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衲吃素
何家就算有钱也不会把钱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
何添伟忽然道:“其实,我倒是有个方法能把阿占救出来还不花钱。”
“什么方法?”
何添伟小声地在老太太耳边说:“让阿占装病,监狱看在我们家的面子上一定会带他去医院看病,在去医院的路上候制造一起车祸,到时候趁乱让阿占逃走,然后再把他送去偷渡到其他国家的船上,不就好了吗?”
老太太迟疑道:“这能行吗?不会有什么散失吧?”
何添伟道:“奶奶,我们家养福永盛那些烂仔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我们卖命的吗?”
“等到警署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占已经在偷渡船上了,警署再厉害能到国外去抓人吗?”
“再给他弄个假护照,换个名字,将来就是新的人生了。”
“只不过就是可能你永远都不会见到他了。”
老太太道:“如果真能帮他的话,永远见不到也行啊,只要他能好好活着。”
何添伟又道:“不过您真的想做这件事的话,那就不能让爷爷和我爹、二伯他们知道,否则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你说得对。”老太太道:“这件事你也不要说出去。”
“奶奶你放心,我跟阿占当年感情最好了,能帮到他的事我怎么会说出去呢?”
很快,何添占就接到了何老太太的人对他的通知。
当天傍晚,他在饭后就装肚子疼,从饭碗里翻出了半条大蜈蚣,何添占为了能逃离这个鬼地方,对自己也比较狠,真的将巴掌长的大蜈蚣吃了一半,一副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样子。
狱警一看这样也吓到了,赶紧向上级汇报,很快他就被扣上了手铐抬到警车上送往医院。
可是今天的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警车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被一辆小汽车从另外一条道上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撞上了警车上!
撞得车上的人人仰马翻,何添占翻滚到地上,发出了“啊哟”的叫声。
警车上的四个差佬下去了三个去找看那辆车的蹊跷,结果他们刚下车,车里仅剩的那个差佬就把手铐钥匙偷偷塞进了何添占手里,小声说:“何先生,你把我打倒然后再逃跑。”
何添占早就从何老太太的人那里知道了流程,立刻毫不犹豫地拿头去狠狠地顶上那人的鼻子,那人立刻就血流如注,然后捂着鼻子忍着痛也还不敢大声叫,直到见何添占从旁边偷偷溜走之后才叫了起来:“哎哟,犯人逃跑了!”
但是何添占已经没影了,跑过一个拐角上了一辆早就等候多时的小汽车。
等差佬赶到的时候,小汽车已经没影了。
这年代没有监控,他逃得很顺利。
何添占解开了手铐,揉了揉手腕,问前面开车司机:“我们要去哪?”
“码头,准备送你去偷渡到泰国的船上。”
何添占皱了皱眉头,“泰国?为什么不是米国?”
泰国那么穷,米国才是享受生活呢。
司机说:“何先生,你还欠着米国公司五十万呢,逃到米国去万一被认出来向你要钱怎么办?”
“只有在泰国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这种持有假护照的人才好活下去。”
司机又将驾驶座上放着的证件包给他,何添占打开一看都是新办好的□□,但还少了一样东西,“怎么一分钱都没有?”
司机不耐烦道:“何先生,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
“你已经不是何家人了,这次救你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想要钱?”
“想要的话自己到泰国那边去挣吧?”
一下子就戳穿了他的假少爷身份。
可是何添占敢怒不敢言。
他还没吃够苦头吗?在监狱里因为他的身份被揭发出来,那些人知道他不是何家人就开始嘲笑他,欺辱他。
现在连这些社团烂仔也敢随便瞧不起他!
就因为他不再是何家的少爷了!
何添占咬了咬牙,没有再说话。
车子开得很快,在路过的大戏院时,何添占外墙上看到了娴记永生花的大幅广告。
娴记两个字刺痛了他的眼。
他向司机打听道:“娴记塑胶花现在卖得怎么样?”
司机道:“还挺好的吧?我家也买到了娴记的塑胶花,确实很好看。”
又说:“你还不知道吧?娴记的老板已经成了塑胶协会的会长。”
阿娴竟然当上了会长!
他之前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阿娴竟然做到了!
