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宙第一红
给别人当外室有什么好的!你在抖什么!
——
下一院是那位书生,姓李,名李观棋。
李公子性情温和,因为药效同样起不来榻,只能坐在榻上与宋知鸢寒暄。
宋知鸢了解到,他是从北江过来考科举的,听见“北江”两个字,让宋知鸢激动的更热切了几分,对他十分照顾。
“这几日,照顾在下的奴婢们说,是宋姑娘向长公主讨来了在下,使在下免于遭长公主毒手,在下十分感激。”那温和书生柔柔一笑,轻声道:“日后,在下必有回报。”
宋知鸢心下满意,瞧瞧,这位李公子才是被救之后的典范啊!
她对着李公子又是一顿关怀,直言对不起李公子,说李公子要什么她都给。
这位李公子迟疑了一瞬后,道:“在下即将科考,宋姑娘可否,帮在下向长公主投一份行卷?”
他这话一出,宋知鸢便知道,这不是北定王之养子,毕竟,北定王的养子不需要达官贵人的依靠。
这是个错误选项。
但没关系,宋知鸢大方的答应下来了,又是几次言谈后,才与这位李公子分开,转去下一间。
她转身离开之时,李公子面上的笑容渐渐变淡。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十年寒窗苦,才刚入长安,就被长公主掳来了,他知道自己无权无势,所以腰杆软的如同一根草。
这位宋姑娘看着温和,但是却将他拘在此处,不允许他离开,想来也是馋他身子,只是话说的好听罢了,迟早还是要将他吃干抹净的,他若是敢反抗,定有雷霆手段等着他。
对于这些上位者来说,下位者就是随意吞食的猪羊鱼肉,他就算是搏命反抗,也不过是流出一滩臭血,变成一滩烂泥而已。
所以李观棋也不曾想反抗。
短暂给旁人做外室又有什么问题呢?
李观棋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让他做上官,今日宋知鸢、长公主给他的耻辱,来日,他必将百倍奉还。
——
而宋知鸢对此一无所知,她已经离开了这院子,转去了第三人的院子。
三人的院子虽然相邻,但彼此也有些树林、花海做隔断,一路走过去也很远!盛夏七月,宋知鸢走的累极了。
这堆男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永安在公主府放这么多男人她不嫌麻烦吗?她用的过来吗!
恼怒间,长路已尽,她到了。
第三个院名为玉兰院。
玉兰院以院间多栽种玉兰花而闻名,七月未央,长安坊间紫玉兰花正开的艳丽,淡淡的芬芳飘散在坊间,窗外有鸟鸣叽叽喳喳的叫,吵着赵灵川的耳。
赵灵川陷入了一场混沌的梦。
梦中,他在北江都城经了一场刺杀,被吓坏了,躲在床底下哭,养父手持墨刀砍了一路,找到他之后,才低头笑骂了一句:“哭什么丧?起来,你爹还没死呢。”
他怕嘛。
北江与北奉相邻,这些年来尽是摩擦,北奉派来不少暗探刺杀他养父,养父怕他死在北江,特意将他隐姓埋名,送回长安。
但是他前脚才刚到长安,后脚就被人抢走了,他的护卫都没追上他,他被打晕了,塞了某种药,他浑身都好难受,一直到他醒来后,他才知道,他是被长公主抢走了,后来被一位叫宋知鸢的姑娘抢走了,养在了公主府,给这个叫宋知鸢的姑娘做外室。
这个宋知鸢能从长公主手里抢人,一定比长公主更凶残。
外室。
赵灵川想到了这两个字,顿觉面上一阵羞红。
他虽然远在北江,但是听说过那位长公主那些不当人子的喜好,也明白外室是什么东西,他给那位姑娘做了外室,那位姑娘就会扒下他的衣服,然后用鞭子抽他,还有可能拿蜡烛滴他,还会把他拿红绸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旁人都说长公主淫/乱,但赵灵川每次听见了,都觉得心口噗通噗通的跳。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凶的女人,好新奇,好喜欢。
耳畔似乎有人唤他,赵灵川从混沌之中醒来,便看见盛夏晴天间,阳光自窗外落进来,一张娇俏明媚的脸蛋出现在他面前,一双灵动的桃花眼笑弯弯的看着他,唤他:“赵公子,你醒啦?”
好好好好漂亮的姐姐!想不到这样的姐姐喜欢抽人。
赵灵川缓缓红了一张脸,猛地抬起手盖住脸,低声道:“我我我我我我我轻点抽我,不要抽屁/股。”
坐在床榻旁的宋知鸢缓缓挑眉。
倒霉孩子说什么呢?
“我不抽你。”宋知鸢微微一笑,道:“都是误会,待你好了,我便送你出府。”
赵灵川那双狗狗眼看了一会儿宋知鸢,似乎有点难过,他说:“姐姐不要赶我走,抽我屁/股也行。”
他舍不得漂亮姐姐。
宋知鸢笑不动了,这都什么癖好啊!
