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漾澄
打了两下,她终于反应过来了,立马滑跪,“别打了,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以下犯上冲撞了贵人,静宁县主,求你饶了我吧。”
她倒是能伸能屈,见风使舵,能在宅斗中成为赢家的,都有两手。
宁知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真心求饶?”
“是是是。”她只想活着。
宁知微淡淡的道,“给钱。”
李氏不假思索的叫道,“快去把我压箱底的宝贝都取来,快快,跑着去。”
她的心腹立马撒开脚丫子狂奔,不一会儿就捧着一个百宝箱回来,交到宁知微手里。
宁知微打开一看,哟,有五万七千两银票,一百两黄金,几两碎银子,一堆的珠宝首饰。
“这是你非要送给我的,对吧?”
李氏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敲诈勒索,还装好人。
她哭着点头,“对,是我求着你收下的。”
这下子,宁知微终于满意了,“是个懂事的,放开她。”
就在此时,吕大帅带着人冲进来,一看这场景,当场暴怒。
“宁知微,你怎么敢打我的女人?”这分明是打他的脸。
宁知微将百宝箱递给芍药,到了她的手里,谁都别想拿回去,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吕大帅,我帮你挡住了杀身之祸啊。”
吕大帅一愣,“什么?”
宁知微神色严肃极了,“你知道先皇驾崩吗?”
“知道。”吕大帅有些茫然 ,这是天下皆知的大事,谁不知道?
宁知微的手指向李氏,“按照规矩,先皇驾崩,天下臣民守三个月的国孝,期间不得饮酒不得欢宴,着素衣,不得穿红戴绿,你这位太太一身正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守国孝啊。”
她冷冷的道,“不守国孝者,轻者丢官,重者全家抄斩。”
如一道惊雷砸下来,吕大帅变了脸色,一脚踢过去,“娼妇。”
难怪宁知微穿的那么素,不施脂粉,不戴首饰,他自己是官场上的人,穿衣打扮挺注意这些,但不管后院女人穿什么。
天高皇帝远,谁敢管吕家的女人穿什么?
而李氏可能挺介意自己的身份,老穿一身正红,好像这样就是正妻了,缺什么就秀什么。
吕继方扑了过去,挡在生母面前,“父亲,饶了母亲吧。”
吕大帅没好气的瞪了他们母子一眼,转过身行礼,“多谢静宁县主援手,吕某不胜感激,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宁知微奇怪的看着他,“就这样?”
“什么?”
宁知微扬了扬下巴,“我跟吕大帅有一点点交情,会帮着隐瞒,但我这帮兄弟可不会。”
吕大帅气的想骂娘,怎么会有这种爱财如命的人?“每人赏五两银子。”
“才五两?”宁知微不满意。
吕大帅的心在滴血,暗暗磨牙,“十两,你看如何?”这是封口费,不给也得给。
“二十两,就这样吧。”
吕大帅气的浑身发抖,但还得忍着出钱,等一回到住所,立马两巴掌过去,把李氏打倒在地。
吕继方站了出来,“父亲,母亲不懂事,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请您放过她吧。”
“整一个蠢货,差点害死我吕家满门。”
李氏满眼是恨意,怎么能怪她?“夫君,她这是借口。”
吕大帅能不知道吗?“对,是借口,但,是你亲自送上去的把柄。”
李氏眼神阴暗的可怕,“就不能灭口?”
吕大帅一直觉得女人只要风情万种,懂情趣就行,不需要有脑子,但现在发现,没脑子会害死全家的。
“灭你个头,她不是你这种无知的内院妇人,是先皇亲封的静宁县主,是宁家家主,更是宁家十万大军的幕后之人。”
“你教教我怎么灭口?”
李氏很不甘心,“她如今人在明州境内,我们说了算,随便给她安一个叛国的罪名,谅谁都不敢帮她出头。”
站在外室的幕僚听见了,赶紧阻止,“主公不可,一旦宁知微出事,宁家的暗卫就会出手诛杀吕家满门,一个不留。”
李氏冷冷一笑,“那是吓唬我们,宁家军和暗卫怎么可能听一个野丫头的?宁家有男丁!”
