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袭,她成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43章

作者:白羽 标签: 甜宠 穿越重生

  周老太太心头存疑,没理会余氏的话,而是再问,“这茶到底是谁让你送来的?”

  苏瑜瞧见香莹被吓得浑身抖若筛糠,便知她定是答不出什么了,“外祖母别问了,她不过是个听话的。”

  听着苏瑜说话,周老太太稍宽心,关切的言道,“我还以为你吓傻了呢。”

  “此事想来也跟二舅娘无关,妨妹妹以为我吃了那放蒙汗药的茶,得意之下大言不惭都说清楚了,她是想报复我才拎着凶器到景晖院,买通了香莹又见我将两个贴身的丫头都赶出去这才以为寻到机会想划破我的脸。可惜我没喝那茶,心里也有事睡意很浅,嬉妹妹和妨妹妹进来时我便醒了。妨妹妹要动手时我倏地反抗,嬉妹妹帮她想制住我,也不知怎的慌乱之下妨妹妹就把嬉妹妹给扎伤了。”

  似真似假的一段话,余氏是信了。但熟知苏瑜的周老太太却是没信全。

  “这个三弟妹真是不像话,怎么能用这样毁人的方式设计瑜姐儿呢,也不想想要是得逞,阿娘你得有多难过,手心手背皆是肉不是?”

  余氏一番责备蒋氏的话同时也提醒了周老太太,“我陪瑜姐儿坐会儿,你去瞧瞧嬉姐儿,叫蒋氏别在闹了。”

  “是。”余氏恭敬退出去。

  苏瑜靠在周老太太怀里,“外祖母,阿瑜有外祖母庇佑,谁也伤不到阿瑜。”

  周老太太轻轻拍着苏瑜的肩膀,笑意不减,心下却十分凝重。

  孙妨和孙嬉真是叫蒋氏给教坏了,可是苏瑜呢,依旧没半丝同情之心。

  妨姐儿要伤害她,她可以喊,可以叫,床前血腥那一幕完全没必要。

  但她什么也没做,更没半分阻止的意思,就那样放任嬉姐儿受伤。

  “你三舅娘鬼迷心窍,我自会教训她,你就别跟她计较。”周老太太看似安慰,实则提醒,“这景晖院我会亲自教人过来服侍,保证往后牢得跟铁桶似的,嬉姐儿和妨姐儿与你总算是姊妹一场,从前诸多误会和伤害,我这老婆子都期望过去后就作数,谁再提都没意思,是不是?”

  外祖母这是提醒她要对孙妨和孙嬉手下留情。

  苏瑜眼色微黯,却也明白周老太太作为大家长辈的苦心。

  谁不愿一家子和乐融融,母子慈孝?

  更是孙家才在京地落户,若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只会叫街坊新增笑话。何况这里不是上河县,街坊也不是普通的街坊。

  “祖母宽心,阿瑜知道。”

  周老太太没留一会儿就往青晖院去,苏瑜象征性说了几句担忧的话,等到周老太太一走,唇角立即浮上狡狯的笑。

  她立在门口廊下,雪娇为她递来一碗牛乳,“据说这牛乳有安神之效,今夜事乱,姑娘且试试看。”

  苏瑜捧在手里,掌心温温热热很舒服,“你们说蒋氏这次又栽了这么大个跟头,真会听外祖母的训从此与我相安无事么?”

  

第74章 窝心脚

  “狗哪里能改得了吃屎?”雪娇毫不客气的接了句话。

  蝶依瞪了眼雪娇,示意她嘴下收敛,又道:“姑娘,那香莹怎么办?”适才让管事的婆子拖出去了,看着很是可怜。

  “咱们初来乍到,行事还是稳妥些好,明早你去向二舅娘说一声,就说香莹我留不得了,让她老娘领回去,至于再怎么安排我无异义。”

  姑娘这是打算放香莹一码。

  蝶依很是赞同苏瑜的作法,初来乍到,那怕是家里的婆子丫头,在不熟悉前也不能随意得罪,何况她姓苏不姓孙,在这些下人眼里,她只是寄人蓠下的半个主子而已。

  “是,奴婢记下了。”

