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袭,她成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14章

作者:白羽 标签: 甜宠 穿越重生

  “呸……。”袁嬷嬷啐了口口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姑娘,咱们快走,别污了耳朵。”

  沈重德再次拦在苏瑜面前,苏瑜有些不悦,这个沈重德那一世她可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这辈子多看他一眼都恶心得很。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想和大嫂嫂你叙叙旧。”沈重德猥琐的目光在苏全身上流连。

  “沈二爷,你再拦我休怪我不客气了。”苏瑜眸色冷了又冷,她太了解沈重德,想教训他不难。

  “哈哈哈。”沈重德狂妄大笑,“我还真想知道知道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说完,手里的扇子轻挑的去抬苏瑜的下巴。

  这一调戏举措彻底将苏瑜激怒,她尚未有动作,阿晗抬脚狠狠往沈重德腿上踢了一脚。“不许你欺负我阿娘。”

  “哎哟……。”沈重德吃痛,怒骂,“这是哪里来的小浑蛋,敢踢小爷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苏瑜忙将阿晗护到身后,经沈重德这一叫喊,陆续有人围观,此地不宜久留,“请你嘴下留德,他踢你也是你出言不逊在先。”

  沈重德看看苏瑜,又看看护在苏瑜身后的孩子,“他喊你阿娘,莫不是你已再嫁,他是你的继子?”

  苏瑜没答话,拉着阿晗赶紧挤开人群离开。

  身后是沈重德高扬的声音,“你是被休出我沈家的,谁敢娶你?”

  苏瑜牵着阿晗走了很久才停下,深吸了口气,往后出门还是该看看黄历,否则就要遇到祸害。

  “阿娘你生气了吗?”阿晗小心冀冀发问。

  苏瑜摇头笑道:“是生气,不过阿晗替阿娘踢了那蓄牲一脚,阿娘心里也就舒坦了。”

  阿晗露出纯真可爱的笑,他是个极其好看的男孩子。

  只是他的笑瞬间凝固住,苏瑜发现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街头巷口处,有半张翻飞的衣角。

  莫不是这孩子的……。

  “姑娘,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去云来楼吧。”

  袁嬷嬷打断苏瑜的思绪。

  “好。”

  云来楼是间茶楼,就在葛家楼斜对面,出了大价钱选了个正街的好位置,苏瑜领着阿晗准备去那里瞧热闹。

  一行三人往云来楼去,阿晗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欢快了。

  热闹的街市淹没了苏瑜的叹息,她就知道这一趟进城定会有收获。

  夕阳落在云来楼的飞檐上,昏黄的颜色像极了一层蝉翼纱衣。苏瑜嗅着盏中茶香,阿晗趴在椅栏下望,有些无精打采。

  袁嬷嬷不知什么坏了阿晗的兴致,满肚皮疑惑看向苏瑜。

  苏瑜知道原因,但此刻却不便说明。

  葛家楼门前,县老爷身材中庸却精神奕奕,他满脸含笑拱手朝前来的宾客还礼。看着像流水一样的礼品送进去,来客无人朝他恭维作揖,极强的虚荣使他如踩云端欲飞而行。

  小衙内薛安平一表人才站在阿爹身旁,又给县老爷长了无数脸面。

  正妻吴夫人并未出现,良妆刘氏站在县老爷对面接待女眷,而儿媳沈菡在大楼堂里来回穿梭,招呼客人。

  眼看客人陆陆续续全都到齐,县老爷吩咐师爷迎客,自己则领着儿子良妾儿媳妇转身进去。

  看到这里,袁嬷嬷说了句:“县老爷如此排场,也不怕人诟病。”

  “怕什么,在这上河县谁敢?”苏瑜接了句。

  “姑娘,你看,来了。”袁嬷嬷掳掳嘴,示意苏瑜朝底下看。

  

第27章 好戏开场

  果然,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停在葛家楼门口。那师爷看到车上下来的人,脸顿时就绿了。

  从马车上统共下来五个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像是一家子。为首的男人甩了甩打补丁的宽袖,昂首挺胸要进门。车夫立即拉住他,“大爷,您的车钱还没给呢。”

  男人一把将车夫推开,“把你的臭爪子松开,知道大爷让你把马车停在哪儿吗?你睁大眼看清楚,这里是县老爷请客的地方,而是县老爷的族叔,你竟敢找我要车钱,小心我让我侄儿把你关进牢里去。”

  车夫不干了,他也是挣个辛苦银子,怎么能干了活没报酬呢?他直着脖子作了一揖,“县老爷英明,就是县老爷坐车也得给银子呢,大爷,您快些给了银子,好进去吃酒。”

