石霞的婚事定在这个月底。
这段日子,文锦如愿离开了魏家。
子归武艺又精进了,武安侯每次提起他都赞不绝口。
昭儿也来过几次,每次来都给她带功课本,那上面全是夫子给的优。
若不是苏御去问了四门书院的夫子,她一度都怀疑那是昭儿伪造的。
这孩子变了好多,着实让她惊讶。
周云若浅浅一叹,目光看向窗外。
明日,绾绾和文远大婚,这期间九娘回禀说,苏御没去过青吟巷。
算着月份,若绾绾真的怀孕了,此时,也有三个月了。差不多也该显怀了。这件事是扎在她心里的隐刺。
她好几次都想问苏御,可想想,之前他一直说没碰过绾绾。再问只怕也是这个答复。
如今,她只等着看明日这婚能不能成?
苏御最近很忙,早出晚归。每次回来眉间都隐着阴郁,对着自己的时候又都在笑。
可她能看得出来,那笑不是发自真心。
第270章 算计他
这些日子她隔三岔五的就回去陪伴祖母,祖母的日子不多了,等到十二月,京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祖母便走了。
所以她想多陪陪祖母,可因着她常回周府,被长公主训斥了。
她对自己肚里的孩子,看得比眼珠子都宝贝。月份越大,长公主越是小心翼翼。
特意派了贴身嬷嬷来照看自己的起居生活,三餐更是讲究至极。
自己挺着孕肚频繁回周家,长公主自然是不高兴。发了好大一通牢骚。
这不,她连着三日都没敢出门了。
石霞放下手中的绣活,伸了个懒腰。周云若瞧着她:“又困了?”
“也不是困,就是浑身懒懒的。”
周云若笑道:“这孩子只怕也是个懒的。”
说罢,两人都笑出了声。
这时,门外传来路九娘的声音,听着像是有急事。
丫鬟掀开帘子,九娘进屋就道:“主子,等了一个多月,那常玉翡终于出府了。”
闻言,周云若神色一顿。
石霞瞬间站起身,看向周云若:“主子,您快把药给我,我这就去。”
话音刚落,周云若便起身走到里间,不多时出来,将药盒交到石霞手中。
叮嘱道:“你如今也怀了身孕,我派两名小厮暗中跟着你。自己多注意些。”
石霞应声出了屋子。
窗外,寒风瑟瑟,周云若望着石霞渐远的背影,眉目肃然。
前些日子回周府,听大哥说,朝中现在分了三股势力。
镇北王和苏御对立。
闫衡又与萧翎联合,二人在朝堂,意欲制衡苏御。前有狼后有虎,苏御步步艰难。
而今大伯父人在江南,原定的一个月归京,这都一个半月了,江南科考舞弊案依旧未结案,大哥很是担心。
周云若倒是不担心大伯,前世大伯也去了江南,时间久远,她记不清具体去了多久,可大伯平安归来了。
且,做出了政绩,陛下还嘉奖了他。
无论镇北王还是萧翎都不是苏御的对手,她唯一担心的是闫衡。
他有前世的记忆,当年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他比自己这个居于后宅的妇人更清楚。
这是一个大隐患。
自己虽然警告了他,但他还是和萧翎勾结。他既然想算计苏御,那自己就要算计他。
——
街上熙熙攘攘,常玉翡带着帷帽,行色匆匆。
她今日好不容易偷跑出来,就是要去见罗世杰。这些时日在闫家,她过得并不好。
她日日给闫衡暖床,却连个妾都算不上。闫家从老到少都拿她当低贱的通房丫鬟看待。
闫衡也对她日渐冷淡,在床上时,明显兴趣索然。
更可恨的是昨日他喝醉了,把自己当成周云若那个贱人。
一遍遍要着自己,那动作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温柔。没有横冲直撞,而是一点点吻她的身子,与她十指相扣,极尽缠绵。
末了,又抱着她落泪,嘴里声声唤着:云若,云若
那一刻,她恨极了。
她自小众星捧月,岂能甘愿被闫家那些市井出身的人轻贱?
她要逃离这样的生活。
正走着,突然瞧见街边一个算命摊子,有人吵嚷。
她本不欲停留,可却发现吵嚷的人,竟是周云若的贴身丫鬟。
她不觉放缓步子。
穿着道袍的白胡子老头,死死扯着那名丫鬟的衣袖,两人争抢着什么,那道士嘴里大呼:“我不卖你,快把药还我。”
丫鬟不给,皱着眉头说:“说好的价儿,临到跟前你又涨价,一涨就是两倍。我身上就三百两银票,都给了你。”
“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今日若办不好这个差事,回去是要挨板子的。”
白胡子老头不依不饶:“六百两少一文都不卖,你想拿药,得先付清银子。”
那丫鬟苦着脸:“你就放心吧!一文都少不了,你先让我把药交给夫人,拿了银子,才好给你送来不是。”
老头倔强就是不答应,周围的人听到六百两,都好奇地围过来。
有人打趣道:“老头,你卖的什么神仙药,竟敢要六百两的天价。不会是骗子吧?”
老头一听,恼了。扯着嗓子道:“我卖的还就是神仙药,两颗仙丹为一副,男女分食,可让男人对女人神魂颠倒。药性长达十年之久。六百两都卖少了。”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一个婆子笑道:“照你这样说,那姑娘们要想嫁高门儿郎,只需买你的药,就能心想事成。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嫁高门了!”
被人戏谑,老头气得脸色铁青:“我不与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论道,你们不买是因为你们穷,买不起。我这药只卖贵人。”
围观的百姓听了,都不高兴。
有人转向丫鬟,指问:“你是哪家的丫鬟?可敢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若说不出来就是骗人的。”
丫鬟死死攥着药盒,一声不答。又见众人都看过来,当下脸色惶恐,就想跑。
可那老头一手扯着她的衣袖,一手擒住她的手腕。
丫鬟挣脱不开。
老头扬声道:“你告诉这群俗人,你家主子是不是买了老夫的药,才嫁了如意郎君,且让那如意郎君对她痴迷不已。你要为我正名,今日我就将药赊给你。”
“”
见她说不出,还一脸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