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伊
江美舒红光满面的拍了拍他肩膀,“好伙子,我家的水就交给你挑了。”
梁锐,“!”
牙齿都快咬烂了。
去接江陈粮出院的时候,梁锐也一起跟着了。
江陈粮这几天住的是高干病房,一个人住着,还有陪护,一天三餐有人送,就躺在床上静养。
老实说。
江美舒来接他的时候,总觉得她爸是不是被养胖了三分?
江陈粮见闺女看着自己,他还有些纳闷,“怎么了?”
江美舒,“就是觉得您好像胖了点?”
“别觉得。”王丽梅接了一句,“他就是胖了。”
“别人住院脱一层皮,你住院倒是来享福了。”
江陈粮咧着嘴笑。
护士喊着结账出院。
江美舒正要去,梁锐跟了过来,“我来结。”
江美舒挑挑眉。
梁锐,“怎么不信?”
江美舒挑眉。
梁锐顿时跟被气到了的野蛮牛一样,直冲冲的走到前面,“我说我结就我结,这有什么不相信的?”
江美舒觉得这孩子怎么跟傻子一样。
两人去了楼下缴费窗口。
梁锐拍了拍窗口,“五楼三号病房结账出院。”
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对方。
收费处的人看了一眼,“一百二十三块五。”
梁锐一听这钱就傻眼了,他只有一百块,这还多出了二十三块五。
他立在原地坐立难安。
“怎么了?”
梁锐吭哧吭哧,半晌才道,“钱不够。”
“我就带了一百块。”
江美舒懂了,她摸了摸兜,尴尬。
“我也没钱。”
她唯一的钱拿去给她姐做生意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没钱你来接什么账啊?”
彼此都问对方。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还是陈秘书及时赶过来救场,“我来缴费。”
“这个审批单我已经拿到了,江同志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由单位来出。”
话落,陈秘书就把钱交给了收费员。
等交完钱后。
江美舒和梁锐同时用,看救星一样的目光看着陈秘书。
陈秘书有些好笑,不过职业素养却让他保持住了,“领导在开会,便让我过来接江同志出院。”
“不知道江同志这边都收拾完了吗?我这边送他回家。”
住过院的人都知道,住的越久,东西也就越多。
江陈粮前后住了快一个星期,病房里面不止有他的东西,还有看护人的。
几乎占了半壁江山。
江美舒想到那如小山一样的东西,她点头,“东西还蛮多的,到时候麻烦陈秘书了。”
陈秘书客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美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她能感觉到,陈秘书对她的尊重。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呢。
之前陈秘书喊一声江同志,那就是不带情调和感情地喊。
如今,他喊一声江同志,活脱脱跟喊亲娘老子一样。
江美舒下意识地甩掉了,自己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想了想,“我们直接上去吧。”
陈秘书点头,伸手,“江同志先请。”
江美舒,“……”
怎么办,听着好像娘先请。
连带着那态度也是一样。
江美舒神色诡异地上楼了。
病房里面王丽梅,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锅碗瓢盆足足装了一大包袱。
她正发愁,“这些怎么弄回去?”
医院离他们家可有七八公里呢。
“实在不行,我们叫个板爷,把这东西一车子全拉回去?”
这话刚落。
陈秘书就进来了,“江同志,领导让我接您出院。”
听听,这称呼都变了。
直接从“接你出院”变成“接您出院”了。
这要是让陈秘书听到,江美舒的心理活动,肯定要说一句废话啊。
这可是领导爱人的父亲。
说白了,江同志未来就是领导的老丈人。
领导喊他一声爸。
他喊江同志什么?
真要是到关键时刻了,陈秘书都恨不得问江陈粮喊一声爷爷才好。
江陈粮看到陈秘书来亲自接他,他还有几分受宠若惊。
“陈秘书,我们自己来就好了,哪里用得着您这般上门啊。”
陈秘书一听,抢过大包袱,直接说,“别啊,江同志,您往后喊我小陈就是。”
江陈粮,“……”
整个肉联厂能喊陈秘书小陈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吧。
他就托大了?
出了病房门的时候,江陈粮还是恍恍惚惚的,他特意落在后面,问向江美舒,“这陈秘书怎么就发疯了?”
让他喊他小陈?
就是借他三百个担子,他都不敢啊。
江美舒心知肚明,陈秘书是看在粮梁秋润的份上,她想了想,安慰父亲,“你就喊陈秘书好了。”
“对了爸,明天梁厂长一家喊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顺带商量下亲事。”
“您准备准备。”
江陈粮,“??”
不是,他这么快就要是上桌,当梁厂长的老丈人了吗?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江陈粮都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王丽梅给他换上了最为体面的衣服,肉联厂的工作服。
全新的那套,只穿过几次,本来打算是过年的时候套在棉袄外面穿的。
这不是要见亲家了吗?
就把好衣服给拿了出来。
换上新衣服,江陈粮用着完好的手摸了摸脑袋,“我真要去给梁厂长当爹了啊?”
王丽梅,“是啊,你要去给梁厂长当爹,我要给梁厂长当娘。”
特意请假上门接人的梁秋润,“…………”
脸色僵硬了片刻,很快就回过神了,面不改色地朝着王丽梅和江同志喊道,“江叔,王婶,走吧,上车吧。”
这下,倒是给王丽梅和江陈粮给弄尴尬了。
两人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是江美舒催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