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伊
她抬手,白皙的脸上满是认真,“每年都来光顾你的生意。”
他们是大客户,除非何老板不想要他们这个客户了。
这下,何老板有些犹豫,“真的快不了,最快也要明天晚上了。”
“这还要我把所有的相片全部丢到一旁,全力来洗你们的照片。”
江美舒想了想,“加钱呢?”
终极绝杀。
何老板瞬间不说话了。
“一张加五毛,晚上提前到早上。”
“不够呢。”何老板说,“我要推迟好几个客户的照片。”
小声道,“能不能在高点?”
江美舒,“一张一块?”
“这是极限。”
何老板,“成交。”
“我今晚上熬夜给你们洗照片,明天早上八点,已经把照片给你们洗出来。”
江美舒要的就是这话,她从口袋里面拿出钱,就准备付的,如今她手里不光有梁秋润给的彩礼,还有梁秋润的工资条。
所以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不过,她刚把钱拿出来,就被梁秋润给拒绝了,“我来。”
他递过去两张大团结,回头见江美舒看着他,他便说,“我私房钱还没花完。”
虽然上交了工资存折,但是他手里还有一些散钱。
江美舒听到这话,顿时不掏钱了,男人手里不能给多钱。
给多钱了,长心思去外面鬼混。
这是她妈告诉她的,所以她爸一辈子都没在外面乱来过。
江美舒也深刻贯彻这一法子,所以,梁秋润去付钱的时候,她便没在开口了。
等出了照相馆。
三人并排走,梁秋润拿车钥匙开车,江美舒和梁锐落在后面,“我打算回家了。”
“你呢?”
江美舒问梁锐。
“我能回你家吗?”
梁锐突然问了一句。
他自己的家回去也没人,那么大的一个房子,待着挺无聊的,还不如去江家干活。
江美舒,“今天周五吧,你还要上学。”
梁锐不以为意,“学校现在没什么好待的,我们每天下午都是去干活,不是拔草就是挖地。”
是这个环境的问题,不光是初中这样,高中也是这样。
江美舒站在台阶上,她想了想,“梁锐,我做不了主,问问你爸吧。”
梁锐咕哝一句,“我爸还不是听你的?”
这话,说的江美舒没法反驳。
到了车上,江美舒轻咳一声,“老梁,一会让梁锐跟我一起去我家?”
“刚好我家明天上午要办酒,让他留下来当下苦力,借点桌子椅子,还有锅碗瓢盆煤炉子回来?”
她这话一落,梁锐眼睛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呢?说他逃课去江家,他爸肯定不会答应。
但是,如果说他是去江家当苦力的,他爸肯定就会答应了。
果然,梁秋润嗯了一声,“那让他跟你一块回去吧。”
“看下家里缺什么东西,回四合院拿也行。”
江美舒朝着梁锐眨眨眼,“成的,我看有需要就让梁锐帮忙。”
车子到了取灯胡同,梁秋润停车,看着江美舒和梁锐下去后,他朝着梁锐叮嘱道,“听小江的话,别捣乱。”
梁锐哼了一声,他什么时候捣乱过啊。
这人一身反骨。
还是江美舒拍了下他,“想不想去我家?”
梁锐这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付了梁秋润。
这让梁秋润有一种错觉,好像梁锐和江美舒才是一家人,而他才是那个外人。
甚至,这两人都没等他走,就直接转头朝着巷子里面去了。
梁秋润,“……”
这个家他真是没一丁点的家庭地位的。
江美舒和梁锐回去的时候,王丽梅今儿的难得没有在糊火柴盒,而是在整理家里的东西。
上次定亲没用完的喜字,这次都给贴了起来。
门上,窗户上,甚至还有桌子上也是。
除此之外。
江美舒的嫁妆也都开始摆放出来了,一条五斤重的棉被,一件床上四件套,一对红色的搪瓷盆。
除此之外,还有一百块的压箱底。
这就是江美舒这次的陪嫁了,“妈。”
她喊了一声,王丽梅,“回来了?过来看看你的嫁妆,还有什么缺的少的没?”
其实比不上梁家给的多,但是这些东西已经是,王丽梅能尽到最大的努力了。
江美舒,“这些就成了。”
梁锐看着那东西,他忍不住道,“这也太少了。”
他见过二婶和三婶结婚,他们的嫁妆足足装了几个大箱子呢,他记得当时的棉被都有七八条,厚厚的一摞子。
而江美舒的嫁妆,就只有一条孤零零的棉被,和薄薄的床上四件套,外加一对搪瓷盆。
这还没他上学住校的东西多。
梁锐这话一落,王丽梅的脸色有些尴尬,她搓手,“家里条件就是这样了,这条被子还是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够的棉花。”
大闺女出嫁的时候,连个棉花被都没有呢。
梁锐,“被子太少了,她明天要是嫁到江家去,我那几个婶婶,肯定要过来看她的嫁妆。”
“到时候,二婶肯定不会笑话你,但是我大伯娘肯定会笑话你嫁妆少,而且还要传的整个帽儿胡同都知道。”
这——
江美舒还好,王丽梅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那这要怎么办?”
她算是知道被妯娌奚落的痛楚。
江美舒,“没关系,她们笑归他们笑,日子归我自己的,他们管不到我。”
“不行。”
梁锐摇头,“你都嫁到我们家了,他们奚落你,那我多没面子啊?”
他想了想,“别的我不说,被子我来想办法,肯定要给你加到能够体面的件数。”
江美舒准备说不用,外面已经传来了一道声音,“梁锐说的对。”
“明儿的你大婚,嫁妆要搬到男方去,少了的话,他们肯定会笑话你。”
是江美兰的声音,她今儿的特意摆摊,而是回来了娘家,而且她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沈战烈,两人手里都提着满满的东西。
江美舒听到声音,她愣了下,下意识地跑了出去,“姐。”这个字还没喊出口,就看到了沈战烈,她顿时又收了回去。
“你们来了?”
江美兰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她嗯了一声,“梁锐有句话没说错,你嫁妆少过去,等着被陈红娇他们一辈子奚落吧。”
她就是。
上辈子嫁到梁家,家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她也只有一条被子,一对搪瓷盆。
为此,被陈红娇笑话了一辈子,每一次她都抬不起头来。
江美舒想了想,“她想说就说呗,反正我又不在乎。
“不行。”江美兰率先打断了她,“你不可以。”
她过过被人奚落嫁妆少的生活。
她的妹妹不可以在过一次。
江美兰让沈战烈把东西放了下来,“我们给你的添妆。”
两条棉花被子,而且都是八斤重的,外加两个铁皮暖水壶,一个手电筒,一个口风琴。
还有一对枕巾,二十个碗,二十双筷子。
这是江美兰能够想到的所有东西,在她能力范围内,都给添加了进来。
江美舒看到这,她顿时愣了下,“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记得她姐家都没有棉花被啊,这从哪里给她弄了两床来啊。
江美兰,“你别管我哪里来的,反正你明天结婚有陪嫁了就成。”
其实不是,这棉花被是她让沈战烈,在乡下赊账赊的,先把棉花被赊过来,等明年在还账。
她手里现在也没多少钱,都拿去做生意了,但是妹妹结婚又是一辈子的事。
所以江美兰真的在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对江美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