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衲吃素
“《晨报》最近只靠这一篇文章就能拉高报纸销量,现在全星城的报社都想拉到这个作者到自家报社发表文章。”
“我已经派人在跟踪《晨报》的总编了,早晚会挖到这个人的。”
何宽福也凑趣道:“对,到时候让爹看第一手的!”
苏文娴:……
那个神秘的作者最近为了备考已经累死了,根本没空写。
不过也提醒了她,以后跟这个总编见面得小心点。
她之前答应过潮兴社把这篇文章转到《马报》上去连载,但《晨报》的总编一听她要走立刻就给她提了稿费,现在已经涨到了50元每千字,在这年代已经是很高的稿费了。
更主要是她已经转过一次了,不想再转到《马报》去了。
高细佬那边自从得到了塘泊湾码头之后也没太多心思管《马报》,根本没再提她稿子的事,估计也是不敢,苏文娴便没有提。
《晨报》这边对她很优渥,尤其是这次停更的理由是她要考大学备考,总编竟然对她说:“我有几个朋友都在星岛大学当教授,要不然我给你弄一封推荐信吧?”
为了让她继续写稿子,总编也是豁出去了,竟然还要用人脉帮她考星岛大学……
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连她爹和蒋希慎的帮助都拒绝了,怎么还会用外人的。
不过看到何老太爷这焦急等更新的模样,苏文娴晚上睡觉前还是写了一千字,这年代没有电脑,手写的效率太低了。
临考试前一个月,她基本都在家里学习。
之前在总督府宴会上认识的周成蹊来约何家几个姐妹一起出去看电影,他特意单独邀请了苏文娴,“阿娴一起来吧?当做是放松一下,劳逸结合嘛。”
不过被她拒绝了,周成蹊有点失望,但还是笑着道:“那等你考上了之后,我们再一起看电影。”
追求得还挺含蓄的。
苏文娴对他的追求不太感冒,周成蹊的家里是挺清贵的,但听说他的母亲和嫂嫂们都要自己做家务,连佣人都不请几个,家里明明有很多房产却都租出去吃租金,反倒一家子挤在一栋唐楼里。
先不说她想不想嫁人,单说如果是跟他结婚的话,苏文娴想想都觉得累。
做朋友还行,别的就算了吧。
但周成蹊还是很会投其所好,约看电影不成后来又私底下给她送来一份他以前的考试笔记,这个礼物很是让她眼前一亮,送得不错,她真情实感地笑了出来,“谢谢成蹊哥。”
她这一笑让周成蹊看呆了,知道她美,但她对他笑的时候更美。
这次总督府宴会,她并没有太张扬,但她的容貌和身姿太出挑,光是站在那里就十分引人瞩目,再加上她姓何,自然有很多豪门已经在暗地里打听她的事。
除了周成蹊之外,主动出击的还有陆家的四少爷陆沛雲。
他开着敞篷跑车十分招摇地到何家来找她,不像周成蹊还用其他姐妹做幌子,他是直接找苏文娴,邀请道:“阿娴,一起去兜风啊?”
他的追求很直接。
但苏文娴连对她考学有点帮助的周成蹊都拒绝了,怎么会答应陆沛雲?
再说就像她之前腹诽过的,她若是坐上他的车在星城游一圈,第二天就能登上星城一半的小报杂志,《何家五小姐垂青□□少,两家好事临近!》。
苏文娴可不想这样,也是以学习为由拒绝了他。
陆沛雲撇了撇嘴,说了句:“学习?真无趣啊。”开着跑车就走了,跑车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影子。
第二天小报上就登载了昨晚他相拥了一位女明星夜游沙滩的照片,这位四少对她的追求更像是家族派发的任务,而不像个人行为。
就在忙碌之中,终于迎来了最终的考试。
不过在考试前几天,何家还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
苏文娴还是听保镖冯兰在休息时跟她闲聊才知道的,三房的四姐何莹冬想考医学系,但是被三叔否定了,说何家的小姐怎么会做这种职业?
