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时雨
等会儿,胤禔还干过这事儿?
这是他当哥哥的应该干的事情吗?!
丹卿略震惊,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毕竟是个女子,胤禔也太太太不避讳了!
丹卿正僵硬着,槐梦却已经开始了动作。
他有一双纤长的手,灵活而柔软,他试探着按照所学去触碰她,虽然是第一次尝试,但丹卿也憋得太久,很快就沦陷了。
这一夜对于丹卿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们的关系仿佛完全不对等,槐梦在全心全意的取悦她,而她却只需要索取,不必给于回报。
这是另外一种上位者的感觉,是身份和权力带来的享受。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高位者更加执着于权力的理由之一吧,也正是因为她身处在这样的位置上,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享受他的付出和讨好,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心里负担。
这种新奇的感受让丹卿忍不住想要更多,也尝试着让自己更加沉浸,到最后,她尽兴到浑身酸软,沉沉睡去,也没有去给槐梦任何回报。
她甚至不知道他最后是如何纾解的,等她饱饱睡醒后,他已经乖巧的候在床边等着服侍她起身了。
丹卿还是有点良心的,他伺候得好,她自然也该给他些好处才是。
于是她叫人将敦多布多尔济之前住过的东配房收拾了出来,让槐梦搬了进去。
虽然她不可能给他任何名分,但至少,这样的安排能叫所有人明白他的身份,让他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丹卿一向是很大方的,赏给槐梦的吃穿用度俱是上品,不管是归化城的岁供还是内务府千里迢迢送来的份例,但凡是他喜欢的,她都愿意给。
槐梦却并不敢真将自己当主子,依旧如之前一般小心侍奉,依旧愿意被侍女们指使着去做一些院子里的活计。
“公主,要不要奴才去告诫一下她们?”
禾苗抱着蘼蘼跟丹卿一起站在门口看着槐梦帮侍女们打水,却是忍不住皱眉问道。
在她看来,主子就是主子,不管之前槐梦是何身份,既然叫丹卿看中了,进了寝殿服侍,那她们就该喊一声公子,也当成半个主子伺候,怎么能还像之前那般叫他干活呢?
丹卿却摆手道:“你不用管,他自己立不起规矩来,你就算是去说了也没用。”
她并不真的打算将他当成笼中雀养在屋里逗趣儿,如果他有本事,她并不介意让他插手公主府的事务,成为她的“贤内助”。
可若是他自己没这个心思,或者没有能力手段,那她也不会强求。
蘼蘼听不懂这些,她挥舞着小手喊着额娘,要丹卿抱。
丹卿得意的笑:“不是你非要搬出去自己住的时候了?现在想起你额娘可是晚了,你的窝已经被别人给占了。”
也不知道蘼蘼是不是听明白了,她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禾苗赶紧拍着哄,看向丹卿的眼神里带着嗔怪——
真是的,公主这当额娘的,怎么能欺负小郡主呢?
丹卿却笑嘻嘻的捏住了闺女的鼻子,看着她没反应过来突然懵懵的收了哭声,张着嘴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笑容更甚。
哎呀,她闺女真可爱!
刚提了水回来的槐梦听到动静好奇的凑过来,丹卿正接过了闺女抱着哄,顺势就想递过去让他也瞧瞧,却不想他竟是吓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一脚踩空,啪叽一下子摔到了台阶下面去了。
槐梦摔得太过突然,完全没人来得及去扶,等丹卿反应过来将蘼蘼交给禾苗,亲自过去看他的时候,却见他捂着脚踝红了眼眶,竟是扭伤了。
丹卿简直想翻白眼。
她闺女是什么牛鬼蛇神吗,能把他吓成这样!
原本她还想着敦多布多尔济是靠不住了,为了让闺女不至于从小就缺少父爱,让槐梦顶一顶也不是不行,可如今瞧着他这般模样,却又觉得他自己还是个孩子性子,只怕不顶用。
那便算了,她闺女也不至于非要强求。
让人将槐梦背回殿内后,丹卿叫人去请安太医过来给他看伤,自己则是去了静宜堂。
前几日查封了天上香后,同知府一直在连夜审讯,但所得到的供词却与丹卿猜测的大不相同。
所有在天上香陪客的美人都众口一词,说他们从未被逼迫卖身,只是因为家里困难,才会自愿跟着薛思文从山西来到归化城做事,只是陪酒而已,能拿三倍的工钱 。
里面还有几个是在归化城里才进天上香的,有蒙古人也有汉人,无一例外都是家里实在缺钱,才被“送”到了天上香,对薛思文俱是感恩戴德,没有一句说他不好的。
这些供词与丹卿那日亲眼所见的情形全然不同,她看到的是隔间里预备好的大床,任客人取用的鞭子,还有那些陪客美人习以为常的谄媚、毫无尊严的下跪,以及任人宰割的畏惧。
她看到的是薛思文对于那些美人并不当人看的随意,绝不可能如供词中所言那般,对他们是关照和爱惜。
但这些人就像是早就被洗脑了一般,无论陈文涛怎么审问,得到的供词都是一样的。
这让丹卿都不由得有些恍惚——
难道真的是她心有成见,见到些端倪就生出误会来了?
薛思文那日之所以那么做,许是因为猜到了她的身份,怕惹怒了她才会不得已而为之?
