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什么敌，我们分明是亲戚 第136章

　　感知能力强的千手扉间就不提了，他早在人刚踩在土地上那一刻就察觉到了围着他们的一群人；就连能力水平最差的鬼灯琉都发现了自己被围观的事情。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略皱眉，要不是确定这是自家地盘没有敌人入侵且周围还有熟悉的族人的查克拉波动，他们两个都要吐出豪火灭失怼过去了。

　　“他们又在搞什么？”

　　怎么一个两个都蹲在这里看他们？

　　是工作太少，这才让他们闲得发慌？

　　千手柱间看看自家弟弟，再看看都伸到了自己眼前的树藤，他整个人小小的沉默了片刻。

　　“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情……”

　　千手家的好大哥语气头一次如此的艰难：“梁间还有胧月他们两个的状态有些明显，而我们在来之前，似乎也没人想起来先给族里传个消息。”

　　所以，那些路上碰见过他们的忍者会有什么反应，大家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现在这场景的出现，大家应该也都理解了吧？

　　宇智波兄弟：……

　　千手扉间：……

　　是啊，现在他们理解了。

　　甚至不仅理解，他们感觉自己都能脑补出来好几种离谱流言和猜测了。

　　哦，再结合一下不久之前自家闹出来的那点事和眼前这群人看热闹的架势，或许他们两家的老父亲人都已经在流言蜚语中畅游了好一段时间。

　　“不管了，我们先去跟父亲他们汇合。”

　　闭上眼睛决定进行一个战术性后退，千手梁间带着宇智波胧月就是一个猛冲：“总之还是正事要紧！”

　　至于后续的澄清……

　　哈哈哈，或许今日过后他们两族不用澄清谣言，只需要躺平默认就可以了呢。

　　——

　　等到宇智波胧月和千手梁间一群人回到家中后就发现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两位退休了的前任族长看上去不知为何神情有些憔悴，眼底下也挂着厚重的黑眼圈。

　　而在听到脚步声察觉到有人过来时，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扭头看到宇智波胧月和千手梁间后，他们两个人眼中一瞬间失去了高光。

　　这几天被折腾的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念叨着谣言不要成真的两位老父亲现在终于彻底死了心。

　　淡淡的死意缠绕在心头，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甚至都没有力气再大声说些什么，只挥挥手示意几个人坐下，举手投足之间仅是看破红尘般的平静。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他们两个看看现实还能再给他们来几击重拳。

　　哈哈，反正现在外面的版本都已经到了【野史曾记载，宇智波和千手现任族长一脉历史上曾经有过一对苦命小情侣，两人为爱冲破世俗偏见但奈何最终还是敌不过家族阻碍于是被迫双双自杀，但两人留下的两个孩子却被宇智波和千手分别抱走。

　　时过境迁，前不久宇智波胧月和千手梁间终于在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后为爱爆发潜能血脉觉醒，又获得了木遁和写轮眼，这才让宇智波和千手两族之间那段被尘封的往事重现人间】这种颠样，想来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打击到他们了。

　　两个打了一辈子结果到头来却要被造谣的怨种老父亲心梗又无力，在“报错孩子文学”、“虐恋情深文学”以及“野史文学”等十几个版本的故事轮番轰炸下经受了他们这个年龄不应该承受的狗血。

　　宇智波田岛望着自家女儿身上那些翠绿且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藤蔓，眼角微微一抽，心里更是凄风苦雨。

　　千手佛间目光触及自家小儿子眼睛里的红色写轮眼，捧着茶盏的手一抖，原本就垮下来的肩膀再次低了几个度，腰也弯了下去。

　　怨种老父亲们就算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在真的看到那对家标志性的东西时还是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

　　‘但没关系。’

　　他们都如此的难以接受，想来自己的儿子/女儿只会更加震惊和不知所措。

　　身为父亲，他们这个时候应该给孩子安全感。

　　于是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各自拍拍自家女儿/儿子的肩膀，酝酿了许久话说出了口：“无论外界到底会怎么猜测和造谣，在我的心里你始终都是我的孩子。”

　　区区血继串了而已，他们顶得住一切压力。

　　感受着自家父亲那饱含深沉的爱意，宇智波三兄妹和千手三兄弟齐齐沉默了。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斑欲言又止，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纠结要不要告诉眼前这两个人，其实他们担忧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因为宇智波胧月和千手梁间他俩就没把这当回事。

　　但说不感动是假的。

　　宇智波胧月和千手梁间把脸颊贴在自家老父亲的手掌内，轻声应下对方的话。

　　望着已经不再年轻的两位前任族长，宇智波胧月随后示意自家哥哥设下结界并把捕捉到的那一半黑绝摆在桌案前。

　　她顺手用木遁将对方给捆的更严密些，而后手指在桌面上绘制出繁琐复杂的纹路。

　　在所有工作都做完后，宇智波胧月这才开始把自己目前整理出来的信息和资料说出。

　　“这个东西叫做黑绝，就是它一直躲在背后为我们两族……不，是给整个忍界挖坑。”

