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朵蘑菇
一地血肉碎末。
韶音一手握着神木,一手推出,化掌为抓,将四散的血肉碎末包裹聚拢。
众人只见这些遗物,被聚拢在半空,纷纷不解。
随即,便见那些血肉碎末,仿佛仍有生机般,翻涌着,吞噬着,凝聚成一块块畸形的肉块。
“这——”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他们从没见过这般景象。修士身死,若是中毒、中蛊,最多不人不鬼,被支配着。
何曾见过这等情形?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他二人,当真吃了那什么秘境灵草?”
众人纷纷色变,更将一道道视线投向韶音——
旁人都不知其因,唯此人例外。
韶音望着那翻涌的血肉,明明已经降了两代,但这血肉中的神性仍旧活跃。
她使出时间秘术,以时间之力,消磨血肉中的神性。
与之一同磨灭的,是那一团血肉,尽数化为飞灰,消散在天地间。
“并非是我做的手脚。”她说这话时,视线在刚才质疑的人面上扫过,并未停留,“诸位请坐,容我道来。”
茶馆中的桌椅板凳,都被损毁,众人已无处可坐。
但这难不倒一众修士,谁的储物袋中还没有休憩寝具了?
一人拂袖,将店中的破破烂烂,悉数卷起,扔出去。
各自取了器具,在原处落座。
韶音并未坐下,她手持神木,负在背后,围绕“孙道友”走了一圈。
“上三宗在沧澜秘境下药,使得秘境中的灵草、灵花,全都有了毒性。”
立时有人问道:“什么毒?”
究竟是什么毒,如此蹊跷,歹毒,令人胆寒?
韶音看去,并未作答,继续说道:“那位无凰尊者,便是发现了此事,才与和光为敌。”
众人哗然:“什么?!”
“原来是这样?!”
本来众人都在猜测,那无凰与人有何恩怨,竟造下这般壮观场面?
原来竟不是私仇?!
是私仇,但也不全是私仇。
韶音继续说道:“在沧澜秘境下药的人,一共有五位,全是北斗修士。”
“其中一人,便是和光尊者的化身。”
“无凰发现了这件事,从和光的口中逼出真相,这才决意叛宗。”
众人更加震惊了!
“这……是真的吗?”
“上三宗为何要在沧澜秘境下毒?”
“我们变成怪物,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一道道视线,从韶音身上移开,投向嘶吼中的“孙道友”。
“他”此刻愈发没了人的样子,眼神只有兽性,冰冷无情。
“这我就不知道了。”韶音话音一转,却说道。
众人愣了一下。
“不可能。”
“凤道友,你一定知道什么。”
“就是,你刚才还说,两百年前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
“你快说啊!”
众人纷纷催促起来。
韶音抬掌,取了“孙道友”的性命,并在其异化之前,以时间之力磨灭生机。
“本真人累了。”她收回手,淡淡道:“今日便到这里。”
不顾众人挽留,转身离去。
众人拦她不住,心神震荡,在茶馆之中,激烈交流起来。
“两百年前究竟什么秘密?”
“上三宗为何要在沧澜秘境下药?”
“我不要了,这灵草谁爱要谁要!”有人把灵草扔了出去。
“不要给我!”有人捡了回去,“我不信!那什么凤道友,我看他分明是有阴谋,图谋我等的灵草!”
“你当凤道友是什么人?连悟道果都舍了,稀罕你几株破灵草?”
“他究竟是什么人?从何处得来这些消息?”
“莫非他就是上三宗的人?”
“莫非他就是无凰?蛊惑我等,与上三宗作对?”
“你想什么呢?无凰是化神尊者,那位凤道友不过元婴境界。”
“修为是能够隐藏的!”
“那性别也不对啊?不是说那位无凰尊者,是名女修?”
“样貌能改变,性别当然也能乔装。”
“别胡扯了。我们几个破散修,有个屁用?捆一块儿,连圣城的门都进不去,还跟上三宗作对呢?”
“就是,要跟上三宗作对,怎么也得是玄天剑宗、清源门这样的大宗门。”
掌柜和小伙计们,趁机把新的桌椅茶具搬上来,重新售卖茶点。
韶音走出茶馆。
辨了下方向,往天宝阁走去。
将储物袋中用不上的灵草、灵果、矿石、妖兽内丹、法宝等,卖了出去。
又进了些符篆、阵石、丹药等,只留了少许灵石在身上。
而后幻化容貌,重新进了茶馆。
众人正在激烈讨论。
她那一番话,既点破了孙道友等人异化的缘故,又藏住了原因、上三宗的目的。
正是让人抓心挠肝,百般好奇,禁不住推测。
话题就是要这样,一点一点炒热。
她如果一股脑儿和盘托出,他们满足了好奇心,这事儿就抛在脑后了——如此离奇,必是她编的故事。
一个两个异化的修士,不会让他们放在心上。
好奇心不同。不告诉他们完整的真相,让他们去猜,去揣测,去争执,这些消息就传得快了。
韶音点了六百灵石一壶的清茶——是的,就在她转身离去,又回来的这段时间,茶水涨价了。
视线在茶馆中扫过,在其中几道身影上微微停顿。
玄天剑宗、清源门等大宗门,在茶馆中也有耳目。
身为大宗门,消息必然要灵通,方方面面都要赶在前头。
外事堂的弟子们,有专门分工,负责打探各方消息。
数名装扮不起眼的修士,在众人讨论白热化,没有了新的进展时,陆续起身,离去了。
——
无尽浩瀚的海边。
韶音的本体,刚刚从小船上下来。
灵力几乎被封,只余炼气初期的修为,储物戒中的法宝都不可用,她现在与小虾米无异。
不,她都比不上小虾米。就在回程中,有浪涛卷着鱼虾上船,把她腿上咬了几口,发炎了!
“怎么了?”大约是她一瘸一拐的走姿,让身旁的人察觉到,驻足问道。
这一声,乍听去,清音如春风拂过杨柳。再仔细一回味,便是混混沌沌,仿佛直接响在脑海中。
韶音已经习惯了,她“追随”的这位大人,看不清来头。
她晃了晃恍惚的脑袋。
这一路从海上靠岸,没有两三个月到不了。但她仿佛上一刻还在跟大人狂风中捕鲸,下一刻就靠岸了。中间的时间,像被抹去了。
“这时空之梭,很坑啊!”她对小鸡吐槽。
不等小鸡回答,便对身旁大人说道:“大人,我被咬伤了。”
对。
被咬就说。
韶音很干脆地提起裤腿,给大人看她被咬伤的小腿。一大片红肿,近乎溃烂。
“上来。”大人皱皱眉,倒也干脆,直接在她身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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