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篱音之下
祝成蹊就哄程玉颜说:“等我刷完牙再喝,你先进去叫其他人起床。”
程玉颜不太情愿,“干嘛要叫他们。”
祝成蹊就说:“昨天不是才说过要互相团结么,我们去上工却故意把他们落下多不合适。”
“而且你这样一来除了会让所有人都不高兴,让他们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外,并不能让他们怎么样,毕竟是第一天上工,赶不上时间也情有可原,队长顶多就说两句,也不会真的惩罚什么,反倒真正害的是你自己,多不划算啊,是吧?”
程玉颜撅撅嘴,不吭声了。
但是乖乖进屋叫人去了。
祝成蹊就趁着外面没人把灵泉水另外找东西装了起来。
现在太阳才刚刚有冒头的迹象,遥远的天边只有薄薄的一层红光,空气里有很浓重的露水味,整个世界多还是灰白色的。
大家都是城里来的人,少有起这么早的时候,一时间都很不适应。
尤其是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杨爱玲更不爽地抱着脑袋发飙道:“你有病啊,天都还没亮你叫什么叫?你自己不想睡就滚出去!”
祝成蹊正好洗漱完进来,拉住要发脾气的程玉颜,平常开口:“杨知青,该上工了,你想第一天上工就迟到吗?”
“还有,你昨天闹到半夜,检查应该写完了吧,别忘了等下走的时候带上。”
杨爱玲混沌的脑袋瞬间像是被一记重锤锤过,扑腾着从炕上爬起来,又是找检查,又是哭唧唧,手忙脚乱,毫无头绪。
半夜同样被吵醒的叶知意和周美云见此也没有搭理她,先忙自己的事。
对面的男知青也在她们这边的动静下苏醒了,跟着里里外外的忙活。
等都收拾好后,太阳也出来一半了。
祝成蹊看了下时间,“快五点十五了,要来不及了,快走吧。”
其他人脚步匆匆地跟上,根本没有心情搭理杨爱玲怎样。
杨爱玲咬着唇看着其他人的背影,最终跺了跺脚,硬着头皮拿上写了半拉的检查跟了上去。
等祝成蹊他们按照周立新昨晚的交代到了集合的地方的时候,那里已经乌泱泱地站满了人,并且齐刷刷地对着刚刚到的他们行注目礼,看的他们非常的不自在。
周美云没忍住问道:“我们来晚了吗?”
周立新昨天说的集合时间是五点半,祝成蹊看了下手表,“刚刚好,但可能他们干活习惯了早起,所以就来的早了些。”
“那不会有人说我们什么吧?”程玉颜见周美云和祝成蹊离得有些近,就插[进]去挤了周美云一下,故意开口吸引祝成蹊的注意力。
祝成蹊摇头,“应该不至于。”
周立新也确实没说什么,而是把他们都叫过去给村里面的人介绍了一下,免得回头有人因为不认识闹出些什么事儿来。
也同时给他们几个分配了归属的队伍。
祝成蹊注意到当周立新说起她的时候,下面有好多人都格外灼热地盯着她。
甚至在听到周立新把她安排在了杨花婶子所在的队伍后,还有人不满地嚷嚷道:“大队长,凭啥让祝知青跟着你媳妇儿的队,不公平,我们也想和祝知青一个队伍!”
祝成蹊不觉得自己一个刚来的能对这些人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稍微一想就明白或许是昨天买了一车东西的事情传出去了,所以才会被惦记上。
她倒是无所谓跟着哪个队伍,反正都一样,但是周立新却直接骂道:“给我闭嘴!吵吵啥呢,你知道个啥你就嚷嚷着让祝知青跟你一个队,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吗,我告诉你给我消停儿的,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有你们其他人,都给我把心思摆正了,别成天正事儿不干,光想着一些没着没落的东西……”把所有人骂了一顿,周立新才叫解散,催驴赶猪般叫所有人赶紧干活。
一大早和其他人一起等着的知青点众人见这回的新知青竟然没有和他们这些老知青安排在一起,瞬间有些不是滋味儿。
想当初他们来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而且这么一来,不是彻底把他们新老知青给隔开了么。
魏迎光想了想,主动上前问道:“大队长,按照惯例,新来的知青不是应该和我们安排在一起,由我们老知青带着吗?”
