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子
“一点都没有?”
师菡又问,春荣歪着脑袋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后,忽然一拍脑门,惊呼道:“奴婢想起来了!这几日,好像非璃小姐回府的生辰愈发的晚了,听说这几日她回府时,还有宫中的马车护送呢。”
师非璃进宫讲佛,本是讨了太后欢心,这是她的先天优势。
不过毕竟师非璃出身如此,太后即便是再喜欢,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可如今,连宫里的马车都亲自送她回来,想必,师非璃身后那人不是太后。
那么——
师菡忽的扯起嘴角,捧起旁边的一杯冷茶,一口灌了下去,淡淡道:“原来,父亲是找了师非璃来救场子啊。”
“啊?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修行之人,修身养性,自然也有不少补身子的偏方,或许一时之间,也能见效呢。”
师菡慢悠悠的解释,丝毫不为眼前形式所影响半分。
春荣跟在师菡身边多年,虽然脑子依旧不灵光,可自小姐此刻这般淡定自若的模样,她就知道,主子成竹在胸。
师非璃得宠,连带着京城里那些贵女的活动,也都愿意叫上她。
虽说她是国公府旁支,可好歹也算是世家出身,加上正得宠,所以没人敢瞧不上她。
师非璃无意间坏了师菡的谋划,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恰好这日,京城一位贵女设宴,师菡原本不想去的,结果却挨不住师凌的央求,还是带着小丫头去赴宴了。
小丫头之所以坚持想去——不过是因为那位贵女府中的厨子,做得一手好烧鸡。
对于师凌而言,这一点足以。
然而,谁也没想到,师非璃一招飞上枝头,可掉下枝头,竟也是这么快。
这几日,若说最热闹的,依旧是国公府师大小姐与大雍战王的事情。
不过,自从弘文馆闹出那件事后,京城里的世家女子对师菡都颇为同情。
好歹是京城里名媛典范第一人,身份尊贵且不说,诗书礼仪几乎无所不能的师大小姐,居然要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嫁给萧澈那个残废?
且那萧澈,还是个好色风流之徒!
可紧接着,众人却又发现不对劲儿,因为师大小姐好像全然不受这件事情的干扰,依旧住在景王府,每日都是长公主的车架亲自送行,不知羡煞多少人。
然而,宫墙之内,还发生了一件事,那便是辰妃病重,宫里头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也不知老皇帝从哪儿听到消息,说是国公府内有一张祖传的方子,能够延绵益寿。
这种鬼话,一般也没人会当真。可巧的是,英国公府祖辈,但凡是寿终正寝的,还都是高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当天早上下朝之后,老皇帝就把师德留下单独谈话,这谈话的内容,自然是事关药方的。
可怜师德,哪里知道有什么药方?
只是有句古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张药方,师德就算是一口咬死说没有,老皇帝只要心中有所怀疑,那就是存在的。
而师德不给,那是欺君。给,他又的确没这个东西。
下朝后,师德忧心忡忡的回了国公府,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让人去将府内唯一懂医书的师珍儿请来。
此时,师德书房内,师珍儿听完前因后果之后,满脸沉重,“父亲,延绵益寿的方子,珍儿倒是知晓几个。”
“那真是太好了,快,快写下来,为父这就送进宫去。”
师德真的是怕了老皇帝了,生怕惹了皇帝陛下疑心,自己小命不保。
然而,师珍儿在听完他的话后,脸色却微微泛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父亲…”
“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
师德这会儿正着急,哪里见得了师珍儿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当即便出声呵斥。
师珍儿倒吸了口冷气,一字一句道:“父亲,宫中太医院医术高明者不在少数,女儿的方子,在他们面前,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德脸色微微一沉,声音冷下三分。师珍儿垂下头,轻声道:“父亲,珍儿的医术——虽然的确不差,可,还不到能够糊弄太医院一众太医的地步。如若珍儿这药方有何纰漏,只怕到时候还会牵连父亲。”
一听这话,师德顿时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头的冷水。
这么说来,他是注定要走投无路了?
“造孽啊!老夫矜矜业业,谨小慎微,自认做国公做到我这份上,已然是不容易了,到底是何人要害我啊!”
“这可如何是好!天要亡我啊!”
