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丛鱼
什么“芍药花会”,什么“早就做了夫妻”。
气氛恐怖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刀剑相向。
掌门仙尊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幸好身旁的少女及时反应过来,赶在两人快要动手的时候,扑过去死死抱住师尊的腰。
少女粉颈低垂,纤细得就像一朵被风吹开的菡萏。
但她彼时却泪盈于睫,脸上都是难堪,“师兄,我们能不能回去再说?”
“师兄。”
*
这次仙门大比,最轰动的不是青云宗同时出现了两个渡劫期,而是这两位渡劫期竟然有同一位夫人。
青云宗注定再也无法平静。
恐怕不用等到仙门大比结束,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仙洲,成为仙魔两道的谈资。
清平洞,殿前。
周遭药香沉寂,铜炉里的燃香早就熄尽了,本该换上的茶盏也原封不动的搁置在案上。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刻,辛夷的心底竟然有些平静。
甚至还有点儿解脱。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做出黯然神伤的表情,跟面前的卿衡说,“就是这样,是我骗了阿澜,跟他没有关系,师兄如果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好了。”
“为什么?”青年男人哑声道。
“师兄当初在成亲之夜抛下我,去找琼烟的时候,我也想过为什么……”
她喃喃道,落寞叹息,“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都没办法回到以前了。”
“你爱阿澜么?”
“不爱。”
“那你还恨我么?”
辛夷看着卿衡,不知道是不是渡劫的缘故,他的鬓边竟然多了几根银发,本就俊逸柔和的一张脸,看上去像是要碎了。
她停顿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身子疼的时候比较恨,不疼的话就没那么恨。”
在她无辜的话里,卿衡的脸色更为惨白。
他脸上流露出很深的痛意,但这种痛意落到辛夷眼睛里,只会让她觉得快乐。
所以在卿衡薄唇颤抖着,让她“过来”的时候。
她乖乖地过去,任由对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用力抱着,渐渐有眼泪浸到她衣襟上。
辛夷没想到,卿衡最后会选择原谅她。
这个结果让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你不介意我跟阿澜有过一段?”
“介意。”
卿衡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这样就可以揉进骨髓里,再也不会把她弄丢,“所以等到仙门大比结束,我会让阿……我会让微生澜离开青云宗,去仙洲除妖游历,永远不要再回来。”
这跟逐出师门也没什么两样了。
但卿衡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他甘愿妥协后退一步,既然这件事的根源就是个错误,那么他们从今以后,谁也不要再提。
辛夷想到微生澜,最终选择点头同意。
她现阶段的任务已经快要完成,不想再和他有什么多余牵扯,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彻底斩断。
所以她听从卿衡的建议,推开门走到院落里,和那个静默站在柳树下的青年四目相对。
还是微生澜先开口,他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冷意,“师娘这是选好了?”
辛夷点点头,朝他露出点笑,“你师尊在里面等着你,等会儿说话注意点,别叫他伤心。”
微生澜长久凝望着她。
看清她眼底的敷衍与利用,她好像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需要他的时候就甜言蜜语,跟他虚与委蛇,等到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将他一脚踢开。
“别叫他伤心?”青年讽刺着反问。
辛夷已经下定决心跟他划清界限,于是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就算我曾经骗了你,你也没有损失什么不是吗?”
她走过去,解掉自己腰间香囊,拿出里面的那枚鸳鸯佩交到他手上,“你看清楚了吗,这本来就是不值钱的东西,也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该舍弃的时候千万不要留恋心软,否则只会害了自己。”
辛夷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希望微生澜也能做出同样的选择,起码不要阻碍她的计划。
青年的反应是不发一语盯着她看,浓黑的眸中有什么情绪在压抑着翻涌,但只有短短瞬息,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
“师娘想摆脱我?”
辛夷蹙眉。
下一秒就听到他缓缓笑开,顺带捏碎了掌间的鸳鸯佩,“师娘说得对,不值钱的东西是不应该继续心软。”
那日之后,辛夷没再见过微生澜。
他似乎听进去了自己的劝解,或者是跟卿衡交流之后,想清楚了不再执着。
后面两天的表现,竟然是出乎她意料的平静。
平静到有些不正常。
辛夷眼皮一直跳,莫名觉得提心吊胆。
但她想:仙门大比这两天就结束了,到时候微生澜也会离开宗门,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微生澜
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明白按照当前的情势怎么做才对自己最好。
所以辛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疯到心魔爆发,深夜掳走她,然后明目张胆地将她丢进了合欢宗的鸳鸯阵里!
