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羽
只见田三贵脸色惨白如纸,他卷缩成一团,嘴角止不住的流着粘浓的鲜血。
她惊呆了,手里的冬枣掉在地上,她扑到田三贵身边,既紧张又害怕的问,“三伯,你怎么样呀?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老人家?”
一听苗二姐喊田瘸子‘三伯’,田瘸子又没应话,黄鸣就将苗二姐误认为是蝶依了,他阴测测的笑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就是这瘸子的远方侄女吧。”
如果要给自己和田三伯安个关系,又不暴露帝后在苏宅的事,这个关系也成!
苗二姐默认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昨夜蝶依回去并未多说什么,所以苗二姐并不知道蝶依将沈强等二流子如何收拾的,更没想过会有人会找上门来欺负。
“王法,在太安镇,我黄鸣就是王法。”黄鸣故意朗声喊了一声,像是要告诉所有人他的威风一样,“就是你把我外甥伤得那样重,难道就觉得伤了人就没事啦?”
说完,立即招呼打手去控制苗二姐。
苗二姐耍菜刀可以,动手打架哪里成?轻易就被黄鸣给控制住了。
田三贵急得张嘴想说话,黄鸣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在田三贵身上。
这一脚直接踢到田三贵的要害,田三贵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血喷到了黄鸣的鞋子上,黄鸣嫌弃的在田三贵身上擦了擦。“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条即将老死的狗一样,呸。”
“黄鸣,黄鸣,你个混蛋蓄牲。”苗二姐急红了眼,看着田三贵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三伯,三伯,你别睡啊,三伯,你不要死啊!”
不是说田三贵的侄女会武功吗?怎么她不动手?
很快黄鸣自以为是的找到了答案,肯定是外甥不注意的时候被此女偷袭,不然怎么可能被她所伤?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就好好到我外甥跟前赔罪去,带走。”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三伯,三伯,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眼见着苗二姐被拖走,田三贵拼了命的抬手去抓,很显然,他什么也抓不到。
等到黄鸣一行人走远了,善良的百姓们才敢靠过来,众人找了个拉柴的板车,将伤重只得一口气的田三贵搁上去,他们说:
“送回苏宅去吧,落叶要归根。”
“可是他只是给苏家看大门的。”
“他在苏宅住了几十年,不送回苏宅送回哪里去?”
“是啊,他既是有远方侄女,瞧他买这么些菜肯定还有别的亲戚在,快送回去吧,见见最后一面也好。”
就这样,田三贵撑着一口气被送回了苏宅。
那时昭姐儿正在雪地里留她的兔子,宣衍拉着宣瀚做学问,青蓝和孙学雍着说话,宣祈正与苏瑜描眉,外头忽然急冲冲的脚步声碎了一院子的宁静。
雪娇一脸凝重的出现在门口,满眼的神伤和难过。
“陛下,娘娘,田三伯出事了。”
苏瑜蹭的一下站起身,眼光瞬间森寒,“出什么事了?”
“具体还不清楚,他现在正在前院,是被镇上的百姓用板车给送回来的,奴婢诊了脉,他心脉受损,五脏俱碎,只有一口气了。”
苏瑜眼前微恍,宣祈握住她微凉的手,“去看看吧。”
第1269章 田三贵之死
前院,送田三贵回来的叫连鹏,是镇上铁匠家的小儿子,他最看不惯刘强等二流子的作派,可是他一个小铁匠,又能奈他们如何?特别是他的舅父还是镇上的管安危的耆老,他更是惹不起。
这次和几个街坊壮着胆子送田三伯回来,也是一种对耆老黄鸣的控诉和不满的体现。
他们低头看着板车上奄奄一息,只出气儿不进气儿的田三伯,个个心里都很难受。
苏瑜紧着脚步过来,蹲在田三伯身边,他的脸色青黑青黑的,已是一副死相,满口的血污微微蠕动着,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田三贵见着苏瑜蹲在他身边,瞪着双眼,极力想表述着什么,可是他的喉咙被血污堵得厉害,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悲哀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瑜。
苏瑜不安的看着雪娇,“能不能想想办法?”
雪娇说:“奴婢倒是可以把三伯喉咙里的血污给逼出来,可是那样做的话,三伯是能说几句话,可是也会……很快。”
明白了雪娇的意思,苏瑜犹豫着。
田三伯却微不可见的点着头。
雪娇见着了,迟疑着喊了一声,“姑娘。”
苏瑜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于是蝶依扶起田三贵,雪娇运功于掌,随即猛地拍在他后背之上。
田三贵一口血喷出后,顿觉舒畅了许多,就是头昏得很。
他看着苏瑜,老横纵泪,“姑娘不……要难过,承蒙太太不弃,捡我……这条命回来,守着苏宅这么些年,没想到临了还能见……着姑娘你,我老头子下去见着太太,定要好好…………跟太太说说,姑娘如何……过得很好。”
“三伯,对不起,我……。”
“姑娘不必跟我道歉,也不必说……什么自责的话,能见着姑……娘我很高兴,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像……这两天这么高兴。我也一把年……纪了,这都是命,而且能……见着姑娘,这是好命。”
“三伯。”
苏瑜眼含湿意。
田三贵最后再看了一眼苏瑜,眼里尽是慈祥,“这仔细……一看呐,姑娘和……太太长……得真的很……像。”
田三贵终是闭上了眼,只是他的唇角扬着微微笑意,彰显着他最后的满足。
“三伯,三伯。”
雪娇加喊了两声,眼泪便涌出眼眶。
苏瑜深吸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早晨二姐说要和三伯一起出门买菜的,三伯回来了,二姐呢,苗二姐呢?”
