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 第42章

作者:青青柠糯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重生 励志人生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腿上温热一片,减轻了伤口的钝痛。好不?容易压下的心?跳,又不?听话地?咚咚作响起来?。她清冷的眼眸中羞赧一片:“你做什么,快放开!”

  他垂下眼睫,眸中暗沉滚滚,“答允过县主的,恕沉舟要失约了。”

  想要退回门客与主子的关系,他做不?到?。

  随着这句话一起落下的,是一枚轻柔的吻。比方才在沼泽,拽着她强压上来?的那次更温柔。如同一场旖旎的梦。

  就?这样似羽毛轻扫而过,沉沉落在了她的心?尖。容栀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他埋在她的脚踝处,拿出?药膏均匀地?抹揉开。而后缓缓抬眸,笑意?融融地?仰头?望着她。

  不?带一丝情欲,是纯粹的,怜惜的,充满欣赏的仰慕。

  她心?念一动,就?着这个姿势跨坐下去。伴随着男人眼里清晰可见的惊愕,她难得地?笑了。

  “谢沉舟。”她撑住他的胸膛,眼底坦坦荡荡,“你昨日问我,救你同救谢怀泽,是不?是一样的理由。我收回那句话。”

  “留在侯府,继续做我的门客;还是知晓答案后,离开侯府,二者?只能?择其一。”他还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冰冷决绝,毫不?留情。

  她无?声的笑了,瞳仁乌黑清澈,倒映着悠悠月色。

  “从侯府门客换个身份,重新?站在我身边,如何?”他无?父无?母,而她恰好需要一个夫君。他们不?如举案齐眉,就?此余生。

  从前她总是瞻前顾后,想要利用他制衡谢氏,又忍不?住被他吸引。人想要的太多,顾虑的也就?太多。

  他唇角不?可自抑地?勾起,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这算以公谋私吗?”无?论是是不?是她的门客,他从未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

  她往后微微退了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从决定来?居庸关救你的那刻,你告诉我。我的公是什么?私是什么?”

  “如果你不?是,还有谁是?”

  他眸中水色澹澹,拧湿丝帕就?着月色,将她染了泥污的手指一根根擦净。“表白的话,应该我先说?。”

  容栀闻言,微微失笑。

  连表白的顺序都?要争个先后?她从前怎么没发觉,这人有如此强的自尊心?。

  她想起谢怀泽说?得那句“心?悦已久”,陡然来?了兴致,一边看他给?自己上药,一边撑着下巴问道:“你是何时对我起了心?思的?”

  谢沉舟动作一顿。这种问题……他是不?是应该表现出?羞怯才好。

  何时喜欢上她的?他轻浅一笑,心?中五味杂陈。

  太久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记,十年前的那个茫茫雪天,少女手心?的温度。也是一如今日,温热得让人有些想哭。

  “你第一次救我的那天。”他如是说?。

第44章 肌肤之亲 揽着她的腰,打横抱了起来。……

  “啊, 原来是?一见?钟情啊~”她尾音刻意?拖得很长,也不?知信没信他的说辞。

  “嗯,是?一见?钟情。沉舟图谋县主已久。”他面上笑意?柔和, 如盛满一夜的朝露。

  沐浴在一片静谧的月华中, 他恍若从天而降的谪仙。明明上半身露裸着?,却不?显yin靡,反而愈发温润, 谦和得没有丝毫棱角。

  纵然?日日都能瞧见?, 此情此景,依旧颇有冲击力。

  她心?尖一颤,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缓缓沿着?他面部描摹着?。

  从修长疏朗的眉, 到?水波粼粼的眼眸, 再?划过鼻梁中间微凸的驼峰,最?后落到?如樱似粉的唇。

  感受到?面上传来的痒意?,他睫毛止不?住颤动,循着?她的指尖,不?解地望着?她。看起来无辜极了。

  “好?可?惜,我不?是?一见?钟情。”她眸中笑意?渐浓, “我不?过一介俗人, 贪图美色,方才被你所惑, 也想当一回商纣王。”

  他纵容着?她继续肆意?妄为,喉结滚了滚:“荣幸之至。”

  谢沉舟撑着?身子向后仰了些, 方便容栀坐得更舒服。

  方才的姿势,她还?需要借助小腿的力量才堪堪坐稳。

  可?谢沉舟一动,她也跟着?往上挪。整个人竟结结实实坐在了他下腹耻骨处。

  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 两人肌肤相?贴,容栀被他灼热的体温烫得一惊。

  “呃……”他喉头难耐地溢出一丝shen吟。

  “是?不?是?压到?你了?”以为是?不?慎碰到?他腹部那处刀口,容栀急忙往后坐了坐。

  谁知谢沉舟面色愈发古怪,眉心?霎时间紧紧蹙起,脖颈到?耳根都染上层绯色。

  他攥住她的手腕,微微喘息着?,“别动。”

  月色朦胧,她却清晰地看见?了谢沉舟眼尾那抹yu。

  即便未经男女之事,医书上关于这部分也从不?避讳。容栀很快反应过来,却并不?羞赧,反而好?奇地戳了戳他胸膛。

  “你是?不?是?……”她颇有些看好?戏般,捉住他的裤头就要“上下其手”。

  谢沉舟却羞得过分,立时捂住了她的唇,像是?被她欺负狠了,近乎哀求道:“别说……不?许说。”

  本也就是?逗逗他,容栀点到?即止。抬腿就想从他身上下来。

  谢沉舟却一把擒住她的腰,往下压了压,“也不?许走。”