  薛仁义身上那里有银子?一个大子儿也摸不出来,他斜眼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师爷,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嘿,替我把车钱给了,回头找我大侄子报账去。”

  师爷脸拉得更长,他记得县老爷没给这家人派请贴,怎么不请自来?平日里三病六痛都要到县老爷家要救济,天热要冰天寒要炭,从来不晓得感恩和满足。为着这门穷亲戚,吴太太不知道和县老爷闹了多少次,说这家子人是喂不饱的狗。

  “族叔老爷,您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好派人到家里去接不是。”且说且在心里盘算怎么将这家人赶走,否则县老爷今日这寿宴肯定得把脸都丢尽。

  “不用你接,我们自己来,我阿爹说了,今天阿哥这里有大鱼大肉,好饭好酒侍候,你快快把车钱付了,我肚皮都饿痛了。”薛仁义的二儿子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特别的能吃。

  师爷头上青筋突突乱跳,这要是真放进去还不得是放了几条恶狗进去?“真是抱歉得很,今日席面已完,族叔老爷你们一家子来晚了,不若这样,回头我向县老爷回话,让他过了今日单独给您老一家陪罪如何?”

  薛仁义一听不乐意了,他媳妇丁氏跳出来指着师爷鼻子骂,“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招呼县老爷的亲戚?反了你了不成?我们不要他另请,就今日,快快放我们进去,否则一会儿等我喊出我大侄儿来,就算你是得宠的师爷我也照样让他把你关了。”

  “阿娘,天都黑了,我饿了。”薛仁义惟一的宝贝闺女贴上来,摇着她阿娘的胳膊。

  “看到没有,我闺女饿了,我们是来吃寿宴的,快请我们进去好好侍候,不然我就到我大侄儿面前告你个怠慢之罪。”薛仁义一声暴怒,那双眼似要将师爷给吞了。

  眼看围观看热闹的闲人越来越多,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师爷惟恐县老爷私德让人议论,只好硬着头皮把路让开,还给了车夫九个大钱做车钱。

  “有这样的亲戚,县老爷也不容易。”袁嬷嬷总结了一句。

  苏瑜掀唇冷笑,“谁家还没几个穷亲戚。”

  “都说县老爷出自书香门第,瞧瞧这些亲戚的气派,比那些市井人家还不如。”

  “嬷嬷先歇歇吧,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场呢。”

  袁嬷嬷点头,坐在苏瑜身边,等着苏瑜口中的好戏开场。

  且说师爷领着薛仁义一家进了葛家楼,他们一家从未进过这么高档的酒家吃过饭,一进门就右顾左盼,瞧见什么都觉得稀罕。

  特别是两个小的,二儿子薛二强,闺女薛香兰,这也要摸摸,那也要扯扯。

  这兄妹俩瞧稀罕,在别人眼里他俩的做派也是稀罕,见着是师爷领进来的,都纷纷猜测这家子人的身份。

  县老爷正和几个乡绅富户说话,这其中就有刘尚民的阿爹刘达。

  刘达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前几日他家库房进贼,啥也没偷就给已干的花椒湿水,害得他不仅亏损了一大笔银子,拿不出货还赔了不少银子。这葛家楼也是他家的花椒主顾,以做香辣菜为主。他用火烘干湿透的花椒,虽说香味大减更染了些烟灰味儿,好在品相尚在,他厚着脸皮求葛家楼的大铛头收下花椒,答应他过了这遭定好好谢他。反正是县老爷办寿宴,菜品好吃不好吃谁在乎?

  县老爷看到师爷领进来的几个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侧过头低声问儿子小衙内,“这是谁请来的?”

  小衙内也糊涂,“阿爹,请贴是我散的,但我绝对没请他们这家子。”

  县老爷喘了口粗气,示意儿子过去安排妥当,要是在宴席上闹出事,这脸可就真丢干净了。

  小衙内领了吩咐就过去了,薛仁义见到这侄孙,“你个龟儿子,听说请贴是你发的,怎么没给老子来一封?”

  小衙内被那声‘龟儿子’气得想揍人,但今日日子特殊,他不但得忍还得陪笑,“族爷爷,孙儿正是来给您陪罪的,不过好在你们一家都来了,快快请入座。”

  小衙内将这一家五口单独安排了张桌子,并吩咐葛家楼的一个跑堂小厮专门侍候这一桌,侍候好了重重有赏。

  那小厮面上应着心里却不大痛快,瞧这家子还没他穿得体面,要不是看在重赏份上,谁稀得侍候这桌破落户?

  安排妥排,小衙内拉着师爷走到一旁,“怎么给放进来了,不知道这家子人只会闯祸吗?”