辛夷跌进阵法中间的茅屋与床榻,后背硌得生疼。
隔着朦胧泪眼看到俊美青年缓缓朝她走近,然后伸手抚上她因为阵中情香,而逐渐泛红发烫的脸颊,“阿灵,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今次我们就在这鸳鸯阵里做真夫妻。”
青云宗,主殿。
卿衡刚准备去偏房歇息,就听弟子来通秉,说是有青云宗的弟子不小心闯进了合欢宗阵法,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鸳鸯阵一旦结界成型,只能里面的人自己走出来,外面的人是轻易进不去的。
而只要进了鸳鸯阵,就会被里面的催情香迷了心智,发生些就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
急得合欢宗的长老团团转,但又不敢轻易进去,怕自己非礼勿视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可惜在阵法外等了大半宿,还不见有人出来,怕闹出什么祸事,所以才来通秉掌门仙尊。
卿衡本来不欲理会。
直到来通秉的小弟子涨红着脸,支支吾吾说,“好像、好像是微生师兄……”
*
简陋的茅屋之中,床榻吱呀作响。
辛夷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一回,她呜咽着仰起脖颈,被青年埋在颈侧吮咬,溢出水光的眸中逐渐模糊,晃动并且破碎开来。
耳边是青年的隐忍喘息声。
微生澜俯身亲她,哼笑着吃掉她颊边混乱不堪的清泪,“难受?再受一会儿。”
辛夷不想说话,她先前还有抓他咬他的力气。
还能在对方蓦然停下动作,怔愣着问出“你和师尊没有过”的时候,紧咬着苍白发抖的唇瓣回怼“还没来得及”。
现在则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流出的泪糊了满脸,嘴唇也在最初的煎熬忍耐中,无意识地被自己咬出血痕。偏偏微生澜看不得她沉默,非要逼着她做出回应。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他笑,力道愈大,“我在和自己的妻子媾合。”
辛夷哭了两遭,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直到青年忽然附在她耳边,亲掉她耳畔透着幽香的细汗,“师尊来了,他现在就站在鸳鸯阵外头……”
床帐簌簌,视野迷蒙。
她知道四周被设下了禁制,也知道卿衡不可能听到这些声音,但她就是紧张得浑身僵硬,微生澜蓦然溢出一丝闷哼。
少女本来就煎熬得不行,还要捂住青年的嘴不让他出声,结果下一秒,刚抬起来的胳膊瞬间软掉。
可对方仍然不放过她,凑在她耳边,逼着她去想象院墙外面的景象,“你说我现在撤掉禁制,喊师尊一声会怎么样?他会不会亲眼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少女哭得更凶了。
身体里堆叠的痛意逐渐激烈,像摇晃又破碎的潮水一样,灭顶般的涌来,让她发髻间松散的步摇都浸染了颊边汗水。
微生澜还在不停的逼迫她,并且说着混账话。
不知道第几次之后,辛夷终于昏了过去。
第70章 化作囚笼(副本完结)……
卯时将尽,照在积雪上的月色已经暗淡。
远处的天幕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白,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是破晓了。
辛夷蜷缩在床榻上,腰被他搂着。
她试图紧紧阖住眼睛,努力忽略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异样感,但稍一动作,就能感到有什么冰凉滑腻的触感划过肌肤。
她宁愿这个时候仍在昏迷。
微生澜并没有给她施清洁术,而是拿着一方绞湿的帕子帮她仔细擦拭。但这个过程很缓慢,他似乎格外享受她身上沾染自己气息的感觉,是跟他身上一样的白梅香。
在青年俯身亲吻过来的时候。
辛夷终于颤着睫羽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菱唇紧抿,嗓音泛着沙哑软糯的冷意,“……滚开!”
微生澜任由她发泄怒气,他知道今次之后他们之间注定不能善终了。但没关系,只要他不放手,就算是做一对怨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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