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第18章

作者:宇宙第一红 标签: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耶律青野依旧淡定,半夜蹲在窗户旁边蹲守。

  他比她更有耐心。

  宋知鸢来永德殿的第三夜,没来,她一步不出隔壁厢房。

  耶律青野熬了两夜,夜半时敲着他手中的剑柄。

  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应当就是今夜了。

  然后耶律青野瞪着眼睛熬到了第四天。

  第四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耶律青野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句话: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来下药?

  他不怕贼来,但贼就住在他隔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简直像是熬鹰。

  ——

  第五天,宋知鸢终于从她那厢房中走出来了!

  她依靠着对上辈子的记忆,终于研究出了如何能让润瓜在寒冬腊月中生长。

  她吸取农书里的经验,用一种棉被与暖手炉做出了一个“暖室”,可以将润瓜放在冰窖中生长,她新欢鼓舞的跑出来,第一个向隔壁的北定王报喜。

  但等她见到耶律青野的时候,只见到了一个神色肃冷、形容冷倦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北定王看起来好像很累,还有点——生气?

  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计划,没按照他想象之中前行,使他暴怒、又强行压着的感觉。

  “宋姑娘...做出来了?”坐在案后的北定王用那双锐利的丹凤眼刮着她,语调嘶哑:“宋姑娘好本事,叫本王开眼。”

  宋知鸢听见他声调哑成这般,赶忙倒上一杯茶水,拍拍马屁送过去道:“幸而得北定王指点,还请北定王前往隔壁厢房一探。”

  茶杯入水,北定王浑身一颤。

  来了!

  ——

  那杯茶水被送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宋知鸢的错觉,她觉得北定王的眼睛都亮了,像是鹰隼迸出锐利的寒光,莫名的让宋知鸢有点手抖。

  这人接过茶水,一口全抿下,随后起身与宋知鸢道:“本王随宋姑娘同去。”

  宋知鸢便将那一点小事忘诸脑后,带着北定王就去了隔壁厢房。

  ——

  从偏殿到厢房中不过百步,耶律青野却仿佛走出了驰聘沙场的步伐。

  耶律青野能够想象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宋知鸢给他的茶水里下了药,他们行到了这一处无人的厢房之中,宋知鸢就会骑到他身上,扒下他的衣服,在他的——写下她的名字。

  很好,她终于忍不住了。

  耶律青野的手无意识的捏过腰间的利剑,脚步更快了些。

  他们跨过长廊,转入厢房、跨过朱红门槛,行到了宋知鸢用来种润瓜的厢房内。

  其内冷气纷纷,耶律青野进来时,看见宋知鸢转身和他说话。

  他捏紧了腰带,宋知鸢转身离开,他松了腰带。

  宋知鸢为了防止冷气泄露而关上了门。

  他捏紧了腰带,宋知鸢转身离开,他松了腰带。

  宋知鸢站在缸前介绍,无意间靠耶律青野近了些。

  他捏紧了腰带,宋知鸢转身离开,他松了腰带。

  紧紧松松之间,耶律青野心思焦躁。

  他妈的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过来扒他啊!

  他的药效怎么也不起效啊——莫不是她用的药太弱了?

  正在耶律青野拧眉冷眼看她的时候,宋知鸢蹲在润瓜瓷缸旁边,拿出一个小铲子,挖出来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润瓜,动作利索的升起一堆火,然后将润瓜扔到一旁的炭火里,用炭埋上开始烧,不过片刻,便将这润瓜烤熟,她又动作利索的将润瓜扒出来,熟练的拍打,扒开皮,用竹筷插上,递给耶律青野。

  “王爷。”地上蹲着的姑娘抬起头来递给他,道:“您尝尝,能吃啦。”

  润瓜散发着熟透之后的香甜气息,有点像是稻香,蹲在地上的姑娘昂起一张粉嫩娇艳的脸,月如眉,浅笑含双靥,黛色裙摆铺散于地,似琼枝玉蕊。

  耶律青野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这应当是起药效了。

  他得配合她,诱敌深入。

  耶律青野神色平静的接过这润瓜,目光却不曾偏离开她的脸。

  她还在碎碎叨叨的说话,从润瓜的产量说到润瓜能适应的气候,兴许是累了,人根本也不站起来,一直蹲在地上讲,从耶律青野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她肉嘟嘟的侧脸和粉嫩嫩的唇瓣,乖乖的蹲着,掰着手指头说自己最近的发现,一丝乱发从她的耳后垂散过来,她一说话,那一丝乱发就跟着颤。

