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过气影后 第47章

作者:辛橙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婚恋 成长 穿越重生

  烧烤还是那个味道,黄书韵吃得津津有味。应真也觉得味道还可以,秦毅却有些吃不惯,在外面这么多年,他吃辣的能力急剧退化。

  秦毅:“我都想不起来自己上一回回宁市是哪一年了,就记得那几年每一次回来都是冬天。”

  黄书韵:“我十八岁上大学,你比我小两岁,十六岁上大学,半大小子一个,也就寒假回来一下吧?”

  秦毅知道黄书韵跟应真同年,他莫名地不希望她老在应真面前说年龄的事,忍不住开口:“咱俩同辈的。能不能别每次见我,都想着涨辈份,占我便宜?”

  黄书韵想到上回在锡市酒吧街,秦毅给她们买花那事,“该叫姐的时候就得叫姐,你知不知道上回你送那玫瑰花,给应真惹了多大麻烦?”

  应真没有注意他们在聊什么。她正在看手机,婆婆何方珍和表嫂苏苒刚才不约而同发了条朋友圈。高档日式包间里,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女人戴着生日帽坐在中间,妆容艳丽,何方珍和苏苒分别坐在两旁。苏苒的老公女儿也在,一群人笑得很开心。

  两人发朋友圈,还配了一模一样的文案:祝大美女生日快乐!

  应真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女人是宋幼萱。

  这个家所有人都知道宋幼萱,只有她像把头埋在沙坑里的驼鸟一样,自欺欺人地假装没有什么不对。

  应真面无表情地退出,将手机放在桌上,一抬眼,发现黄书韵和秦毅都看着自己。

  黄书韵发现她神色不对劲:“没事吧?”

  “没事。”应真笑,看他们吃得差不多了,“你们不是说要带我去你们的母校看看么?”

  

第49章

  宁市的物价并不高,三个人这顿烧烤才吃了不到两百块。

  黄书韵要结帐,秦毅没让。探班的人请客,规矩他还是知道的。宁市也是他的家乡,倒也不至于需要黄书韵请他。

  老板娘看他们三个人年纪不轻,但气质都不俗,一看就是在大城市混得不错的宁市人,主动给他们抹了零。

  “马上一中要搬走了,我们店也要搬了。下回你们要是回来,直接去新校区那边。我们店就在新校区对面。”

  黄书韵和秦毅笑着应了下来,但都知道没有下回了。

  回忆杀就是心血来潮的偶尔为之。多来几次,就没意思了。

  应真站起来,从椅子上拿外套,她的羽绒服被压在秦毅的大衣下面。两人不约而同伸手去拿衣服,她又看到他手腕上那道红色疤痕。

  一闪而过,她挪开视线,转身把外套穿好。

  从烧烤店出来已经晚上八点了,街上静悄悄的。宁市本就不大,公交车也就十几路。

  应真怕冷,穿得是三个人里头最多的,厚实防风的羽绒服,毛线帽、围巾、手套。

  其实这个时候,她觉得冷点更好,让头脑冷却下来,也让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平息下来。

  黄书韵好久没有在宁市街头这样随意走动了,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感觉和别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她指着旁边一间报刊亭,对应真道:“以前上下学经常在那买杂志,借口袋书,带颜色的言情小说。下晚自习,我爸会来学校接我,我还得想办法把书藏好……”

  应真安静地听着,有些羡慕黄书韵,她就是那种从小备受宠爱的独生女。

  这些日子,在宁市拍戏,她父母经常带着亲手做的好吃的到剧组来探班。有时候,老两口只是在一旁静静陪伴着女儿,看女儿导戏,那眼神是全是骄傲。

  认识这么多年,黄书韵和应真在一起,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秦毅没有加入,而是远远地跟在后头,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抽着。