  主屋里有血腥气,命人将厢房收拾出来,苏瑜吃了牛乳,躺在厢房床上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那厢青晖院,适才孙嬉被力气大的婆子抱回房,婆子抱一路她叫喊一路,蒋氏跟在旁边心啊肉啊的哭喊一路。刚一回房,蒋氏就站在门口抹泪催促,“都是死人吗,赶紧把热水来把姑娘身上的血污都净了,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那婆子怯怯躬身,小心答话,“三太太,小厮才出门去请,没那么快。”

  “定是小厮躲懒了,去请个大夫还这么慢,都是一群只知道吃的蠢货,你去门口守着,大夫一到就立却带过来。”蒋氏声音拔得极高,孙嬉的哭喊她闹得她心碎成血沫。

  正巧那派去请大夫的小厮阿娘与那婆子有些情谊,她便想替那小厮说句好话,但她依旧小心答话,“回三太太,现在是晚上了,这个时辰那些坐堂的大夫基本是不出夜诊的,出夜诊的大夫出去前门外请,路上得费时时候,但奴儿们肯定是尽心尽力替三太太办事的。”

  蒋氏闻声怒上加怒,一脚踹在那婆子心窝上,“你个老脏货,还敢为奴才躲懒狡辩,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顶撞我。”

  那婆子吃了一记窝心脚,瞬间心凉了半截,她是打孙府建府起就进门当差的管事婆子,二太太见着她都体恤她辛苦,说话都是客客气气,这三太太作派如此强硬,那婆子顿时脸就青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磕着头,“三太太息怒,老奴这就去门口盯着。”

  那婆子捂着痛得发麻的心口转身,听着蒋氏在身后啐她口水,“不中用的老货。”

  “阿娘,你快来。”孙妨在屋里急急的喊。

  蒋氏折身回屋,看着孙嬉躺在床上靠在颜妈妈怀里,痛得五官扭曲,脸色煞白。

  丫头们替孙嬉擦血污,换衣衫,孙妨将一切瞧在眼里唇都抿破了。

  等到一切落定,蒋氏才坐在床边握着孙嬉的手,“嬉姐儿,你别吓娘啊!”

  孙嬉虚弱的看着蒋氏,想牢牢拽着蒋氏偏又使不出力。一颗心浮浮沉沉像飘在水里,“阿娘,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好痛啊!”

  蒋氏的心像被人揉碎了的痛,“大夫很快就到了,乖孩子,你忍忍。”

  “这又是怎么啦?又是怎么啦?”

  孙廷柏让贴身小厮扶着进来,手里拿块白帕子,他的身子跟那块帕子似的都干瘦得很。

  蒋氏一见孙廷柏,立即跳起来,指着孙嬉哭道:“怎么啦?你自个儿的姑娘都要叫人害死了,你却睡得一头好觉,你怎么做人阿爹的?是不是要等我们母女三个都下了阎王殿你才舍得下床过来瞧半眼?”

  孙廷柏被蒋氏一通教训,本就腊黄无颜色的脸添了灰色,先不理蒋氏的浑话,他站到床前,看着孙嬉的亵袖渗着刺目的血,淡淡的血腥气更是勾起他喉咙中无尽的恶心,“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他指着孙妨。

  孙妨被阿爹一吼,吓得心虚低头,更不敢答话。

  “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吗?现如今这府里哪个看咱们不顺眼你不清楚吗?在上河县就把妨姐儿的清白给毁了,如今又想要了我嬉姐儿的命,孙廷柏,你要是不给你的两个姑娘找个公道,你就不是男人,你就是个能让所有人欺负的王八。”

  蒋氏气得狠的,不顾一切图嘴痛快,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孙妨在听到这话时脸色有多难看。孙廷柏也被气得要吐血,但他尚有一丝理智,不会像蒋氏那样浑不拎。“你什么意思?瑜姐儿拿着凶器到咱们青晖院来把嬉姐儿给刺伤了?”