  容栀眸中闪过丝错愕:⊙ω⊙

  这人到?底要她怎么样。

  最?初的情动褪去后,心?底就被无尽的酸涩所侵占。谢沉舟无措地闭了闭眼,手却擒着?她不?肯放。

  年少气盛,他也有过那些不?能言说的欲望。想要谋夺她,独占她,最?好?把她金屋藏娇,让这轮明月只能为自己所有。

  而如今这轮明月的清辉,真的撒在了他身上。上天终究待他不?薄,亦或者应该说,上天待他已经太好?太好?了。

  他替她把玉簪扶正,“倘若我以后做了什么事,让你很失望,能不?能给我一次……被谅解的机会。”

  容栀闻言挑了挑眉,思忖片刻后,突然?道:“好?像还?真的有一件。”

  他心?猛地一跳,笑意?于唇角凝滞,“什么?”

  她不?答,只摊开谢沉舟的手,而后把袖中匕首放在了他手心?。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

  她就知道!谢沉舟准是?把这事给忘了。

  容栀冷哼一声,淡淡瞥了他一眼:“我的刀呢?你说过的,要送我一把新?的。”

  他愣了愣,想要笑出声,却又怕她炸毛,生生忍住了。

  “自然?是?要送的。”昨日策马想带她去碧泉山看的东西,就是?那把刚制好?的刀。

  本来早就想送的,只是?找刀柄的材料费了些时间,便只好?拖到?现?在。

  她发髻上的白玉簪净透,散发着?莹莹幽光。谢沉舟把玩着?簪上流苏,爱不?释手。

  嗯,刀鞘再?添点东西,阿月会喜欢的。

  在容栀收起最?后一点笑意?之前,他终于保证道:“辞花节那日给你,好?不?好??”

  容栀默了默,终究没再?为难他。姑且再?信一次好?了。惦记着?他的伤势,她又探手摸了摸谢沉舟额头的温度。

  “我刚刚已经发了烟散,最?迟天明,亲卫一定会来救我们。”

  他乖觉地不?动,任由着?容栀摆弄。只是?面上却终究兴致缺缺:“在这里不?好?么?没有尔虞我诈,也不?用面对那些讨厌的人。”

  “你讨厌谁?谢怀泽?”她忍不?住想起白日里,两人围着?一锅粥斗法的场面。着?实有些好?笑。

  “都讨厌。”他嗓音冷沉下去,似是?在为她着?想:“谢氏的人心术不?正,县主该离他们远点才是?。”

  他语气颇为正经,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容栀却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劲。

  她琢磨片刻,回过味来,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你呢,问心?无愧么?”

  谢沉舟:“……”他当然?问心?有愧。

  身为镇南侯府门客,却对侯府嫡女有非分之想。

  怕测量不?准,容栀又抓着?他的手腕仔细把了脉。她手上动作不?停,“若是?说以公谋私,我还?真的比不?过逐月郎君。”

  谢沉舟:(ー_ー)!!

  又挖坑给自己跳。

  他该知道的,阿月向来不?会吃亏。方才调侃的每一句,都被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了。还?还?得让他哑口无言。

  意?料之外,他额头温度降得很快,不?再?烫得厉害。

  她扯下一截干净的布帛,贴在腹部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你退烧了,还?挺快。只要不?再?复烧,就不?会危及生命。”

  心?底不?讶异是?假的。自己给他用的不?过是?些基础药丸。可?从他止血的速度,退烧的速度来看,倒像是?有人先?救过他似的。

  “谢怀瑾那一剑直冲我后心?而来。但他的剑法……”谢沉舟回想片刻,终究似笑非笑地评价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见?他揭过话题,她也没再?追问,只调侃道:“没记错的话,你先?前还?夸过人家?剑法精妙。”

  终究顾忌着?他腹部伤口,容栀坚持让他躺下,自己则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靠着?。

  过了入寝的时辰,她迟迟没有困意?,只好?盯着?山洞石壁发呆。“谢氏族中十年前死过一个人。谢怀泽叫他阿醉,你听说过吗?”

  谢沉舟明显一怔,眼神里满是?愕然?。好?在夜色昏黑,容栀并未察觉。

  “听说过。”他嗓音有些发紧,哂笑一声,眼底晦暗不?明。

  “不?过一个死人,前尘往事,县主想知道?”

  “谢怀泽似乎很在意?这个胞弟,今日是?阿醉忌日……应当叫?谢醉?”谢醉,谢罪。容栀在脑海中咀嚼了会。还?是?觉得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名?字。

  谢怀泽在意?他?谢沉舟险些讥笑出声。

  这句在意?,他倒担待不?起。当年谢怀泽煞费苦心?,将他哄骗去祠堂,让他被打得只剩一口气。

  他哑然?垂眸,摸了摸胸前那道淡粉色的疤,纠正道: “商醉。姓商。”

  “商?他是?皇室血脉?”

  商是?国姓没错,但当今皇室这一辈,皆是?行世字辈。更遑论,谢氏怎敢私自殴打皇室子弟,也太胆大包天了些。

  几乎是?瞬间,容栀想起了先?皇太孙。十年前宫门事变,先?太子被废。皇太孙被圈禁在深宫,而后不?知所踪。

  谢沉舟点点头,索性也坦白道:“商醉就是?先?太子的血脉。他与谢氏女酒后作乱,本也没什么,收进东宫便是?。可?坏就坏在,那谢氏女已经许了人家?。正是?当今茂王。”

  他面色平静,唇角笑意?淡然?,似乎在闲谈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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