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呱
“那还不是因为我家公子以为许小姐在屋里没出来,进去想救她!”
“最后不还是我们主家救的吗!”
“你!”挽画被宋星气得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己公子那样卑微地跪求许明棠,眼眶一红:“你们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宋星看了挽画一眼:“不可理喻。”
挽画刚要反驳,听见屋里的咳嗽声一直没停,心神一紧。
是临时分出来的置香的屋子,隔音不算特别好,观月咳得很厉害。
宋星紧盯着挽画,避免他冲撞主家。
屋内。
许明棠蹲下身,手掌拍在观月后背,为他顺气。
因为许明棠的这一举动,观月咳嗽颤抖的身体僵住,启唇还未有话语出口,喉口的痒意让他咳得更厉害了。
眼泪顺着眼眶溢出,又哭又咳。
好半天,才止住了咳,眼泪却一直没止住,手指抓着许明棠的裙摆一直没放。
许明棠把他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从一旁的几案上端了水给他。
观月想接,又不敢松开抓着许明棠的手,眼泪像流不完似的又从眼眶里淌出。
“我真的……咳咳……知道错了……”他的嗓音沙哑,跪坐在床上直起身子去看许明棠,眼眶和鼻头哭得红通通的,很可怜。
许明棠见到这样的观月,心底有一丝复杂的感觉,眉心微蹙。
观月看到许明棠皱眉,有点慌张地偏了头,他病了多日,脸一定很难看……
又忍不住去看许明棠,哀求:“我会改的,我再也不会了……”
他面上满是凄楚可怜:“妻主,别不要我……”
才说完话,嗓子又咳起来,咳得惊天动地,几乎要被肺都咳出来。
许明棠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拍背。
观月很努力地捂着唇克制,头往许明棠的肩膀靠,指尖揪住许明棠的衣襟,一阵阵地闷咳。
咳过一阵之后,许明棠把水杯递过去,“喝水。”
观月不知许明棠的态度,小心翼翼地看着许明棠的脸色,伸手去托许明棠的手,借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
另一只手还是牢牢地揪着许明棠的衣裙。
许明棠垂头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衣裙的手,伸手拍了拍,示意放开。
观月才止住的眼泪顿时又盈了眼眶。
“先把病养好。”就算许明棠不懂医理,也看得出来观月这病是耗出来的。
观月听言,泪珠坠在眼睫上,不安无措地问:“病养好了,妻主……还、要我吗?”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
观月的呼吸声很重,鼻子像是堵了,眼睫上的泪珠越聚越大,终于不堪重负地落在了床榻上,洇湿了一小片床单。
滴滴答答……
一小片逐渐蔓延成了一大片……
“要。”
观月身躯骤然一震,一寸一寸抬眸,张着口,眼中是不敢置信:“妻、妻主……”
许明棠缓缓道:“最后一次。”
观月眼泪落得更急了,他颤抖着手去抓许明棠的手,扑进她的怀里,呜咽着说道:“我会乖的,我会听话的……”
勉强说完这些话,他的情绪就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见许明棠看他,还努力勾着唇角,想叫自己脸好看一些。
半晌无果,便去遮许明棠的眼:“别看……呜呜……我现在很丑……”
但也没遮很久就无力地栽倒在许明棠的怀里,还是泪眼汪汪的模样,甚至也没再来得及说什么话,就晕了过去。
许明棠把他塞进被子里,转身要离开,裙下的一股拉力止住她的脚步。
观月的手还紧紧抓着许明棠的裙子,力气用得很大,指关节都泛青了,睡梦中的观月依旧不安:“妻主……”
许明棠低头扯他的手,又听他很急促地喊:“妻主!”
“嗯。”许明棠应他一声。
观月似乎就被安抚了一点,他喃喃道:“我会听话……会成为……你的……”
最后的话许明棠没听清,因为系统的叮叮声来了。
【叮叮——获得一点信仰之力。】
许明棠掰扯观月手指的动作停住,她看见观月身上有光亮闪过,她点开任务面板,隐藏任务那里的信仰之力多了一个小罐子,薄薄地存放了一丁点的光亮。
这就是信仰之力吗?
从观月身上传出来的……信仰之力。
有什么用呢?
