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与白
她突然说道:“孟大人,当宰相也挺不容易的吧?”
孟禹之难得怔愣了一下。
人人都羡慕他不到三十就坐上了相位。人人都觉得他无所不能,求他办事。眼前的这位姑娘竟然觉得他不容易,方才还曾用怜悯的眼神看他。
“是啊,多亏你救了我。”
云宁方才是一时情急才拿起棍子朝着白衣男子砸去,等到了跟前,看着孟禹之平静的脸色以及游刃有余的动作,她才明白自己想错了。
这白衣男子根本就不是孟禹之的对手。
他之所以躲避一定是因为对方手里有刀,他怕男子回过头伤到她,所以一直往洞外退去,想去外面解决白衣男子。而她却误以为孟禹之不敌此人,抄起棍子上前去帮忙。
“即便没有我您也能对付得了他,我差点帮了倒忙。”
孟禹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怎么会呢,你方才很勇敢。”
云宁被孟禹之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四处看了看,低头看向了晕倒的白衣男子,转移了话题:“怎么有杀手穿白色的衣裳,太过奇怪了吧?”
孟禹之:“是有些奇怪。”
云宁:“难道他跟方才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孟禹之想到此人的身手,道:“应该不是。”
此人的目标似乎在简二姑娘身上,并非在他身上。而且,他一开始并非是带着杀意来的。
云宁:“他为何要杀您?”
孟禹之看了云宁一眼,没说话。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了吵闹声。孟禹之目光一凛,凝神听了片刻,听到对方的谈话后,神情渐渐缓和下来。
“有人来了。”
云宁什么都没听到,走到洞口四处看了看。
“在哪里?”
孟禹之也跟着云宁来到了洞口,他看了一眼云宁身后。
云宁转过身去,不远处似乎有了些人影。过了片刻,那些人离得越来越近了,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衣裳。
这衣裳有些熟悉,似乎是官差。
孟禹之转过身去,在他身后也出现了一些官差。
云宁很快也注意到了另一边的动静。
不多时,两边的官差都来到了他们面前。
云宁左右看了看,双方的衣裳不一样,看来不是同一个部门的。
官差们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跟在身后的官员来到了前面。
“停下来做什么?”
“怎么回事,人呢?抓住了没有?”
二人本来嘴里还在埋怨着,在看到孟禹之后,双双变了脸色。
张尚书:“下官见过孟相。”
侯兆尹:“下官见过孟相。”
孟禹之瞥了一眼二人,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顿时明白了白衣男子的身份。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白衣男子便是困扰他们月余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不知该说他们今日运气好还是不好,竟然接连遇到了杀手和凶手。
他刚刚跟这位凶手交过手,除了轻功厉害,他的身手并没有特别好。京兆府和刑部满京城搜捕了一个月都没能将人抓住,由此可见这两处有多么失职。
“凶手刚倒下张大人侯大人就过来了,你们来得可真及时。”
孟禹之的脸色已经恢复成人前的冰冷模样,声音里也带着淡淡的讽刺。
他说话一向非常直接,如这般讥讽人的情况还是少见,除非是真的生气了。
刑部尚书和京兆尹显然也听出来了。他们二人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腰弯得更深了,大冷的天额头上竟然冒出来一层汗,后背也觉得凉飕飕的。
第55章 转折“大人,天晴了。”
云宁看着眼前的情形,察觉到事情似乎不太简单。
她虽不知这两方的身份,但能从两边的阵势看出来被她打晕的男子很重要。
看来这白衣男子和刺杀无关,应该是官府一直在追缉的人。
孟禹之看了一眼云宁,道:“这位是文渊伯府的二姑娘。”
张尚书和侯兆尹都抬头看向了云宁,后者眼底满是惊讶。他儿子当初就是因为跟这位简二姑娘拌了几句嘴,后来被永盛伯府的公子打了一顿。因为误会当街打人的仍旧是永盛伯府的公子,他母亲还曾去简家讨过公道,要求严惩这位简二姑娘。没想到这位简二姑娘不仅跟永盛伯府的公子关系密切,竟然和孟相也走得这么近。不知她有没有跟孟相提及母亲所做之事。若孟相知晓了,会如何想他。想到这里,侯兆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云宁也看向孟禹之,眼底有几分疑惑。她不明白孟禹之为何突然单独介绍她。
孟禹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道:“我受了些伤,在山洞里避雨,此人欲杀我,多亏简二姑娘及时出手打晕他救了我。”
云宁:???
孟禹之说的每一个字都没问题,可合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张尚书和侯兆尹看云宁的眼神顿时变了。他们原以为白衣男子是孟相制服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打晕的。
张尚书立即道:“简二姑娘真是巾帼不
让须眉!”