她缓缓闭
眼,心说,错误选项,这一定不是北定王养子。
上辈子临死前,北定王神挡杀神凶残恶劣的模样她记得清清楚楚,北定王养不出这样的。
早知道把这孩子丢给永安了,他俩一个爱抽人一个爱被抽,天生一对。
思索间,宋知鸢缓缓起身,既然是错误选项,就别耽误时间了。
“你先歇息。”宋知鸢懒得与他废话,只道:“过几日你好了便送你走。”
漂亮姐姐头也不回的从院中离开,只留下赵灵川一个人趴在床边黯然神伤。
正在此时,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笃”的规整韵律敲窗声。
赵灵川爬不起来,只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进。”
窗外的人顺着窗户“蹭”一下翻进来,赫然是个私兵模样的小将,翻进来之后,直接跪倒在地,低头行礼道:“属下无能,今日才找到殿下,请殿下责罚。”
前些日子,北定王养子丢了,他们这些属下费力找了许久,今日终于找到。
小将神色慌张,但赵灵川却并不放在心上,他早就知道一定养父的人会找来的,他不操心自己的安全,他现在有别的烦恼。
只见赵灵川趴在床边儿上,圆嫩精致的脸蛋被压的鼓出来一小块,百无聊赖的摆了摆手,道:“无碍,本世子无碍,只是被控鹤监的人抓来当男宠而已,并非有人特意刺杀。”
一旁的小将拧眉,神色严肃道:“殿下,这正是属下想不通的地方,我等看管森严,这控鹤监竟然能迷晕我们带走您,且还悄无声息,这不应当是普通控鹤监花鸟使能做到的。”
“好啦!”赵灵川不爱听这些,这些人都是养父给他添置来的,每天都觉得有人要害他,天天围在他身边绕来绕去,他很烦,只摆了摆手道:“本世子现在不是没事吗?不必大惊小怪,我回长安的事情无人可知,没人特意来害我一次,你们也不要将事情闹大,我刚来长安,不想开罪长公主。”
地上跪着的小将只得闭嘴,道:“既然如此,今夜属下便将世子悄无声息的带走。”
“我不要。”赵灵川不知想到了什么,红着脸道:“我要等漂亮姐姐来找我,我现在是漂亮姐姐的外室。”
“殿下!给人做外室一点都不好玩,她们会捆起来抽您的!您不怕吗?”小将痛心疾首:“我们要是晚点来,您可就要遭毒手了!”
赵灵川脸更红了,扭捏的说:“不会的,她刚才很温柔。”
“殿下,您不知道,她还——”
“她怎么?”
“她养了三个外室啊!”
赵灵川震惊:“什么?不行,这不可以!”
小将忙点头:“我们还是走——”
“我要做她唯一的外室!”赵灵川一捶床帐,掷地有声道:“漂亮姐姐只可以抽我!”
小将劝阻无果,本来他们将赵灵川送入长安,隐姓埋名生活一阵就行,可偏生赵灵川要给人做外室!这谁受得了啊!
劝解几次无果之后,小将只得将长安的事情尽数写入书信中,以海东青远送北江。
——
北江距离长安极远,远到站在最高的灯塔海寨上,也听不到长安的歌舞声。
这里只有连绵不尽的北江河。
北江河与东海水相连,整个北江都被水包围,常年水灾震动,此地田薄,难以种地,只能以捕捞鱼虾为生,又与北方强国大奉相邻,隔江对望,每年都会生出一些摩擦来,猛虎卧于榻侧,谁能安寝也?
甚至,前朝时候,大奉率兵入侵,幸而北定王横空出世,以水战硬打三十四日,撑住了北江安稳,大陈人皆言,北定王立于北江一日,北奉便畏其一日。
后,北定王在江北建造城池,名曰定江城。
自此,北江安已。
常人都赞北定王勇猛,又叹北江危险,但北江也有北江的好,北江水路通四方,此处贸易旺盛,北有大奉人,东有东倭人,西有西蛮人,皆来此贸易,水路畅通,千里江陵一日还,朝发长安,轻舟已过万重山。
长安的海东青也随着这浩瀚水路,直入北定王府。
——
北定王府坐落在北江最北侧,临河不远,靠近港口,几乎是迎战第一线。
说是北定王府,但其实就是军营的一部分,几乎所有亲兵都驻扎在王府四周,每每沿岸港口有商船来,都要经过北定王府,被亲兵处处搜查过后,才能进北江,入定江城。
定江城内,也多是军户百姓,为了守住这些百姓,北定耶律军日复一日,从不曾懈怠。
北定王耶律青野,就是北江第一道铁闸门。
——
是夜。
北定王府,灯火通明。
这两年风调雨顺,河道平稳,各路做生意的贸易航运船接踵而至,商船多,人多,北奉飘来的探子就多,北定王特意为这些人在北定王府设了一个地下牢狱,名曰[北奉狱],每每有暗探被抓,便丢进北奉狱之间用刑,审查。
因为北奉过来的探子多,所以北奉狱向来是北定王府最热闹的地方。
牢狱建造在地下,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黑暗的,墙上的火把代替了金乌,十二个时辰从不曾停歇,审讯台上杀猪宰羊,锋利的武器在云烟纸上写下血淋淋的辛密口供,一张张重叠成册,由北定王亲兵手持,一路捧送行出地下牢狱。
行出牢狱外时,正是酉时。
盛夏天黑的晚,酉时尾,金乌大半坠于檐后,只剩下半轮红日奋力的映射最后一层光辉,将云层染成金赤色的火烧云,而在火烧云之下,是静默冷沉的北定王府。
赤红与幽暗之间,王府巍峨耸立。
王府的主人不喜奢华,所以王府内没有琉璃瓦,也没有草木,甚至没有游廊,只有大片大片的青石砖,墙角缝隙以铁汁浇灌筑牢,处处透着冷硬,巡逻在院中的侍卫步履长短相同,一步不错的经过。
甲胄发出整齐的碰撞声,手中握紧的长枪阴影林立森严,与常年不散的血腥气一起拼凑成冷铁城池,此处看起来不像是王府,反而像是放大无数倍的囚牢。
捧着口供的亲兵一路行来,直入大殿,最后在一处书房前站定,通禀过后,其内传来扳指叩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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