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铃千叶
虽然她也不是没享受到。
但现在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动,主动权全掌握在良馨手里,便忍不住想逗他。
陆冲锋刚躺好,温热滑腻的脚趾就沿着他的小腿一路勾到了大腿,在他短裤的松紧带停留一圈,像是在寻路,不知是该往上还是往下。
脚趾刚顶开松紧带的瞬间,大手就攥紧了纤细滑腻的脚。
良馨看着报纸,“放一下不可以?”
陆冲锋浑身绷得像是拉满的弓,转头看着平静淡定看报纸,仿佛被子里的脚什么都没做的模样,捏了捏手里的脚,“不能乱动。”
良馨翻了一页报纸,“我找个舒服的地方放着,不行?”
“行。”
陆冲锋握着良馨的脚,布满枪茧的手忍不住偷偷摩挲两下滑腻的皮肤,“你指挥,我来放。”
良馨斜了他一眼,没拒绝,“往中间放。”
陆冲锋:“……”
陆冲锋小心抬起良馨的脚,定到了上腹部。
“我又没有躺下来,这样不舒服,我都快滑下去了。”
良馨道:“要下半身中间。”
陆冲锋呼吸粗重,挪着良馨的脚一路放到了膝盖位置,没去看良馨的脸色,但是耳朵竖起注意着良馨的反应。
良馨没说什么,继续翻着人民日报,寻找感兴趣的社论。
但脚掌却慢慢踩着陆冲锋的膝盖揉。
陆冲锋第一次知道,膝盖这个部位,也能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刚洗完澡的后背,已经被良馨的脚掌,揉出了汗意。
他抓住了良馨的脚,不准她动。
“那样不行,这样也不行。”
良馨放下报纸,看着他,“是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
“胡说!”
陆冲锋掌心紧了一下,稍解心头的燥热,“你不在家,我每晚都抱着你的棉毛衫睡觉。”
猝不及防。
良馨脸红了,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脚。
陆冲锋突然闷哼一声。
良馨收得太急,撞到了。
“你不能有了孩子就始乱终弃了。”
陆冲锋翻身抱住良馨的腰,“十个月后还得继续用。”
“瞎比喻。”
良馨拿着报纸扇了扇脸,看着他刻意避开的小腹,“你起开,我要躺下去了。”
陆冲锋抱着良馨躺下来,拉灭白炽灯,大手贴上了良馨的肚子,埋头在她肩窝里喷出一口长长的热气。
良馨在黑暗中无声一笑,握住他的手上移,大手立马握成了拳。
肩窝里传来压抑的声音:“不准再逗我了。”
“亲一亲你的手也不行?”
陆冲锋“蹭”地抬头,举起手放到良馨唇边。
速度又快又急。
良馨翻身,“过时不候。”
陆冲锋:“……”
陆冲锋低头,精准找到良馨的颈后,磨了磨牙。
良馨被他磨得浑身发痒,“不准乱动。”
“说好了,都不动了。”
陆冲锋凑近,手臂穿过良馨的颈下,胸膛贴住良馨的后背,将她环绕圈紧在怀里,“头三个月是关键期,不能瞎胡闹,等过了三个月随便你闹。”
“美得你。”
黑暗中响起陆冲锋低沉的笑声。
良馨目前能吃能睡,除了有点变馋了,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适应了两天,逐渐也习惯了肚子里有了小孩,却也跟正常人一样,不需要刻意担心,过度注意。
陆冲锋早上出操完回来,他会去服务社把菜买好,接着开始整理家务。
桌子、柜子、茶几、冰箱电视机收音机等物件全都擦一遍后,扫地拖地,再把衣服洗干净晾晒。
速度不但快,动静还很轻。
良馨每天睁开眼,就看到一尘不染,处处皆干干净净的家。
还和往常一样,陆冲锋去上班后,她在家里负责烧饭。
除了22团的事务,师部有任何大事小事,杨师长和郑政委也都会找到陆冲锋。
有时正做着饭,就被人喊走,一去时间就不容他控制,非常耽搁良馨吃饭。
因为战士们训练量大,出汗多,食堂的菜偏咸,因此良馨要做饭,陆冲锋观察了两顿,发现没问题后,便不再反对。
不过一得出空,也会见缝插针往家里跑,还是能不让良馨动手,就不让她动。
天气转热,冰箱插上了电。
良馨琢磨起自己制作冷饮,正在家里做奶油雪糕,下河大队支书再次登门。
“良馨同志,好久不见了!”
良馨看着支书和常来的社员全都换上了新布做的中山装,笑着道:“黄支书,听说你们村都快要变成万元户啦?”
