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羽
兄弟二人坐在堂上说话,李泫说:“我看苏家人这态度,显然是不会给咱们任何机会的了。”
黄国公却摇了摇头,颇有几分圆滑和老道开口,“听杨夫人的意思,想来这件事重,三弟妹份量轻,做不得此事的主,得换人去才行。”
李泫当即就拉长了脸,直言道:“谁去合适?咱们李家主动上门,已经是在给苏家台阶了,可人家端着架子就是不愿意往下踩步子,我们有什么办法?”
听了这话的黄国公明白,打心眼里这个三弟还是不愿意苏怜再进李家的门。之所以还愿意找上苏家,也是因为他这个大哥的施压。
“我倒是愿意去,可我毕竟不是宴哥儿的亲生父亲,苏家的正经亲家公,我去没道理,三弟,这件事要解决看来还得辛苦你再走一趟了。”
李泫揣着满肚皮的火,却不敢透露半分。
可那张脸难看的神情却瞒不过黄国公,不得不再一次打响处境牌,“我知道你心里憋屈,我也憋屈,可咱们府里的前程就指着能重新攀上与苏家的关系,桓哥儿回京述职这事本来已经是铁板钉钉,就是经此一事眼看就要无限期耽搁下去。三弟,咱们李家要是一旦开了没落的头,往后可是怎么就拾不起来了。如今整个国公府除了你之外,我还能指望谁担负起拯救国公府前程的重任呢?”
第1065章 提议上门赔礼道歉
好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词,可李泫并后并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而是觉着要不是自己这些年一直忍让没什么建树,早就提议分家出去单过了,否则哪里来受这份上不去下来的窝囊气?
“我出面也成,可这件事的主要根结还在大嫂嫂和楠姐儿身上,如果大嫂嫂和楠姐儿能随我同去向苏怜赔礼告罪,或许事情尚有转机。否则让外人只知咱们想重新与苏家结亲,却没有个诚恳的态度,也会戳着咱们的脊梁骨说咱们目的不纯。”
黄国公脸色微变,却又不能轻易拒绝李泫的提议。其一这个提议他还真是有考虑过的,只是想到张夫人和楠姐儿抬头看人了一辈子,现在去苏怜面前低声下气的认错,怎么可能?其二,他是很为难,可李泫说得字字在理,现在的国公府就跟之前名誉扫地的苏府一样,都着急将自家的名誉给拾起来,而名誉是谁给的?大众给的,京城乃至天下百姓给的,做不到让他们真的相信,一切都白搭。
一想到在朝堂上那些御史弹劾他的得意面孔,再见陛下意味不明的态度,他就感觉自己如坠冰窑般煎熬。而今早在朝堂上发生的一件事,更让作坚定了与苏家重新结亲是正确的决心。
国子监正说着今年春闱的事,突然有个太监前来找陛下说了句什么,陛下连国子监祭酒的话听都没听完就突兀的说了声“散朝”,然后留下满殿的朝臣莫名其妙。后来出宫时他听到有人谈论,原来是皇后娘娘带着公主殿下逛御花园,公主殿下指着一枝桃花说喜欢,正巧身边服侍的都走开了,皇后娘娘就自告奋勇去折花,结果脚下打滑摔倒了扭伤了脚踝。
这大唐后宫也是进过人的,哪国没送来几个美人?可最后还是皇后娘娘一枝独秀,别的花儿草儿全都是昙花一现儿,现在全连踪迹都没了。
一想到黄国公府此时的艰难处境,纵使他也不愿意让张夫人母女走到这一步,为了黄国公府的前程,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我去跟你大嫂嫂商量商量,你也知道楠姐儿如今有了身孕,胎像不稳,受不得刺激。”
李泫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张夫人这几日,过得很不安乐,族里的长辈见国公爷没有下决断,是日日都来。每来一次她都吓得六神无主,跑到李楠屋里抱团,想着国公爷要是真下了狠心,不论如何看在夫妻父女的情份,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徒然听闻国公爷找她,张夫人满腹的忐忑去到书房。
因为理亏的缘故,自事发后她处片谨慎,走路都不敢抬头,生怕哪里一不小心就触怒了国公爷然后被赶出府。
“不知国公爷找妾身何事?”
