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羽
苏瑜奇了,当年这件事闹得那么大,萧景仁不可能不知道啊?
霍静芳也疑惑的看向她,“你肚子都挺起来了,你还能怎么惨?”
岳云眉不知想到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总之,她家夫君收拾起她来,办法多的是。
“霍静芳,你的贤良淑德都哪儿去了?我竟不知你是这么个不正经的人。”岳云眉作势恼羞成怒。
霍静芳笑开,“我说什么了,你就说我不正经?我哪个字哪句话不正经,分明是你自己想岔了,还怪到我头上,阿瑜,你快评评理。”
“你……。”岳云眉指着霍静芳,气得无言以对。
这一热闹,三人好像回到了还是姑娘时候的光景,说起之前的美好真是怎么也回忆不完。
“阿瑜,三月三府里办春宴,你要不要悄悄来凑热闹?”霍静芳笑道。
岳云眉看了一眼苏瑜,对霍静芳说,“你还不知道吧,阿瑜又有身孕了,怎么可能跟着你胡闹?”
霍静芳哑然半瞬,才盯着苏瑜的肚子瞧,“你还真是……,那是不能来凑热闹了,你前两胎都是皇子,这一胎该是个公主了吧。”
苏瑜徒然目光柔和的落到小腹上,“都好。”
六必居这里说得热闹,离此地不远的另一条繁华街市上,孙妨被路人撞到肩膀,江寅眼疾手快将人护进怀里,而站在一旁的孙嬉,徒然间就妒恨得发狂。自人江寅的身份地位入了她的眼,她便自动忽略江寅是瘸子的事实,瘸子怎么了?有些人腿脚不瘸,可他有江寅如今的富贵地位吗?
每每午夜梦回,被江寅呵护的,保护的人是她,一旦她在梦里看清孙妨的脸,就会被惊醒,然后心里的妒恨就无法抑制的悄然滋生。她想取孙妨而代之,孙妨身子不清不白江寅能接受,而她呢,只是名声不好,身子还是清白,江寅没理由不接受。
这段时日她隔三差五就往江府去,明着是看孙妨和长毛狗,暗里却只为见江寅一面,那怕和他说说话,她也是心满意足的。而她的这些举动在孙妨眼里,就是她想赶紧嫁人的表一。所以,她还催促江寅多挑些好人户给孙嬉捡,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妹妹,心态已经扭曲到对她姐夫动了欲念。
今夜上元节,她打听到江寅会陪孙妨逛灯会,先是装作巧遇,然后死皮赖脸的跟着。
此时看到江寅护住孙妨的体贴举动,她又在心里妒忌得发狂。可她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事,虽说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并未真正练到家,可孙妨夫妻两个因着彼此是亲人的关系,对她还是抱着很大的信任。故此她的那点小伎俩骗到孙妨不成问题,而常在外走动的江寅则敏感的对孙嬉起了疑心。
“姐姐,你没事吧。”孙嬉发出关心的声音,“这里人多,不然我们到别处去逛逛吧。”
自从有了孩子,孙妨就难得这般悠闲,特别还是和江寅一起二人独处。而她又是个爱热闹的,哪里愿意去什么僻静的地方?“灯会灯会就是要有人才热闹啊,要是去了个没人的地方,那和平日里逛待有什么区别,你说是吧,夫君?”
江寅没看孙嬉,目光柔柔的看着孙妨,“是的,无妨,我护着你便是。”
孙嬉还在身边呢,她与江寅表现得如此恩爱真的好吗?孙妨羞臊抬头,眼里晶晶亮亮,“我们去给婕姐儿和陌哥儿一人选一盏花灯回去吧,他们肯定会喜欢。”
“依你。”江寅笑道。
又是这样你侬我侬!
又是这样你侬我侬!
