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胎好孕,但克系 第145章

作者:糖心柿子 标签: 穿越重生

  她把那团头发往外拽,里面好像有什么牵扯,轻易拽不出来。丰收就翻到连着头发的那块肉,发现头发本身就是长在?脑子里面的,发根就扎在?一团红肉之中,和普通的头发一样。

  丰收一根一根地拔,金大疤瘌就条件反射般嗷嗷嗷嗷地叫喊,鼻涕眼泪和血水混作一团,后来他没力气喊了,浑身像刚从河里捞上来一样,汗液湿透了皮衣。

  脑袋开瓢,胸骨凹陷,面色灰白。只剩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往上盯着丰收。

  拿出来了,这团头发大概有两个手掌那么大,黑乎乎一团,丰收上手一捏,里面软软的,好像包着东西。

  她拿剪刀剪开,头发中间是冰凉的黏液,里头露出一点白白的肉色,依稀看出是个人形,应该就是玲纳的孩子吧。

  太好了,其实她并不想在?这里折磨金大疤瘌,她只想离他远远的。只要孩子接生出来,这件事告一段落,她就永远摆脱金大疤瘌,摆脱自己的噩梦了。

  丰收用?热水把小人身上的黏液清洗干净,那个小人的四肢、头、屁股全?都出现,完完整整一个囫囵人。

  “生了。”

  丰收松了口气。

  忽然手指一疼,丰收被这个巴掌大的小人咬了一口。她手一滑,那小人就跳到地面,双腿扑腾着跑起来。

  不对,这个小人好像不是一个孩子。

  他脸上也有一个疤瘌,凶横的面目中残存着模模糊糊的痛苦。

  他嚎啕:“老子不服!”

  丰收的表情?僵住。

  小人是金大疤瘌。

  不是玲纳的孩子,她找错了。那孩子呢?孩子在?哪儿??

  玲纳见事情?尘埃落定?,她高高兴兴地迎过来:“终于生了,我的孩子。”

  丰收还没来得及告诉她那不是孩子,却看见那小人从玲纳身边跑过,被一条胡乱舞动的触手吞掉。而玲纳的脚步尚未停下,祂前往的方向好像是——床上。

  床上的人已经丧失气息多时,可听到玲纳的声音之后突然有了异动。

  金大疤瘌站起来的时候,丰收习惯性后退半步。

  她把自己蜷缩在?墙角,触手厚厚地围在?身边来挡。

  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丰收缓缓把触手收回来,谨慎地贴着墙边观察。

  金大疤瘌不复以前的凶悍,现在?他木木地从床上站起来,没有任何?动作。

  眼神空洞,好像只剩一副空壳。

  丰收赶紧摸摸自己的心口,还在?跳。

  劫后余生般喜悦,但随即,她惊讶地发现一个事实,自己竟然还在?怕他!怕一个死?人?

  玲纳呼唤:“孩子,来妈妈这里。”

  金大疤瘌脸上是难得的沉静,他见到玲纳,五官忽然鲜活起来,眉眼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他说?:“妈妈。”

  玲纳也回以一个一模一样的微笑,优雅地摸摸他的头说?:“乖。”

  天甲寨空了,触手和翅膀在?空荡荡的山寨里欢快游荡,孩子们跑来跑去,爬上树玩捉迷藏。

  黏液在?乱糟糟的头发地面留下长长一段湿痕,头发根部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什么,声音和大地的心跳一起振动,野风一吹,新的头发岔子就又长出来。

  玲纳生产了,玲纳又诞生了。

  窗外的月光可真亮啊,亮得像另一个世界。

  “我给天甲寨生下男孩了呢,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吗,”玲纳颇有些自得,“山匪们肯定?很高兴,整个天甲寨都很高兴吧。”

  可玲纳没有得到预想中的赞美,那些擅长为祂写诗的眷属都不在?这里,让玲纳有些遗憾。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玲纳扭头问自己的产婆。

  丰收的脸上毫无胜利的喜悦,甚至陷入粘滞的恐慌之中,她掐住自己的喉咙使劲挣扎,却还是像一只掉进浆糊里的蚂蚁一样无法?自拔。

  她噎了一口气,勉强吞咽口水,才飘飘忽忽地回答:“我们……真的赢了吗?他真的会输吗?”

  玲纳奇怪地盯着这位刚刚赢得胜利的女?孩,祂嗅到了比以往还要浓烈的痛苦与恐惧。

  “他也会像我一样害怕,愤怒,不甘,无力吗?”丰收死?鱼般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她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到极点,可事实却诡异地滑向另一个极端,她现在?甚至难以自如地呼吸,

  “就算杀掉他,我为什么还是不能摆脱恐惧,也感受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就像他到死?都不会害怕一样,他死?掉之后我都无法?安心!那是不是说?明,我真的天生就比他低一等??我真的赢过了他吗,我真的能赢过他吗?”

  金大疤瘌到死?也没说?出半个求饶的字。

  丰收禁不住去猜,如果金大疤瘌站在?她的位置上,是不是不用?神力就能爬上去?就算他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也依然会爬到最高点,摆脱这种困境。就像他临死?前的眼神一样,心高气硬?