若不是阿娴太无耻,他又怎么会这么惨?
做生意输了他认了,但是为什么要当庭戳穿他并非何家子的身份呢?
一点退路也不给他留!
他现在这么惨,甚至被逼无奈要偷渡到泰国去,完全被苏文娴害的!
但是他却没有机会复仇了……
车子很快到了码头,司机还替何添占准备了一套旧衣服,“换好衣服之后就在船舱里等着,等夜里其他几个偷渡客上船之后就开船,别乱跑。”
何添占上船之后跟船老大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缩在了阴暗潮湿的船舱里。
船舱里一股腥臭味,熏得他想吐,可是他肚子里并没有食物,想吐也吐不出来。
空呕了一会儿之后,他实在难受,想把头凑到船舱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结果却闻到了烧鸡的味道。
循着味道看过去,发现是船老大和司机正在甲板上喝酒吃烧鸡。
以前他觉得那是卖苦力的码头工人才会吃的下等实物,现在却连闻起来都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饥饿战胜了羞耻,他从船舱里爬出去,走到正在吃饭的两人附近小声地:“我饿了,能给我一口吃的吗?”
船老大刚想骂“滚”,但是司机已经扯下了一个鸡腿和两个馒头递给了他,“喏,拿去吃。”
何添占千恩万谢地拿着食物回到船舱里去吃了。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鸡腿是这么美味……
许是饿极了,吃得狼吞虎咽,一时着急,有些掖着了。
使劲捶了捶胸口想让馒头顺下去,但是无济于事,他难受地赶紧往外走,想去要点水喝,却在走到舱门那一刻听见船老大抱怨道:“你干什么还浪费一个鸡腿?”
司机淡淡地说:“那是他的断头饭,就当发善心好了。”
“断头饭?”船老大立刻心领神会,“等进了公海,我就把他扔进海里。”
“都不用脏了手,直接扔进海里喂鲨鱼就好了。”
“死无对证。”
“你和我就都能完成何小姐的交代,顺利地拿到钱。”
何添占只觉得咕咚一下,卡在嗓子里的馒头终于顺了下去,但是他的心也沉了下去。
原来根本不是奶奶要救他,而是阿娴要杀了他!
他都已经被她弄得身败名裂、无家可归,像一条丧家之犬要偷渡去泰国了,她还不放过他吗?
明明她已经抢走了他的一切啊!
何添占恨恨地咬紧了牙关,那样子恨不得生食苏文娴的血和肉。
趁着那两个人正在吃饭,何添占偷偷溜出了船舱,然后顺着船上的绳索缓缓地滑进了海里,逃得悄无声息。
*
苏文娴那批要捐给国内的棉花到货了。
白天的时候《华明公报》的社长派人通知她,晚上八点会有人来她的仓库取货。
没想到是来的人竟是蒋希慎。
回星城之后,难得看到他穿上了牛仔裤和夹克外套。
一个多月没见,他的脸上看起来也憔悴了很多,整个人瘦了一圈。
蒋希慎一看见她就将她拉到角落里,由阿财指挥着工人将压缩好的棉花装上货车。
苏文娴道:“公报社长说派人来拿货,怎么是你?”
蒋希慎道:“本来只想跟国内做点生意,没想到价格太公道,东西质量又好,他们就很信任我……”
于是就总被委以重任。
蒋希慎道:“本来今天可以让手下来的,但是我知道是来见你,那就公事私事一起办吧。”
他伸手去她的手,但是却被她一把打开,低声说了句:“那么多人呢。”
那没人就可以拉手了吗?
不等她再拒绝,他就拉着她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他就将她抵在门后,低头亲了下去。
“干什么啊……”
可是声音也变得黏腻起来。
一个月没见,夜里不那么累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他。
退婚成功的那天晚上她给恩叔打过电话想找他,但是他却不在。
知道他最近开始私底下给国内做运输,没想到连人都变得神出鬼没的。
蒋希慎的想念都在炽热的吻里,掠夺着她的空气和津液。
紧紧贴合的曲线之下,能感觉到他苏醒的一部分。
“别、别亲了……”
“再亲,你还怎么出去?”
她是指他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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