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丛鱼
于是当她努力俯身去夹旁边的云片糕时,对方以为她是醉得快把脸栽进食物里,伸手用力一扯,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辛夷不仅想吃的云片糕没夹到,筷子还掉在地上,整个人软软地惊呼一声,摔进旁边人陌生而坚硬的怀抱。
惯性太大,摔得她懵了几秒,没有立刻推开,仿佛是并不排斥与他亲近似的。
萧成策也懵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抱住了一团香软的云,她看上去纤细,骨架却小。
抱在怀里跟没骨头似的,只有温香软腻的触感,甚至他横在女子胸前的一只胳膊,感觉到了某种沉甸甸的份量。
萧成策:“……”
还没等他回味,怀里的女子就被扯开,甚至扯得比他们最初坐的位置还要远。
他下意识去瞧白辛夷的侧脸,她有些气恼地低着头,伸手整理被他压得有些松散的裙襟。尽管少年起身遮挡的动作快,他还是看到了那片晃眼的起伏雪白。
谢漱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冰冷形容了。
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姐夫,反倒像对着什么不可原谅的仇人。
萧成策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味儿来。
——难道阿漱是替阿姊生气,怕他今夜和白辛夷过于亲近,会让楚楚伤心?
他转过头,果然看到楚楚欲言又止的委屈神情。
这才重新稳了稳心神,刻意安抚般的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而另一边,辛夷已经整理好裙襟,扯着少年的衣袖让他坐下。
她能感觉到谢漱的心情差得要命,但她选择假装不知道,继续低头吃自己的糖酥。不时拿着帕子,去接唇边掉落的碎渣。
过了片刻,系统问,“宿主,谢漱好像快气死了,你怎么不哄哄他?”
辛夷嗤道:“妒忌也是感情的催化剂,让他偶尔醋一醋,没什么不好。”
他越喜欢她,就会越讨厌萧成策跟她亲近,所以生气才是正常的,不生气就完蛋了。
月明星稀,带着点燥意的微风吹过。
耳边除了池塘的流水声,就是身侧少年缠在发尾的红绳银铃。
忽然间,萧成策唤了一声“阿漱”。
他好像有些奇怪,蹙着眉,指了指少年下颌,“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辛夷跟着抬头,看到他下颌处那道抓痕的同时,也撞进了少年冰凉如水的漆眸。
啧……
真的生气了啊。
另一边,萧成策问完才想起来对方不能回答。
而且就算他能回答,自己也看不懂哑语。意识到自己可能戳到了少年痛处,于是有些愧疚地笑笑,“应当是野猫抓的罢,不妨事,以后小心点就好。”
其实他方才想问的是:阿漱是不是偷偷有了喜欢的姑娘?毕竟那道痕迹细长,像是欢爱中留下来的。
但谢漱年纪尚小,看上去又俊秀无害,好像对除了蛊虫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估计根本没有人教过他男女之事。
而且少年别说是将军府,就连自己的院子都很少离开,要去哪里结识心仪的姑娘呢?
应当是他多心了,不见得是他想的那样。
楚楚也看到了那道抓痕,不过她却丝毫没有往其他方向想。
她还记得前些年还在苗疆的时候,有爱慕他样貌的婢女想爬床,结果被他放出蛊虫咬死,被发现的时候还是衣不蔽体的丢脸模样。这样的冰冷怪物,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什么女子。
辛夷不是很关心他们的脑回路。
她只知道,等到晚膳结束回到各自的院子里,谢漱还在生气。
月色底下,她歪头瞧了他一会儿,噗嗤笑开。
然后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乐得不行仰着头问,“喂,感觉你现在很烦我的样子,要不然……今天我们分开睡?”
