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丛鱼
好在湖水很浅,他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少女捞了起来,只不过她浑身都湿透了。素白色的衣裙裹在曼妙身体上,站在月色底下,好像一株茫然含泪的芍药。
微生澜别开眼。
同时眉心跟着蹙起,因为这种状况出现在他跟师娘身上,显然并不合适。但他打算离去的脚步还没迈开,就听到身后少女的哭泣。
她似乎情绪终于崩溃了。
再也没办法假装忍耐,哪怕知道丢脸,也还是在他这个弟子跟前仪态尽失的哭起来。
微生澜沉默片刻,还是走回到她面前。
对着那个抱膝坐在地上抽噎的少女,递过去一方青色巾帕,叹息道,“擦擦眼泪,师娘。”
他实在不太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多泪水。
好像根本流不尽似的。
而梦境之外,烛火噼剥。
漆眸幽微的青年也同样不明白,被他亲到呻。吟的妻子怎么可以那样娇憨。
藤蔓一寸寸缠绕着抚过,少女的肌肤在他唇舌下逐渐滚烫,散乱小衣虚虚遮掩的雪丘上,都是被他舔舐过的痕迹。
微生澜呼吸微乱地把脸埋进少女手心,借此来稍作疏解。
好喜欢,恨不得亲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甚至在这种灭顶欢愉中,令他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庆幸自己名正言顺,庆幸自己正在“侍奉”的是他的妻子。
他们可以不被指责的做任何事。
哪怕是肮脏的、可耻的欲念,都只
有自己才可以对她这样做。
微生澜蓦然发出一声轻笑,然后愈笑唇愈弯,过了许久才温柔亲了亲妻子睡梦中汗湿的面颊。
等到白藤藤条从她裙裾间退出来的时候,可以听到少女发出细弱的哽咽,凌乱的叶子似乎都被洗过一样通体翠绿。
他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失神地望着藤条上面的水痕。
好半晌,伸手摸了摸自己湿漉的叶子。
*
翌日,天将破晓。
清脆的鸟鸣在屋檐下响起,铜炉中的檀香袅袅,透着沁人心脾的安心气息。
辛夷揉着被自己压到发酸的手腕,坐在床榻上发呆。
说实在的,她有些后悔自己昨晚睡觉之前喝的那两盏桂花酿了,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不说,醒来之后身体还有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而且更惊悚的是,她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有被捆过的痕迹,尤其是腰腹和双腿之间,除了没磨破皮之外简直是泛红一片。
当下疑惑之余,忍不住轻轻痛嘶着起来:难道她昨夜醉酒睡着之前,拿绸带或者树枝用力勒过自己?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扉“吱呀”一声。
是微生澜从外面晨起练剑回来了,他脸上的银面摘下,被那样清贵随意地捏在指间,俊美得似琼枝玉树。
辛夷先是被他的美貌晃了一下,然后在心底啧啧感叹着:天才剑修也不是白当的,微生澜不仅天赋强得可怕,骨子里更是有卷王的基因,自从伤势好转之后,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的勤加练习。
平心而论,要是换成她肯定做不到。
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辰起床出去的,反正自从她睁眼那刻起,床榻旁边就是空的。
辛夷努力忽视身体某处传来的异样。
理了理裙裾从榻边坐起来,同时弯起眼睛,朝他莞尔一笑,“早上好呀,夫君。”
青年的反应却有些古怪,似乎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愣住,甚至耳根有些泛红。
但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淡漠,只不过语气柔软了不少,“嗯,早上好。”
辛夷没觉得有什么,她有些口渴,于是就走到案边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边喝边想着自己昨晚做的梦,思索着自己这具身体是不是对卿衡积怨太多,所以才会将往事化作梦境碎片让她看到。
或许她应该再做些什么。
比如,想办法让卿衡倒霉一点。
她轻轻咬着茶盏边缘,安静垂着眸,有些乱七八糟的想着。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青年投注在她脸上的目光,一寸寸抚过,密不透风好像吃人的藤蔓。
杯沿在她绯唇上磕出一个深印儿。
等到辛夷拿开茶盏的时候,青年也跟着默不作声的移开目光。
但半日下来,她还是隐约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微生澜好像更加不能忍耐她的靠近,每当她想要借机进行肢体接触的时候,都能看到对方幽深的眼眸,和陡然僵滞的神色。
辛夷:“……”
难道是察觉到了她的阴谋诡计,知道她想要故意刷好感度?