  隔着一段距离,他便无需克制自己的眼睛往哪看,又或者不往哪里看。

  她剪短了头发,齐耳的短发被围巾拱得微微翘起。刚才吃饭时,全程只有他和黄书韵在说话,她比上回在锡市还要沉默。

  不知为何,秦毅觉得她刚才看手机时,那表情像是快要哭了。

  他承认,从景天屹那得知她在跟宁君昊办理离婚手续,他又开始躁动了。牧场进入漫长的休眠期,他终于腾出时间来弄牧场的网络,可是他却静不下心来。

  人和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奇妙。当记忆深处的一个遥远模糊的身影,变成他认识的某人太太后,竟让他也生出很复杂微妙的感受——仿佛……他也可以。

  不过,已经时过境迁了。秦毅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就是趁着回来看望舅舅,顺带看看她们电影的进度。

  ……

  烧烤店拐着弯过去就是一中。周末,学校的保安不让进,这难不到曾经是教职工子弟的秦毅。他带着她们从职工楼那边的小门绕进去。

  铁锈斑斑的铁门,一个爆炸头的阿姨正拿着钥匙过来锁门,看着三人朝自己这边探头探脑,不由警惕地打量着他们,“你们找谁啊?”

  秦毅咧嘴笑:“阿姨,我以前住这,好多年没回来,想进去看看。”

  在国外那么多年,他早已经不会说家乡方言了,甚至连普通话的口音都不自觉染了些腔调。

  阿姨板着脸上下打量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嗓门高亢起来:“你是秦老师的儿子吧?”

  老一中的教职工送走一批又一批学生,能留下印象的孩子并不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中还流传着那些神童的传说,而那些孩子里头,秦建业儿子是最常被提及的。

  那孩子可怜啊,母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自杀了。他和父亲相依为命。不到十八岁就考上Q大,听说后面去美国上大学,在那发展得很不错。

  秦毅多年没回宁市,没想到阿姨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只能点头说“是”。

  这下阿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把将铁门打开,热情地招呼他:“哎呀!你这可真是难得回来一趟!赶紧进来!”

  阿姨退休前是语文老师。一中老师太多了,黄书韵和秦毅都没在她手里念过书,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今天也是过来收拾一下东西,还有几天元旦了,年前这里要全部搬空。你们也是赶巧了,再晚几天,就进不来喽。”

  阿姨腿脚不是很灵便,絮絮叨叨拉着秦毅聊起家常:“老秦现在享福了,大儿子这么有出息,小儿子也大学毕业了,又弄到那么好的单位,以后养老不用烦了。”

  秦毅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他小十几岁,去年大学毕业。秦建业两口子费了不少劲,托了不少关系,把儿子塞进了宁市一家事业单位。

  两口子都是一中老师,收入在宁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房子车子早都给儿子准备好了,只等儿子相中了合适的对象,就可以结婚。

  这些秦毅从舅舅那断断续续也听说了一些,现在又从外人这听一遍,感觉像是听别人家的故事。

  一个跟他无关的幸福三口之家的故事。

  黄书韵知道秦毅跟他爸不对付,忙岔开话题,问了阿姨一些学校拆迁的事,又找阿姨借洗手间用。

  应真和秦毅站在单元门前的花坛边等她。

  这一排职工楼都是八九十年代常见的红砖房。楼里大部分居民都搬走了,只有零星几户还亮着灯。

  曾经热闹的职工楼变得冷清凋敝。冷得透骨的冬夜,空气里飘过来一丝若有似无的烧糊的米饭气味。

  秦毅发现,照片里模糊不清的地方,一旦真的置身于此间,一切都清晰起来。

  毕竟是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怎么可能忘记呢?

  他指中其中一栋三楼的窗户,对应真道:“我上大学之前,一直住在那。”

  应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黑漆漆的,窗户大开着,里头的人应该已经搬走了。

  应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不要上楼去看看?”