说着见对方还不搭理,她便作势要走。
结果步子刚要迈开,就被少年紧绷着俊脸拖回怀里,箍得比铁树还要紧。
辛夷也不挣扎,抬起藕臂笑着揽住他的脖颈。
等到像往常那样被打横抱起的时候,才凑到他耳边说,“小郎君这样凶,是没有娘子愿意陪你困觉的。”
“所以,等会儿对我温柔点。”
*
将军府,东侧院。
侍候着主子梳洗停当之后,婢女们都识趣地红着脸退了下去。
厢房门关上,屋里头只有萧成策和楚楚二人。
罩灯里的烛台也都吹熄了,衣料窸窣过后,女子那一副透着馨香的身子欺过来,曲线玲珑有致。
萧成策熟门熟路解开她的中衣,但直到抚上那片雪丘之时,他心里想的都是另一个女人。
以至于花费了比平常多两柱香的功夫,才彻底进入状态。
身体的反应欺骗不了人。
缠绵之中,萧成策有些分神地想:原来人心都是会变的,再深的情爱也会慢慢消减。
他从前觉得,此生只有楚楚一人足矣。
就算班师回朝之后他不休弃白辛夷,仍让她做将军府的正妻,但只要自己不踏足她的寝院,也算是守住了对楚楚许过的誓言。
结果千算万算,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床幔的摇晃仍在继续,萧成策脑子里想着另外一个女人,身体却压住颤抖的爱妾,“将军府的嫡长子,我希望由你来生。”
等楚楚怀了身孕,他就把她扶为正妻。
到时候就算再去恩宠其他女人,也不用那么愧疚了。
第37章 不能放任
翌日清晨,白府。
辛夷在府门前下了马车,这处宅院位置偏僻,恐怕马车再多走片刻,都要走到京郊去了。
抬眼打量着面前稍显寒酸的门楣,她这才对白家在原剧情中的设定有了实感。
确实是低门小户,白父在朝中职位是正七品的内寺伯,自家女儿能够有幸嫁入将军府,对他们来说相当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叩门进去,一路上都能看到婢女们对她窃窃私语,目光说不上奚落,也说不上敬重。
倒是透着点儿同情唏嘘,好像在感慨她
的运道多少是差了点儿。
辛夷大概知晓了白母为什么急着喊她过来。
想来她被夫家休弃这件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就算瞒得再严也难免走漏了风声。
这次叫她过来,也不是母女温情叙话,而是为了斥责诘问她。
所以府上的小丫鬟早就得了吩咐,连盏茶水都没侍奉,直接把她引到了祠堂。
白母已经等在那儿了,看到她身姿袅娜地迈开襦裙下的绣鞋进来,脸上的神色微凛。
眉头也不悦地皱起来,似乎是在忍耐火气。
白母其实生得很好,在她这个这个年纪的妇人里面算是出挑,原主的长相亦多半随她。
不过辛夷没在对方脸上看到丝毫的舐犊情深,反倒瞧见了训斥和冷意,白母沉声道,“跪下,向列祖列宗们认错!”
辛夷抬头看了眼供台上的牌匾,上面写的名字都是她不认识的,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她不仅没跪,而是笑着反问道,“为什么?我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奸淫掳掠了?”
“你个冤孽!还要欺哄于父亲母亲么?”
白母已经气得扶案站起来,望向她的眼底尽是厌恨失望,“没用的蠢物!未出阁的时候勾搭自家兄长,将莫儿引诱得五迷三道,好不容易飞上枝头了,竟然笼络不住夫君的心。你以为自己善妒被休的事,能瞒得了我们一辈子不成?”
辛夷看着白母那张严厉训斥的脸,心底忽然涌上一阵难言的酸楚。
但她知道那酸楚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原主。
原剧情中,白辛夷出生没多久就克死了嫡亲兄长,被整个家族视为不详。
后来白母好不容易调养好身子再次怀孕,却不料腹中的男婴又不小心滑胎,她万念俱灰,只能把所有恨意倾注在原主身上。
于是在原主成长的这十几年来,白母都对她冷若冰霜,亲生母女反倒像是仇人。
对方就连对待姨娘生的儿子,都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宽厚。
甚至数年前兄长白莫酒后失仪,想要轻薄于她,都被白母当成是原主的过错。
祠堂有片刻安静,除了庭前落花再无其他。
白母良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心中更气,刚要开口诘责却被她额角的红肿吸引,皱眉道,“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做了什么恶毒错事,惹得萧成策动手打你了?”
白母对这个女儿的德行了如指掌,要是真的被打了,也只能是她活该。
肯定是她有错在先,触怒了萧成策。
辛夷听她这么问,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很快那处传来轻微的刺痛。
然后脸色就变得一言难尽,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的靡乱场景。
谢漱跟有毛病似的,用红绸发带将她的手腕绑到床头,前戏都没怎么做就挤进来。
过程中弄得她额头时不时撞到床顶,虽然一直拿手垫在她脑后,但有几次撞得太狠了,没收住力。
而且当时辛夷别的地方更难熬,腿心都瘫软,根本顾不上这点痛感。
还是等到今晨梳妆的时候,照了铜镜才发现。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白母不悦地沉声道。
见她的视线望了过来,又说,“瞧起来也不是多严重的伤,你别在心里记恨,毕竟夫妻之间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萧家这样的门楣,你能嫁过去本来就是高攀,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我劝你趁着还没被赶出将军府,赶紧让肚子大起来,以后你兄长的仕途,还要劳烦萧成策帮忙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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