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漾澄
皇上轻戳她的脑门,“你以后长点心,不要总是被人利用了。”
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充满爱怜。
大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笑的更甜了,“怕什么,儿臣有父皇呀。”
萧临风一出皇宫,就打听宁知微的去向,“静宁县主回芙蓉园了?”
“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醒了,宁知微特意过去问安,长公主身体非常虚弱,根本没见宁知微,苏昊之父子也不露面。
宁知微也不介意,在外面大大方的问安,送上刚才在街上买的小玩意。
长公主府已经被清洗过了,长公主身边全是陌生的面孔,是宫中调过来的新宫女,看到宁知微个个面色发苦,噤若寒蝉。
“容大人。”
容靖拿笔的手一颤,抬起头时,已经云淡风轻,“静宁县主,有事?”
宁知微随手将一堆东西放在桌上,从中挑出一份点心,“我刚在街上买的绿豆糕,请你尝尝。”
容靖微微垂眸,绿豆糕还冒着热气。
他拿起一块咬下去,很甜,甜到心里去了。“有点干。”
他刚想泡壶好茶,宁知微就笑眯眯的问,“有紫苏饮子,喝不?”
“喝。”
宁知微倒了两杯饮子,一杯递到他面前。
容靖刚喝了一口,忽然愣住了,直勾勾的盯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杯子,声音发颤,“这是……传说中的烟色琉璃杯?”
“对,定远侯府的镇府之宝。”
容靖嘴角直抽抽,“你拿来喝紫苏饮子?”人家都是拿来珍藏的。
宁知微眨巴着眼睛,无辜极了,“我洗过了,不脏的。”
杯子本来就是用来盛水的,供着干吗?
容靖:……他不是这个意思!
宁知微笑嘻嘻的道,“这杯子送你了,记得天天用它喝水啊。”
容靖愣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他?为什么?
“这杯子有个秘密,你可以研究一下……”宁知微的神色意味深长,她从来不做白用功。
容靖心里一动。
外面传来苏明瑾的声音,“萧大人,这边请,静宁县主和容靖容大人都在这里。”
容靖立马将杯子藏进抽屉,动作之快,让人咋舌。
宁知微嘴角轻扬,眉眼弯弯。
等苏明瑾带着萧临风进来,容靖已经收拾好了,“萧大人,有何贵干?”
萧临风不动声色的拱了拱手,“静宁县主。”
“奉皇上之命,请静宁县主去诏狱待着。”
全场一片寂静,齐刷刷的看向宁知微,糟了,她终于惹怒了皇上,要完!
第78章 斩了监军
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没精打采的听着下面的官员互怼。
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什么哪哪又要花钱,赶紧给点吧,哪家的纨绔子弟又闯祸了,怎么处理?
宗室又闹出人命,该管管了。
这大冷的天气,躺在床上睡觉是最好的。
可惜,贵为帝王也身不由己,不能随心所欲,唉。
户部尚书忽然出列,“皇上,静宁县主的及笄宴还办吗?”
只剩下两天了,办不办倒是给个准话啊,他们户部负责操持宴会。
气氛一静,大家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静宁县主已经下诏狱,还办什么及笄宴?这不是废话吗?
不过,这不办了,也该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糊弄一下百姓。
皇上这才想起宁知微,嘴角勾了勾,“她何时写完万字认错书,何时就办。”
将她扔进诏狱,给了她纸笔,让她写认错书。
一个小姑娘进了那种地方,就算不打她不骂她,也肯定害怕。
他要的是宁知微服软,为他所用,为他掌控。
“去,问问静宁县主写好了吗?”
小太监领命而去,过了良久,神色古怪的回来。
“静宁县主还躲在被窝睡大觉,怎么也不肯起床,还说……”
皇上神色一僵,他还以为宁知微熬夜写通宵。
睡什么睡?他都凌晨起来上早朝。
首辅大人淡淡的问,“说什么?”
小太监连头都不敢抬,“绝不向各位大人学习,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干的比驴多,吃的比猪少,还不如坐牢呢。”
文武百官表示被内涵到了。
但细细想想,他们确实活的很辛苦。
像这种冰天雪地,寅时起床,天黑漆漆的就要顶着寒风出门,一路冻的够呛。
谁不想在这朔风凛冽的冬天,躲在家里休息呢。
一名御史羡慕嫉妒恨,“皇上,哪个犯人敢这么猖狂?应该把她吊起来狠狠打一顿,教教她怎么做人。”
“臣附议,您别太惯着静宁县主,该骂得骂,该打就打。”
“一顿不行,就两顿,总能打到服服贴贴。”
他们似乎忘了,宁知微之前挨了十几板子,也没有低头认输。
一名太监急急送上一份奏折,“皇上,银面小将军十万火急的奏折。“
进入寒冬腊月,两国休战,休养生息,只待明天开春再战。
西北局势迎来了难得一见的平静。
这也是朝廷敢苛扣军饷的原因之一。
皇上接过奏折看过来,顿时勃然大怒,气的满面通红,“狗东西,好大的胆子。”
次辅急急的问,“皇上,出了什么事?“
皇上将奏折扔过去,次辅捡起来一目十行的看起来,脸色渐渐铁青。
“他斩杀了朝廷派过去的监军。”
每一支军队都有监军,负责监视,直接向皇上汇报,权力非常大。
可以说,监军就是朝廷的耳目。
就算一军主帅也不敢轻易得罪监军。
“什么?”文武百官大吃一惊,随后气愤难当,感觉朝廷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他怎么敢?”
“皇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银面小将军的情况很特殊,他收容了宁家军的残部,打出宁家军的旗号,而不是朝廷所封的西北军。
这两者看似差不多,其实相差十万八千里。
一个是私人军队,一个是朝廷大军。
皇上的旨意发往宁家军,好的就接,不好的就不理会,装聋作哑,水都泼不进。
监军只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的傀儡,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再怎么着,监军代表着朝廷,你怎么敢擅自斩杀?这是要造反吗?
次辅的表情复杂难言,“监军骂了静宁县主几句。”
众人:……
得,静宁县主是不能打了。
但,有人心里不舒服,“这也太嚣张了,皇上,臣请求罢免他的官职,另派良将过去接管西北军。”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不是没做过努力,但没用,宁家军已经隐隐有脱离的迹象,唯一牵扯他们的线是宁知微。
“西北军要是那么好接手,今日就不会这样了。”
不知不觉中,西北军已经跟朝庭离心了。
所以,朝廷根本不想发军饷。
但,也不能让宁知微送军粮过去,那就彻底姓宁了。
“这个银面小将军对静宁县主倒是忠心耿耿,让静宁县主出面劝劝。”
“静宁县主肯吗?”
静宁县主桀骜不驯 ,棱角分明,只听自己的话。
一名户部官员忽然心生一计,“皇上,不如召银面小将军回京叙职,说是给他加官进爵。”
其实是调虎离山,一边将人调进京城处理了,一边派人去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