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丛鱼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带着很淡的温度,好像喜欢,又好像可有可无,但舞姬还是被看得心口一阵阵发烫。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少年轻笑出声,眉眼天真干净,似是不经意地指了指左侧的位置,说着露骨孟浪的话,“姐姐站到那盏灯烛下,把衣裙脱掉。”
绿衣舞姬被他迷得五迷三道,听他的话照做,却没有留意到少年弯起的桃花眼虽然注视着她,却没有丝毫实际温度。
摩罗族的女修向来大胆,她亦是如此,于是衣裙落地的瞬间便拉起少年的手,媚眼如丝地要往自己身前覆。
可惜没拉动,少年视线意外地在她腰侧停留,似乎想要寻找某种替代或者熟悉感。片刻后,试着伸指按上那块儿软肉,只一秒便眉心蹙起,气息也随即冷下来,低垂的睫羽下压抑着某种情绪。
绿衣舞姬还没看分明,融光却忽然笑了,唇边隐约几分戾气,“叫出来。”
“殿下说什么?”
短短瞬息过去,他似乎已经没什么耐心,乖觉发甜的声线也有些变冷,“叫出来,叫得大声点儿,最好聋子也能听到。”
舞姬虽不明白,却依旧照做。
她边出声边有些意乱情迷地想:难道这是小太子的特殊癖好?双修之前要在各个方面都考验她一下。
又是两盏茶的时间过去,偏殿仍然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就连紧闭的门扉也丝毫未动。
融光心中怒极,还夹杂着说不清的烦躁委屈:她倒是坐得住,一个阶下囚而已还要跟他摆架子,真以为自己非她不可么?!
那舞姬叫得太久了,嗓子都有点儿哑。
见少年迟迟没有喊停的意思,于是只好自己停下来,可怜巴巴地喊了声殿下,接着娇媚道,“天色晚了,我来侍候殿下歇息罢。”
融光没应声,浓黑的桃花眼溢满戾气。
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是没感觉,而是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甚至就在刚才,他的脑子里还浮现着对方那张花妖精怪的脸。
还有那日青鸟车撵中,那截隐约在宽大衣袍下的莹白腰肢。
狐族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刚开始就应该杀了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轻易被玉荒的道侣蛊惑了心智。
舞姬将他的反应误以为是默许,于是心脏狂跳地欺身过去,葱白手指就那么搭上少年腰间的绯色绶带,试图将其解开。
却被攥住手腕,那双素来含笑的桃花眼里盛满戾气,一点儿也不像那个传闻中好脾气的凤凰族小太子。
少年力道很大,几乎可以捏碎骨头。
他抿住唇线,像是已经隐忍戾气到了极点,对她亦没有半分怜惜,言简意赅地说了个“滚”字。
偏殿里,灯烛早已经被吹灭。
窗棂和门扉都掩着,任外面的夜风吹乱枝头花瓣,也没有浸骨的寒意可以透进来。
帐中少女的身形隐隐约约,皎洁小脸映在月色底下,阖目侧躺着,显出几分安宁静谧。
她本来就有些困倦,在听到隔壁传来舞姬的异样叫声之后,更是直接捏了个清净决堵住耳朵。太无聊了,这种把戏也就只有没谈过恋爱的小凤凰才会玩。
于是融光忍着怒意掀开偏殿帘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少女毫无所觉地将脸埋在被衾里,眉眼紧闭,睡得酣甜,简直没心没肺极了。
他气得想笑,就那么咬牙望着她睡颜,心底的委屈也在不觉间攀升到了一个极点。
于是赤足爬上床榻,缠紧她,咬住她嫣红唇瓣,情人一样亲吻舔舐,“真是心狠啊,姐姐。”
辛夷被亲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睁眼。
刚要溢出一声惊呼,就被少年趁虚而入抵进齿关,他亲得更深了,绞着她的舌尖发出细微水声,“别躲。”
第80章 何必非要选她
舌尖是软的,带着湿润的甜意。
他刚才应该吃了柑橘之类的东西,一阵阵清冽的气息往她鼻腔中涌,纠缠在一起的唇舌温度更是让她浑身发软,根本没法拒绝。
辛夷呜咽出声,有透明晶莹的痕迹顺着两人的唇角缓慢流下,没过多久就被少年乖巧舔掉。
凤凰身上的温度很高,尤其是在它们床笫间动情的时候,辛夷被他抱着亲了一会儿,就感觉自己周身快要化了,有些难受的伸手去推他,“不、不行……”
“哪里不行?”
“姐姐说出来,我可以改的。”
他转而去亲她的耳垂,含在唇间厮磨。
贴得太近了,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吐出的字句更是让她腰肢发颤,“给我看好不好?就像那天在车撵中那样,我会很听话的。”
要死了,他怎么这么黏人。
还用这种透着湿漉祈求的语气,软乎乎地跟她说情话,辛夷猝不及防被少年舔到脖颈,当下便嘤咛一声,却无声纵容了他继续向下吮咬的力度。
衣襟散了些许,她的模样很像是欲拒还迎,脸颊泛着嫣红细汗,最后干脆咬着唇小声啜泣起来。
融光听到了她的哽咽声,于是从衣襟处抬起头来,转而去亲她的眼泪。
彼此间距离很近,辛夷几乎是不可避免地察觉到了少年身体的某种变化。
于是僵硬一瞬,就连那点可怜泛红的泪也凝结在眼眶里,无比呆愣着,“你……”
少年似乎也感觉到了,但他先是很迷茫,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漆黑桃花眼里不仅有对她的情。欲,还有疑惑不解。
他最擅长示弱,也擅长撒娇,“怎么办姐姐?我觉得好难受,你亲亲我好不好?”