　　黑绝活的时间实在是太久，文字已经很难一一复述并精准描绘出对方干的事情，于是宇智波胧月决定直接把其他人拉入她重构的精神领域内，将她目前从黑绝脑子里挖出来的过往记忆直接放给家里人看。

　　示意家人们将手放置于自己绘制好的图案上，之后宇智波胧月闭上眼，精神海顺着连接将在场几个人全部带入她共享的回忆中。

　　于是，千年的谋算尽数展现在所有人眼前，被掩埋的历史重新浮出水面。

　　从辉夜姬的降临，到羽衣羽村的诞生与母子反目；

　　从忍宗的建立，到因陀罗与阿修罗的兄弟阋墙；

　　从宇智波和千手的出现，到两族的仇怨创造；

　　从忍者地位的降低，到贵族的崛起与世界格局的塑造。

　　想要知道的和未曾察觉到的真相全部被摊开在了他们的面前，血脉同宗彼此相残的事实被赤/裸/裸的揭开。

　　更卑劣的是，在挑拨宇智波和千手彼此相互争斗后，为了更加稳定的让这两族可以无休止的厮杀下去，黑绝干脆和其他人一起亲自推动了如今世界格局的形成。

　　在忍宗时代，六道奉行“仁爱之道”并被无数人信奉，再加上忍术的创造和传播，不少人真心实意的追随他并将其视为神明。

　　但是在黑绝挑拨、因陀罗和阿修罗决裂进而致使忍宗分裂后，有一些并不具备忍术天赋的普通人逐渐崛起，普通人阶层中出现了一批逐渐占据更多土地、权利和财富的人，这一阶层的人宣称自身血统高贵，创造出了“贵族”这一个概念。

　　而在这个时期，忍族们都还在抱团相互敌视，并未有太多人去关注这些自称“贵族”的新兴阶层人群。

　　可随着时光变迁，这些人不断地攫取吞并土地收拢人口，然后再用土地将普通人捆绑在自己的领地内，并将自己的财富以血脉为核心进行家族式传承，将阶层流通的通道打碎，把阶层固化，慢慢的，这些人开始建立起庞大的政权组织，国家由此出现。

　　但在阶层演变中，所有最初攫取土地权利与财富的“贵族”阶级都很默契的把忍族给排挤出阶层划分的范围内，将忍族孤立了出去，形成了独特的“普通人”与“忍者”的格局，就像是“忍者”并非是人类一样。

　　而那些人做的事情还不仅仅局限于此。

　　贵族占据土地，将忍族驱逐出土地，将过往历史，尤其是有关于忍宗的历史全部抹除，目的就是重新创造出一段新的历史，属于他们的“历史”。

　　为了维护现在的统治格局，贵族们在消除掉了有关于忍宗的一切历史和信息后又伪造出“贵族天生血统高贵生来就是统治阶层”的历史，想要以此来打配合进行阶级固化和思想固化。

　　但任凭贵族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彻底抹杀六道仙人存在过的历史，于是他们干脆就开始胡编乱造，只保留了六道仙人的存在，但却写这个仙人是创造出忍者的独属于忍者的神话体系，跟他们普通人的神话体系不兼容，以此来进一步让普通人和忍者割席。

　　当上述针对忍族的封锁政策逐步落实后，为了更好的管理、监视与掌控忍族，贵族们开始以“雇佣”为由头尝试与忍族建立新的关系。

　　在最开始，贵族下达的“雇佣”多是简单的围猎、平整土地等，如同温水煮青蛙般一点点的试探忍族底线并驯化忍族，在大量下达任务并让忍族逐渐习惯“接任务-完成任务-拿到报酬”的生活方式后，贵族们又开始逐渐下达“战争”类任务。

　　也就是因为这类任务的增多导致不同忍族之间厮杀变得激烈，不同忍族之间的家族仇恨因此被激化和创造，各忍族之间的统一性也被彻底分裂，失去了对彼此拥有共同身份的认同感。

　　而在驯化忍族、将这个世界里“忍族的生活方式就是接受雇佣模式”变做常识和规律后，把忍族这一阶层固定在了“雇佣流民”性质上后，贵族们又为了增添保险以及凸显自身贵族地位、获取平常的武力保护，他们开始从平民中挑选创造出“武士”阶层。

　　在提拔武士阶级充当一定的武力保护层级后，贵族们为了彻底将忍者这一群体按在“居无定所的廉价委托工具”的位置上，他们不承认国内忍族身为国家的固定成员身份，不给予忍族任何国民待遇，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忍族的族史大多会记载他们过去是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模式。