周立新就说:“我倒是也想呢,还不是你们自己搞出来那么多事儿。”
魏迎光:“……”
“其实就是一些小矛盾。”魏迎光强笑着说:“大家都刚认识,还没磨合好,有点摩擦也正好,大队长,要不你看还是把我们新老知青合并在一起吧?”
周立新摆手,不耐烦应付魏迎光道:“行了,都安排好了还折腾啥啊,你们该干活赶紧干活去!”
他还要去追祝知青呢,哪有功夫说这些没啥用的屁话。
他刚才就注意到祝知青的脸色超级难看,偏生这个小祖宗又是个超级积极分子,这要是干活的时候太卖力,到时候累坏了可咋整!
现在啥都没有先去劝一劝祝知青重要。
周立新走的飞快,没多会儿就把魏迎光甩在了身后。
其他知青渐渐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无外乎也是把新知青安排给村里人带着不合适。
只有方芳觉得正好,就不耐烦地开口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跟着村里队伍不仅比跟着我们强多了,也能让我们轻松很多,省的接下来不仅自己干活,还要帮他们干。”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主要是我们都是知青,这么分开也不合适,而且我们干活都是按工分算的,也称不上帮他们干活吧?”有人劝。
“那教他们不耽误时间吗,不算是帮他们干吗?不耽误我们自己赚工分吗?”方芳无语,“还有,你们到底走不走?别人都走光了,一会儿我们去晚了又要被村里面人说我们偷懒!”
其他人这才赶紧挪动脚步,但是嘴里面还是在叽咕着刚才的事。
方芳就觉得他们虚伪极了,什么新老知青要互相照顾,明明就是发现新知青是真有钱,所以后悔了,想要占便宜了。
但她一个人也说不赢其他的,干脆就当没听见。
而魏迎光也忘了昨天和孟昭昭的不愉快,主动找上她说:“我还是觉得不能这样分配,等下我们一起再找大队长说一下这事儿吧?”
孟昭昭深深看了魏迎光一眼,在他满目的期盼下摇摇头说:“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们轻松我们也轻松。”
魏迎光立马不满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昨天不是还开口教训我不团结吗,结果你自己今天就改口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不仅会让村里面的人看我们笑话,还会加深我们之间的矛盾?”
孟昭昭却觉得可笑,但是又不想和魏迎光争执,就道:“反正我不去,你要去自己去。”
魏迎光气急,“孟昭昭,你别忘了你还是女知青的负责人,你看看你现在,就因为一点小事儿就一直和我赌气,故意放任这种让我们新老知青不和的事情发生,你还有没有点负责人的样子和责任心了?”
孟昭昭更觉得魏迎光陌生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去。”
“你……”魏迎光皱眉,但见孟昭昭越走越快,他只好忍下不爽,追上去说:“好,你要是还是因为昨天的事和我生气,那我和你道歉总可以了吧,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能不能冷静一点,理智一点,因为我们现在说的是正事儿,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
“我很冷静,也很理智!”孟昭昭实在做不出在外面和魏迎光大吵大闹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就压着脾气说:“魏迎光,你到底为了什么才非要新知青和我们一起干活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了我不会去就是不会,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改口。”
说完,抬脚就走。
“什么叫做我心里清楚,我怎么了?”魏迎光不爽地拽住孟昭昭的胳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放手!不然我不保证说出更难听的话!”孟昭昭甩开魏迎光,又看了看不远处,嗤笑道:“还有,张映雪来了。”
魏迎光像是被电了般甩开手,下意识往边上撤了几步,结果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你诈我!”魏迎光怒吼!
