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卿卿
温楚整个人有些懒散了,没太注意典狱长的目光,在温水的浸染中,她的姿态格外放松,像一只慵懒酣睡的猫咪,指尖慢悠悠地拨弄着湿漉漉的水。
手指湿润粉白,肌肤柔软,一粒水珠慢悠悠地从指尖滑落,如同少女眼底萦绕的朦胧雾气,滴落下来,又像是砸在莱因赫心里。
莱因赫感觉到那水草越缠越紧,分不清是对方主动缠上来的,还是他在幻想着她纠缠着他。
“今天辛苦啦。莱因赫典狱长,今天没有受伤吧。”温楚抬眸,水眸从下往上睨了他一眼,声音软绵绵的。
“没有。"莱因赫喉咙滚了滚,心里闪过一抹古怪的异样。
明明没有他和温楚并未分开多长时间,他现在听见她的声音却觉得不够满足,就像是在今天出海,他不知一次地想起她
莱因赫嗤笑,语气有一丝不悦:“不过并未抓到那只畸变王中。”
温楚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在无边无际的大海,藏身处可不要太多,本就很难找,她很理解。
“没关系啊,本来就很难。”她随意点了点头,掀开长长的睫毛,弯了弯眼眸,笑着安慰,隔着雾气看向莱因赫,目光瞬间被男人捉住。
--个瞬间,温楚看见了男人眼中掠夺与欣赏。
温楚有些懵逼,心想自己也没干什么啊,虽然能意识到莱因赫对自己的沉迷,但是怎么说呢,应该很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脑域污染吧。
不过这对于温楚来说是件好事……等等,她现在在处理向导和哨兵的关系上,是不是越来越淡定的?
温楚顿住,红唇轻轻吐了一口气,看向站在灯光下,同她之间隔着几步的男人,指尖勾了勾,水珠从她的指尖滑落:“典狱长,你现在有没有空啊?”
“做什么?”莱因赫看了眼她的手指,冷淡的薄唇挑了挑。
温楚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自然,随意地收回手,抓着浴桶边缘:“帮我洗澡啊。”
她眼睛又大又圆,笑着看着他,语气有点亲昵的抱怨:“今天也给好多精神体做治疗了,好累哦,都没力气了。”
莱因赫顿了顿,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军靴踩在地面发出沉稳的声响,越来越靠近,挺拔修长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
男性荷尔蒙气息涌了上来,与此同时,男人的身影遮挡住了头顶洒下来的光。
温楚不由眯了眯眼。
莱因赫漫不经心把白手套扯下来,随意地丢到一边,露出修长清晰的手指,淡青色的青筋在苍白的手背蔓延着,冰冷的手指搭在少女软绵的肩膀上。
温楚身体暖暖的,感受到男人指尖的凉意,有些敏感颤了颤。
“又想让我伺候你,典狱长是你可以随便使唤的?”男人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莱因赫出色的五官在弥漫的雾气中有一瞬间的朦胧,粗糙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少女的皮肤,从肩膀摸到肩窝,停在锁骨处流连忘返,力道微微地加重,像是要在少女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温楚感受到男性哨兵强烈的存在感,从指尖透露出来的凉意,从肌肤中刺进来,目标明确,一点一点地爬到她的心头上,带着某种强烈的色欲暗示。
私底下的典狱长,真是跟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欲,嘴里一套手上一套,语气冷得仿佛对她毫无兴趣,但是指尖完全掩饰不住对温楚的喜爱。
少女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微微扬起,肩颈的微微紧绷,在他的注视下,起伏饱满的柔软弧度十分漂亮,似在发颤。
莱因赫停下了抚摸的手,眼神又深又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浓稠得像化不开的黑暗漩涡,几乎要将她吞噬在其中。
温楚侧了侧头,脸颊贴着男人的手背,在水中抬眸看他,勾了勾嘴角,绵绵的脸颊压出一点软肉,睫毛微微颤抖:“如果典狱长不愿意的话,那现在可以出去哦。”
温楚的语气俏皮很是无所谓,像猫咪脚步轻快,姿态放得很高,竖着尾巴,有点嚣张地在大狮子头上撒野。
大狮子可以不伺候哦,小猫咪也不是很在意呢。
莱因赫没有抽出那只手,少女脑袋那点微尘的重量仿佛压在他的心头,轻轻的又沉沉的。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明知道少女是故意的,伸出小小的猫爪,胆大包天地挠他,却仍旧不可避免地被吸引。