孙嬉气得手里的巾帕都要扯碎了,她想着要是孙妨消失就好了。
天啊!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孙嬉没感到恐怖,所以谈不上被自己这个恶劣的念头给吓住了,有的只是莫名的激动,莫名的兴奋。
要是孙妨不在了,江家,江寅,还有她的两个孩子都是她的。
街边正有一个卖花灯的车摊,江寅和孙妨用心给孩子们挑选花灯。婕姐儿选了一盏莲花花灯,陌哥儿选了一盏兔子花灯。而他们的身后,是孙嬉充满怨毒的视线。
从左侧走来一个挑担的粗汉子,孙嬉心生一计。她走到江寅身后,笑着赞道,“这两盏花灯真漂亮,两个孩子肯定会喜欢的。”
孙妨也笑了起来,“嬉姐儿你最是挑的,你若说他们会喜欢,他们肯定会喜欢。夫君,给银子吧。”
趁着江寅掏银袋时,那个挑捏的汉子正巧走过来,孙嬉作势去选花灯,然后身子轻轻后移一点,却突然像是受到重重的撞击似的惊叫一声,“啊呀……。”
再然后,她不偏不移的倒在江寅怀里……。
第877章 江寅的怀疑和警惕
江寅本能的去接孙嬉,手里的银袋子掉落在地,他搂着孙嬉的腰,俯下头见着她吃痛委屈的表情。
而此刻的孙嬉,惊觉江寅的手臂是如此的有力量,足以护得住她的余生。
“嬉姐儿,你没事吧。”
孙妨充满担忧的声音响起,孙嬉心下厌恶得很,面上却没透露半分,“我的腰被撞到了,现在很疼。”
江寅扶住孙嬉站稳,看到孙妨过来扶她,立即松了手,也关切的问,“痛吗?我们现在去寻大夫吧。”
那可不成,若是去寻了大夫,接下来肯定就是送她回家,那她还怎么和江寅相处?“姐夫,不用了,我轻轻揉揉就好了,也不是很严重。”
“你可别为了贪玩儿,死鸭子嘴硬,伤着了,难受的可是你自己。”孙妨是真担心,所以话有些重。
孙嬉心头不喜,手轻轻揉着腰,“真的不碍事,这里人多,被撞到也是正常的,哎呀姐姐,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走吧,我们继续逛,我也想给两个外甥选两盏漂亮的花灯呢。”
见孙嬉真没表现出什么不适的表情,孙妨才放下心来,“有事你要说,咱们也好早点送你回去。”
“是。”
看吧,她就知道,孙妨肯定嫌弃她在这里打扰她和江寅。
既然孙嬉说了要给两个外甥买花灯,就不能食言。她挽着孙妨的手走在前头挑选,走在后面的江寅则看向适才将孙嬉撞到的挑担汉子方向,若有所思,兴许那人是个怕事的,撞了人就逃了吧。
姐妹二人又选了两盏花灯,其实孙妨是提议不要的,毕竟她和夫君已经买过,再买就多了。但这是孙嬉的心意,她也不好意思驳回。
“哎,对面有间胭脂店,芯姐儿昨儿说她的胭脂快用完了,就想要这间铺子的杏花胭脂,走,我们去看看。”
孙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江寅,耍起心思来,她撑着自己的腰,故拧愁眉,“兴许适才路走多了,我被撞的腰还有些隐痛,姐姐,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孙妨转头看到正在一个小玩意儿摊前驻足的江寅,“那我去去就来,一会儿你姐夫过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好好,你去吧。”她巴不得孙妨赶紧滚蛋,好留下她与江寅独处的时间。
眼看着孙妨穿过拥挤的人群进了胭脂铺,孙嬉的腰也不疼了,折身就走向江寅。
江寅正在小摊上挑选狗牙,孙嬉有些嫌弃,问,“姐夫,你买这个干什么?”
江寅捡起两颗系了红绳的狗牙,笑道:“你还没成婚没孩子,所以不知情,这东西避邪呢,我挑两个回去给姐儿和哥儿一人一个。”
原来如此,孙嬉轻轻点点头,像是有人挤她似的往江寅身边靠了靠。
江寅感受到孙嬉碰到他,抬头没见着孙妨,忙问,“你姐姐呢?”
“喏,对面胭脂铺里,她说芯妹妹昨儿说用的胭脂没了,就是要这间铺子的,她让我们在这里等等她,她一会儿就出来。”
这倒像是孙妨能说出的话,自从成婚后,他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彼此扶持,都怕对方累着。可这里这么多人,她担心孙妨一会儿从铺子里出来被人挤着,“我不放心她,我们还是去找她吧。”
她一个大活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能走丢不成?孙嬉心里啐了一口,眼见着江寅往前走了几步,她徒然捂着腰叫起来,“哎呀,好痛。”
江寅闻声,不得不停步又转回来,“姨妹,你怎么了?”
孙嬉躬着身子,像是很难受的样子,“姐夫,我的腰突然好痛,快要站不稳了。”
边说,边把手搭在了江寅的肩膀上。
听她这样说,江寅又不能不管,只得扶着她想找个地方坐坐,可是这周围小摊倒不少,但能坐的地方却是没有,再有就只是街沿上了,这对孙嬉来说肯定是不肯的。“不然,我扶你到对面的胭脂铺里坐坐吧,料想你姐姐也没那么快回来。”
孙嬉点点头,把身子直接软进了江寅怀里。
此刻温香满怀,换了旁的男子定然心绪旖旎,然而,江寅却觉得怪怪的。
男女有别,孙嬉身子再不妥,她就这样窝进他怀里合适吗?