在自己的直觉和摆在面前的证据之间,丹卿摇摆不定,她召了陈文涛进府询问他的意见。
“公主,臣以为,既无证据,便不该定罪,”
陈文涛虽然不是个死板的人,但在有些问题上,他还是坚守自己的底线,
“那日公主去天上香时发生的事情始末,李茂已经与臣仔细说了,臣也觉得确实可疑,但其中也可能有知道您的身份刻意讨好的缘故,并不能因此就认定薛思文逼良为娼草菅人命。”
丹卿皱眉问道:“所以你觉得,应该放了薛思文,任由天上香继续开下去?”
陈文涛点头:“薛思文已经下狱超过三日,臣数次审问,他所说的与其他人的供词皆能一一对应,并无差错,如果没有其他佐证,那是该放人的。”
“至于天上香,也却有不妥之处,该责令其整改,今后店内待客人员的言行该多加约束才是。”
丹卿觉得有些气闷。
就算连陈文涛也这么说,但她心里始终觉得薛思文不是个好人。
她如今只怪自己那日太沉不住气,早知道就该再多坚持一会儿,抓住实证,也不至于叫他逃脱了去。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能真的只凭自己的感觉就定薛思文的罪。
她是可以肆意妄为,就算杀了薛思文也不会如何,但那就意味着,在归化城里,她的意愿高过了法度。
虽然可能这是个事实,但作为统治者,却不该就这么冲动任性,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是个好人,她也不能毫无证据的处置了他。
不然以后这归化城里的人都会一味的想办法讨好她,而不去重视该遵守的法纪了。
“天上香该如何整改,你草拟个条陈出来,至于薛思文——”
丹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亲自去会会他。”
……
丹卿还是第一次来同知府,更是第一次进入监牢这样的地方。
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阴森可怕。
建在地下的监牢即便大白天依旧可以说是暗无天日,只有高处几个小窗洒下天光,其余便靠火把照明。
可想而知,一旦入夜,再熄灭大半火把之后,这里面便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阴冷潮湿,被关在里面该是何等恐怖。
这里只是同知府审讯和临时关押嫌疑犯的地方,里面的犯人不多,但因为基本都是上过刑的,所以空气里有一股血腥混着恶臭的味道,让丹卿差点吐出来。
她停住脚步,转身往回走,吩咐道:“将人提到后堂来。”
算了,反正也是要放人的,她何必为难自己进去呢?
过了一会儿,薛思文被两个差役带了进来,手脚上俱有镣铐。
如今这个时代衙门审讯用刑是常态,进门的杀威棒人人都要挨,并不算是故意为难,却也够他这个文弱书生受的,三日下来,面色惨白,步履蹒跚。
“镣铐都去了吧。”
丹卿开口说道。
差役上前开锁,将粗重的铁链解了,然后退了出去,后堂内只剩下丹卿、李茂并另外两个公主府的侍卫。
薛思文跪在地上,不知是冷是疼,浑身发抖。
“公主是来杀我的吗?”
他看着形态可怜,却敢直面丹卿,“是绞杀还是砍头?若能赐我一杯毒酒,那我还要感谢公主恩德。”
这人还真的是,胆大包天。
明明小命就攥在她的手里,他还敢同她叫嚣,果然那日在天上香的小心忐忑,都是装的。
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可她明知道他不是善类,如今却没有办法扒下他的皮来。
“其实,你也不是非死不可,”
丹卿勾起嘴角,打量着薛思文,“本宫瞧着,薛公子也有几分姿色,并不比你店里的美人差,不如就跟本宫回公主府伺候吧。”
薛思文这三日来反复想过无数种应对方式,刚刚那句挑衅是他精心策划好的,无论丹卿是动怒还是生了恻隐,他都有应对的方法。
可他没想到丹卿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叫他跟她回公主府伺候?
这也未免太荒谬了!
看到了薛思文脸上完美的表情出现了裂痕,丹卿心情颇好的继续下药:“怎么,你不愿意?是觉得伺候本公主委屈了你吗?”
薛思文一时间也不知道丹卿到底想干什么,只能顺势回道:“不敢,只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入不了公主的眼,公主尊贵之身,又何必拿我取乐,您到底要我做什么,不如直说吧。”
他早就研究过丹卿的性情,知道她并不是暴虐滥杀之人,所以才有胆量公然与她对垒。
他自觉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所以认定了丹卿绝不会此时杀了他,那么她屈尊降贵来这里见他,或是为了试探,或是为了拉拢,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可以借势而下,攀附上这座大山。
可是他想的攀附,是丹卿看上了天上香的利益或者他的能力,绝没想过她可能看上了他的人。
他虽然素来自信,却也没自信到这种离奇的地步,觉得凭借自己的脸能勾引到公主,若真如此,他还苦心经营个什么劲儿,直接将自己洗干净送到她的床榻上,不就什么都有了么?
丹卿紧盯着薛思文的眼神变幻,确定自己突然想到的这个主意,是在他计划之外的。
这叫她愈发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既然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那无论她威逼还是利诱,想来他都有应对之法,这就像是在按照棋谱下棋,再精妙也没有意趣。
不如干脆将棋盘推翻了重开一盘,叫他失了准备慌了手脚,才能容易露出破绽来。
“本宫还真就觉得,像薛公子这般有能力有手段胆大包天的人,臣服之时才更有趣,”
丹卿并不理会薛思文如何说,只是自顾自的做决定,“来人,将薛公子‘请’回公主府,叫人给他刷洗干净,好好教教伺候的规矩。”
说罢,她也不管薛思文神色如何,起身便往外走去。
她不想将他放回天上香,以免他毁掉他们还没发现的证据,或者再去胁迫那些楼里的美人。
上一篇:同村的丧彪成了灭世反派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