但是四姐坚持想考,最后把三叔气得放下话:“何家小姐可以做些清贵的工作,你可以考法律,将来嫁了人还能帮助夫家的公司,当医生有什么用?嫁人后怎么照顾孩子和丈夫?整日围着病人和死人转吗?”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如果你非得要学这个,那么我就会切断你的经济往来,你自己想办法交学费和生活费吧。”
星岛大学是一年三个学期的制度,每个学期两千多元的学费,一年下来要六七千元,码头苦力月薪八九十元左右,普通家庭根本供不起一个大学生,切断了经济之后的四姐根本交不起学费。
这又不像后世,但凡一个学生考上大学想读书,不仅有助学贷款还有社会各界的慷慨捐赠,这年代普通人都吃不饱饭,哪有那么多人慷慨捐赠?
再说三叔说要切断四姐的经济往来,如果四姐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下一步很可能就是让她从何家离开。
只因为要学医,竟然到这个地步了吗?
明明医生和律师在星城都是金领行业,不仅挣钱多还受人尊敬,但是在何家这样的豪门来看,一个女仔学医生是不体面的,何家的千金不需要这么辛苦,她们只需要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从一个金丝笼到另一个。
这场三房的小争吵最后以四姐服软告终,四姐最后选择了报考法律系。
苏文娴听到这个消息叹了一口气,而她自己选择了建筑设计专业。
一开始听到她要报建筑专业,她爹何宽福是不同意的,“难道你要像男人一样去工地盖房子吗?这可不行。”
苏文娴赶紧向他解释:“只是画图,专门设计大楼外形的,像是现在我们星城现在最高的使馆大楼,就是一个叶伦国的图则师设计的,将来我也想当一个图则师。”
这年代的图则师其实就是建筑设计师,现在星城不管是盖什么楼都要去布政司署审批,并且还需要专门指定的图则师画图,这个图则师随着未来星城房地产的高热发展是越来越吃香的,是一个高薪行业。
“当了图则师之后我就可以设计大楼的外观了,等我再去叶伦国考下了图则师的执照之后,我们何氏今后盖的大楼都可以由我来设计。”
但是何宽福想到的是:“哦,这个专业将来可以到布政司署里工作,画画图纸就行,但还是不如律师好……”
苏文娴道:“爹,四姐已经报律师了,听说三姐也想考律师,家里的几位堂兄也有考律师的,我不想跟他们一样,我想考个不一样的。”
“我们星城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需要房子住,将来房子肯定大有前途,当个图则师很不错的。”
何宽福到底还是被她劝住了,反正图则师也还是不错。
何老太爷听到苏文娴劝何宽福那一套话,笑了笑,“她想得还挺多,连房地产行业的发展都想到了。”也是同意了她考这个专业。
就这样苏文娴去考试了。
考了整整一天,考完之后出来头昏脑涨的,回到家躺床上就睡着了。
这么久了,她好累啊,终于可以放松地睡一觉了,剩下就听天由命吧。
一个礼拜之后,星岛大学的判卷结束了,在公布入取学生名单之前,何宽福已经私底下拿到了名单。
第56章
考完试之后, 苏文娴只休息了两天,就开始拿起笔赶稿子。
之前考试的时候实在太累了,断更了几天, 报社总编都要疯了, 如果不是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估计都要冲到家里来监督她写文了。
甚至为了让她连载, 总编都主动提帮她找关系要推荐信, 就差替她考试了。
因此苏文娴才歇了两天就赶紧赶稿子, 当天写完了一章后就把稿纸塞进信封里让保镖冯兰帮她送到总编家里去,还特意叮嘱她:“别让人看到你。”
冯兰拿起信封看都没看一眼就揣进了怀里, “好的。”
第二天, 《晨报》上《鬼墓探幽》的连载恢复了。
何老太爷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先把报纸上《鬼墓探幽》的部分看完才开始喝粥。
苏文娴吃完饭正要回楼上继续赶稿子,却听见何老太爷向众人说道:“这次的考试要让孩子们凭真本事, 我们何家是报业大王,若是让人知道了何家子女读大学还需要托关系, 会让人怀疑何家报纸的公正性。”
老太爷对三个儿子道:“听见了么?你们谁都不许伸手帮他们。”
“知道了爹。”
听到这话, 何家几个姐妹都看向了苏文娴, 尤其是何莹夏很直接地说:“那阿娴要怎么办啊?”
