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女国手,甜爽日常 第24章

作者:孟青舟 标签: 重生 爽文 年代文 日常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一群人都附和,可不就是么,方家也太过了点,满世界打听打听,就是县城里娶媳妇出手能这么大方体面的也不多。

  这样的媳妇,若非大胜岁数大了亲事波折,那是怎么都不该要的。

  娟子娘咬牙道:“我也恼火呢,咱这边的诚意谁看不到?就是娶个天仙也不过就这样了!可前几天三礼不是突然结婚了么,那姑娘家不知道怎么地听说了这回事,我今儿一早去给她说手表的事儿,她就又拉着脸,一脸不愿意的样子,说是老大都还没结婚,下面弟媳妇就先进门……”

  “三礼那是情况特殊,她挑拣个啥?再说了,大胜和三礼说到底是堂兄弟,没听说过堂哥不结婚,就不叫堂弟结婚的。”

  “呵呵,别说三礼跟大胜只是堂兄弟了,就算真是亲兄弟,咋,你老大一直不结婚,还能真叫下面弟弟全都耍光棍?”

  娟子娘叹气:“我也是这么说。好说歹说的,那边也点头了。可是又说……又说……”

  “又说啥啊,娟子娘你那嘴啥时候变这样拙了,以后还咋给人说媒。”

  这是嫌娟子娘吞吞吐吐的。

  娟子娘一咬牙,说道:“姑娘家又说,大胜家这边没规矩,长子不离家,长孙不离宅,大胜是长孙,结婚得在祖宅,三礼……三礼结婚了该分出去单过。”

  “混账话!”

  “大胜奶还健在呢,老宅本就该她这长辈住,大胜爹娘当年结婚的时候也都说好的,给大房单盖出来,老宅就留给二房,三礼他爹不回村来,那大胜他奶百年后这老宅就是三礼的。这事儿秋霞也同意的。”

  是啊,老宅归属这事儿是早就说好的,也是经过栾秋霞娘家都同意的。

  谈家大伯谈中祥,是谈老爷子跟第一任老婆生的,如今的谈老太太,是谈老爷子在丧妻后又娶的,谈老太抚养谈大伯长大,既是继母,又有养育之恩。

  谈老太生的儿子,就是谈礼的父亲谈中山。

  之前谈大伯谈中祥娶媳妇栾秋霞的时候,就在栾家娘家人的见证下,把老宅的归属说清楚,免得以后有纠纷。农村在这方面办事上,很有规矩,当时还请了村里的见证人,写了文书签字按手印的。

  说好了,老宅归二房,老太太一直住,后面如果老太太的亲生儿子谈中山不回村,那就传给亲孙子谈礼。

  大房这边,谈大伯和栾秋霞结婚后也在老宅住,毕竟老宅那么大,谈老太当时就一个小老太太,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也浪费,等以后人口多了住不下了,就给大房另外单盖出来。

  早些年能住得下,钱财也不宽裕,谈大伯和栾秋霞又刚结婚,也没必要立刻就去盖房子,所以就搁置了下来。

  后来孩子们都长大,队上有别人家要分宅基地,谈大伯家就也顺势一起分了宅基地,前几年就已经把房子盖起来了。

  只不过盖起来也没过去住,怕谈老太一个人住老宅孤单。

  一直到去年谈礼重伤回来,得单独占一间房子,谈大伯家的几个儿子也眼看倒结婚的岁数,挤一起不像话,谈大伯一家才搬过去新宅这边住。

  按照早前说好的,大房那边分宅基地要给队上交的钱,和盖房花的的钱,本应该是大房二房各出一半,但实际上全都是谈老太出的,一分都没叫谈大伯花。

  可以说,谈老太在对待谈大伯这个继子上,是没有任何一点可以指摘的地方,栾秋霞娘家都没任何话说,只有说这小老太好的。

  如果非要挑剔,那就只能说是谈大伯家盖的房子是土坯房,跟老宅的青石砖房没得比。

  但这话咋说呢,国家物资非常紧缺,砖瓦等建材普通农民压根儿没渠道买,农村盖房都是盖的土坯房。

  而老宅则是解放前,谈家老太爷用15块银元盖起来的青石砖大瓦房,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很气派。

  所谓土坯,就是麦秸秆和黄泥混合之后,放进木板订成的四方框模子里,晒干再脱模,就成了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土坯,代替砖石拿来盖房。