看着张氏战战兢兢的样子,黄国公知道他在忧心什么,“叫你来是有桩事要你出力。”
张夫人抬起头,只要不是被赶出府,什么事她都答应,“国公爷请吩咐。”
如此卑微的张氏,黄国公见着除了生气也还是很惊奇。要知道在寅国公府出事之前,张夫人在京城的名头可是出了名的惹不起,如今这副凄惨忐忑的模样,也算是她的报应吧。
黄国公就将李泫的意思说了,但他不是用商量的口吻,而是带着威胁和通知的口吻,“事情皆因你和楠姐儿而已,如今她身子不妥当,你这做阿娘的就只能独自出面了。”
先前她想只要不被赶出府,什么事她都答应,可是这件事太难了,要她怎么答应?张夫人怔然的看着国公爷,委屈的眼泪在眼里转个不停,连着声音也哽咽起来,“让妾身去向苏怜赔礼道歉,国公爷,上苏府可是要从正门进去的,让外人瞧见了,知道我是去赔礼道歉的,往后我在这京城还有什么脸活啊?”
“族里的长辈日日过来,你不会不知情,他们过来的目的,你也是很清楚。我念及多年的夫妻情份,不愿意休了你,可我黄国公府世代荣耀岂能在我手上开始走向没落?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三弟一起到苏府去赔礼道歉,接回苏怜,要么,我一纸休书给到你手上,让你娘家人将你接回去吧。”
不论那个决择,于张夫人而言都是将她的尊严放在脚底下踩,她骄傲了一辈子,怎么可以受此大辱?
张夫人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冰冷的地面透着无尽的凉意,哭着求道:“您这是要将妾身逼死吗?”
就是说这两个选择她都不愿意选了?黄国公虽然明白张夫人的顾虑,可是与黄国公府的前程相比,这也算不得什么,“你在坚持什么?你不想让咱们的桓哥儿回京了是不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就你背着干些下作事要付出的代价,你现在还有选择,等到将来真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是想拉着整个国公府为你的不耻行为陪葬么?”
张夫人紧紧的咬着下唇,让她去苏府,可以想见徐老夫人和杨氏会如嚣张的待她。
“你不是个蠢的,寅国公府的事就算你当日没看出破绽,后来肯定也想通了些许,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没得选择,我何曾有得选?”
张夫人瘫坐在地上,悔不当初。
黄国公让张夫人回去准备,次日再与曾氏和李泫一起登苏府的门。
次日却有人早过他们先一步到苏府。
苏家二房的陈氏一进门,门房就得到消息并通知了杨氏。
那婆子很是担心,就对正在用早膳的杨氏说,“这个二太太真是难得登门,又是个惯会哄老太太高兴的,奴婢担心老太太耳根子一软,就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杨氏却道:“老太太心里明镜儿似的,能分得了好赖,我估摸着陈氏这回讨不了好。”
正如杨氏所料,徐老夫人一听说二房媳妇来看她,本来很是愉悦的心情瞬间就不美了。
对康妈妈说:“轰她出去,对于这种无事找上门讨巧,有事就遛之大吉之辈,我多看一眼都觉得堵心。”
康妈妈在心里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她的老太太在对待二房这事上总算拎得清了。
第1066章 陈氏的杜撰和坦白
康妈妈也不想与陈氏多费唇舌,见了面就直说了老太太的意思。可陈氏来苏府见老太太是开了家庭会议的,争取在老太太面前重新得脸,是二老爷苏宗明给她下的死命令,不然她也不能厚颜无耻赶来让人鄙夷。
听了康妈妈的话,陈氏脸色一时挂不住,但她知道这要是一退,下次登门都难了。于是饶过康妈妈直接就往寝屋里去,见着老太太直接就跪下了,“阿娘,儿媳好久都没来给您请安了,您怎么能不见儿媳呢?儿媳不知是哪里做错了,阿娘您要是心里不痛快,打我骂我都成,可千万别不理我呀。”
怎么从前她就没觉着陈氏如此鲜廉寡耻?自己怎么不待见她,难道她心里没数么?这会子来装什么糊涂?“我已经让康妈妈传了话,谁让你进来的?”
承后跟进来的康妈妈无奈的看着徐老夫人,徐老夫人怪责道:“你没力气是不是?不是让你赶紧将人轰出去么?还愣着干什么?你要是没力气就在院外去喊几个粗使婆子来。”
康妈妈正要领命出去,陈氏连忙喊道:“康妈妈慢着。”然后转过头看向徐老夫人,开始了委屈的哭诉,“阿娘,您这么不待见儿媳,总得有个原由吧,今日您赶儿媳出去可以,但好歹要说出个道理来,否则儿媳冤枉,可是要不依。”
徐老夫人摇着头,看着陈氏这副装模作样的表情,恨不能脱了鞋直接砸过去,“什么原因你会不清楚?你在这里装什么糊涂呢?从黄国公府出事到现在,这么长段时间里,怎么不见你来孝敬我?寅国公府的事一出,苏家的名誉一恢复你就来登门了,你自己说说,你还有良心么?”