连鹏说道:“耆老抓走了一个姑娘,说是要到沈强面前去赔罪,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且说苗二姐先是莫名其妙被抓,很快她就想通是怎么回事了,定是昨日雪娇教训的二流子们找上了门。出于姐妹义气,她又不能把蝶依给供出来,只能任由黄鸣的手下一路将她押进一个宅子。
拐了几道弯之后来到一个院子,这么冷的天也压不住空气里浓冽的药腥味儿。
沈母一见黄鸣押来一个女子,同样兀自认为她就是伤害自家儿子的罪魁,上前就是一巴掌煽过去,“贱人,你敢害我儿子成为太监,我要你尝命。”
什么?太监?
蝶依把人打成了太监?
苗二姐心道蝶依没直接把人打死,算是便宜那二流子了。
她被这一巴掌煽得鬼火直冒,“你儿子欺凌老弱,活该被整治,还只是让他成为了一个太监,没直接让他去阎王殿,已经是便宜他了。”
“你……你敢这么说我儿子,你你……我……。”
沈母气得狠了,又要上前来煽苗二姐的耳光。
苗二姐手被控制着,便她的腿脚没有被控制呀,在沈母上前的瞬间一脚踢中她的肚子,“你敢打我就敢踢。”
沈母捂着被踢的肚子在地上痛得打滚,“唉哟,唉哟,真是反了天了。”
“啪……。”
黄鸣见妹妹被欺负,反手狠狠一巴掌煽在苗二姐脸上,“你找死是不是?”
苗二姐被打得顿时眼冒金星,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黄鸣去扶起沈母,“妹妹,先把这小贱人带到强哥儿面前去跪着,要打要罚让强哥儿话事,让他出气才是正经。”
沈母觉得哥哥的话有道理,她的宝贝儿子还承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等的就是亲自报仇雪恨呢。于是忍着被踢的痛楚,揉揉肚子后一挥手,示意黄鸣的手下将苗二姐给送进屋去。
屋里的沈强早就听到动静,他激动得想坐起身,只他的蠢媳妇就只会坐在床边落泪,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他的需求。于是朝她吼了一句,“扶老子起来,你没看到老子想起来吗?”
沈妻无端端被吼,心里十分委屈,但碍于夫君的强势,她也不敢说什么。伸手将他扶起,然后又细致的为他身后放了两个长枕,让他靠得舒坦些。
可是沈强满心的窝火,根本注意不到妻子的体贴入微,甚至还骂她,“别以为我以后不能当男人你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了二心,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沈妻被他的话吓得一哆嗦,心里也生出无尽的恨意来。她本就是被他强抢回来的,当年她有一门极好的亲事,是与自己的青梅竹马,没想到沈强对她起了坏心思,上门提亲不成就变成了强抢,不仅毁了她的婚事还把她阿爹给气死了。
这些年来她受尽欺辱,也只得一个女儿,若不是为了女儿,她早就死一万次了。现在沈强毁了身子,她痛哭,她难过,不是因为心痛沈强,而是哭的她自己。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更难过,以沈强的偏激,肯定会对她做出更难堪更过分的事。
与其受沈强欺负,她宁愿当寡妇。
沈强坐好的时候,正巧黄鸣的属下拉着苗二姐,身后跟着沈母进来了。
沈强一见苗二姐,眼睛先是一眨,随即问,“舅父,这人谁呀?”
黄鸣也怔了,看了一眼苗二姐,“她不是把你伤得如此重的罪魁吗?”
第1270章 按不住的杀气
沈强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还要指望舅父替他报仇雪恨,所以不能责怪舅父抓错了人,“舅父,错了,不是她。”
“可我今日在大街上撞见田瘸子,她也承认了她就是田瘸子的远方侄女啊。”说完,扭头问苗二姐,“田瘸子到底有几个远方侄女?”
而听到先头那句话的沈强又来了精神,此人既然也是田瘸子的远方侄女,肯定与昨夜伤他的人认识。
“舅父,赶紧带人到苏宅去抓人,田瘸子肯定不止一个远方侄女。”
不待黄鸣做出反应,外头突然响起一阵打斗声。
黄鸣匆匆折身出去瞧看,苗二姐知道肯定是主子姑娘来救她了。
沈妻不敢出去,沈母倒是要去看看是谁敢在她的宅子里撒野。
这二人一站到门口,就见一蓝色衣衫的男子剑未出鞘就将一院子的手下全都打翻在地,他目光冷森森的看向门口,然后问,“我妻在何处?”
黄鸣意识到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也是挽起袖子准备与之大干一场,听到他问话,立即让人将苗二姐拽了出来,得意的看着青蓝,“你说的是她吗?”
一看苗二姐又红又肿的脸,青蓝身上的杀气按都按不住。他直接拔刀朝黄鸣攻过去,“放开她。”
黄鸣将苗二姐拉到面前作挡箭牌,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青蓝的攻击。可惜他低估了青蓝的本事,只见青蓝攻过来的速度丝毫不减,一时剑走偏锋,划破了他的脖子,逼得他不得不退后两步,松开面前的人质。
青蓝顺势伸手一拉,直接将苗二姐拽进怀里。
苗二姐感受到青蓝的身体发硬,她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她很感动夫君如此在乎他,但她也清楚不能让这黄鸣轻易就死了,“夫君住手,这黄鸣不是好人,咱不能轻易放过他。”
因为先前没能躲开青蓝的剑,黄鸣已经不能等闲视之,他警惕的看着青蓝,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田瘸子是什么关系。”
一提到田三贵,苗二姐顿时想到他的伤势,“夫君,三伯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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