  这种土坯房好处是冬暖夏凉又省钱,缺点就是下大雨冲刷、泡水,土坯会蚀掉。

  谈家大房的土坯房养护得很好,儿子多劳力多,农闲的时候就会和了黄泥秸秆来,给墙壁外面糊上一层,等到夏天雨水多的时候,雨水就不会冲蚀掉内墙壁的土坯。

  先前来看家的时候方家姑娘还对这房子很满意,也没提别的事。

  那时候他家要是说非得叫大胜在老宅结婚,那这门亲就不用往下谈了。

  现在什么都准备好,擎等着结婚的,方家又提这要求。

  也难怪会把栾秋霞给气厥过去。

  这么些年,说是谈大伯一家住在老宅照顾谈老太,可实际上谈老太身体倍儿棒,人干净又勤快,做饭也好吃,真论起来绝对是谈老太帮着继子一家的时候居多。

  带孩子就不说了,孩子吃的用的,看病花钱,都是谈老太掏腰包。

  谈大伯家这些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谈老太带大的,当然也带自己的亲孙子谈三礼。

  另外大房有事钱不凑手,谈老太也没少补贴。

  作为继母,谈老太对大房仁至义尽,天底下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的。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栾秋霞,碰上这样的继婆婆,比亲妈都不差!

  这也是为啥栾秋霞那么火爆的性子,在谈老太面前却从来都是好言细语,敬重的很,对待三礼也跟对自己亲儿子一样。

  三礼重伤成了植物人回来休养,大房一家都住出去了,不住在一起,可栾秋霞也总跟儿子女儿说,叫他们勤着过去伺候三礼,奶奶年纪大了,给三礼翻身擦身都怕闪着腰。

  大房几个孩子,除了整天工作不在家的老四谈家海和在学校读书的谈家耀,剩下几个,谈家胜谈家明和谈家悦,往老宅跑的都特别勤快,帮着做着做那。

  这次谈礼和沈南星结婚,栾秋霞也是尽心尽力帮着操持。

  甭管谈老太百年之后老宅归谁,大房都绝对不会打老宅的主意。

  非要大胜在老宅结婚,打得是什么算盘当谁都是瞎子看不见呢?在老宅结婚,不就顺势赖在老宅了!

  这说出去是要让十里八乡都戳她栾秋霞的脊梁骨!

  娟子娘这么一说,所有人就都明白了。

  栾秋霞本来就是个暴脾气,为了给大胜娶这个媳妇,天天不重样的要求已经让她头昏脑涨,憋了一肚子火。

  前两天又因为三礼和小南的婚事忙得脚不沾地,这还没歇过来呢,忽然听闻方家又作夭,一下子急怒攻心,可不就厥过去了么。

  老二谈家明骑了自行车把卫生室的宋建国拉来时,沈南星已经给针消完毒,正准备开始行针。

  大伯娘栾秋霞这情况可耽误不得。

  宋建国拦住沈南星:“不敢乱来,我先瞅瞅情况。”

  沈南星皱眉,但周围的人也都劝着让她先让开,叫宋建国看看。

  谈家悦坚持说:“让小南姐来!小南姐能治。”

  “你这娃懂什么?人命关天,不是胡闹的。”

  “三礼家的没看过这么严重的病,你别给她揽事,这才是害她。”

  沈南星跟谈礼结婚后,在婆家村子这边人的嘴里,她就是三礼家的。

  “三礼家的你让让,叫你建国叔赶紧瞅瞅。”

  总的来说村里人也都没坏心思,就是不相信沈南星的医术罢了。

  宋建国也没耽搁,检查一下就说:“是中风,血管堵了。估计堵的时间还不长,赶紧得去挂水溶栓,拖久人就瘫了。”

  边上就有人说:“可不得抓紧么,我丈母娘就是给耽搁了,偏瘫,半拉身子动不了。咱们村上桂枝婶儿,一开始情况比我丈母娘严重得多,但人家没耽搁直接去医院挂了水,现在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

  “要不说这西医先进呢,以前咱只知道叫中风,具体咋中风的咱说不出啊,人家西医就知道是血管堵了,尽快把那血栓给融了就好了。中医你就算知道有血栓也没法子啊,怎么融?融不了啊。”

  “说的是,以往女人生娃难产就是一尸两命,现在人家医院能做手术,剖腹产,生起来可容易了,就是得花好些钱。”

