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钝书生
不知道是不是踩了狗屎运,这次难度最大的任务,反而成了她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
虽然男主一周顶多叫她过去两次,见了面也爱搭不理,但截至目前,这种“情侣”关系已经似有似无地保持了三个多月,超过了原著里的时间。
所以才诱发了蝴蝶效应,发生了原著里不存在的男主舅舅顾峙到酒店逮他们的桥段。
想起酒店里咄咄逼人的顾峙,李棠梨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纪嘉誉性格阴晴不定,李棠梨嘴笨,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总惹得他不快,内心有些怕他。
想来男主这段时间都要被家里管着,没空搭理她,李棠梨反倒松口气。
考虑到人设,她还是尽职尽责地发了个消息关心。
但和绝大多数她发过去的消息一样,石沉大海,无人回复。
*
再一次收到纪嘉誉的信息,已经过了半个月。
张梅婷出院后,李棠梨在身边守了她三天。尽管张梅婷一再坚持自己没事,但李棠梨还是在确保她能正常自理后才又出来工作。
按原著设定,炮灰女配高中时被校外混混带得辍了学,常常不着家,没找过正经工作。
前段时间还被狐朋狗友嘴里的奢靡生活迷了心智,居然主动去夜场应聘。
也是运气好,还没碰上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儿,李棠梨就穿越过来,第一次出台时遇到了纪嘉誉。
攀上纪嘉誉后,李棠梨就辞去了夜场招待的活儿,找了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但因有次工作时不得不被纪嘉誉叫走而遭到开除。
学历摆在这里,她的就业面很窄。
现在她干的是自助餐厅服务生。
张梅婷和餐厅老板从前都是一个纺织厂里的工人,所以李棠梨上班时间比较自由宽裕,偶尔中午还能赶回去给妈妈做饭。
万一有急事可以及时回家,不过工资就不能奢求太多了,勉强混个温饱。
李棠梨很珍惜老板的这份体谅。她很能吃苦,干活勤勤恳恳,从不偷奸耍滑。
这天她久违地收到纪嘉誉发来的消息,只有地址,多余的一个字儿也没有。手机一搜,发现不是寻常的酒店,而是住宅区。
李棠梨心里一紧,看来酒店捉奸的事儿并没有多少成效。相反,可能是由于成年了仍受家长管制,纪嘉誉为此更加叛逆,这回直接要把罪魁祸首的她喊到家里。
她哀叹一声,知道躲不过,跟老板好言好语地请假回家。
慌慌张张换下T恤和牛仔裤,从衣柜里挑了一身面料细闪的酒红鱼尾裙。一字领系带设计,鱼骨将腰身束成细细一截,衬得臀胯处的曲线毕露。
李棠梨艰难地把自己塞进这条裙子里,没敢多看一眼镜子里装扮过火的自己。
她至今仍然很不适应这种过分暴露的打扮。
但不习惯是她的事,纪嘉誉喜欢的可以了。
历经之前两个失败的任务,李棠梨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化妆技术稍微精进了一些,看着不太违和了。
她时不时看一眼时间,掐着点涂好口红。披上外套出门前,张梅婷正在午睡,她看了眼沉沉睡着的母亲,压下心头的酸涩,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
纪嘉誉发来的坐标直指“栖月云筑”,是京市最负盛名的私邸群落,依山而建,门禁森严。
出租车还没停稳,站在雕花铁门前的门卫就出来制止司机驶入。
纪嘉誉提前找了招呼,李棠梨没有被拦下。但没了代步工具,她只好走下车,一步一步往山腰走。
走到感觉脚底都要磨破时,李棠梨总算看到了那间掩映在葱茏林木下的别墅。
别墅造型极富设计感,通体以白色为主,显得轻盈而高级。
一群富二代正在草坪上喝酒开趴,她一眼看到了被他们簇拥在中心的男主。
即使在长相尚可的富二代堆里,纪嘉誉的脸仍然赢得一骑绝尘。
可以这么说,作为纪嘉誉的亲爹,上帝虽然给他关上了性格这扇窗,但为了补偿,特意连夜修了一条可以供他刷脸直通罗马的不限速八车道高速公路。
人们往往前一秒被他的话激怒,下一秒看到他,怒气又被在容貌的冲击下消失殆尽。
他依在桌边,唇边叼着一根烟,身旁的人殷勤地将打火机凑他面前。
青年微微凑过身,骨节分明的手拢住跃动的火苗,火光照在他低垂的、冷白的眼皮上。
这么一瞧,眉宇间和他舅舅有几分相似。
李棠梨蓦地一惊,她怎么拐到这上边去了?
烟尾燃着一点红光,纪嘉誉吐出一口烟,目光放空,白雾弥散在傍晚的微风中。
那双飘忽、好似无处落脚的眼睛,透过晚风,漫无目的地下坠,最终落稳在了对面神色拘谨的李棠梨身上。
李棠梨咽了下口水,正要开口,纪嘉誉朝她招招手,姿势和逗弄一只小狗没区别。
他懒散地
说:“怎么来的这么慢?”