来之前陈氏就作好了被教训的准备,自然她也是准备好了说词的,辩解道:“原来阿娘是在怪我当日在黄国公府得前离席之事,实不相瞒,黄国公府春宴前两日不是落雨了么?二老爷到铺子里查账时没落雨,就让送他的马车先回来了,可等他想回来时就落雨了,二老爷淋了雨回来,着凉染了风寒。那日儿媳陪阿娘到黄国公府赴宴之前,心里实在惦记二老爷的身子,是景儿也赏不好,戏也听不好,干脆就直接匆匆走了,这才没跟阿娘您打招呼。至于这些日子不曾来府里探望,也是因为二老爷的风寒离不开人,儿媳一直在榻前侍候的缘故。”
“哼哼。”徐老夫人连着冷笑两声,陈氏这番话说得倒是有鼻子有眼,可实在是经不起推敲,“黄国公府春宴当日,我可没在你脸上看见半分忧思愁绪,什么二老爷感染了风寒,依着你往常的性子,这事不一早就捅到我跟儿前来了?说得好听,就凭你这几句胡说八道就想让我原谅你?我告诉你老二媳妇,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往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才好,省得我被你们气得容易短命。”
从前不论她胡诌什么老太太都会深信不疑,三言两语也能挑拨得她与大房不合,怎么今日这番她精心准备的说词半点不起作用呢?而且连二老爷都利用上了,居然也没令老太太的脸上表露半丝同情?
“阿娘……儿媳说的是真的,不信您可以让人去问。”
“你来之前肯定做足了功夫吧,我去问谁不是都向着你说话?”反正经过这一次,徐老夫人算是将二房一家子看透了,“陈氏,我自认从你进门之后一直待你不薄,不论和孙氏还是何氏在我面前都没你活得体面。自从大房发迹咱们一大家子进京,我哪桩哪件不是偏心你们二房一家子,到头来出了事,你却将我丢在现场,让我独自承受所有的非议和不堪,你自己捂着自己良心说说看,你对得起我么?事到如今不但不知悔改,还编撰借口想重新获得我的原谅,你们一家子真当我是个棒槌好忽悠么?”
陈氏脸色好一阵煞白,她可不知道老太太居然还有如此清醒的时候在。可是怎么办,要是今日得不到老太太的欢心,她要回去怎么跟二老爷交待?如今她亲自替二老爷纳回去顶替文姨娘的张氏颇为受宠,近日有得了身孕,二老爷被她吹了几句枕边风,对自己极为冷淡,她就怕这张氏产下儿子,然后上位要自己踩在脚下作贱。好不容易得了个能立功求表现的机会,要是达不成目的,她在二房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阿娘您误会了,儿媳真的没有说谎。”陈氏急得哭了。
“你别以为掉了两颗马尿我就信你了,你是什么人,我算是看透了。”
见实在迂回不过去,陈氏只得哭诉道:“阿娘恕罪,儿媳当日见事发冲着苏家,抽身离开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总算是说实话了,徐老夫人淡淡的睨着她。
陈氏继续说道:“大房地位稳固,就算受些非议也影响不了什么。可是我们二房有什么呀?礼哥儿不成气,在仕途上没半分希望,做生意不是凭由心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是眼高手低尽赔银子。二房从苏府挪了出去,已算是彻底与大房撕破了脸,要是这些不好的舆论影响到了二房的前程,那可就是补不回来的呀。所以,媳妇那日才会抽身走掉,阿娘,您要晾解儿媳对二房的一片苦心啊!”
