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铃千叶
良馨合拢双腿,“睡觉。”
陆冲锋的手从空隙里伸过去,“想要了,你不让我让你舒服,做春梦了怎么办?”
“你才做春梦!”
“我是天天做春梦。”
陆冲锋看着良馨粉红的脸,“想你想的。”
良馨身体起了自然反应,呼吸也急促了一瞬。
陆冲锋咬了咬她白里透红的膝盖,良馨的腿一软,没拦住他。
良馨眉心微蹙。
孕期已经要把他另一方面的技术锻炼出来了。
良馨往下看到他绷紧的手臂,也看到他肌肉线条隆起的腿,她想起肌肉更有力量的状态,挣脱他控制住的脚腕,踩在他的肩膀上。
陆冲锋猝不及防被踩退,眼尾微红看着良馨。
看着他充满欲望的俊脸,良馨微微喘着气,“……侧躺,不会压到肚子。”
良馨再次捡起指挥官一职。
陆冲锋知道良馨也想让他舒服。
是心疼他。
否则不会说话变得这么直接大胆。
结婚这么多年,良馨第一次在床上感受到陆冲锋的慢和温柔,即便他身体已经要烧出火了,仍然能忍住控制速度缓慢。
良馨对这样的陆冲锋,心仿佛也在他的温柔里化成了水。
对他产生了一种新的感觉。
良馨最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师职家属院,首次安排了警卫站岗,目的就是避免干部家属重复送礼上门。
足以可见全师干部改革,即使已经有了22团的试点前例,依然在全师引起了大动荡。
良馨虽然能有办法像面对当时22团干部家属那样,一一拒绝掉,但能有机会躲掉,她也不想整天去拒绝别人。
陆冲锋买了砖头、水泥、沙石、木头、木板、篱笆等材料,请工程队上门,按照良馨的设计,将花坛、狗窝、凉棚、菜园一起隔离施工。
光明种畜场派人到江口农场建造机械化养鸡场,那边有张首长接应,还有李茅带着面粉厂的职工帮忙,北京和江京面包坊有夏霞和王大丫,暂时都不需要良馨操心。
但家委会会长一职,史会长走了以后,即便廖医生和家委会干部已经在尽力解决,还是会有棘手的家属问题找到良馨。
“已经闹了一个月了。”
家委会干部陈彩道:“军队其实也是一个小型社会,以前史会长说话管用,除了史会长自己的能力人品摆在那,还有一个关键原因,她是师政委家属,所以她就算指着那些干部的鼻子教训,那些干部也不敢说什么,良馨同志,这事还得你去帮忙解决。”
良馨为陈干事添上茶水。
陈干事说的棘手问题,是师军需科长的女儿严书萱,本该在今年七月参加高考,家里人都以为她去考了,结果录取通知书却迟迟不来。
一直到九月份开学,眼见瞒不住了,严书萱才告诉严科长,她没有参加高考。
开始说原因是怕自己考不上。
但严书萱成绩中等偏上,即便考不上大学,也能调剂一所大专。
严科长再三调查逼问之下,才知道严书萱谈对象了。
对象是22团1连的战士,只有初中文化,因为顾虑这个对象的自尊和心情,为了不把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也怕去外地上学后,这个对象会跟她分手,严书萱才放弃了高考。
严科长气得关女儿禁闭,不答应分手复读,就一口水不给喝。
目前已经关了一天一夜了。
严书萱不吃不喝,依然不肯答应。
军需科主要负责全师军需物资供给和管理,良馨虽然一直和武主任打交道,但对于严科长并不陌生,思考一会道:“严科长是二婚?”
“对。”
陈干事道:“他二婚媳妇带了一个儿子,严科长带着书萱,两人结婚后没有生一个共同孩子。”
良馨慢慢踱步,“严书萱这个对象……”
“长得一般。”
陈干事没等良馨问完,就皱着眉头道:“不但长得一般,各个方面都很一般,要说优点,就是会吹笛子,会说酸话。”
良馨看着义愤填膺的陈彩,笑了一下,“严科长的家属我倒是没怎么接触过,你觉得人怎么样?”
“相处起来挺和气的,目前在药厂上班。”
陈干事道:“她带着儿子,是靠严科长过日子,他们家也是严科长当家,也没听说亏待过书萱,不过书萱刚来11师的时候,我记得每个学期都拿奖状,没移防前,严科长家里墙上贴满了书萱的奖状,全是第一名,连个第二名都没有,后来移防到江口了,书萱的成绩好像就变成中等偏上了,再没见过她拿奖状。”
良馨点了点头,拿起电话拨到了南河公社。
陈干事着急严书萱不吃不喝,怕饿出个好歹,但并没有打扰良馨,在家委会也看良馨处理过很多问题了,知道她一定是胸有成竹才会去行动。
电话响响停停很多次。
史会长走了,除了把家委会交给了良馨,还留下了一本电话簿,是地方上各个单位的人脉关系。
陆冲锋回来,就是因为从办公室打电话回家里,一直打不通。
刚进家门,就看到陈干事帮良馨披上开衫,一副帮良馨披上盔甲的架势。
陆冲锋:“?”