师德身为堂堂英国公,自幼锦衣玉食,官路上也算通畅,尤其是与帝师府缔结良缘之后,还从没这般愁苦过。
可如今,居然因为一张要房子,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
师德一行鼻涕一行泪,哭的正伤心,却听见师珍儿缓缓开口,道:“父亲,您忘了吗?咱们府中,还有一人,颇懂医术啊…”
霎时间,师德眼泪止住,眼前一亮,像是垂死之人忽然见着了光。
腊冬时节,国子监考核在即,师菡这些日子也繁忙起来,整日里不是在景王府就是在国子监,有时候忙碌起来,连回府都要误了时辰。
喻阎渊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整日里不见人影,只不过,每天无论什么时辰,到了点,他必然都是要派刀一前来给师菡送些吃食。
无一例外,都是师菡爱吃的。
静室内,春荣盯着下巴愈发圆润的师菡,感慨道:“小姐还是圆润些好看,从前太过清减,瞧着就让人心疼。”
说起来也怪,从前顾氏在的时候,同样也是吃食上温补着,可也没见师菡圆润多少。
如今不过是在景王府住了几日,这气色都好了不少呢。
春荣一席话,倒是将师菡的注意吸引过来,她放下手中书卷,打了个哈欠,疲倦道::“从前也没人喂猪似的这么喂养我啊。”
“小姐!您怎么把自己都骂进去了啊!”春荣哭笑不得,无语的看了师菡一眼。
后者不以为然,反正骂了自己,不也骂了国公府的人么?
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算吃亏。
师菡看了眼外面天色,转移话题,“国公府那边什么动静?”
按理说,老皇帝听信侍笔官的话,应该会对师德藏有古方一事儿深信不疑,可这几日,师德倒是毫无动静,朝堂上,也没什么动静。
这就让师菡有些想不明白了。
见师菡问起,春荣摇摇头,“奴婢特意打探过,国公府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一点都没有?”
师菡又问,春荣歪着脑袋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后,忽然一拍脑门,惊呼道:“奴婢想起来了!这几日,好像非璃小姐回府的生辰愈发的晚了,听说这几日她回府时,还有宫中的马车护送呢。”
师非璃进宫讲佛,本是讨了太后欢心,这是她的先天优势。
不过毕竟师非璃出身如此,太后即便是再喜欢,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可如今,连宫里的马车都亲自送她回来,想必,师非璃身后那人不是太后。
那么——
师菡忽的扯起嘴角,捧起旁边的一杯冷茶,一口灌了下去,淡淡道:“原来,父亲是找了师非璃来救场子啊。”
“啊?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修行之人,修身养性,自然也有不少补身子的偏方,或许一时之间,也能见效呢。”
师菡慢悠悠的解释,丝毫不为眼前形式所影响半分。
春荣跟在师菡身边多年,虽然脑子依旧不灵光,可自小姐此刻这般淡定自若的模样,她就知道,主子成竹在胸。
师非璃得宠,连带着京城里那些贵女的活动,也都愿意叫上她。
虽说她是国公府旁支,可好歹也算是世家出身,加上正得宠,所以没人敢瞧不上她。
师非璃无意间坏了师菡的谋划,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恰好这日,京城一位贵女设宴,师菡原本不想去的,结果却挨不住师凌的央求,还是带着小丫头去赴宴了。
小丫头之所以坚持想去——不过是因为那位贵女府中的厨子,做得一手好烧鸡。
对于师凌而言,这一点足以。
然而,谁也没想到,师非璃一招飞上枝头,可掉下枝头,竟也是这么快。
第389章 庶女没资格!
京城里头的贵人,十个里头随手抓,也能抓出一个来。
京中贵女们的活动,以往也都是会给国公府发帖子的,不过主要是想邀请师菡。
如今师菡住在景王府,这帖子就又送到了王府来。
原本师菡也不想去,结果被长公主一句年轻小姑娘,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羡慕死她们给生生的捯饬出了一个花一般的模样,然后在景王府浩浩荡荡的下人护送下,去赴宴。
途中经过国公府,还顺带捎上了师凌。
小丫头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一抬头,“啊!”
一嗓子尖叫,吓得春荣冬杏皆是一哆嗦,手上的水险些撒了一地。
师大小姐幽幽的抬起头,无奈道:“祖母的一片心意,我实在是拒绝不得。”
“菡姐姐,凌儿要是个男子,此生非你不娶!”
小丫头定定的望着师菡,痴痴的顺道。车内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师菡宠溺的弹了下她的脑门,然后柔声道:“京城里的这些宴会多半无聊,你若是待会觉得无趣,就让冬杏带你出去转转,嗯?”
“好。”
师凌不喜欢这种算计太多的场合,加上师菡今日另有安排,所以便提前做了交代。
马车不急不缓的朝陵襄郡主府驶去。
举办宴会的贵女姓孙,名烟容,乃是京城里实打实的陵襄郡主的嫡孙女,父亲如今外任,听说马上就要回京,如今在京城里也算是炙手可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