不应该啊。
她明明以前也是这么个人设,除了日常夸夸,就是撒娇求抱,怎么睡了一觉之后,对方就忽然变成“贞洁烈夫”了?
等等……
睡了一觉。
辛夷伸着懒腰的动作戛然而止,然后艰难而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不会吧?不会这么惨吧?总不能是她昨天晚上说梦话的时候,不小心喊出卿衡的名字了?
虽然很抗拒这个事实,但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她昨晚的大部分梦境都是关于狗比前夫的。
作为怨种师妹,被卿衡渣了又渣。
她没办法,只能在用午膳的时候旁敲侧击。
心不在焉地咬了口萝卜糕,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提起,“那个,我昨天晚上好像做梦了。”
微生澜身形骤然一僵,停下摩挲剑鞘的动作。
声音里不辨喜怒,只是雕刻着梅花纹饰的银面下漆眸幽深,静静盯住她,“是吗?”
辛夷被看得愣住,莫名地紧张忐忑起来,心道这莫不是要打心理战?
她努力维持镇定,然后点点头,“是的,貌似还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被人严刑逼供捆起来打,我都要恨死梦里那个人了!”
她故意把卿衡形容得很差,就算不小心喊了他的名字,也是当成仇人喊的。
没想到青年听完竟然沉默很久,好像被言语讨伐的对象是他本人那样,“真有那么严重?我的意思是,那个人对你来说,真有那么恶劣?”
其实微生澜已经隐约明白,对于昨夜发生的事阿灵应该是有印象的,或者有感觉。
但她好像并不喜欢夫妻间的亲密厮磨,现在说这些话,就是在旁敲侧击的警醒他:她不喜欢,以后不要再做了。
他不记得以前的事。
所以就算知道他们曾经是相爱过的道侣,也根本没有把握,阿灵对他的感情会不会变。如果她就是变了,他要怎么办?
辛夷根本不知道青年在想些什么,只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她昨晚八成是真的说梦话了。
于是只能拼命点头,语气诚恳地做出补救,“没错,烦死了!我都恨不得说梦话骂他,真的对他没有一丁点儿好感!”
忽然,青年好像忍受不了似的从案边站起来。
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气息相当冰冷,“你自己吃罢,我出去走走。”
辛夷:“……”
欸?他这是要干什么去?
系统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插嘴,“宿主,你是不是借着酒意吃他豆腐了?”
它是纯绿色系统,每次检测到少儿不宜的情节都会自动下线,昨晚还是它进入这个小世界以来,第一次在宿主非沐浴更衣的时间被迫下线。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昨夜发生了某些令它这个绿色系统难以承载的口口情节。
“……”
辛夷听完系统解释后倒吸一口凉气。
无数的猜测在她脑海中迅速涌现,她……她不会是边吃微生澜豆腐,边说梦话喊卿衡名字吧?
系统的回答简直毫无人性。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对她进行毁灭性打击,“统统觉得很有可能哦,宿主。”
*
晴空万里,天高云阔。
哪怕芍药花会已过,仙镇的街上仍旧行人熙攘,可以看到有不少修士仍在这里逗留。
直到走出客栈很远后,微生澜心底仍旧觉得堵了什么东西。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是在意阿灵的,也正是因为在意,所以更加无法忍受她的抗拒。既然是夫妻,她为什么忽然转变了态度?
他走着走着,在街头的石狮子面前停下脚步。
脑子里浮现出他们最初相认的画面——那时候自己同阿灵说过,如果恢复记忆之前,她不想继续下去,那他会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所以她现在是不是真的想通了,不打算跟他继续耗下去了?
但微生澜只是犹豫片刻,便很快否决了这种猜测。因为他的脑子正在逐渐冷静下来,同时想到了更多阿灵跟他亲近的画面。
如果真不喜欢,就不会要求同榻而眠,也不会在芍药花会那晚主动亲吻他。
或许……
是因为她尚且不能接受,和没有恢复记忆的道侣行夫妻之事罢?
他不应该因此责怪她,要给她些接受适应的时间。
或者从源头上解决,想办法尽快恢复记忆,这也是他目前最想做的。
街上人来人往,数丈开外的地方。
有一个红裙似火的女子,正在对着他的身影愣神,尤其是青年好像想着什么心事,用屈起来的指节轻轻敲击石狮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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