侯兆尹也连忙道:“二姑娘当真是女中豪杰。”
说完,为了拉近关系,又补了一句:“你小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一般,长大了果然更加勇敢。”
闻言,张尚书看了侯兆尹一眼。
听侯兆尹这话的意思,他认识这位简二姑娘?
侯兆尹笑着为其解惑:“张尚书许是不知,我妹妹是文渊伯夫人,也就是简二姑娘的大伯母,我们两家有姻亲关系。简二姑娘唤我一声舅舅。”
云宁眯了眯眼。
侯老夫人逼着祖母惩罚她的时候他们可没顾及彼此的姻亲关系,此刻倒是跟她攀扯关系了。
她瞥了一眼面前的两位大人,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想到秦嬷嬷前些日子无意间说出来的京城发生的一件事,结合刚刚孟禹之说过的话,她心里约摸猜到了些什么。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男子应当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被刑部和京兆府追赶,跑到了此处,遇到了在洞中躲雨的他们。如此说来,这男子想要杀害的人是她,而不是孟相。
她今日这是什么鬼运气啊,一会儿被杀手刺杀,一会儿又被凶手杀。
侯家人定然是不喜欢她的,这位京兆尹此刻却对她如此客气,还想要拉近彼此的关系,他怕是想利用和她的关系来抢功的!
她偏偏不让他如愿!
“我外祖家在丹鹤,舅舅姓陆,不知这位大人是陆家哪一房的?”
此话一出,侯兆尹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凝。
他已经明确说出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这位简二姑娘竟然还装作不知。怪不得引的永盛伯府的公子为她打架,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张尚书抬袖掩面,偷偷笑了。
看来这位简二姑娘并不怎么待见侯兆尹,那么他就不用担心他把今日的功劳抢走了。
侯兆尹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笑着说:“我不姓陆,姓侯,以前常常去简家,你那时随你父亲去了任上,许是没见过我。”
云宁没做声。
孟禹之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下了结论:“凶手是被简二姑娘制服的,人先带去刑部,京兆府配合刑部审理此案。”
刑部和京兆府抓凶手抓了一个月没抓到,期间还各种给对方使绊子,生怕被抢了功劳,没想到最后的功劳竟然落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这让他们如何能服气?
张尚书之前被孟禹之训斥过,今日又因为抢功差点放走了犯人,他只求孟禹之别想起来此事,即便心里有气也不敢吱声。而且,他记得那日孟相看的人里面就有这个小姑娘,这二人的关系定不一般。
侯兆尹就不同了,他没被孟禹之点过,此刻便说了出来。
“孟相,这般做是否有些不妥?”
孟禹之抬了抬眼皮,看向侯兆尹:“哪里不妥?”
侯兆尹:“简二姑娘是未出阁的姑娘,如果在卷宗上这样写的话恐名声会受损。”
云宁看向侯兆尹。
这位侯大人表面上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实则是担心这功劳会落到她的身上。
她本不想贪了这个功,可她也不想让侯兆尹如愿。
“不过是如实写罢了,我的名声怎么会受损呢?除非是有人想要故意在此事上添油加醋。”
云宁口中的“有人”指的是谁不言自明。
侯兆尹笑了下。这小姑娘虽然泼辣不讲理,但毕竟还是年纪小不懂事。她不知道,即便是如实写也有很多写法。
“二姑娘,我们京兆府一定会如实写的,不会添油加醋。不过,下这么大的雨,还是荒郊野外,简二姑娘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这一路上究竟是和凶手在一起,还是和别人在一起?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呢?这些都不好写在卷宗上吧。”
云宁眼里浮现出来一丝愤怒。
这京兆尹果然还是因为侯三郎的事情记仇了,竟然拿她的名声说事。
不过,他算是料错了。她可没那么在乎名声,而且,此事她可以解释。
她也笑了下,道:“是啊,我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我明明是和家人一同去了围场,今日围猎结束,我为何会落单呢?侯大人不妨猜一猜。”
侯兆尹笑着说:“你们小姑娘家的事情我怎会知道呢?”
云宁:“既然侯大人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本来是和大堂姐在一辆马车上,她没有等着我,故意撇下我一个人离开了。她这是要害我啊!大人是京城的父母官,此事又发生在京城,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侯兆尹心里一紧。
他没想到此事竟然还跟自己外甥女有关。
“简二姑娘和我家外甥女不合,也不能听你一家之言,或许你误会了什么。”
云宁:“围场上那么多人在,侯大人去调查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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