李棠梨扯起一个笑:“路上堵了一会儿车。”
走到两步之遥时,纪嘉誉突然伸手拉过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到怀里。
“唔!”
微凉的手探入外套下,指腹抚弄上光滑柔腻的后背。
不顾李棠梨的惊慌失措,他在狐朋狗友们骤起的口哨声中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贴住她的耳廓,低声道:“这个破外套丑死了,赶紧给我脱了。”
第3章 她的侧颈上有粒小小的痣……
“可是有点、”冷。
李棠梨的话没说完,纪嘉誉已经把那件外套拽下来,随手扔到一旁。
那是今年开春买的新外套呢。李棠梨目光游离过去,明显是很想去捡。
可她稍微挣了一下,腰侧就被惩戒似的掐了一把。
纪嘉誉不耐烦地说:“故意在大家面前扭什么呢?”
李棠梨涨红了脸,压低声辩解:“我没有!我就是想拿一下外套。”
纪嘉誉叼着烟,轻轻掐了下她的脸,警告说:“不许捡。穿得跟个乡下进城的土妞似的,丢的是我的脸,听见没?”
“……嗯。”
李棠梨垂下头,迫于压力点了点头。
自从暗恋的学姐出国,单方面和他断联后,纪嘉誉郁郁寡欢。在朋友们给他举办的成年派对上,他喝醉了,迷迷糊糊和李棠梨滚上了床。
其实李棠梨并不像她。但是,她侧脸时,有一个特定角度看过去同白月光十分神似。
他瞄向李棠梨,眼里还是溢满了嫌弃——真是普普通通,没什么特色的一张脸。要不是那天喝多了,哪怕是作为替身,和这种女人搅和在一块还是自降他身份。
不过,虽然是个平庸的女人,却意外得省心。本来成年礼第二天,纪嘉誉就想随便给她一笔钱甩开的,不知不觉拖到了现在。
令他至今未开口的原因之一,是李棠梨真的很喜欢他。
这点是跟纪嘉誉玩得好的那一圈人都公认的。
喜欢纪嘉誉不新鲜,但这么用心的确实不常见。
她每天都给他发消息,早午安不用说,只要他有个什么头疼脑热,李棠梨比谁都关心。
他说句没胃口,李棠梨专门冒雨带饭,裙子湿了一半,巴巴地送过来给他吃。
纪嘉誉那个狗脾气上来,发小见了都得绕着走,李棠梨三个月里居然没有流露过任何不满。
譬如现在,即使被他使坏脱了外套,也只敢抱着手臂,乖乖地被自己搂在怀里。
穿着他喜欢的衣服,站在他的身边,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人,因为这种隐秘的心思,纪嘉誉的心头忽而涌上一阵热意。
虽然明面上说是女朋友,但和花钱包养的女人差不多,更何况她还这么喜欢他,何必压制自己?
他很快合理化了这点微不足道的悸动,顺从心意地低下头,去吃没有防备的李棠梨的嘴唇。
可李棠梨却下意识身体往后倾,避开了他压下来的唇。
“你躲什么?”纪嘉誉立刻面露不悦,他直起身,脸色唰地冷下来。
不是很喜欢他吗?
几乎是一瞬间,气氛火热的派对冷凝了下来。
人们扭头望向他们,李棠梨瞬间成了被架在火上烤的蚂蚁。
众人投射来的目光明明暗暗地爬过她裸露在外的胸口和后背,停留在那张不知所措的、迟钝茫然的脸。
李棠梨没反应过来。
虽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但他们其实没怎么接过吻。至于上床次数,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所以李棠梨还是不太习惯这些亲密接触。本能躲开,也是很正常的。
可在无数有如实质的目光中,她艰难道:“我不是有意躲你的,就是没反应过来,对不起。”
苍白的言语不起作用,纪嘉誉依旧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别无办法,只好压下心头的羞耻,在众目睽睽下小心翼翼地踮起脚,仰头主动去吻纪嘉誉。
纪嘉誉表情很臭,但身体没有动。直到她闭着眼颤巍巍贴上他的唇,唇齿相接的一刹那,纪嘉誉突然出手,强硬地压住她的后背,张口狠狠咬住她的下唇。
李棠梨发出一声痛呼,这回当然是不敢躲了,拿手抵在他胸膛上,也不敢用力推。
泪水一下涌出来,但这点可怜的眼泪很快淹没在暧昧的水声里。
她顺从的姿态勉强让纪嘉誉消了气。他半搂着女人,两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
凌晨12点,顾峙推开家门。
这几天,他一直忙于敲定一场跨国并购案,频繁往返于总部分部之间,连轴推进谈判。即便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此刻也难免露出疲色。
他没有开灯,径直坐进沙发,先仰面闭目养了一会儿神,黑暗令他更有安全感。
太阳穴突突地跳,顾峙睁开眼,瞥见茶几上扔着一包烟和打火机。
他会抽烟,但很少碰。顾峙不喜欢任何存在成瘾风险的爱好。
联想到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不用动脑子猜,纪嘉誉肯定是喊那群纨绔子弟来家里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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