徐老夫人不想听假话,不得不说陈氏这番掏心窝子的剥白总算是扣在徐老夫人的心弦上了。二房的处境如何她最是清楚不过,只是一想到陈氏自私自利的行为,还是难免让她寒心。
“都说兄弟同心,其力断金。你家二老爷和大老爷这对兄弟从知事起劲儿就没往一处使过。可这些年大房帮衬了你们多少,你们心里没数么?那狗得了好处还知道冲着施恩的人摇摇尾巴叫两声呢,前些日子大房的日子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但凡有一丝想要亲近的心也该上门来看看,可是你们做了什么?不闻不问,若不是近日苏府的困境解了,我想你们想的是要与大房老死不相往来吧。”
所以见到风向又一边倒向大房时,二老爷的脸色极为难看。
第1067章 主意错在杨氏身上
虽说现在大房和二房分了家,可他骨子里很清楚,二房无形中还是要依靠大房才能长久存在,而作为大房和二房之间的那根扭带,徐老夫人就担着这样的任务。所以,之前他们对徐老夫人孝顺亲近,可是自从出了黄国公府苏怜的事,不想大房的火烧到二房这边来,才作了壁上观。如今大房的一切秩序都恢复了平静,必须想个法子与大房的关系缓和才行。
徐老夫人是惟一的出路,陈氏此来,肩上也担着重任。
“阿娘,二老爷其实是想亲自到您跟前来尽尽孝解释清楚,可是从国丈府离开时说过不再进这个门,您是知道他脸皮薄的,怎么也拉不下这张脸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只顾他自己的脸面?”徐老夫人深吸口气,实在不想与陈氏再费唇舌,她挥挥手,“康妈妈,送老二媳妇出去吧,往后你们二房一家有事没事都别往我这儿来了,省得你们来一次往我心上戳一回刀子。”
陈氏也实在没弄明白,自己说的话都是经过斟酌再说出口,刚才到底哪句话令老太太不满意了,“阿娘,阿娘您听我说……。”
“二太太。”康妈妈扬了扬声,“二太太,老太太这几日因为怜姑娘的事费神得很,需要休息,您还是先走吧。”
陈氏紧咬着后槽牙,十分不甘愿的悻悻离开。
康妈妈站在松龄院门口,看见陈氏一步三回头,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而离开松龄院的陈氏心里乱成一团麻,就这样回去要怎么跟二老爷交待?本来在他面前就没什么脸,这样灰溜溜回去岂不是更得不了什么好脸?陈氏急得心里跟猫抓火燎似的。正在这时,她看到了那婆子。
那婆子领着两个女使端着浣洗的衣裳往瑞福院去,刚要过垂花门,就听见有人喊她。
“那妈妈,那妈妈。”
那婆子只觉着这声音耳熟,却也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等回过头一看,脸上还是一怔,然后曲膝道:“见过二太太。”
陈氏居然略略避开了,叠声说着:“不敢不敢,那妈妈,咱们可是好些日子没见了,你这一向可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当初苏盼在苏府当家时,陈氏在她面前一味的趾高气昂,何曾态度如此客气过?“奴婢还好,二太太这是去看了老夫人么?”
如今苏府的一切庶务都掌控在杨氏手里,陈氏清楚她打一进这门杨氏肯定就得到消息了。“是啊,去给阿娘请安,但是她像是不太舒服,我就决定先行离开,改日再来看她。”
你确定不是被轰出来的?那婆子心里腹诽,然后说道:“那二太太请自便,奴婢还要当差。”
“不急不急。”陈氏又拦着那婆子,笑得很是谄媚,“我来都来了,大嫂嫂又是个怀身大气之人,怎么也得去看看她,咱们就一起走吧。”
这个陈氏,灰头土脸的的样子,没在松龄院讨到便宜,这主意又错到瑞福院来了?那婆子有心拒绝,可陈氏的一番说词没有毛病,那婆子只能带着她一起到瑞福院。
杨氏本以为陈氏在老太太那里讨不了好,肯定臊着脸皮子离开了,没想到竟又跑到她这里来套近乎。
“我才从阿娘那里请完安出来,康妈妈说阿娘因为怜姐儿的事身子不大妥当,如今我们二房又离得远,一切都得指着大嫂嫂你照顾着阿娘,我这做弟妹的又帮不上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心里知道陈氏尖酸刻薄的嘴脸长什么样儿,这会子在她面前表演妯娌和睦,饶是杨氏心里也多少有些不自在。她干笑两声,“阿娘有我照拂,二弟妹自是可以放心。”
“我自是放心的,前段时日家里的生意出了点偏差,二老爷和礼哥儿忙得焦头烂额,我也知道你们大房的日子也不太平,就没赶过来探视,就怕给你们添乱,大嫂嫂,您不会怨我吧。”
呵呵,杨氏在心里冷笑,简直对陈氏的厚颜无耻感到瞠目结舌,“前段时日的确事多,好在近来太平了,有劳二弟妹挂心。”
见杨氏的表情不近不远,陈氏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徒然不由自主哭了起来,“大嫂嫂,适才在阿娘面前,我也不知哪句话惹着阿娘不高兴了,虽说是康妈妈亲自送我出来的,但我担心阿娘心里怨我,大嫂嫂,有空还得烦大嫂嫂见着阿娘替我美言几句,她要是真生我什么气,我立即过来给她磕头请罪。”
在杨氏的印象里,陈氏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骨子里却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强。自从她进了苏家的门,哪一次接触不是明里暗里都较着劲儿的?这会子徒然见她伏低作小,竟是想让她到老太太面前去缓和二房与老太太的关系,当她蠢么?
“阿娘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或许过段时日二弟妹你再过来请安她就给忘了。”
杨氏不上道,陈氏在心里呸了好几口,正欲说话,小媛进来说:“大夫人,黄国公府来人了。”
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给她等到了,杨氏问,“来了什么人?”
“黄国公府三房的老爷还有大房的张夫人。”
陈氏听到这两号人物,连装模作样的哭都忘了,天啊,这是什么惊天组合?
“大老爷去见了么?”杨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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