坏孩子。
莱因赫在心头说,深眸沉寂地凝视着她,但他内心深处没有半点排斥与不悦,见识到了温楚乖懒又调皮的一面。
在确定以及处于大狮子的守护范围内,绝对绝对不会伤害她之后,温楚这个坏孩子已经开始理所当然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并且“威风凛凛”地想要把他踢出门。
莱因赫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他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少女温润的脸颊,温水把少女的脸泡得红扑扑的,整个人十分可爱。
“命令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说。
温楚不以为然地哦了声,这点代价彼此心知肚明。
在初步的交锋中,莱因赫心甘情愿地退居下位,修长如玉的手伸入水中,耐心地伺候着少女,一点一点地触碰到她身体的各个部位。
温楚软软地打了个哈欠,感受到身体上的放松,男人手间的力道不轻不重,揉捏着她的软肉,在温水中她眯着眼睛十分舒服,清洗起来已经没有原本的生涩。
温楚惊叹于男人的熟练度,更加放松身体,交由典狱长清理。
这会儿有些儿无聊,虽然靳长官让她放心,但是温楚确实没办法完全放心下来,忍不住问道:“典狱长,你现在想到办法解决畸变王种吧?不会现在还一头瞎吧,不如问问霍索恩吧,他对水里很熟悉……”
温楚的话蓦地顿住,眼眸微微瞪圆,眼尾微微泛红,咬着下唇:“典、典狱长……”
莱因赫额发微湿,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长指捏了捏饱满的圆弧,他嘴角扯了扯,感受到少女身体的轻颤,对上那雾蒙蒙的眼眸。
他挑了挑眉,语气冷漠,长指慢慢下滑,指尖扫过她敏感的腰腹肌肤,肌肤相贴处,仿佛电流般的触感传来,温楚眼眸的雾气更浓了。
莱因赫语气凉薄,慢悠悠道:“你对他很欣赏?”
“没有没有。”温楚感受到了危险,眼尾红红的,本能地摇头。
莱因赫眯了眯眼眸,目光更为锐利,大手从水中抽出来,捏着她的下颌,手指微微用力,让她扬起头,目光同他对视。
他目光深邃,盯着她躲闪的目光,眸光越来越深,相当刻意地提醒着她:“你的语气……今天霍索恩没有出去。你现在跟他很熟吗?还是你们今天又发生过了什么?”
温楚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懊恼自己实在是太不警惕了,明知道莱因赫这人占有欲强烈,还有些病病的,一不小心就被这人窥探到了。
她睫毛颤了颤,想着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招架莱因赫了,她今天只打算洗这次澡,可不想玩什么浴室情趣游戏。
她努力做出镇定自若的模样,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指,声音软绵又甜蜜:“没有啊,只是因为霍索恩副狱长水系的精神体,我觉得他把握可能比较大。如果是陆地系的畸变种,我根本就不会想起他啊。”
莱因赫面容冷峻又漠然,任由温楚把他的手握住他的手,脸上不动声色,温楚看不出他的真实心理。
温楚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发颤,心想就算莱因赫知道那又怎样,她又没什么错啊。
她只是相当了解哨兵们对于向导压抑又变态的占有欲,分享并非他们的心甘情愿,而是不得不有的妥协。
莱因赫典狱长虽然看起来很难搞,但是温楚早就知道怎么给大狮子顺毛了,只要给他一点点甜头就可以了。
意外地好哄。
温楚眨了眨眼睛,手从水里伸出来,抚摸上莱因赫的脸,慢慢地抚摸着他脸,水眸专注地注视着他:“典狱长,我现在最喜欢你了,真的。”
莱因赫深眸的冷意慢慢消失,翻滚晦暗的深浓暗潮慢慢褪去,他扯了扯嘴角,冷漠道:“花言巧语的小骗子。”
“胡说。典狱长你这是冤枉我,我这明明真心话。”小骗子温楚眼眸微微瞪圆,一副被辜负的样子。
莱因赫轻哂,讥讽道:“温小姐,你这骗人的段数还不够。”
可是就算是谎话,你明明也挺高兴的啊。
温楚在心里嘟囔着,自觉自己没有半点问题,脸上情绪半点儿不显,她现在已经在水里泡了许久,感觉到水已经开始凉了。
“典狱长,水凉了。我有点冷了。”温楚相当刻意地扯开话题。
莱因赫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看见温楚身体有些发颤,终于没说什么,扯过一旁的大毛巾,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用大毛巾将她裹紧,抱了出去。
温楚窝在男人怀里,知道自己轻松过关了,心里有点微妙的雀跃。