  耶律青野本来是盯着她的脸看,但看着看着,莫名其妙的就看到了她的舌头,粉嫩嫩的一条,亮晶晶的,一讲起话来半天不停下,看起来很筋道,不知道尝起来什么味道。

  他一口咬上了润瓜。

  香甜软糯的味道填满他的舌头,但他却觉得不够吃,胸膛开始发紧,心跳越来越快,呼吸开始粗重。

  他知道,药效来了。

  诱敌——

  耶律青野缓缓闭上眼,突然间向下一倒。

  这人“砰”的一声就砸在了地上!

  来吧,他想。

  他握紧刀了。

  

第16章 他一定是中毒了舅母

  耶律青野“砰”的一声倒地的时候,一旁的宋知鸢被吓得打了个颤,攥着小铲子,一脸惊恐的转过头。

  她不敢动,连续三息之内傻傻的蹲着、小脸惨白的看着昏倒的北定王。

  细看的话,她眼底隐隐还有泪光,像是被吓到了。

  天啊——她的润瓜把人吃死了!

  她站都站不稳了,手脚并用的爬到北定王的身边,伸手去摸北定王的鼻息。

  天老娘啊,她不会坐牢吧?官没拿到手,先吃死了北定王啊!

  她摸过去的时候,北定王的呼吸急促的喷到了她的手上——很烫,很热。

  太好了,还有呼吸。

  ——

  凉凉的手摸到面上时,耶律青野有一瞬间的迟疑。

  敌人上钩了,敌人动手了——他可以现在就拔剑刺死她,但是他的手摸上腰带剑柄暗扣的时候,莫名的使不上力气。

  润瓜的香甜气息包裹着他,使他浑身发软,女子柔软的绸缎贴在他的身上,使他心口猛跳。

  这是什么毒?

  耶律青野没见过,但他觉得很厉害,竟然让他无法动弹。

  如果这时候宋知鸢对他做什么,他根本不能反抗!

  而这时候,宋知鸢动了。

  她要来脱他衣裳了!

  耶律青野的后背窜出一阵麻意,筋肉几乎紧绷成铁。

  何其厉害的毒药!

  她下一步会,会——

  ——

  宋知鸢在探出鼻息之后,昂头大喊:“救命啊!北定王昏倒啦!”

  两息之后,门外涌入一队北定王的亲兵,匆忙将北定王抬至隔壁厢房诊治,宋知鸢被一旁的亲兵拦下审讯,还有人要去请大夫。

  宋知鸢被吓得心惊胆战,但是闹到一半,一切突然偃旗息鼓。

  宋知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殿内的北定王突然没了消息,她也摸不着头脑。

  亲兵不再拘禁她,却也不和她说“北定王到底怎么了”,她只能咽下狐疑,道:“那我明日再来拜访。”

  她的官职还没到手,北定王可不能死啊!

  ——

  宋知鸢离去和“明日再来拜访”的消息一起被亲兵送到偏殿的时候,耶律青野正坐在矮榻上,矮榻一旁站了一个大夫给耶律青野诊脉。

  “王爷不曾中毒。”大夫战战兢兢道:“老奴并不曾把出来毒脉。”

  “不可能。”耶律青野掷地有声道:“本王一定中毒了,本王方才呼吸不畅,心跳加速,浑身发软!”

  他可是力能扛鼎之人!方才会这般,怎么可能是没中毒?

  大夫一脸苦涩,这脉把了又把,就是把不出来。

  耶律青野骂了一声“庸医”,将人赶出去后,又是独坐窗口,一夜未睡。

  仲夏夜茫,庭院寂静,耶律青野捏着软剑,只觉得心中一片躁郁。

  他一定是中了宋知鸢的毒,但这个女人既然得了手,为何不肯来呢?

  耶律青野不知道,他只知道奇怪的毒在他身体里蔓延,让他难得的焦躁,竟是坐立不安。

  骨缝中像是多出一只虫子,在他的骨髓里面扭啊扭,爬啊爬,像是在期待什么,血肉亢奋,所以一直闭不上眼,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耶律青野几经辗转,骤然翻身坐起。

  他明白了。

  宋知鸢这是给他下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