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沓
[哦哟,张说还能带着人去打仗呢。]
[我以为他专心致志搞文字工作。]
[唐朝还没有十分重文轻武呀,他们都是骑马去上朝的,帅着呢。]
[我骑过一次马,差点把我屁股垫成一百八十块。]
李隆基垂头丧气。
他们会武有什么稀奇的吗,后人真是少见多怪,有这样的功夫不如把那几个“巨佬”叫什么告诉他。
【在开元五年的时候,突厥九姓内附唐朝,于是张嘉贞就同李隆基说了,请求把让带兵驻扎在那周围,以此震慑突厥人。所以李隆基设立了天兵军,任命张嘉贞为天兵军大使。】
【这方面张说也比张嘉贞强点儿,张说是直接立了军功。在开元十年的时候,张说率兵直接平定了朔方的战乱,这场战乱规模不算小,可以证明张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引领发展武治的候选人。】
张嘉贞双眼无神,嘴里快要把自己小小的,饱受摧残的灵魂给吐出来了。
又是对比又是对比,他已经对这种没用的对比感到厌烦疲倦。
谁能告诉他这个天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
既生张说,何生张嘉贞啊。
谁想跟张说那狗贼做兄弟?狗都不想!
张说双眼冒光,甚至有兴致拿起筷子夹几口凉透了的菜大快朵颐,美味。
还是对比还是对比,他真的爱极了这种全方位碾压的对比。
这样的对比总结多来点才好,天幕稳住,不要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再刺激刺激张嘉贞啊!
【要说张说和张嘉贞之间的斗争,还是李隆基安排不当造成的。】
李隆基瞬间从一个张说与张嘉贞斗争的观看人,变成了二人斗争的发起人。
他茫然看着天幕。
他没有这个意思啊?
朝廷稳定才是国家稳定的根本,他怎么会做这种自毁根基的事情呢?
他才不会。
此时,两道几乎化成实质性的眼光朝李隆基看过来了。
李隆基登时坐直了,愤然看着天幕:快停止你的污蔑啊!朕的两个大臣都不高兴了!
【在此之前,李隆基对于宰相搭配干活儿这件事还是很有心得的。姚崇能力非常强,极有主见,还有自己的政治纲领,所以李隆基给他配了个能力不算出众,但却是辅佐一把好手的卢怀慎,红花绿叶,干活不累。】
【宋璟是个文臣,直言极谏,给宋璟配的帮手是苏颋,苏颋是个儒臣,性子温和,他们二人一刚一柔,刚好中和。】
【但是张说和张嘉贞就不一样了,他俩完全是撞人设了,一个游戏队伍里是不能有两个野王同时出现的,张说和张嘉贞之间闹出矛盾是必然的。】
【张嘉贞如果是首席宰相,张说就屈居张嘉贞之下了。为什么张说对于屈居张嘉贞之下这件事有那么大的不满呢?这事儿我们还得往前翻十几年的史册,追溯到唐中宗时期。在这个时候,张说是兵部侍郎,张嘉贞是兵部员外郎,他俩是直接的上下属关系啊。】
【十几年前,张嘉贞帮张说干活儿,现在张说反而成了张嘉贞的手下,张说当然不干。这和当爸爸的直接变成当儿子的有什么区别?】
【所以让张说辅佐张嘉贞,希望两个本就有仇的野王并肩作战,达到一加一等于三的效果,这完全是李隆基想当然的安排。实际上这个安排不能把整个王朝给带飞,只能等两个野王大战之后,分出最厉害的那个,国家的发展才能走上正轨。】
[啧,李隆基出了个馊主意。]
[笑死了,我都不敢让我的两个野王见面,他怎么还奢望两个野王和平相处啊。]
[怪不得张嘉贞和张说互扯头花呢。]
[可怜张嘉贞扯不过张说,别说头花了,头发都快被薅秃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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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视频) 安史之乱的祸根就此埋下
李隆基听完天幕的解释之后, 把自己的眼睛眨了又眨。
原来是因为自己安排不当,才导致张说和张嘉贞闹到要大发出手的地步?
