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月相随
荣昭南凉凉地看了宁媛一眼:“你倒是大方。”
宁媛干笑:“啊哈……开个玩笑!”
一下子忘了,这荣小哥一向介意她的‘大方’。
宁秉宇瞧着她,轻嗤:“你看你那个样子,也就知道在我面前横。”
“我哪里横了?我就是喜欢说实话”宁媛笑得一脸无辜,怼回去:“我看你和那个卢金贵就挺配的,一个心机深沉,一个道貌岸然,绝配!凑合凑合得了,别嫌弃人家年纪大,生过孩子了,毕竟人家是文化人,是作家,带出去倍儿有面子!”
“宁媛!”宁秉宇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她明明知道他很恶心曱甴。
他看向荣昭南:“阿南介意这份资料借我复印一份么?”
荣昭南剑眉微挑:“不介意,不过复印……”
“我这次来,带了两台最好的佳能复印机和松下的传真机,作为和内地客人续约的小……赠品。”宁秉宇微笑。
“内地的单路真迹传真在交换转接操作上手续繁复,质量低,重发率高,存在问题多,故经邮电部批准,1980年4月1日,真迹传真交换台停用,办公会有些不方便。”宁秉宇轻轻推了下自己的眼镜。
宁媛一听就忍不住嘀咕:“我就知道我就是个添头,你不是给我专门带礼物的,你是给我男人带礼物的。”
宁秉宇真是很懂怎么“送礼”让荣昭南无法代表‘内地客人’拒绝,还得承他人情。
这种先进的东西,内地早年被封锁,缺得很。
“我先给‘客人’打个电话,但还是谢谢你。”荣昭南果然淡淡一笑。
宁秉宇也微笑着说:“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拿这份资料出去复印。”
宁秉宇离开后,宁媛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转头冲着荣昭南抱怨道::“什么人啊,好歹我也是他妹妹,居然一点都不懂得讨好我,不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吗?我要是吹吹枕头风,分分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荣昭南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因为他知道,就算你吹枕头风,也影响不了我在公事上的任何决定。”
宁媛气结,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他身上砸:“荣昭南!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荣昭南不躲不闪,轻而易举地接住抱枕:“怎么,恼羞成怒了?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的原则性,你还不清楚?”
“是是是,荣昭南同志您最正直无私了,行了吧?你也影响不了我的原则!”宁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荣昭南把抱枕丢到一旁,笑着将宁媛拉到自己腿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怎么?你还想对我用美人计?试试看,我说不定吃你这小特务的糖衣炮弹。”
宁媛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却还是嘴硬道:“谁是小特务,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唇。
他的吻,霸道而又热烈,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只是什么,只是把我送你那便宜大哥?”
宁媛被荣昭南吻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推开他,红着脸咬牙低声骂:“你干嘛呀!粉肠哥刚走,你就……”
荣昭南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语气意味深长:“怎么,怕你哥知道我们感情好?你信不信,我要在港府,他能把你打包送上我的床。”
宁媛憋住了,没什么底气地冷哼:“那在内地我就能把他打包上卢金贵的床!”
荣昭南低笑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耳垂,长指灵巧地解开她的衣扣,声音低沉而蛊惑:“别讨论他了,咱们继续讨论糖衣炮弹……”
宁媛:“不是,等一下,谁是小特务……”
他一翻身把试图反抗抗议的‘小特务’按在沙发上了,强行体验——糖衣炮弹。
……
宁秉宇离开了房间,脸上的笑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资料扔给东尼:“去复印一份母曱甴的资料。”
东尼接过资料,一头雾水地问:“大少,这种小事,宁小姐处理就好了,何必您亲自……”
宁小姐在内地处理这种事比大少合适,而且这点小事儿,怎么也不至于让老板亲自插手吧?
宁秉宇优雅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点烟器,啪嗒一声点燃了雪茄,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她们女仔手段,迂回又温和,顶多让那女人丢脸掉学籍,这怎么够呢?”宁秉宇语气淡漠,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可东尼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今天看到这份资料,真是恶心。”他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这种货色,也敢肖想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前世是吃了多少香炉灰,今生才敢三番两次来熏我?”
他慢条斯理地弹了弹雪茄,猩红的火光映照在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却无端添了几分冷酷的意味。
东尼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家这位大少爷看着温文尔雅,手段却比谁都狠辣,今日大概是真被恶心到了。
第599章 实用主义的宁大少
“大少,这……这不太好吧?”东尼面露难色。
他斟酌着措辞:“这种货色,要是在港府,大少您一句话的事儿,但这里是内地,咱们去哪里都需要批准,很多事情不方便,还是给七小姐做吧。”
这里不是港府,内地人正经出个差或者去哪里还要什么介绍信。
大少爷这次风光回港府,狠狠打击了一波那些想要掀他落马的人,宁正坤董事长和瘫痪的老爷子都赞他危机公关很有一套。
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没必要留把柄。
宁秉宇轻笑一声,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弹了弹雪茄,猩红的火光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东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哪一个需要介绍信?再说了,我可没说要自己动手。”
东尼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家老板的意思:“大少是想……”
宁秉宇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更衬得他那双桃花眼深邃莫测——
“卢金贵这种母蟑螂,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下作龌龊的事,不知道干了多少。打蟑螂,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他弹了弹雪茄:“放心,我还不至于为一只路边蟑螂脏了我的手。”
“大少爷,您的意思是……”东尼眼皮一跳,他知道宁秉宇心里肯定已经有了主意。
没错,以大少爷的性格,怎么可能亲自去处理这种小事?