　　至于为什么忍族的族史会这么残缺不全，有忍宗没落时期贵族们祖先的手笔也有黑绝的贡献。

　　黑绝很聪明，那些能够吞并忍宗“遗产”在最后几乎统一了这个世界并塑造出如今社会格局的贵族祖先们也很聪明。

　　他们都在挑拨忍族之间的矛盾，可到了后来，他们却也几乎没有频繁的刻意去让忍族彼此争斗厮杀。

　　这些人知晓任何手段用多了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且忍族血继限界能力奇奇怪怪，次数一多就存在翻车的可能。

　　此外，贵族们也深知，有时候几次刻骨的教训远比频发的事件带给人的印象更深刻。

　　他们只需要在几个忍族初步建立起和谐关系的时候下手，让原本走向和平的忍族沦落到惨烈的下场，那么其他忍族自然会下意识的回避联合的未来。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忍族已经被驯化的差不多了，接受雇佣已经成为常识，甚至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贵族出手，抱有另类想法的忍者自己要么被大环境同化、要么死去、要么发疯，即便是偶尔几个撑了下来仍然要坚持和平，但他们大多实力也不够，无法动摇和打破贵族打造的这个忍族生存法则和框架

　　贵族们对如今这个阶层固定的世界现况表示很满意，他们知道要让统治下的人和忍族有一口饭吃，让他们饿不死，以免在死路上将人逼出抗争意识；同时他们也不能让这些人吃饱、不能给百姓和忍族长久的休养生息与和平生存的空间，不能让他们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杜绝思想觉醒的可能。

　　百姓和忍者越愚蠢、越不开化对于贵族来说就越有利，越方便他们操控，只是针对忍者这种超规格力量的存在需要多花费心思，需要更多手段去控制。

　　贵族们几乎可以说是考虑的面面俱到，从经济、历史、思想和政治各角度都试图把忍者锁死在工具的位置上。

　　翻找出黑绝这些记忆的宇智波胧月几乎都想要给这些人鼓掌了，为他们的执着、深思熟虑以及谨慎。

　　她再回想千手柱间曾经提及过的他和自家斑哥幼年时的梦想，甚至觉得如果按照千手柱间的思路走，若他想要和平建村的话，在这群贵族里挑外撅和黑绝的打配合下，他的“和平”或许会被扭曲成另外一种模样，甚至最初理念的果实被篡取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是这些贵族的祖先谋夺了忍宗的“遗产”——根据黑绝的回忆，最初崛起的“贵族”追究其祖上也是忍宗的成员，他们也曾经在忍宗中学习过各类知识、学习过查克拉的提取，只是在忍宗衰败、黑绝挑起因陀罗和阿修罗的争斗并引导忍族互相残杀后，这些人才反过来占据了上风，开始蚕食原忍宗血脉的一切财富。

　　这里的财富指的并不是单纯的金钱，而是指的忍宗的土地、技术与知识。

　　在黑绝暗地里挑动因陀罗与阿修罗反目成仇、六道家庭内讧后，六道宣扬的“仁爱之道”就已经出现了裂缝。

　　奉行“仁爱之道”的忍宗首领自己的家庭内部就矛盾重重，甚至两个儿子互相残杀，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忍宗的教义并非全然正确与不可动摇，所谓“仁爱之道”只是一纸空谈。

　　这对忍宗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也致使忍宗内一些人产生了“六道一脉言行并不一致，他们现在所占据的地位或许并非无法动摇”的念头，并最终致使这些人在六道离去、阿修罗与因陀罗离世后血脉互相争斗时他们也参与其中推波助澜，用仇恨吸引这些忍族的注意，自己不断地蚕食忍宗遗产，并最终吞并下忍宗的土地、技术与知识。

　　早期的贵族们在占据了忍宗遗产后也有想过自己修行查克拉，他们观看因陀罗遗留下来的忍术卷轴希冀自己也获取如同忍族一样强大的力量，但最终他们发现忍族天然具备的血统优势导致他们在这方面很难超越忍族，因此贵族们最后将手中的忍具与一些秘术卷轴都放置了起来。

　　这一点现实可以印证。

　　比如说，在宇智波田岛、千手佛间和宇智波斑、千手柱间他们的记忆当中，就存在过贵族拿出过六道忍具当做报酬给忍族的操作。

　　只是现在回想一番，恐怕别的贵族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已经不知道骂了那个脑抽的贵族多少遍。

　　“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被算计的很惨。”

　　屋内，翻完了黑绝回忆的人幽幽叹息。

　　宇智波田岛眸中一片猩红。

　　他在黑绝的脑子里看到了一些旧记忆，有关于他死去的哥哥，也有关于他死去的妻子。

　　最初羽衣的背叛，除去贵族的插手外竟然还有黑绝的手笔，甚至当初也差点要了宇智波胧月和千手梁间的命。

　　“还不止。”

　　千手佛间自认为他的承受能力很强，但这会儿他发现自己的情绪难以克制。

　　兄长的惨死有算计的手笔，小儿子几次三番的濒临死亡也是别人谋算的结果。

　　甚至就连他们千手那么多人的死，也只是为了一个计划。

　　“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