  蒋氏心虚的眨了眨眼,很快又恢复了理直气壮,“你别管她是怎么伤着嬉姐儿的,反正她就是凶手无疑。”

  孙廷柏真觉得这个婆娘是要他命啊,这话如此敷衍,想想她从前的行径,孙廷柏不知其祥细经过,但也大抵清楚定是蒋氏母女又去算计苏瑜,只是没吃着羊肉倒惹了一身膻。

  “你……妨姐儿已经在瑜丫头手里栽过一次,你怎么还敢找上门去,是不是要两个姑娘都交待出去了你就心安啦?”孙廷柏瘦得只有皮包骨的头上,青筋突突乱跳。“贱人,我一直告诫你不准再去招惹瑜姐儿,不准再去招惹瑜姐儿,你倒好,将为夫的话当耳旁风,她才到京城就敢去惹她,你是亏没吃够吗?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话说到这份上,蒋氏也只顾出气,懒得理会什么该遮掩什么不该遮掩了,“孙廷柏,你没用,你不敢把苏瑜那小贱人怎么样,不敢替我们妨姐儿报仇,我不能像你这样窝囊,我咽不下这口气,不让那小贱人付出点儿代价,我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果真如此!

  孙廷柏恨得站不稳身子,好在贴身小厮扶住他,“你……你这个泼妇,每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都不知道悔改,我……我……我要休了你。”

  “你……你要休了我?”在蒋氏眼里孙廷柏的夫纲在他成病秧子后就没了,这会儿敢在她面前威风,真是活腻了,她胸口几个起伏,眼神恶毒的瞪着孙廷柏,突然伸手狠狠一推,将孙廷柏整个人推倒在地,“孙廷柏,你个窝囊废,你自己没用也就罢了,还敢休了我?好,你休啊,你休了我,我就要把两个姑娘都带走,让你到死没人给你穿衣送终。”

  “住口……。”余氏打外头进来,倏地听到这样恶毒的诅咒,不免吓得心惊肉跳。

  她和小厮一起扶起孙廷柏,孙廷柏遭遇此事,无颜面对余氏,只是他再将脸如何侧,还是逃不脱余氏的视线,只得说:“二嫂嫂,让你瞧见小弟家的笑话了。”

  余氏扶着孙廷柏坐下,冷脸看向蒋氏,“三弟妹,你刚才说什么呢?那是能说的话吗?你这是要干什么?自己姑娘还躺在床上受痛,又要逼死自己的丈夫么?”

  余氏的连番质问,逼得蒋氏说不出话来。方才是她冲动了,余氏不是陪着老太太守在景晖院么?怎么会到这里来?蒋氏面对孙廷柏时可以随口胡言,但在余氏这个二嫂嫂面前还是有些收敛。

  此刻让余氏撞见她不守妇道顶撞丈夫,若真闹到老太太那里去,被休回娘家也是没有怨言的。可她不能被休啊,好不容易从小小的上河县混到了京城,妨姐儿被毁了清白若能给人做填房也好过回到上河县嫁人受人话诟,嬉姐儿在京城也能有更好的前程,所以她不能被休出孙家。

  蒋氏突然跪在余氏面前,哭得声嘶力竭,拿眼将斜未斜的瞟着余氏,心里是又痛又恨,“二嫂嫂,我是被急糊涂了,对,我是被急糊涂了才会对三霉老爷出言不逊,求您体谅我家中事非不断,三老爷体弱无力承担,只得我一个妇道人家操心家事,我也是……,二嫂嫂,都是女人,你也是做母亲的,求你原谅我这次吧。”

  

第75章 主持公道

  适才余氏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听着屋中夫妻吵架,她就是怕撞见场面尴尬才一度没进来,谁承想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她都听到了。这个蒋氏如此糊涂,三番两次害瑜姐儿,也三番两次在瑜姐儿那里吃了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三房家事不力,想必老太太心里也有数,蒋氏若真再胡乱行事,只怕真要被孙家休弃了。只是三房与苏瑜那丫头之间的新旧官司,只怕老太太也左右为难,偏偏蒋氏又是个不省心的,每每往刺上撞。

  余氏走到蒋氏面前,并未立即叫起,而是说:“三弟妹,你们三房的家事我本不该过问,可老太太年纪大了,我又是个二嫂,少得不就得替她说你几句。今日之事恐怕连后厨房那些关在笼子里的鸡鸭都晓得了,我明白你心疼嬉姐儿,可你这样大喊大叫就能解决问题吗?不,你这样做只能是明早孙府大门一开,整条街的街坊都会到孙家门前指指点点。且不说远的,三叔身子不好,你该多体恤才是,如此这般刺激他莫不是你真想守寡?再来两个孩子还在呢,你这样顶撞三叔,一言一行都在两个孩子的眼里,怎么能教好两个姑娘的品性?”