莱因赫冷着脸,帮她穿好睡裙,吹干头发,温楚整个人被男人像只大毛毛虫被塞到被子里。
温楚懒洋洋地倒在被子里,倦怠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比起舒舒服服的温楚,典狱长此时多了几分狼狈,暗绿色头发微微凌乱,硬挺的军服已经脱了下来,穿着白色内衬,被溅湿了,能看见胸肌和腹肌性感的轮廓。
莱因赫垂眸,温楚睁着大眼睛同他对视,眼神有些无辜。
莱因赫最后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出去洗漱了。
温楚打了一个哈欠,听见帐篷另一头传来的水声,把薄被拉起来,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很快睡意浓重,她昏昏欲睡。
在快要坠入梦乡中,温楚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凉意涌了进来,接着一巨温热的身体靠近。
温楚在睡梦中不得不松开了被子,腰身被揽进,靠向男人的怀里。
温楚微蹙着眉,挪了挪头,贴在男人软乎乎的饱满胸肌上,感觉有点儿舒服,用手拍了两下,挑了个舒适的角度,终于沉沉地睡了过了。
“……”
温楚一夜好眠,睡醒过来,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两个滚。
奶糕窝在她的枕头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连她翻身到它面前,湿漉漉的小鼻子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温楚感觉到她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过来,甚至可以说相当充沛,在经过刻意地训练之后,她的精神力不仅纯度更加高了,连带着浓度也变深了。
温楚想着要是有机会,还是得继续练习,刻意的训练过后明显已经不一样了。
她看向自己的手指,指尖散发着白金色的光芒,她的神色专注,将精神力慢慢地分割,越分越小,切割得越来越纤薄。
但是与此同时,里面蕴含的精神力浓度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到最后,白金色的光芒几乎淡得快要看不见,但是却如同无色的薄膜一样,覆盖在奶糕的身上。
温楚结束了几次新的尝试,嘴角微微勾起,知道自己对于精神力的掌控度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就连汲取力量消化,也更加地娴熟,转化得更多了。
温楚已经听到了外面哨兵们整理东西的声音了,她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知道今天必然有新的行动。
昨晚典狱长在给她吹头发时,已经给她说了出来。
海底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漫无边际地找寻花费的时间太过漫长,还是得引蛇出洞。
至于这个引蛇出洞的对象,自然是交给霍索恩,以及那些水系哨兵。
温楚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吃过早餐,简单填饱了肚子,就跟着队伍出发了。
温楚原本以为自己要在队伍的后方,同之前那样同其他的医疗哨兵在一起,没想到有哨兵过来,说是莱因赫典狱长让她到前面去。
温楚懵了懵,并未多想,抱着奶糕跟了上去。
莱因赫站在前方,肩宽腿长,军帽微微下压着,遮挡住男人深邃冷漠的眉眼,侧脸线条利落,慢条斯理地扯了扯白手套。
另一边,霍索恩懒散地抱着臂,靠着墙,黑色长袍下身形高大,帽檐宽大,银色面具覆盖在脸上,孤冷又无情。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最前方,海风吹过来,两人气质本就冷,此时更加冷了,就像是两座冰山碰撞在一起。
他们语气平淡,语速也同平时一样,似乎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可是气氛却似乎算不上有多和谐。
总觉得像是平静的海面下暗潮翻涌,谁要是靠近,一个浪花直接把人拍扁,让人看一眼,心口就在颤栗了。
似乎连亲卫们也察觉到了正副典狱长之间气氛的诡异,有些僵硬,距离也比平时挪远了半步。
“……”
温楚眨了眨眼睛,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侧了侧头,软声同旁边带领她过来的小哨兵说:“要不我就在这里吧,我们就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