良馨脸色倒是很平静,陆冲锋问:“干什么去?”
第85章 还不是为了我哭的!……
“我去严科长家。”
良馨说完往门外走,陆冲锋下意识跟了上去,“军需科严力家?”
“对。”
“去他家做什么?”
“有事。”
良馨停住脚步,看着陆冲锋,“你做饭吧。”
陆冲锋看着良馨的肚子,“我跟你一起去。”
“家委会的事,我去属于私事,你去了会不会就显得是公事了?”
“我跟着家属去,同样是私事!”
良馨没再阻拦他。
严科长是副团职干部,住在团职楼的二层左侧一套八十五平三室一厅。
良馨走到团职楼下,抬头看到了正在阳台上晒衣服的妇女,妇女见了她,放下手中的衣架,转身进了屋里。
等到了门口,就看到妇女开了门,站在门口一脸愁容道:“良会长,你总算来了,我们实在劝不动书萱这孩子,她爸愁得头发都快白了,陆副师长,快请进。”
良馨打了声招呼,回头与被忽略的陈彩对视一眼,踏进严家。
客厅刷的是上白下绿卫生墙,两张单人沙发中间放着茶几,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相框和几张奖状。
良馨走到沙发坐下之前,大概扫了一眼奖状的名字。
严科长刚下班,正在卫生间,听到动静,连忙走了出来,看到陆冲锋就要敬礼,被陆冲锋挥了挥手,示意在家里不用客气。
严科长家属端着搪瓷托盘走到茶几,端起茶壶往玻璃杯里倒了绿茶,先端给陆冲锋,后端给良馨,“良会长,孕妇喝些绿茶应该不碍事,这是老严收藏的好茶,特地拿出来招待你们。”
陆冲锋眉头微不可察动了动,看向良馨,看到她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后,将茶杯放到茶几上,走到沙发旁站着。
“良会长。”
严科长胡子拉碴,明显早上没刮,眼里也充满了红血色,也能看出晚上没有睡好觉,“这孩子,越大越不服管,你如果有什么办法,请你尽快帮帮忙。”
严科长家属突然又拿出一盒硬壳中华,走出来递给陆冲锋,“陆副师长,茶不喝,烟抽一根吧,这也是老严平常舍不得抽的好烟!”
严科长像是刚反应过来,接过烟盒,拿出两根烟,将垫在上面的那根递给陆冲锋。
陆冲锋眉头一皱,摆手道:“我家属怀着孕,不能闻烟味。”
陆科长家属脸上露出抱歉的笑,“看我,一看到你们来家里,紧张地都忘了,良会长,你们家陆副师长真是全师最好的丈夫!”
“对不住。”严科长将烟收起来,拧了拧眉心,“良会长,你看这事究竟该怎么办?”
良馨正想说话,一名男孩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袋面包坊的鸡蛋糕,“妈,买回来了。”
“快给你爸。”
严科长家属看向良馨,叹了口气,“良会长,看到你来,我们心就踏实一半了,书萱骨子里犟,我们能用的办法全用了,她就是不肯松口,老严也跟着她愁得两天都没怎么吃下去饭,再这样下去,我们家就得出人命了!”
良馨看着严科长将鸡蛋糕推开,严科长家属和儿子劝了两句,严科长脸色隐隐要发怒了,娘俩才将鸡蛋糕拿开。
良馨看向左右三间卧室门,“孩子在哪间房?”
“这间。”严科长指着沙发对面的卧室,“你要进去?兰芳,把钥匙拿过来。”
良馨从沙发上站起身,陆冲锋跟着走过来,站在她前面。
严科长家属拿着钥匙,拧开了门。
陆冲锋从门缝里观察后,微微侧身,看向陈干事。
陈干事立马过来,想在良馨前面进门,良馨却踏了进去。
卧室里窗帘拉了起来,阳光透过熊猫吃竹子的窗帘,半黑半明,靠墙放着一张单人木床,被子中间隆,能够看出蒙在里面的人很瘦。
良馨转看一圈白墙,走到正靠着窗的写字台,拉开椅子坐下。
所有人都以为良馨开口要劝严书萱,结果良馨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什么不把书萱获得的奖状贴起来?”
严科长和严科长家属全都一愣。
原本房间即便进来了人,也纹丝不动的被子,细微地动了一下。
良馨依然在看着房间布置,接着又道:“我看墙上也不是不能贴奖状,有严科长的立功奖状,也有林强的进步奖状,为什么没见到书萱的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