许明棠敲了敲罐子,没有声音,她也碰不到那点光亮。
只能先放着了。
等她把观月的手掰开出去时,宋星正要敲门喊她:“曦娘来找了。”
“大晚上来找我?”许明棠挑眉。
已经是四更天了,走水的缘故,大家都没了住处,少数的房间都优先给了伤病患者,山神殿里随处可见披着棉被在角落打盹的僧人和香客。
曦娘看见许明棠松了口气,“还担心你出事了。”
“不知曦娘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了……”许明棠明知故问。
“你和你的人去我那住吧,然后我们再说。”曦娘一看这四周,也猜到许明棠应当也无合适住处,倒不如先把人带到她家去,再慢慢商议酿酒的事情。
“行。”
许明棠一口答应,带着宋星前往曦娘的家中。
宋星想了想,借口上茅房,和许明棠说一会儿跟来,然
后转身去了香房。
扔了颗石子把挽画喊出来了。
挽画对她仍然没有好脸色:“做什么?”
“我和主家去曦娘那了。”
挽画本想说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再一想到屋里昏睡着也喊着许小姐的公子,反应过来宋星的意思,不自在回道:“知、知道了。”
宋星点头:“还不算笨。”
“你——”挽画还没说完,就见宋星已经匆匆向殿门跑去了。
宋星的脚程很快,追上了许明棠,向她低声道:“主家,我与挽画说了一下。”
许明棠淡淡点头。
曦娘把许明棠二人带回家中,本有心问一问酒曲的事情,但见那二人一身疲意,而时间又实在太晚,便先叫她们休息了。
许明棠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因为生物钟自动醒了。
简单洗漱完正好看见曦娘在用罐子接叶片上的雪水,便上去帮她。
“这是酿酒之用?”
“对,无根水以山中雨水和雪水为佳,其中雪水最好,可酿清劲醇厚的雪醅酒。”一说到酒,曦娘便停不下来,她对各种酿酒之法如数家珍,什么酒冬日封坛最好,什么米蒸煮后酿酒最佳,还能加花卉蔬果让酒香更加清爽……
末了,她故作不经意地说:“而这些,李兰可都不会,她们家只知道一味用水勾兑,糊弄些不懂酒的人罢了,你可不要被骗了。”
曦娘可不是凭空捏造,李兰家上一辈的确酒酿的不错,但李兰接手之后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会在酒中勾兑,价格还是那个价格,但酒却没那么醇厚了,懂酒的人已经不去李兰酒铺买酒了。
李兰酒铺如今不过是靠着老一辈的名声在撑着罢了。
“多谢曦娘告知,不知曦娘可认识其他酿酒能手?”许明棠问。
曦娘认识是认识,可要她说,谁也没她的酒酿得好,可她又不愿意用自己的爱好去换取铜臭之物,觉得玷污了。
“私以为曦娘是最好的酿酒高手,不若曦娘与我说一说你的顾忌,咱们再商量商量?毕竟我也不想白糟蹋了我那酒曲。”
许明棠递了台阶给曦娘,曦娘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大方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这好办,我给你提供酒曲原料和地方,你只管随着你的心意酿酒,想如何酿便如何酿,售卖的事情交给我,我不强迫你量产,更不会私自兑水,绝不砸了你的名声。”
许明棠给的条件十分宽容,曦娘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可心中还是有些犹豫,她不是三岁孩童,商人之言,岂能轻信?
见曦娘还犹豫,许明棠从荷包中拿出了契书,“契书为约,绝无欺瞒。”
“好!”
初升的冬阳下,二人正在签契书之际,忽听院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隐约的呼喊声。
“公子!公子!”
许明棠按完手印抬起头,就见观月形容慌急地奔跑在山间小道上,他在曦娘的院门口看见了许明棠,停下脚步,一时不敢上前,咬着唇站着。
他怕昨夜是在做梦,又怕许明棠改了主意,甚至暗自后悔着急出门没有好好打扮一下。
冬日的清晨,一个瘦削貌美的病弱男子俏生生站在自家院门口,曦娘看了看观月,又看了看许明棠,“这男子你认识?”
许明棠点头:“认识,家中人。”
观月听到许明棠的应答,才重新抬起脚步,往许明棠身前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几乎是大步奔到她面前,旋风一样将她抱进怀里,把头埋进许明棠的颈窝,呜咽道:“我好怕,我在做梦……”
曦娘见状,暗道自己也才月余没有下山,山下的民风已经开放至此了吗?
不过她也识相地给人空出地方。
许明棠单手抚了抚观月的后颈:“病还没好,怎么就乱跑?”
观月悄悄去看许明棠的神色,见她没有生气才小声道:“想见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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