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宙第一红
没人来再烦耶律青野了。
他终于能有大把的时辰,只抱着宋知鸢了。
宋知鸢这些时日里也受了不少苦,耶律青野昏迷,她就一直在旁边陪着,耶律青野滴水未进,她也是一样什么都没用,躺在榻间被厚实的棉被一盖,被热气一蒸,唇瓣便干裂结块。
耶律青野瞧着她,便知道小猫猫是渴了。
她之前舔了他的面太久,现下也该渴了。
耶律青野便顺手去将案前的茶杯拿来。
这茶杯是之前宋知鸢为耶律
青野晾放的,本是想温了后给耶律青野喝,结果兜兜转转,现在又被送到宋知鸢的唇里了。
宋知鸢喂耶律青野,都是用木勺子喂的,小心细致,生怕漏出来一滴湿了耶律青野的衣领,耶律青野来喂宋知鸢就不了,他自己含了一口,掐着宋知鸢的唇瓣就往里面喂。
喂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在喂什么东西,宋知鸢人还昏着,他却已经精神抖擞了。
直到一杯水已饮尽,宋知鸢的唇瓣润成蔷薇色,耶律青野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唇瓣。
但松开了唇瓣,他也不肯松开人,而是躺在一侧,静静地看着她。
看她静美的眉目,看她圆俏的面庞,看她玉珠一样的耳垂。
宋知鸢生的美,圆面桃腮,长长的眼睫,乌黑的发鬓,像是枝头三月春色,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耶律青野看见了,就舍不得挪开眼。
帐篷寂静,没有一点动静,耶律青野抱着宋知鸢,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怜爱的抚摸她,想要将她含进唇舌中,细细品味她的每一处,他狂热的喜爱她,想要独自拥有她,想把她藏起来,只一个人瞧,又想把她捧到最高处,叫她风光恣意。
那些浓烈的情绪像是突然喷发的岩浆,翻滚着一起涌出来,一股脑儿的扑到宋知鸢的身上,像是要将宋知鸢融化掉。
耶律青野的爱从来都是如此,他要么全部,要么全不,极端的爱恨,没有中间的模糊部分。
他不肯平平淡淡含含糊糊谋谋算算的过一生,让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去生子、延续血脉,不可能的,让他去跟一个不爱他,只为了他的权势的女人在一起,也不可能的。
他宁可一辈子没有妻子,把心掏出来扔了,把自己的胸膛捣的稀巴烂,也不会去接受,去容忍,去放低他自己。
他对他的所有都有极端的掌控欲,他的江北军可见其本性,他极端,他尖锐,他苛刻,他的爱必须是一块纯洁无瑕的美玉,永远无暇,永远耀眼,永远一尘不染。
只要有半点污点,他就要抄起刀子,将美玉活生生挖下去,削掉一层皮肉,直到削到看不见这个污点了,他才会满意。
现在,宋知鸢被他挖掉了那一层污点,又变成他的美玉了。
最炽热的爱,就是会带来灼烧的痛。
耶律青野摸着她的发,想,假如,宋知鸢也能这样对待他,那他会很高兴。
他也情愿被她磨掉一层皮,成为她手里的美玉,他这些蛮横的爱,也想要更凶猛的对撞,他愿意被她生吞下去,变成她腹中的一块食肉,与她永不分离。
如果他真的有兵败赴死的那一日,那他要寻一把最锋利的剑,贯穿他们二人,日后上穷碧落下饮黄泉轮回赴死,生生世世,也该绑在一起。
——
但太可惜了,宋知鸢没那个硬骨头。
她上榻都费劲啊!还上什么碧落啊!
现在一碗药两根针落下去,她命都没了一半了,人像是没了骨头,软绵绵的窝在他的怀里,在耶律青野的怀抱中睡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夜间,太监又一次上帐篷外要求见耶律青野的时候,宋知鸢才缓缓醒来。
她这次醒来,便瞧见自己趴在案上睡觉。
案是刷了漆的木案,她的脸贴上去,将木案上的漆面都睡出了一个脂肤湿润的印子,帐篷厚重,四壁以厚羊毛一挂,其内没有昼夜,人睡醒了,都不知道外面是何时。
她最开始醒来时还没反应过来,睡了太久,脑子好像都糊住了,直到左右一瞧,发现案上还摆着不曾散掉的银针,宋知鸢才猛然惊醒。
断掉的记忆重新接上了,之前的慌乱也跟着一起浮起来了。
她给耶律青野施针试药来着,后来是疼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后呢?
她匆忙从案后起身,这一起一动间,外面正好有军医进来。
军医远远瞧见宋知鸢起身,忙快步走过来,一脸笑容道:“宋大人眼下可好些了?”
宋知鸢现在身上已经不痛了,只是因睡姿睡久了,略有些酸麻,她一边站起身来,一边道:“我睡着了——药试的怎么样?”