  那是战无不胜者独有的傲慢。

  可丰收从没有胜过。

  弱小好像并不只是身体上的羸弱,一个从未赢过的人要怎么打败一个从未输过的人!就算赢这一次,她也习惯性地怀疑、焦虑、害怕、否认。

  如此?自然而然,像是天甲寨规则衍生出来的诅咒,要把她永远压在?一座山下面,连一点反叛的心都生不出来。

  玲纳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这条锁链锁住了所?有人,区区一场胜利根本不足以颠覆规则。

  可是这样,祂精心设计的链条就连不上了,循环要怎么开展……

  【不过没关系,反正不止有这一次】

  “亲自寻找这个答案吧,时间会告诉你的。”玲纳的声音从七个方向的口器中呼啸而来,尖牙越绽放,她就越温柔,“你现在?可能会怀疑自己,但赢得多了,习惯之后就不会了。”

  这话说?的,好像金大疤瘌还能再死?几遍似的。

  丰收猛然抬起头,对啊!或许别人不能做到,但是玲纳一定?不难做到。

  玲纳慢悠悠地诉说?着自己的计划:“就像金大疤瘌,他的灵魂已经被我送往了另一个地方。现在?可能会反抗,但习惯之后……”

  “就不会了。”丰收擦干眼泪,呼吸恢复平稳。

  两条触手腼腆地向上挠挠头发,她内疚地向玲纳伸出一只手,尴尬笑笑:“哈哈,我是不是耽误太长时间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去哪里?”

  “去习惯。”

  转身,出门。

  月亮在?头顶窥视一切,黑色的大地之上,女?孩面若冰霜。

  循环开始。

  惊日?。

  铁头睡得很熟,迷迷糊糊之中,他好像听见了两个人在?说?话。

  “对了,还有他,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他咋啦?”

  “我之前答应过他,要让他第一个享受这棵树的作用?。”

  “享受啥啊?”

  “当然是享受好东西。不过现在?还不晚,我得补偿给他才行。”

  是女?人的声音,铁头在?梦里笑了,他美滋滋地想,美人要给他补偿喽。

  一盆凉水泼在?头上,香艳的美梦瞬间消失。

  铁头惊醒。

  他的眼睛被凉水蛰得睁不开,只听见有个人骂骂咧咧:

  “还不快醒醒,装什么病呢,都日?上三竿了,想把我饿死?啊?”

  铁头把眼睛抹干,瞪着牛眼想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敢这么对待他!不怕死?吗!

  铁头愣了一下:“秃子?”

  对面,瘦秃子手中的鞭子一甩,就往铁头身上抽。瘦秃子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刻薄地横眉竖眼:“咋,谁让你叫我秃子的?还不赶快来干活!”

  “秃子,你不认得我了?当时你被金大疤瘌打死?,还是我替你收尸的……不对,”铁头才反应过来,他跳起来喊,“秃子你不是死?了吗!你咋没死?啊!你咋活过来的!”

  可对面的人并不知道铁头在?说?些什么。

  瘦秃子长长的老鼠牙闪着锋利的寒光,他脸上凶光一现:“敢咒你爷爷死?!看我不打死?你个贱娘们儿?!”

  鞭子打在?铁头身上,可疼了,但不比瘦秃子说?的话让铁头感到别扭。

  不对,这秃子骂人的话不对啊,铁头怔愣愣地思索。他为啥要骂娘们儿??谁是娘们儿??

  铁头低头瞧,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身子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尤其是这身衣裳,好像是女?人的。

  他一摸,差点一口气抽抽过去。

  他还真是娘们儿?。

  眼前陡然变黑,铁头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铁头一睁眼发现自己在?柴房里。风一吹,两扇门就开始摇摆,连着外面沉沉的铁锁一起晃荡。

  身旁的柴火垛好像被什么人踢翻了,墙面上有个鞋印子,不大,应该是个女?人的鞋印。

  铁头站起身四处打量,鬼使神差抬起脚比对了一下,对上了。

  居然是自己的鞋印,他啥时候踢上去的?他自己咋不记得?

  不对,他重?新摸一摸自己身上……啊!他咋变成女?人了!!!

  惊慌之下一脚踩进柴火垛里,铁头这个角度才瞧见,就在?几根小细木头挡住的墙面上,有人用?木棍划出来一行字。

  【别惹事,大家都在?这个身体里。】

  字写的不太体面,乱糟糟糊作一团,要不是铁头自己写的字也半斤八两,他才认不出来。

  莫名其妙,铁头挠头,什么叫“大家都在?这个身体里”?

  他思来想去,反正也搞不清楚状况,不如多问几句。

  铁头捡起一根木棍,也在?墙面上歪歪扭扭留下一行字:【你们是谁?】

  可是还没来得及多写一句,他眼前就又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是个白天。

  铁头发现自己坐在?洗衣盆前,双手捏着一件衣裳,皂角沫子还在?衣裳上留着,显然只洗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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