  师爷苦笑,“不是在下要放进来,实在是情势所迫,适才在门口不放他们进来,这薛仁义夫妻两个破口大骂,惹得众人围观,在下担心县老爷私德有损不利前程,这才不得不将人放进来。”

  小衙内学着县老师也喘了口粗气,“还真怪不得你,你啥也不用干了,就去这家子人身边守着,千万别闹出乱子来。还有,把帘子拉下来,他们的吃相太难看,影响他人胃口。”

  师爷如临大敌,半点也不敢松懈,他先是准备放帘子,薛仁义就扯着嗓门喊开。

  “你拽什么帘子,听说一会儿还有大戏呢,老子好久没看戏了,把帘子给爷再挑开点儿。”

  看来这帘子是放不下来了,放下来这薛仁义还不知得怎么闹呢。

  台子上折子戏已经‘咿咿呀呀’开唱。

  台下陆陆续续上菜,看着满桌美味佳肴,薛仁义一家像一辈子没吃过肉似的,素菜直接撇到一旁,用手直接去抓鸡抓鸭,王八汤太烫,薛二强直接护在自己胸前等冷。总之这桌是上道荤菜立即就被抢光,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全都抓得满手油,腮邦子都鼓得一戳就要爆出来。

  一旁的师爷和跑堂小厮看得瞠目结舌。

  那台子上的折子戏远没有这家人吃东西来得精彩,宾客们忍不住将视线都落在这家子人身上,时而捂嘴低笑,时而皱眉疑惑,总之鄙夷、讽刺什么样的目光都有,全在这家人和县老爷身上来来回回。

  县老爷脸涨得五颜六色,气得胸口又胀又痛,就撑着一口气才没被气昏过去。

  

第28章 好戏连台

  小衙内远远给师爷递了个眼色,师爷会意。

  他看了一眼风云残卷的狼籍桌面,小心冀冀的问话,“族老爷,您吃好了吗?我们县老爷说了,您走的时候再给您打包两只八宝鸭带走。”

  “是吗,那你现在去拿来吧。”

  “好嘞。”

  师爷拿来两只八宝鸭,薛仁义一家一边咬着筷子一边看戏,丝毫没有要起身走人的意思。师爷急了,说,“八宝鸭我已经拿来了,您现在最好是走回去,走动走动克化了,到家就不耽误吃鸭子。”

  “你个老混蛋想赶老子走啊,吃席吃席,这席面还没上全呢,我知道这葛家楼的招牌菜是香辣蟹和炝海参,老子还没看到影儿呢!”

  师爷绿了脸,立即吩咐小厮把这两道菜给端上来。

  等到菜上桌,薛仁义先是嗅了嗅,然后是整张脸都贴到盘子上头去了。然后起身对着师爷怒吼,“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说好的香辣蟹,不说香辣了,连蟹都是臭的。你当我没吃过好东西是不是?告诉你,想当年老子也是在京城六必居吃过席面的,你这香辣蟹给狗吃狗都嫌磕碜呢。”

  师爷又白了脸,低头去看那盘香辣蟹,的确没闻到什么香辣味,更没闻见蟹的香味。不对啊,这可是葛家楼大铛头的手艺,怎么敢在县老爷的寿宴上出丑?

  对面云来楼上,袁嬷嬷问苏瑜,“这薛家族叔真去六必居吃过席面?”

  苏瑜说:“这薛家祖上也是清流传家,到了薛仁义这一代却是一代不如一代。薛仁义不是个读书的料,想讨生活在六必居当了几年杂工。当年在六必居,有家人定了席面又临时来不了,薛仁义平日里讨巧卖乖,很得掌柜欢心,便将那桌席面便宜了他。后来县老爷终于出息了,薛仁义也跟着回了上河县,又因他是族里最小的叔叔,县老爷纵然有再多不满也只得供着。”

  还有这么个缘故,袁嬷嬷了然,然后就只剩一个问题,这些苏瑜是怎么知道的?

  “阿娘,我想去出恭。”阿晗说。

  “去吧,让嬷嬷带着你一起去。”

  袁嬷嬷牵着阿晗离开,苏瑜则继续往葛家楼望去。

  且说师爷白了脸,又亲自验证薛仁义没讲大话,立即往各桌上凑过去闻香识臭,还真跟薛怀义说的一样,香辣蟹一点儿也不香辣,连蟹都带点臭味。

  县老爷在葛家楼办寿宴,葛家楼竟然拿出这样的招牌菜来打脸,县老爷终于忍不住立即发作起来,“吴横,吴横。”

  吴太太的胞弟吴横匆匆从侧门小跑过来,见着县老爷拱手作了一揖,“姐夫,您叫我。”

  县老爷指着他,又指着桌上的菜,“这就是你给我办的寿宴,你自己闻闻,都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