孟昭昭嘲讽一笑,甩开他就走。
独留魏迎光一个人在后面气急败坏。
而另一边,周立新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她们下地前追上了祝成蹊。
这时候,祝成蹊正在和杨花婶子他们打听一些她们平时干活的事情,做足了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样。
周立新一看就着急,忙扒拉住祝成蹊的胳膊说:“祝知青啊,这个下地干活啥的也没有那么着急,你千万要注意好你的身体,可不能出问题了,而且我看你这个脸色现在就很不好,要不然你等下不能干就算了,真没事儿的。”
祝成蹊却义正词严地说:“我都下乡了,当然要体验一下真正的农民兄弟的生活,才能更好的融入这里,想办法做贡献,所以大队长你就不要拦着我了,我是一定要下地的!”
周立新头疼,但是心里面又有些小感动。
这么多年了,村里面总算来了个真心想奉献的知青。
就是可惜了身体有问题。
周立新又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好声好气地哄道:“好好好,你下地可以,但是你量力而为,千万千万别累坏了!”
毕竟他昨晚才拉着村里各小队的队长,还有周老根、赵三爷他们开了个小会说了可能会卖乌拉草的事儿,这时候万不能叫祝成蹊出问题。
祝成蹊也不想周立新总是啰嗦,就说:“放心放心,我的身体情况我知道,我今天之所以脸色不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我等会儿就好了。”
周立新不想放心也不敢放心,但又怕说多了遭嫌,只好又拉着杨花婶子嘱咐她千万注意祝成蹊的状况。
杨花婶子昨晚也参加了小会,不仅知道了卖乌拉草的事情,还在睡前知道了祝成蹊送了家里一副电池和两张工业券,对祝成蹊好感很深。
她满口保证,“我办事儿你放心吧,别吵吵了,你忙你的去吧。”
然后一把拽过祝成蹊,又开始亲亲热热地和她说:“祝知青,我和你说啊,这掰玉米的时候你要注意……”
眼看着越走越远,周立新才很不放心地收回眼神,去看其他新知青的情况。
毕竟他也不能光盯着祝成蹊一个人,其他新知青也要注意。
不能叫他们闹事儿,也不能让他们被欺负。
周立新心事重重地赶往下一个目标,而祝成蹊也终于跟着杨花婶子他们来到了她们负责的玉米地里。
杨花婶子也没让祝成蹊先动手,而是先示范给她看,又盯着她掰了几个后才笑眯眯地说:“对,就是这样,祝知青果然不愧是城里面来的,就是聪明,一学就会了。”
祝成蹊:“……”
虽然她自认为脸皮厚,但这样的夸奖也着实有些受不住。
而且路上的时候杨花婶子还算正常,这会儿和她说话的时候别别扭扭的,像是故意掐着嗓子,真的好像她穿书前火爆的尔滨旅游短视频里面的大爷大妈们对待南方小土豆的状态。
就让她觉得有点麻麻的。
祝成蹊就说:“婶子,既然我已经学会了,那你就赶紧忙你自己的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赚工分。”
杨花婶子就说:“没事儿,不差这一点半点的,况且我都答应了大队长照顾你了。”
“那也行,那我们一起。”祝成蹊催着杨花婶子干活,别再墨迹她了。
杨花婶子见祝成蹊确实学会了,也点点头,“那我就在你边上,你有啥事儿支应一声,千万别累着了啊!”
祝成蹊点头,不走心地“嗯嗯”两声,开始认真干活。
真认真的那种。
作戏要做全套嘛。
就这么干了有俩小时左右,祝成蹊也真受不了了,脑袋发晕,“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倒也不是真晕死过去,就是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杨花婶子吓一跳,啥也顾不上就赶紧奔了过来。
其他人见状也乌泱泱地跑了过来。
“哎哟妈呀,祝知青,祝知青你咋了?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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