李隆基把纸上记着天幕所说的话上下看了一遍。
天幕说的对,相比起来还是张说的能力更大一些, 他更适合当宰相。
宰相角逐的过程虽然是坎坷的,但是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完美的。
二张想斗,最后胜利的一方来当他的宰相这最合适不过了。
李隆基没有参与他们的斗争, 也不明白二人对宰相之位的执着。
站在李隆基的角度, 他只需要确保现在坐在宰相位置上的人, 是一个能带领大唐走向发展的人即可。
但张嘉贞不同。
张嘉贞是身处斗争旋涡的当事人之一, 并且他被打败了。
败的很惨。
天幕先是从文到武把自己和张说放在一块进行比较,得出他样样不如张说的事实,最后还要强调结局, 他张嘉贞是败落的那一方。
人死不过是被剑捅个对穿罢了, 天幕这是在对他处以凌迟之刑啊。
这钝刀子磨肉的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
【在张嘉贞当了首席宰相之后,两个人的位置相倒。张嘉贞认为官场沉浮是常有的事情,现在他才是领导,张说才是在他手底下干活的那个, 因此是一点面子都没留给张说。】
【而张说本来就因屈居在张嘉贞下头心里不爽,又因为张嘉贞极差的态度, 他的暴脾气一下就被点燃了。在一次关于官员用刑的争论之中, 他们两个人矛盾的彻底激化了。】
[我本来还想说张嘉贞有点可怜, 被张说欺负成那样, 原来张嘉贞脾气也不算好啊。]
[张说和张嘉贞撞人设不仅仅在文武两个方面, 他们两个人脾气也差不多。]
[都是暴躁的臭脾气, 乐。]
[其实要是换两个脾气不一样的, 也不至于撕成这样。]
[但张嘉贞被撕的实在是太惨了。]
在天幕的提醒下, 众人都想到了前几年那闹得沸沸扬扬的争论。
关于刑是否应该上于士大夫。
这事已然过去很久, 但众人回忆起来的时候,还是对张说报以支持的态度。
“我认为天幕说的很有道理。”
“是啊,无论是从文治的角度,还是武治的角度,张宰相都是一个很好的引导者。”
“他在军事上进行的一系列改革已然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
“还有这刑不上士大夫,我认为当然不可上刑,若真在大殿之上施以杖刑,那文人的尊严又应当放在哪里。”
“唉……谁能保证自己日后不犯错呢。”
这说话附和的人,有真心实意的,也有跟风附和的。
毕竟现在的宰相是张说,谁能公然站出来说张说不好呢?这对于他们而言可没有什么好处。
但无论是真心夸赞张说的,还是跟风夸赞张说的。
这所有的言论都化成了实体的利剑,往张嘉贞的心口扎过去。
他失去了天幕未曾出现之时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垂头丧气,蔫巴巴的。
这时他方才明白,大势是真的去了。
天幕所说的一切的话,都像是盖棺论定一般。
他此时就是再想回到曾经的巅峰时期,恐怕也是不能了。
陛下给他机会了吗?给了,陛下让他担任首席宰相,执紫微令,号令百官。
陛下也是因为他文武兼具的特点而将他提拔上来,指望着他能大刀阔斧,发现时下问题,改善朝廷弊病。
可最终他做了什么呢,他终究是没能有什么作为。
属于张说的时代终究是到来了。
【处于这场争论中心点的人叫裴伷先。在唐高宗时期,有个宰相叫裴炎,裴伷先就是裴炎的侄子。唐中宗李旦复位的时候,寻找裴炎的后代并施以优待,裴伷先得到了这份恩宠。在唐玄宗李隆基时期,他又因错被捕入狱。】
【关于是否应该给裴伷先用刑,张嘉贞和张说各执一词。张嘉贞认为犯错就要挨打,当庭杖打有什么不妥?不能因为他先祖的荫蔽让他躲过杖刑吧?更何况他能做这么久的官,已经是太上皇看在他是裴炎侄子的面子上给的恩赐了,要不是这层身份,裴伷先在哪都还不知道呢。】
【但张说和张嘉贞看不一样,张说认为,士可杀不可辱,按照应该判的罪名,把裴伷先给流放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当庭杖罚去侮辱他呢?这不是把士大夫当成普通小吏了吗?人要脸树要皮,能做官的哪个是不要脸的?官做的越高,就越是在意自己的面子,何苦这样侮辱他呢?】
[这波我站张说,惩罚的方式有很多啊,没必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
[就是拖下去施刑我都同意,但非要大庭广众之下施行我觉得不太好。]
[张说的观点还是挺人性化的。]
李隆基静静看着天幕。
自此次天幕开始,舆论似乎就倒向了张说那边。
虽然这天幕讲了张说和张嘉贞的两个人,但张说的光彩没有被张嘉贞挡住分毫。
由此可见,这次选的宰相应该是不错的。
【李隆基最终接受了张说的建议。出了大殿之后,张嘉贞甩袖生气,和张说吵了起来:“你子刚刚非要跟我顶嘴干什么?就你会讲大道理吗?”】
【张说给他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当场讲大道理:“宰相之位,谁的运气到了,谁坐在那里,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能坐稳这个位置呢?你现在将杖刑打到高等官员的身上,总有一天,这杖刑会打到自己身上。我不是为了他一个人,我这是为了全天下所有的官员着想。”】
【张说这话把自己的举动扯到了更高的高度,张嘉贞说不过张说,只能气愤的走了。】
[我觉得在这里张说的心思就透露出来了啊。]
[对,就是那句,宰相的位置,谁运气到了谁就做。]
[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在宰相的位置,这话不就是故意说给张嘉贞听的吗?]
[可惜张嘉贞没听懂,还没提防张说。]
被天幕提醒的张嘉贞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