吕大帅有所顾忌,“闭嘴,我要的是吕宁两家联姻,宁家军归入我吕氏的版图。”
李氏大惊失色,“不要,夫君,你不能娶她,她要是成了吕家主母,我们后院的女人和孩子都没有了活路。”
幕僚来了一句,“夫人多虑了,静宁县主的眼光高着呢。”
李氏:……
吕大帅:……
吕继方却跃跃欲试,“父亲,让儿子试试。”
李氏也想明白了,“夫君,方儿出类拔萃,贤明聪慧,是最佳的人选。”
只要成了她的儿媳妇,她想怎么拿捏都行,哼,总有一天她要让宁知微跪在她脚下,侍候她洗脚。
在吕家父子各怀鬼胎时,宁知微每天泡泡花瓣热水澡,喝着顶级燕窝,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别提有多悠哉了。
当然,这是表面,实际上,宁家女眷抓紧时间调养生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调理的调理。
宁老夫人年纪大了,住了几天破庙地上凉,又淋了点雨,心神一放松就病倒了,宁家最小的孩子也很不舒服,赶紧开方抓药治病。
宁知微忙着布局,“周先生,安排人手悄无声息的渗透进去,将明州的情况里里外外摸透。”
“是。”
“至于吕家的军队,得摸清他们有多少人马,以及各地驻防布控情况,最好能拿到驻防图。”
周先生微微蹙眉,“这……有点难,驻防图在吕大帅的书房,严禁任何人接近。”
就在此时,属下禀道,”主子,吕继美大少爷求见。”
“主子,吕继方小少爷求见。”
宁知微眼睛一亮,办法送上门了!
第166章 容靖:听说你们要抢我老婆?
吕继美和吕继方不约而同的赶过来, 看到对方的同时,不约而同的皱眉。
吕继方脸色不愉,“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吕公子跟他们母子斗了这么久,最了解彼此,一眼就看穿对方的心思。
“我跟静宁县主一路相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我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有点奇怪。”
吕继方脸色更难看了,“我是奉父母之命,前来交赎金,接我舅舅回去。”
吕公子阴阳怪气的怼道,“李大海倒是有一个好妹妹。”
他最恨的就是李氏,整天在父亲耳边吹枕边风,一再的陷害他。
吕继方眼珠一转,忽然扬声道,“大哥, 听弟弟一句话,天下女人多的是,何苦将手伸向自己的庶母? 这是不伦,只会让吕家的脸面尽失。”
这么大声想说给谁听呢?吕公子冷哼一声,更加大声,“你娘非要勾引我,缠着我不放,我有什么办法?不得不说,你娘骚的带劲,媚骨天成,比青楼女子更风骚……”
这话一出,全场皆静,所有下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公子,他疯了吗?大家都含糊其词,模糊过去,他是直接指名道姓,挑破此事。
都到这一步了,吕公子索性拉着李氏共沉沦, 他的名声不好,李氏又能好到哪里去?李氏所出之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吕大帅那么爱面子,怎么受得了一顶绿帽子?哪怕这顶绿帽子是假的,但,世人不会这么想。
吕继方被刺激疯了,一拳打过去,吕继美闪身避开,还大声叫嚣,“李氏天生淫贱,脱光了对着我搔首弄姿,我是个男人嘛,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吕继方气疯了,扑过去扭打在一起。
吕继美毕竟年纪大,力气更大,不一会儿就把吕继方打的哇哇惨叫。
双方下人前去拉架,也打起来了,现场一片混乱,宁家人跑出来看热闹,乐的不行。
等吕大帅闻讯赶过来,已经闹的不成样子。
“住手,统统住手。”
吕继方被打的鼻青眼肿,“父亲,大哥太过分了,他……”
他委屈,但这话说不出口,下人们也不敢说,生怕被迁怒了。
李氏不知情,非要问个清楚明白,让吕大帅治吕公子的罪。
下人被逼迫下只好吞吞吐吐的说了,李氏整个人如被惊雷砸中,吕大帅暴跳如雷,“孽障,你怎么敢这么说?”
吕公子冷冷一笑,“这是实情,我和她睡过了,一直瞒着您呢,父亲,不过是一个贱妾,玩玩罢了,大不了,我赔你两个花魁。”
要完一起完蛋!
这同归于尽的打法得益于周先生的暗示,对啊,凭什么他一个人扛这莫须有的罪名?
他不好过,李氏母子也休想好过,这屎盆子扣实了。
李氏眼前一阵阵发黑,当初破釜沉舟,使计让吕大帅彻底厌弃了长子,当时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后悔。
有些事情不该自己上,现在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夫君,绝无此事,我这就以死明志,还自己一个清白。”
她作势要撞墙,在一边看热闹的宁知微终于出声了,“哎呀呀,以死明志是假,畏罪自杀才是真。”
吕大帅只觉得老脸无光,“静宁县主,这是我家的家务事,请离开。”
宁知微可不是听话的人,“不,我就要看热闹,还要写信分享给满京城的人。”
吕大帅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李氏眼中全是恨意,“你们这是联手要逼死我吗?”
“凭你也配我出手?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得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宁知微指了指对方,“你只是一个妾,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