  蒋氏受了教训,心里不忿,垂着头一副假恭顺,“二嫂嫂教训得是,我以后不敢了。”

  余氏也不知她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假听进去了,“起来吧,当着满屋奴才的面儿跪在地上成何体统?”

  “是。”

  蒋氏这边起来,余氏则路过她走到床前,看着孙嬉虚弱苍白的脸,握着她手,满目心疼,“好孩子,二伯娘已让人在门口守着了,大夫一来就给你上药,保管一会儿就不痛了。”

  “二伯母,我是不是要死了。”孙嬉声音弱弱的,听起来十分可怜。

  余氏忙宽慰,“不会的,好孩子,你只是被吓着了,别怕啊!”

  “三太太,大夫来了。”那婆子在外传话。

  大夫姓孟,在前门算是有点儿名气,只是半夜被人拽起来出夜诊心中不大乐意,再一打听说是姓孙,问了那个孙,若是御史孙家他就去,旁的就不去了,徒弟回了话又递来二十两银子,这才劳动孟大夫大驾。来到孙家,见门庭高扩,心知是新旺户,便更庆幸来了,往后这府中生意往来便是定下了。

  孟大夫搁下药箱,坐到床前仔仔细细看了孙嬉的伤口。

  蒋氏在一旁问:“大夫,伤口严重吗?这么大道口子会不会留疤?”

  孟大夫不喜有人在他看诊是问话,也是他的规矩,所以一直闭口不言。

  蒋氏爆脾气就要上来,余氏赶紧按住她,“三弟妹,大夫瞧诊呢,等大夫看完诊咱们有问题慢慢问。”

  嗯,这还有个明事理的。孟大夫心想。

  “伤口虽深却不见骨,也没伤着经筋此乃万幸,我开几副药,一半外敷,一半内服,一个月内不要让伤口碰水或是撕裂,保管就好了。至于方才太太问的是否留疤的问题,放心,我有妙方,等到姑娘伤愈后涂上即可恢复如初。”

  听了孟大夫的话,蒋氏终于松了口气,也舍得说句软话,“谢大夫,有劳大夫。”

  孟大夫也不敢太端架子,拱手作揖,“客气,客气。”

  孟大夫先给孙嬉敷上药,又开了药方,命小厮随出门去抓药,又给了三十两诊金,这才完结今晚的夜诊。

  孟大夫一走,周老太太在章嬷嬷的搀扶下就到了。

  孙廷柏站起身相迎,“阿娘,这么晚了还劳动阿娘,是儿子的不是。”

  周老太太瞧着孙廷柏像要走进鬼门关的脸色,心里一阵抽痛,“我自己个儿的亲孙女,能不来看看吗?倒是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骨,这里有我们这些女人家,你回去歇着吧。”

  孙廷柏方才被蒋氏推倒在地,只觉五脏六俯俱有动荡,此刻确觉神魂不舒,“有劳阿娘和二嫂嫂了,那儿子就先告辞了。”

  周老太太点点头,随即往床前去。

  此时孙嬉已经睡过去,蒋氏幽幽怨怨的目光停在周老太太身上。

  周老太太知道,却没理会她无声的责怪。她抬头问余氏,“大夫怎么说?”

  “伤口虽深却未伤到筋骨,大夫吩咐了些注意事项,又开了内服外敷的药,还说有妙方能保证伤口痊愈后不留疤。”

  周老太太听了也没多大高兴,她心里计较着有蒋氏的指使,只怕今晚这事也不算完结。“没事就好,你吩咐下去,让下人们把嘴都管严实了,要是明儿外头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我就把通府的下人全卖给人伢子。”

  这话一落,屋子里几个婆子丫头吓得浑身一哆索,纷纷心子揪紧。

  “是,媳妇儿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