江寅怕她站不稳,手上用力支撑着她走路,尽量不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不喜欢这样。
似感受到江寅的排斥,孙嬉也很不满江寅与她拉开的距离。所以,她将身上所有的力量都偏倚向江寅,伺机制造第二次倒在他怀里的机会。她就不相信呢,她一个黄花大姑娘,倒在他怀里,他简直抱的就是温香软玉,会不心动?除非他不是男人。
江寅虽不是弱不禁风,但他是个瘸子,也有力量一直这样撑扶着孙嬉,可是大街上人太多了,挤来挤去不知怎么地孙嬉又倒在了他的怀里。
孙嬉趁机抱住江寅的腰,头稳稳的靠在他怀里,“姐夫,我好怕,这里人好多。”
江寅慌忙将孙嬉从自己怀里扯出来,徒然见着她满脸的娇羞和妩媚,傻子也会意过来她有什么用意了。笃定了自己心中所疑的判断,江寅太错愕了。此刻,若是换了旁人,他定会拂袖走人,可她是孙妨的亲妹妹,看在孙妨的面子上,他不能将她丢在这人堆里。
他稳了稳心神,脸色极为难看,“你的腰肯定是先前被撞着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姐姐,然后送你去寻大夫。”
“不用了。”孙嬉下意识紧张的拒绝,冲着江寅一副泫然欲泣的我见犹怜样儿,“姐夫你扶着我走就行了,一会儿我直接回孙府,家里有跌打损伤的膏药。”
江寅沉着脸没再说话,扶着孙嬉往姻脂铺里去。
孙嬉还是装模作样将身上的力道全向江寅身上偏。
江寅已有防备,索性拖着她快走几步,就进了胭脂铺,看到孙妨正背对着她选胭脂,立即将孙嬉松开,走过去,“还没选好吗?”他得赶紧与孙嬉分开,这样心思不纯的人,与她多待片刻都会浑身不自在。
“咦,你来啦。”偏过头看到江寅,孙妨满脸的惊喜,“这就选好了,就这掏银子付账。”
第878章 扎心的情愫
刚刚明明还把她拥在怀里,这会子就对她不闻不味了,孙嬉心里落差很大,想着难道是自己暗示得还不够?还是这姐夫江寅在男女之事上就是头不开窍的蠢猪?
孙嬉这样想,完全忘了自己是投怀送抱的那个,别人根本没回应的意思。
“嬉姐儿,你的胭脂还有吗?没有买些回去,姐姐我送你。”孙妨觉得孙嬉很可怜,为了让她给她挑个好夫婿,隔三差五就到她面前奉承。同时,孙妨也多多少少有点优越感。从前孙嬉那么瞧不上她,现在却要上赶着巴结她。所以,她从前对孙嬉有多大意见,现在心里就有多舒坦。
“不用了,我还有。”孙嬉笑道:“姐姐,前面不远就是十字坊了,今夜的燃灯楼要开始了,咱们快过去吧。”
孙妨将手里的胭脂塞到江寅手里,孙嬉上前拉起她的手就往十字坊的方向去。
江寅的原意是就此与孙嬉分开的,没想到她们姐妹二人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看着走在前面的孙妨和孙嬉,江寅神情复杂。
每年上元节十字坊都是最热闹的地方,今年也不例外。孙妨姐妹俩到达时,看着眼前六层楼高的灯楼,都发出了惊叹声。孙妨说:“除了咱们家到京城那一年我来看过,之后几年都因有事耽搁了,今年这灯楼似乎扎得格外漂亮呢。”
本该是句极平平常常的话,偏偏孙嬉像是听到了孙妨话里的炫耀。除了头一年,之后几年她不都是嫁人了吗?嫁了人有了孩子,自然是以家为重,哪里顾得上凑这样的热闹?
“是啊,姐姐。”孙嬉假意附和,“真是漂亮呢。”
没过多年,就有今年德高望重的长者点燃了灯楼,围观的群众开始欢呼。
“大吉大利。”
“新的一年一帆风顺。”
“新的一年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
“天下太平。”
……
人群里爆发的吉祥话儿,都代带着百姓们对新一年的期盼。
谁不望日子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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