辛夷能感觉那东西越来越硬,几乎要烫到她。
这能怎么帮?有个答案在她脑海中就要呼之欲出了,又被她快速否决掉。
不行。
起码现在不行。
于是她挣开桎梏从被衾间坐起来,如瀑的鸦发拢在身后,神情看上去有些心虚无措,是很容易被人看出来的那种。
她支支吾吾,小声跟他扯谎道,“凤凰血本就很烫,而且你现在又临近涅槃期,周身经脉的灵力四处流窜,很容易会反应在身体变化上,所以……所以这是正常的。”
“是这样吗?”
她的话完全没有信服度,辛夷刚想回答“是的”,忽然听到少年噗嗤一声笑,就那么揽住了她的肩头,下颌枕上来。
他的唇角弧度讥讽,语气却又甜又乖,压低的睫羽下透着细微的冷,“姐姐为了骗我,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我方才面对那些舞姬时没有反应?”
“……”
少年见她露出这副意味不明的表情,眯起眼睛凑近。是差一点就可以亲到的距离,但她已经抵在身后的帘帐上,避无可避。
只能抬起脸,嗅着他身上浓郁的柑橘气息,听对方轻哂询问,“姐姐该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那只狐狸罢?难道真的指望抛弃过你的人会回来救你?与其指望他,不如讨好我,起码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辛夷其实是想点头的,但为了不崩人设,她只好装出一副软包子不肯屈服的模样,睁着泪眼倔强道,“殿下既然选择那么多,何必非要折辱我这个有夫之妇?”
窗棂外风声簌簌,吹动庭前花树的影子,就着月华投映在菱花窗的宣纸上。
也露出她鲜妍秀丽,不肯落泪的眉眼。
融光却看得心烦,心底的郁气又上来了,“再拿这种表情看我我就亲你。”
说着拉起她细白幼瘦的手指,按在湘妃色的衣袍下,紧紧攥住她被烫到似的想要逃脱的手,“暖床婢女,或是阶下囚,姐姐想当哪一种?
他惯会如此,明明骨子里满是恶意,表面上却总是装得纯洁无害。
就像此刻,看上去是在给她选择,实际上不过是威胁她选择提前设置好的那一种。但辛夷假装听不懂他的威胁,犹豫片刻,还是垂着睫羽道,“阶下囚。”
她只能选这个。
结果也不出意料,融光被她气得发笑。但尽管如此,对方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毕竟阶下囚也有阶下囚的待遇。
他让辛夷从今夜开始打地铺,陪他住主殿。
打地铺就打地铺,辛夷接受。只要被褥铺得厚一点,其实跟睡在床榻上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她没怎么细想就答应了。
只是态度过于果决,惹得少年再次气红了眼眶,委屈着瞧了她许久。
辛夷全当没看见。
并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玉荒的名字。
夜里风声愈紧,吹得窗棂缝隙都发出轻响。
殿阁里头却很安静,只能听到两道很清浅的呼吸声,柔柔笼罩在月色里头。
漆案上点着一盏烛火,眼看着就要熄灭了,只有幽微的光亮透出来,恰好映照在帘帐垂落的编穗流苏上。
融光又做噩梦了,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总是会梦到许多凌乱痛苦的场景,冷汗惊醒后一阵心空,怔忡着脑袋胀痛,今夜也是如此。
他冷汗涔涔,像往常那样呆坐许久。然后没有声响的赤足下床,刚想提着剑推门走出去,就看月色映照下,少女躺在地褥上睡得正香。
鸦黑如锦缎的长发,玉白透粉的小脸,睡梦中的眉眼,还有微微凌乱散开的小衣。
某一瞬间,融光是想杀掉她的。
像从前每次从噩梦中惊醒那样,他只能依靠血腥气来短暂的平息情绪,睡梦中的少女和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尽管这么想着,身体上却迟迟不能行动。浓黑的桃花眼里逐渐一片赤红,死死盯着她,像是还没有从刚才噩梦的余韵里抽身。
他走过去,低头看她。
忽然转变了主意,想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来让自己平复心绪。
辛夷也在做梦,她梦到了上一个小世界,自己曾经被微生澜囚禁起来的那些日子。靡艳不堪的床榻间,她能感受到身体深处的情欲被一点点挑逗起来。
对方看上去霁月清风,是宗门里人人敬仰的微生师兄,骨子里却最是恶劣。每次都将那些作践人的法子使在她身上,逼着她啜泣着求饶。
皎洁的月光和幽微烛火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少女眼皮很重,迟迟醒不过来,但有吮咬的水声逐渐响在裙裾之下,她眉眼潮红、难以抑制的并拢了膝弯,于梦魇中溢出呻。吟,寂静殿阁中却响起少年含糊不清的轻笑。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融光这才抬起半湿的俊脸,本就过分秾丽的眉眼处噙着笑意,纤长睫羽仿佛下过雨,显得更加天真乖觉了。
他看着少女在睡梦中眉心蹙起,秀气鼻梁渗出香汗,痴迷地伏在她颈窝处叹息。
接
着一截湘妃色的衣袍游蛇似的覆到她襟口,绶带解开,静静垂落在她颊侧和耳畔。
月色将她整个笼罩住了,挣不开也逃不掉,像是被掐住咽喉的鸟雀。有人一边乖巧地喊她“姐姐”,一边轻笑喘息着,捏开了她嫣红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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