毕竟在场的孙辈之中只有苏文娴是大家都知道的没正经读过书,她说过小时候跟养父在家里学过, 但众人都觉得她养父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教授学者,不过是街头摆写字摊的下三流罢了、认识几个字在街头给人写信而已,连她的洋文都是给洋鬼子擦鞋时学会的,这样的贫苦家庭能给她带来什么好的教育?
老太爷说这话完全是绝了她的路。
何莹夏还一脸同情道:“本来爹还能帮帮你的, 可是爷爷说了这话之后,你要怎么办啊?”
“不过啊我们阿娴很有志气,一定能凭自己考上的, 是吗?”说完笑得很大声。
没说一句嘲笑,但句句都是嘲笑。
甚至还在嘲讽她曾经在总督府舞会上说要自己考上这句话。
本来苏文娴已经放平了心态准备等结果,也早就打算这次不借助关系完全靠自己,但被何莹夏这么嘲讽还是有点不开心。
怎么她都跟何莹夏说得很明白了,她俩不存在竞争关系,何莹夏还是这样呢?
但转念一想其实她俩天生就是竞争者,二太太这些年都被程姨太在二房里吊打,何莹夏这些年指不定吃了多少程姨太的亏,但她身为二房的唯一嫡女,虽然不如何添占原来在二房受宠,但好歹是唯一的女儿,也还是能得到何宽福的偏爱的。
但是苏文娴回来之后,何宽福由于愧疚,对她明显更好。
再加上未婚夫蒋希慎的事。
种种原因堆积下来,何莹夏就算明白道理但也总会跟暗地里跟苏文娴别苗头。
可以说,从当初何莹夏傲慢地让苏文娴跪下给她敬茶开始,她俩就很难真正姐妹好,既然如此,何二小姐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苏文娴见她这副落井下石的摸样,耸了耸肩,“二姐,这话等成绩出来再说吧。”
她考大学的目的跟她们不一样,所以也能理智接受自己没考上,毕竟在文言文方面她确实不如在这边接受十几年精英教育的何莹夏她们。
而且她已经在为自己准备第二条退路了,要不然她干什么这么努力的写作呢?
若是真的没考上大学拖延不了被联姻的时间,那就让她成为家族不能放手的人。
反正办法总是有的。
回到房间里,她很快将何莹夏的嘲笑摒弃在脑后,开始投入状态写文。
*
刚嘲讽完苏文娴的何莹夏回到房间里,正准备指挥女佣人为她做脸部按摩,忽然被父亲何宽福叫到了房间里。
何莹夏还以为她爹是有什么事要跟他交代,却见何宽福将一张写着她考试分数的纸递给她,“看看吧,你的成绩。”
本来还挂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分数之后凝住了,尤其是后面写着‘不予录取’四个字,“怎么可能?”
刚嘲笑完苏文娴,结果自己却没考上?
“爹?”她看向何宽福,想问这是不是真的,但何宽福已经给了她答案,“你刘伯伯给我的。”他嘴里的刘伯伯就是星岛大学如今的校长,校长亲自给他的自然是真的。
何宽福道:“你没看错,你没考上。”
何莹夏拿着纸条看了一会儿,哀求着:“爹,你帮帮我?”
“你帮我跟刘伯伯打一声招呼吧?”
何宽福摇了摇头,“晚上你爷爷刚说完的话,不让我们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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