  秦毅摇头:“我上大学后,那房子就卖给别人了。”

  应真算了算,他上大学的年纪,跟她去北市北漂的年纪差不多大。

  她想到他在牧场那简陋的住处,忍不住称赞:“你对环境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

  秦毅唇角弯起:“光棍一个。没那么多讲究。如果哪天有另一半了,就不能这样了,总不能让她跟我一起吃苦。”

  应真抬头看他小时候住的那套房子,其实她也住过类似的单元楼。八九十年代的红砖房都差不多,这职工楼跟李茹华当初单位分的福利房也没什么区别。

  秦毅看着她微昂起的下巴,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她在宁市,此刻就站在他小时候的家的楼下。

  可能他真的是个想象力匮乏的人,这个画面,他做梦也想不到。

  有些事情,秦毅从未对旁人提起,此刻却忍不住想跟她说:“我手上的疤是小时候我妈妈划的。”

  应真正打量那屋子,突然听到他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她转过头看着他,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瞬间有些窘。

  刚才她盯着他伤口看,被他发现了。幸好他的表情很自然,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着,“就那种吃饭的碗的碎片。还好没有割到血管。”

  应真拍戏那么多年,对于受伤这件事,她比别人有经验,“看着就疼。我以前拍戏也老受伤。看你那道疤,就知道当时的伤口肯定很大。”

  她语气很寻常,仿佛只是在说一桩很平常的意外。

  老居民楼路灯昏暗,秦毅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感觉胸口没那么冷了。

  “难怪人都搬空了,这楼里都停止供暖了,屋里跟外头一个温度!”黄书韵从单位门出来,用力跺着已经发麻的脚,“我本来还想带应真去教学区那边逛逛,刚余姐打电话来了,她回宁市了,催我们回去呢。”

  余平婉听说秦毅来了,急着要跟他汇报《雪在飘》的拍摄进度和资金使用情况。

  三人便折返去烧烤店取车。秦毅这一趟是从牧场开车回宁市的。他开着他那辆全是泥的越野车送她们回酒店。

  黄书韵知道他在宁市没有住处。反正剧组把整个酒店都租下来了,还有空房间,便安排他直接在酒店住下。

  秦毅没有推辞。

  黄书韵问前台小姐要空房间的钥匙,一眼就看到柜台上摆放的那一大捧红色玫瑰花,那颜色极其热烈嚣张。

  她忍不住多八卦了一句,“男朋友送的啊?”

  前台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旁边的应真,看她神色淡淡地站在那儿,仿佛已经忘了这茬,便主动解释起来:“是应老师的丈夫送的,应老师不想放在她房间,让我们随意处置。我们没舍得扔,摆在柜台上吧,这样经过的人都能欣赏到。”

  秦毅停好车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忍不住看了眼柜台一角的红玫瑰花——确实很美,不是酒吧街那种放在篮子里售卖的玫瑰能比的。

  黄书韵将领到钥匙递给秦毅,“委屈金主了。只剩下标间了。把你安排在余姐隔壁,方便你俩对帐。”

  余姐的房间跟黄书韵和应真在同一层。她们俩领着秦毅一起进了电梯。

  前台小姐目送三人,忍不住将刚才那个男人记在脑海里。这些日子,剧组的人她都差不多认全了,已经能一眼认出谁是演员,谁是工作人员了。

  刚才那男人虽然长相气质都很出众,但听黄导的口气,应该不是演员,而是她的朋友。

  电梯门刚阖上,黄书韵就忍不住捅了捅应真的胳膊:“把宁君昊送你的花转手送给别人,还说没事?你不会还在跟宁君昊冷战吧?”

  上回在草原,应真就跟宁君昊大吵了一架,至于为什么吵,黄书韵和秦毅都知道内情。

  尤其秦毅,当初还跟宁君昊掺和在一块。

  电梯里就他们三个人,应真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的,神色冷淡地开口:“没有冷战。我跟宁君昊正在办离婚。”

  “蛤?”黄书韵惊呆,那些让她觉得不对劲的边边角角瞬间拼成了一块完整拼图。

  难怪最近觉得应真的情绪不对劲,这下忽然有了答案。

  可是,应真那么心软,怎么能狠下来心来跟宁君昊离婚?这些年,她老公和女儿不就是因为她的心软,把她吃得死死的吗?

  黄书韵还是难以置信:“真真,你已经想好了?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应真垂下眼皮:“哪里突然?上回在锡市,我就觉得跟他没法过下去。回来后,各种各样的事,我越来越觉得,跟他存在着太多根本观念上的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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