“良馨同志问,我肯定不能瞒你。”
黄支书将一篮子黄鱼海鲜先放在地上,“万元户,那都是县里吹嘘,刺激其他公社,我们村分田到户之后,家家户户种茉莉花养平菇,确实挣了不少,但满打满算一年平均净收入也就是在三千块左右,离万元户还远得很!”
“三千块已经很了不起了。”
良馨笑道:“城里的工人们拿工资,一年算下来才三四百块。”
黄支书顿时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工人阶级现在确确实实不如我们农村社员了,当然,我们村这样的情况还是极少数,这也是多亏了良馨同志你啊,要不是当年你大义,把功劳主要让到了我们头上,省里也不会注意到我们,柱子,快把茉莉花、平菇和红枣那些东西都拎过来。”
两名社员忙拎着竹筐和蛇皮袋走上来,一脸笑容放在良馨面前。
柱子忍不住道:“良馨同志,我买了摩托车了!”
良馨被气氛感染笑道:“恭喜你,城里和军队现在都没什么人能骑上摩托车呢。”
柱子的精神气立马提得更高,但不好意思再看良馨的笑脸,往支书后面走了走。
“良馨同志,我们现在也富裕了,这次你就不要挖空心思回我们什么礼了。”
黄支书指着地上的东西,“还都是那些海货农副产品,茉莉花都是村里种的,你留着泡茶喝,平菇是今天早上新采的,炒着吃烧汤吃都很好吃,你尝尝看。”
良馨道:“谢谢黄支书,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别客气,千万别客气。”黄支书道:“我们村因为你,几年前就大变样了,就像现在,隔壁公社跟我们一样富起来了,但他们挣的钱还得拿去盖房子修路,我们村的房子和路,早在三年前就因为救水英雄的事,省革委下来帮我们都造好了,所以我们的钱全都能留在手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黄支书,你看着可比几年前还要年轻了。”
良馨一句话又把黄支书说得笑成了一朵花。
黄支书今天来师里,正是师里采用了前两天良馨提议的改种其他品种,邀请黄支书过来指点技术,帮助六连种植茉莉花和平菇。
良馨嘴上说着不客气收下了,但还是去面包坊买了几盒掼奶油蛋糕,让黄支书和社员带回去给家里人尝一尝。
知道六连真的开办学习小组后,良馨送走了黄支书,拿上手表逛到了六连。
今天是周末,进到六连营房,就看到几名战士搬了张椅子坐在花坛边,椅子旁边用纸壳写了修理钟表。
坐在花坛正中间的战士,明显是一名熟练工,离得近了,听见他在教围在身边的战士们修理钟表的知识重点。
没等良馨说话,几名战士就警觉地抬头,一看到是她,几人瞬间站了起来。
良馨:“?”
许是看出良馨面色疑惑,中间的战士道:“良馨同志,你是英雄,我们没当兵之前就知道你了,你还是我们团长家属,大家都知道你。”
良馨笑着递过去手表,“听说你们连支了修理手表的摊子,我这块表最近走时不准,偶尔还会出现偷停现象,你们能修吗?”
“能修!”
战士们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没想到这就有生意上门了。
坐在中间的战士接过手表检查,其他战士立马重新围了上去,正式开始实践。
一名小战士从营房里搬了张椅子,快步跑到良馨面前,将椅子放下后,脸就羞红了,话都没说,就又跑了回去。
良馨坐在椅子上,看着认真专注检查手表问题的战士,“听说你们连在和三连比赛?”
“对。”修理钟表的战士抬头,露出一个憨笑,“我们连长和指导员跟陆团长下了保证,在训练专业成绩保持良好,向优秀进步的情况下,要让全连农副业净收入达到下河大队的净收入标准,达不到这个指标,就引咎辞职,所以良馨同志,谢谢你带头来给我们增添收入。”
良馨笑道:“修个钟表顶多几毛钱,跟你们的三千元指标比起来,杯水车薪。”
战士也跟着笑:“蚊子再小也是肉,三千块也是几毛几毛一点点攒上去的。”
“有道理。”
良馨道:“你们有关注《经济信息》《企业家》这类业务报刊吗?”
战士们集体摇头。
旁边小战士看着良馨,机灵问:“良厂长,听说你帮师里赚的钱都是几万起步,我还听说养鸡场帮师里省了上百万,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教我们的妙招?”
几名战士“唰”地抬头,像是才反应过来,两眼放光盯着良馨。
良馨一笑,“也不算什么妙招,我只是最近听探亲家属回来说,四人。帮倒台之后,婚丧嫁娶逐渐恢复了之前的老礼,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家庭,都会买一双红颜色的鞋,除了春天,金九银十是结婚高峰期,如果有人赶在结婚高峰期,准备好一大批红鞋过去售卖,应该会很抢手。”
修理钟表的战士已经停下来了,表情怔愣,看得出脑子正在飞快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