对付卢金贵这种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稍微动点手脚,自然会有人替他们解决。
宁秉宇没有解释,猩红的火光映照着他深邃成熟的俊脸,淡淡地说:“先让楚红玉和叉烧妹去折腾,我找时间收尾就行了。”
东尼想了想,直接问:“大少,说到红玉这个,内地的合作方也已经稳定下来了,没必要非得等红玉做内地助理,换个人也可以吧?”
大少亲口说过红玉会继续当他助理的。
但这些天了,红玉在内地忙前忙后处理家里的事情,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更没有回来当助理的意思。
在港府,七小姐电话里随口提了一句红玉家里出事,大少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看文件的眉眼间没有丝毫波澜。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把红玉留在身边当助理的感觉。
内地有个懂行有关系的辅助人员,确实会好很多,不行就再想办法聘一个?只是值得信任的不好找。
宁秉宇没有直接回答,吐出一口烟圈,而是突然话锋一转:“东尼,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自己当老板?”
东尼愣住了,不明白宁秉宇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他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大少,您说笑了,我就一粗人,只会打打杀杀,哪当得了老板啊。”
“怎么当不了?你要是想,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投资,让你去开个拳馆,或者…做个社团老大。”
宁秉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却带着几分认真。
东尼苦笑:“大少,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社团…那条道太黑,我可不想走,我就想安安稳稳赚点钱,哪有那个本事当什么老大。”
“东尼一向通透。”宁秉宇低沉的笑声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回荡。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银质的打火机,一下又一下,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像是在敲击着某种节拍:“大部分人,就算看见一块蛋糕,也只会想着一口吃掉,当下吃得开心就行了。”
他深邃的双眸映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但我看到一块好吃的蛋糕想的是,怎么样才能把这块蛋糕做大,才能吃得更多,想吃就吃,甚至…”
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视前方,“吃一辈子。”
宁秉宇将打火机随手扔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内地市场那么大,需要很多人手做事,我内地生意刚刚铺开,也需要一个懂事能干的内地秘书,楚红玉是有培养的潜质和价值,前提是她能处理好她的家事,尤其是——她的父亲还在位。”
他顿了顿,凉薄地说:“不然要她也没什么用,总会有更多合适的人才。”
东尼若有所思:“……”
大少还是那么实用主义。
其实大少最满意的还是欧明朗和七小姐,但是这两个人都不可能为他工作。
东尼笑了笑:“大少,我还是那句话,我干不来那些事儿,有一口吃一口吧,人各有命,我就适合打工,人最怕心比天高。”
宁秉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弧度:“放心吧,跟着我,亏待不了你。”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东尼的肩膀,转身进了浴室。
另一边,楚红玉回到宿舍,还没进门就看见丁兰那抹熟悉的身影,像根招魂幡似的杵在门口,惹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严阳阳像尊门神一样挡在门口,叉腰大高个的架势,配上那张凶巴巴的脸,活像要把丁兰生吞活剥了。
“严阳阳,你干嘛呢?好歹同学一场,至于这样吗?”丁兰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圈红红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围女同学们都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同学一场?你还有脸提同学!当初是谁为了钱,把娇气包害得那么惨?现在还有脸回来?”严阳阳叉着腰,那架势,恨不得把丁兰从楼上扔下去。
楚红玉站在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丁兰忽然看见了她,眼圈立刻就红了,泫然欲泣地看着楚红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红玉姐,你看阳阳,她怎么这样说我……”
楚红玉不动声色地将丁兰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这丁兰,还是一如既往地脸皮厚还爱演戏。
在做出三番两次贴她大字报,几乎让她名声尽毁的事儿,居然还能向自己撒娇?
不过……
严阳阳还想说什么,被楚红玉一个眼神制止了:“好了,阳阳,让她进来吧。”
进了宿舍,楚红玉又对严阳阳说道:“阳阳,帮我盯着点外头,我和丁兰有话要说。”
严阳阳虽然不放心,但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丁兰一眼。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楚红玉在丁兰对面坐下,语气冷淡。
进了宿舍,丁兰的眼睛就开始滴溜溜地乱转,最后落在楚红玉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上。
她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一件进口的确良波点连衣裙,眼中满是羡慕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