  宋建国道:“西医本来就先进,中医就治点感冒发烧的,人家一颗药片能治好的病,喝多少中药汤子都不管用。还有这两年国家给打的预防针给吃的糖丸,别提多先进了。要是当年我能有这糖丸吃,这腿也不至于是这样。行了甭说闲话了,嫂子这去卫生院挂水也成,去县医院也成,赶紧的吧,别耽搁。”

  他的腿,就是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如今国家已经有了脊灰疫苗,这一代的孩子们,几乎已经看不到小儿麻痹症了。

  “哎大胜把架子车拉回来了,快,小悦去屋里弄上几床被子给铺上,赶紧把你娘送卫生院去。”

  人们热心地帮着谈家胜把架子车稳住,有人拿扫帚帮忙清扫,有人去拽了两筐子秸秆先铺在架子车上,再铺被子更软和。

  “小悦你赶紧去收拾被子出来,愣着干啥?”

  谈家悦红着眼睛看向沈南星。

  沈南星拦住正要搬动栾秋霞的人,说道:“大娘这不是脑梗死,是脑出血。不能溶栓,要止血。”

  人们一愣,都被唬了一跳:“脑出血?”

  “这么严重?小军他奶就是脑出血走的。”

  “真的假的,这看着就像是中风啊,咋就脑出血了?”

  沈南星:“脑出血和脑梗死都算是中风,一个是出血性一个是缺血性,通常缺血性的也就是脑梗中风居多。但现在大娘这就是比较少见的出血性中风,得赶紧止血,否则送到医院也来不及抢救。”

  “这……”

  人们都不敢相信,主要还是对沈南星的医术没信心。

  人们看向宋建国。

  宋建国说是脑血栓,沈南星说是脑出血。

  光听就知道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病症,一个是血管堵了得疏通,一个是血管破了得止血,这要是治错了,那可真要命啊!

  到底该听谁的?

  宋建国脸色严肃起来:“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南你年轻没经验看错也没什么,别耽搁了,赶紧把你大娘送卫生所去输液。”

  这也是给沈南星台阶下。

  沈南星却坚持:“得先止血。”

  宋建国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你才学过几天医,会摆弄点草药治个头疼脑热没错,可不敢在这大病上乱来。人命关天!”

  沈南星没看宋建国,让谈家胜和谈家明过来帮着把栾秋霞放平按住:“我没乱来,真是急性脑出血,不赶紧处理人撑不到去医院。”

  救人要紧。

  见众人都一脸不信,沈南星看向谈大伯一家说道:“我敢担保。”

  人们又看向宋建国。

  宋建国气得脸涨红:“她个丫头敢担保什么?她真有那么高明的医术,又怎么会被金家缠上,非说她给金元宝治岔了?”

  有人说:“那金元宝明摆着讹人。”

  宋建国脸色不好看:“不是她开错药,那她怕什么?金元宝装病的话,去医院一检查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咋不敢?还得叫谈家大婶出面周旋,让她跟三礼结婚,才把金家堵回去。哼,真当学两天草药就能当大夫。”

  宋建国对沈南星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这丫头仗着小时候跟外公学了几年皮毛,就到敢给村里人看病,他才是村里的赤脚大夫,管着村里卫生所*,可是有不少村民都说他看得不好,不如沈南星。

  人们听宋建国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当然最主要的是,沈南星除了弄点草药给村民们治头疼脑热,也真没治过别的什么大病。

  毕竟头疼脑热感冒啥的,治得好不好一般也不会死人,去找宋建国看一回得给5毛钱呢,沈南星不要钱。

  真有啥大病,谁会找沈南星啊,也不会找宋建国,起码得去公社卫生院吧,或者干脆直接去县医院。

  所以大家也都真不觉得沈南星能看这么严重的病。

  宋建国冷笑:“我当了多少年大夫,要不是早年被人顶了,我现在就是县医院的医生。我见过多少病人,她又见过多少?”

  “前两天生子他娘就是随口说三礼当兵前干过的混蛋事儿,她就不愿意了,咒生子他娘,说人家得了舌癌!人家生子他娘就是上火,舌头生疮了,都能叫她说成舌癌。”

  “反正话我放这儿,你们信我就赶紧把大嫂送去卫生院挂水溶栓。不信我也没话说,人是你们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撂下这句话,宋建国直接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