她说话间,抬眸去看矮榻上的耶律青野。
耶律青野人还是昏着的,但是瞧着气色好了不少,面颊不再发情,而是含了几分红晕,唇瓣也润润的。
宋知鸢脑袋懵懵的想,她好像还没给耶律青野喂茶水呢。
这时候,她又转过头来看军医。
军医依旧是满脸笑容,道:“回宋大人的话,亏得有你替老朽试药,这药正好用上,王爷已见回转了,估摸着明日便能醒来。”
宋知鸢也因此大松了一口气,胸口处挂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人只要能醒来就好,这么一件大事,总算能放一放了。
她今日也是心累至极,人虽然刚睡醒,但也没空再赖一会儿,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得去看看永安。
所以宋知鸢连忙告退。
军医忙跟着宋知鸢一道儿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下意识瞥了一眼王爷。
王爷还“睡”着。
得,剩下的事儿还得他们干。
军医转头就跟出去。
当时外面已经是子时夜半了,二月风寒料峭,一离开温暖的帐篷,
宋知鸢睡了一整个白日,醒过来的时候都有点分不清楚今夕何夕,只闷着头往前走,惦记着先去找永安。
军医跟出去后,追在宋知鸢身后面道:“慢些,宋大人慢些,老朽有话要跟您说。”
小老头很老啦,跑起来呼哧带喘,可怜巴巴的,宋知鸢以为是关于耶律青野病情的,忙站住脚步,道:“军医,您且说。”
军医赶忙将宋知鸢拉到了一旁的帐篷后,确定左右无人,后将宋知鸢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跟宋知鸢说一遍。
耶律青野的事情没关系,这人从头昏到尾,人事儿是一点没干,孽是全让他给作了,军医自己都没脸去回想,他现在要说的,是永安长公主的事儿。
“先前宋姑娘昏迷时,外面来了太监,说是有密旨——”
“密旨给了万将军,然后万将军就带兵围了帐篷。”
“永安长公主与太后在帐篷中,不知道是说了什么,那帐篷就被火烧起来啦!”
“小侯爷瞧见火光,便派人冲了帐篷,见里面万将军要杀太后,便以为万将军要以下犯上,闹成一团。”
“当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打在一起,太后与长公主就不见了。”
“一同不见的,还有廖贼的尸首。”
“现在,万将军已去追了,而太后的帐篷,已是一片废墟。”
军医匆忙说了一遍,又道:“这些事儿都是东水军那头传来的,老朽当时也不在场,当时江北军都在忙着要跟外面的廖家军打,老朽忙着照看王爷,一点心思都不曾抽出去放到那边去,等现在尘埃落定了,才知晓。”
军医当然不可能说他们王爷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管,只能粉饰太平一下。
倒是宋知鸢,被这几句话说的两眼发直。
“永昌帝,派人杀太后?”她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似乎并不明白,只咀嚼着,又问:“为什么?”
为什么?
军医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只叹息道:“左右现在长公主也已经不在帐篷中了,宋大人不必去见了,老朽是怕你乱走,闯了什么祸事。”
说着,军医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西厂那批人还在呢。”
宋知鸢更懵了:“西厂?”
“西厂是新设立起来的。”军医往长安方向拱了拱手,道:“东厂和控鹤监都被搁置了。”
原先太后留下的东西,都在被永昌帝一点点拔出来。
宋知鸢听的心胆发寒。
抬头看,头顶是黑沉沉的天。
那现在,她的永安又在哪?
——
“你们在这啊。”
一处民庄间,万将军已寻到李万花等人。
第91章 廖寒商之死她要最后靠一靠他,抱一抱……
民庄破败,因为临近战场,此庄被两边军队扫了不知多少次,里面已经一个活口都没有了,田野荒芜,房倒屋塌。
月孤明,风又起。
不知不觉间,太后的逃亡已持续一整日,从白日到夜晚。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冰冷的寒风浸透衣衫,裸露在外的肌理早已麻木,手骨似乎已经没有知觉,但她们不能停下,她们不能停下!
因为有人在追她们。
李太后和永安正同乘在一匹马上,在这破旧的村落中狂奔,万将军紧随其后。
永安在跑马的间隙回头,只见恶鬼携众追击。
马蹄飞奔,“哒哒”的在地上踩出一阵空寂回响,两条石榴裙被狂风吹起,但前路荒芜,不过转瞬间,她们便入了穷巷。
马蹄嘶鸣间,调转马头已来不及了。
万将军正带领亲兵冲来,将这一对母女逼到了死路。
“整整一日了。”万将军急促的喘着气,水雾从他口舌众飘出来,打在头顶的盔甲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兴奋到发抖。
“李万花,本将军送你上路。”
他拔刀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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